李鄲道修持之後,又想著茱萸菖蒲乃至董俊處,都有個蛋,乃是龍母所生。


    不知道能不能點化,不過那是活卵,不是死卵,應該不是“頑物”。


    李鄲道便也沒有費心思給他點化。


    隻等著天明,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著,李福成拿著兩把油紙傘來:“今天放假!踏青遊春!祭拜農神。”


    隋唐時期,流行二月二踏青的,著名詩人李商隱寫道:“二月二日江上行,東風日暖聞吹笙。”


    隻能說算不得一個節日,但也值得過一過。


    同時在後世還有二月二剃頭的習慣,這裏卻是沒有的。


    李福成拿著油紙傘,李鄲道調笑:“都是年青人出去遊玩,少男少女的,爹你湊熱鬧幹嘛?”


    “我不是少男嗎?”李福成反問:“我可嫩得能掐出水來!”


    “爹,當年秦長城不叫你去修可惜了。”李鄲道吐槽道。


    “這話你問過娘沒有?”


    “嘿嘿,我哪裏真的要去?我不要看著藥鋪嗎?”


    “是丫丫一早上就吵著要去玩,非要找你,你昨天夜裏又沒有迴來,那丫頭野了,就你治得了她。”


    李鄲道一聽:“她作了什麽妖了?”


    “倒是沒幹啥,就是透著一股妖氣兒。”李福成一臉詭秘道:“你爺爺說她是被黃鼠狼附體了。”


    “上次半夜,看見一隻狗兒大的黃鼠狼趴著丫丫那裏,丫丫跟著它聊著呢。”


    ……


    李鄲道已經料到木椿子住住自己家會被發現,老爺子早就發現了端倪,隻是沒有想到會往這個方麵扯。


    “那丫頭,我上次看見了,有時候眼睛發著綠光,不是中邪了,就是被黃鼠狼附體了。


    “你這些日子也不顧家,想要找你好好看看,又怕被那玩意聽到,把丫丫給暗中害了。”


    李鄲道哭笑不得:“那是我一個月三隻雞請來的家仙,是保護你們的。”


    “家仙?”李福成疑惑。


    “現在咱們家有家神了,也就是奶奶,倒也可有可無了。”李鄲道解釋道:“反正丫丫不是中邪就對了。”


    李福成搞了半天,才弄清楚木椿子是個什麽性質。


    “所以他已經在我們家住了半年多了?我還不知道它的存在?李狗蛋啊!李狗蛋,你好大的膽子。”


    李福成感覺直自己都被看光了,直接給了李鄲道一個腦瓜崩。


    打得李鄲道暈乎乎的:“他平時住哪啊?”


    “咱們家又沒有養狗,卻有一個狗洞,他平時就窩在狗洞子裏。”李鄲道揉揉頭頂:“主要是保護咱們一家。”


    “上次家裏衣服被偷了,翻箱倒櫃的,有了他,就再也不用擔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丫丫也是跟著他學習的。”李鄲道說道。


    “爹,您是一家之主,要是不喜歡,我叫他到廟裏去住唄!”


    “算了,既然是請迴來的,那就是客人,哪裏有趕出去的道理?”


    “況且你叫他住在狗洞子裏,實在是太寒磣了,有違待客之道,這樣,你有空給他在院角搭一個小屋子。”


    “我迴去好告訴你爺爺,他正合計著,弄點雞血,將他引出來,放狗去抓嘞!”


    李鄲道一聽,連忙接過油紙傘,往家裏跑去。


    李福成搖搖頭:“不靠譜!”


    李鄲道跑到了家裏,就見老爺子手裏已經提拉著一隻雞,打算殺了放血。


    丫丫在邊上股掌:“吃雞了!吃雞了。”


    李鄲道連忙跟老爺子解釋,又叫出木椿子來。


    老爺子開始還不信,但見木椿子口吐人言,當下點頭:“我原先參軍的時候,有個隨行法師,養著一隻貂兒,能口吐人言,想不到我們家也有這麽一隻東西。”


    李鄲道沒有敢告訴老爺子那隻不大正常的叫花雞,其實是鳳凰血脈。


    “差點今兒就在你家遭遇了人劫。”木椿子心有餘悸:“要是被狗咬那麽一口,骨頭散了,道行沒了,人都要死。”


    李鄲道安慰:“說不定這是你氣海即將被我修補,上天對你的考驗,你小心一點。”


    “我也是這麽覺得,好事多磨,你可要保護好我。”


    李鄲道想想:“你運氣太差,討口封,討了三次,這樣,你去一處風水寶地。”


    李鄲道拿出龍玉:“八娘娘廟,姑獲鳥送子神那裏,到那口子母煞井之中,以煞衝煞,我已經想道怎麽幫你補丹田七海了,今晚上就可以進行。”


    “好!”木椿子接過龍玉:“要是修複好了我的氣海,饒是我這樣天下有名的小氣鬼,也要給你犬馬相報!”


    李鄲道點頭:“你且去吧!”


    木椿子拿著龍玉從地下遁走了。


    “幻姑說給叔叔安排了一波姻緣,我得好好看著,可千萬不能是不正經的姻緣。”


    看著手裏的油紙傘,李鄲道轉念一想:“雖然不是在杭州西湖,也沒有斷橋,但是拿著傘,在水邊,理論上也是可以豔遇大長蟲的。”


    李鄲道抱起丫丫:“今天咱們去踏春,叔叔他人呢?”


    “他早出門去了。”丫丫道:“偷偷去跟人約會去了。”


    “你怎麽知道嘞?丫丫?”李鄲道一驚,這就已經勾搭上了?


    “叔叔昨夜手裏拿著一根簪子迴來的。”丫丫道:“師父都聞到了胭脂味道了,今天起得比娘還早。”


    “哦豁!別是一晚上沒睡覺吧!”李鄲道有些懷疑。


    “他去哪了?”


    “瀛洲台。”老爺子道:“我也看出這小子不對勁。”


    “他雖然不是跟老子我一樣,是當年十裏八鄉的俊後生,但也是模樣極為標誌的,別的不說,總不能被那些蕩婦給勾走了。”


    李鄲道心裏喃喃:“鬼知道是人是獸,是男是女,是妖是魔,是,單純的一個蕩婦,倒也降伏得住。”


    見老爺子目光如閃電,盯著自己臉皮發燙。


    立馬保證:“保證抓到蛛絲馬跡,就來找您報告,別讓那些打了藥的白菜,毒壞了我們家的小牛犢。”


    “去你的吧!”老爺子哭笑不得:“若是模樣好的,大方些的,不準去打擾!”


    “好嘞!得令!”李鄲道拉著丫丫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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