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研究經文,靜訟清淨經文,又拿筆寫“靜”字。


    這個辦法還是大夢千年,讀書讀到心煩的時候用的,寫上十幾個靜字,自然也就慢慢靜下來。


    這是心理暗示。


    佛經,道經,諸子百家經典,都有答案,但是大道理哪個不懂幾個?能做到卻是難的。


    泛泛而談,誰都會的。


    再次沉入心湖,湖水已經平複下來,雖然不複清澈見底,而是那種幽深的,更加叫人感覺水下有巨怪一般,但好在不是混濁的泥沙一般的湖水。


    李鄲道深潛入底,還是看到那部魔經,隻不過已經收斂了。


    諸多其他經文,李鄲道所修持的功行,終究還是發揮了作用。


    人都有陰暗麵的,但也是有善心的,陰陽對立,非黑即白是行不通的。


    不過克己就是修行,李鄲道理解的修行,追求逍遙,不是肆意妄為,而是自身德行合乎天地之道,自此便可隨心所欲。


    “克製不是滅絕,得情而忘情,若真要絕六欲,我自認是做不到……”


    李鄲道細細看心湖底下,果然有許多麵孔,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丫丫,有老爹,老娘,乃至老爺子,乃至前世的親人。


    自己要斬殺心魔,就要將這些一起殺死,而自己能在心湖中斬殺,是不是就能在現實之中做出此事?


    這就是魔經,不斬就留著魔頭,斬了,自己就是魔頭。


    李鄲道一時問心,最終還是想到了一首好了歌。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但自此時,一時也想開了,人生在世,真有什麽純淨無暇,石頭裏崩出來的,才能修道嗎?


    人家許天師,不一樣拔宅飛升?一家老小都到仙界去享福了。


    難道真要全家死光光?孤兒修仙?再來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想要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錯嗎?


    李鄲道再看去,那些妖魔便不複親人模樣,而是披著親人模樣的畫皮惡鬼。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如今一想陶淵明的詩句,倒是很對得上景。


    李鄲道度過了問心一關,心障就解了大半,性光複如一個小太陽一般,照射整個心湖,妖魔隻能躲在陰影裏,等待李鄲道下個心境不穩的時候出來興風作浪。


    而魔經也和《生生造化》合二為一,變成了陰陽太極的一本書。


    二本經本就是同源,隻是一個走了歧途,一個仍然在正道之上。


    而蓮子複萌生芽孢,以極快的速度紮根於湖底,向上長出蓮葉,蓮花,而太玄真符再次出現。


    而太玄真符此時還衍生出另一道子符籙。


    李鄲道感受這道子符籙,這是太玄真符在自己心蓮中孕育出來的單一功能的符籙。


    太玄清淨符,主淨潔內心,祛除塵埃。


    可能是李鄲道心湖這次變化,導致了太玄真符產生了這道子符籙。


    蓮子重生,李鄲道這道心關瓶頸算是過了,但沒有根治,隻能說往後時時守著心境吧。


    自心湖中出來,李鄲道才緩緩舒了口氣,便開始趁熱運功搬運大周天,真炁精煉,果然吐出了一些濁煞之氣。


    “原來是修煉三陰戮妖刀,沒有徹底精煉完成,那些器鬼所帶的戾氣也被我所煉化了,所以是應該先給他們超度,再去煉化的嗎?”


    搬運了三十六圈大周天,李鄲道才感覺穴位跳動,再搬運就要真炁動亂了。


    停下來後,又直接畫了一道《太玄清淨符》,清靜和清淨不同。


    和尚說得多的一句:寺院乃是方外清淨之地。唯心清淨。非境淨垢,非法淨垢。唯心分別,方曰淨垢。


    李鄲道的清淨拂塵,也是這個功效。


    不過拿著清淨拂塵,卻做著殺人的事,打打殺殺的事,可見李鄲道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受到。


    畫完這張太玄清淨符,頓時仿佛李鄲道的房間就變成了道場,跟淨天地神咒,淨心神咒,淨身神咒等數咒的功效結合了一般。


    李鄲道拿起符籙,便覺得重有八兩,比之前二兩重的符籙看來是強了不少。


    等著天亮,又開始吸收啟明星之太白氣,日出東方之朝陽紫氣。


    感覺身體暖暖的,濁惡之氣又開始排空,便帶著剛剛醒來的老爺子念著噓、嗬、唿、嘶、吹、嘻,六字吐納訣,打著慢拳,修身養性,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今天又是007的一天呢!


    “你今天精氣神,倒是比昨天那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多了。”老爺子看出來李鄲道此時想法轉變了,精神麵貌也不同了。


    “哪不同了?”李鄲道好奇問道。


    “更有朝氣了,更像一個十三歲樣子,自然了些,沒有那些老氣了,老氣橫秋,秋天可不適合形容一個年青人。”


    “那是,我現在就是早上辰時的太陽!”李鄲道笑著問道:“爺爺,您呢?您也要變成這麽年輕的心態嗎?”


    老爺子搖搖頭頭:“再年輕就該想姑娘了,你奶奶還能饒了我?該服老就服老。”


    李福德也起來讀書,李鄲道豎起耳朵聽,覺得有啟發。


    李福德讀的是《孟子》中的一句“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弑君也。”


    問的是如何看待商湯流放夏朝君王桀,武王伐紂的事情,屬不屬於弑君。


    李鄲道聽著頗有感觸。


    孟子可謂是很敢說了,同樣很敢說的,還有韓非子。


    “咱們家資助的放貸出去的那五戶人家,已經開墾清理出來了幾畝田,清理了石頭,翻了土,燒了草,什麽時候可以把藥材撒進去種呢?”李寶京道。


    李鄲道想想:“之前叔叔不是抄寫了種植手冊,可以培訓他們一下,上上課,跟官府指導春耕一般,指導指導他們。”


    “雖然說是幫扶,但要是這藥材收不上多少來,那就是亂作為了,倒時候藥材沒有,人家還不上錢,我們白白損失了錢,說不定還要從恩人變成仇人,鬧出個大笑話來。”


    李鄲道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高度重視的。


    “確實如此。”


    李鄲道的提議受到了全家人的讚同。


    “去找個熟練的藥農來指導指導,也花不了多少錢。”老爺子拍板:“做就要做好來,要不然就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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