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湯秋兒帶著六洞天魔兵馬就跟董俊手下的猖兵惡鬼打鬥起來。


    涇陽城外,不少東西蠢蠢欲動,若是能強攻進城,劫掠香火,享受血食祭祀。


    然而都沒有輕舉妄動,都在靜觀結果,包括鄉鎮的那些社神。


    涇陽上空,可見諸炁流雜。


    雙方動用數千人,也算是一場中型戰役了,雖然不是真人戰爭,隻是鬼物之間毆打。


    夜裏涇陽百姓,許多八字輕弱的,睡夢之間就感覺一陣戰場之上,鐵馬冰河入夢來之感。


    惶惶驚醒:“我夢到了,有妖魔在攻打城隍老老爺!”


    古人因夢有感,頓時夜裏起來供奉城隍。


    李鄲道莫名感覺一陣香火之力纏繞。


    同時許多祈禱之聲入耳。


    “這就是主場作戰的優勢吧,可惜我不修神仙之道,不然這迴實力憑空就要增加三成。”


    李鄲道的六洞天魔和董俊三郎的五路猖兵,打起來,那是一個飛沙走石,鬼哭狼嚎。


    李鄲道運法目一觀,發現自己並沒有占據優勢。


    不過好在這時冉青已經從六合棋盤之中脫離出來,李鄲道一看,董俊三郎那隻兵馬俱被俘虜扣押。


    看來這盤棋是冉青下贏了。收起棋盤,李鄲道信心大增。


    “奴家去偷襲於他!”李鄲道感覺身下影子一陣晃動,不知道為何,紀景須又恢複了女子影子姿態。


    李鄲道點頭。


    紀景須之隱蔽,一般人絕對難以察覺。


    況且鬥法分心,董俊更加難以注意。


    派出了紀景須,李鄲道直接運訣作誥:“至心皈命禮。位居北府,職隸幽都。掌判生死,賞善罰惡而不漏……大悲大願,大聖大慈。地府北陰,酆都玄卿大帝,九幽拔罪天尊。”


    念完酆都寶誥,隨後拿出朱竹赤筆,當場畫符。


    所畫何符,乃是斬頭瀝血曾霄大將符,此符何用?乃是治山魈魍魎之符。


    符籙畫好,李鄲道頓時叩響令牌,符籙一燒,便有許多六洞天魔化為黑魔鬼氣,聚化成形,變作一手拿鬼頭大刀的虯髯大將。


    那大將就是酆都大帝身邊鬼將了。


    李鄲道召其神力,附著於六洞天魔之身。


    猖兵屬於山魈魍魎,剛剛好歸這位將軍管。


    果然一刀一個猖兵,頭斷血流。


    董俊見之也召出了自己的神將,那個四麵巫神。


    二者打將在一起。


    “這個娃娃的法術自成一派,怎麽沒有見過?威力竟然這麽大!鬼帝法是當年東晉王道人所傳,但是那種鬼法不如天兵天將來得威猛,並不為主流,本以為法脈失傳,不想還有這麽個人。”


    然而他卻沒有在身邊布置天罡法圈,叫紀景須靠近了他的影子,頓時壓在了他影子上。


    這個董俊三郎早就不是童子身,不像是李鄲道修了精鎖玉關,紀景須原本就是李夫人之影,擅長姹女之法,行的是亂人定力之事。


    當下抽精吸髓,將五陰之氣,借影子魘鎮其本身。


    董俊要施展法術,卻感覺一陣疲軟。


    而李鄲道則是直接念咒:“兇魔千群,束形帝君,敢不從命,所誅無蠲,屠割刳腹,斬首滅根。”


    念完此咒,便變神為酆都大帝,直接自己下了法壇,拿著子母八卦刀和拂塵就上場。


    剛剛那咒乃是護持自身所用,最適合被群鬼所困之時。


    那董俊感覺一陣疲軟,便知道自己中了魘法,罵道:“卑鄙!”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已經泄了神氣。


    當下燭火之下揮刀,要斬影。但是紀景須一下子就遁去了別的影子之中,藏匿不見。


    而這時李鄲道已經穿過了兩軍戰場,一腳踢翻了董俊的法壇,香爐撒地,兵壇破碎。


    董俊當下氣極敗壞,竟然將褲帶一解,拔了根鳥毛,同符籙燒化,將一支黃符小弓給李鄲道射來。


    李鄲道還想嘲笑他鳥兒真小,頓時感覺一股極其危險之感。


    “魘陰之法!好醃臢的法術!”李鄲道頓時感覺自己法術失靈,要反噬自身。


    好在太玄真符一抖,什麽疲軟無力都消失了。


    此魘陰之法,由來已久,自上古便存在,據說萬箭齊發,就有推出女子,自露門戶,朝向敵軍,縱然萬箭不可傷吾身,破其魘法,就是男子鳥毛纏在箭上。


    李鄲道的法術屬於“鬼法”是幽陰之術,那董俊三郎就拔了自己的鳥毛,用桃木箭,荔枝弓來魘殺李鄲道的魂魄。


    “還說我卑鄙,你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李鄲道躲過桃木箭,卻見又跟著一道血色飛劍而來,八卦刀擋下,大喝一聲:“散!”


    那精血受李鄲道雷霆之音一激,果然有潰散之相。


    趁機李鄲道一個前翻,跳到了董俊三郎之前。


    那董三郎還要拿雙鉤跟李鄲道打,但是剛剛已經被泄了精髓,五陰之氣吹進體內,體麻肉酥,痛弊不已。


    直接被李李鄲道一拳打在了膻中穴上,亂了真炁,有一拂塵像抽陀螺一般將其抽倒在地。


    隨即道:“茱萸師兄,菖蒲師兄,綁了這個家夥,吊在後麵,不要叫他死了。”


    茱萸和菖蒲兩個立馬拿著粗繩將其綁住。


    而李鄲道則摸出了他身上的令牌,牒籙。


    將這些猖兵收起來:“感謝老鐵送來的兵馬!”


    “卑鄙無恥!放了我!卑鄙小兒!我乃是五公山的弟子,嗚嗚!”


    原來已經被塞上了臭襪子,還是茱萸剛剛脫下來的。


    董三郎眼中流下了眼淚。


    李鄲道將兵馬收起,再一看,茱萸和菖蒲用的捆綁之法,好像在某繩藝大師的作品裏看到過。


    “結實嗎?”李鄲道扯扯。


    菖蒲道:“肯定結實!我都試過好多次,沒一次掙脫的,加上我們這襪子,他穢了口,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李鄲道很是滿意:“將他吊起來,小心凍死了。”又施展銀針,將其出竅的穴位封住,免得他陰神出竅,把老的召來。


    李鄲道對著董俊三郎道:“何必呢?你是趕到好了,今天大年初一,不宜見血,我們家今天一天都吃素,明天才能吃葷腥,不然把你直接殺了。”


    “大過年的,來都來了,就在這留著吧,等過完年我再想想怎麽處置你。”


    茱萸上下大量董俊三郎:“南方的人,長得倒是不錯,皮肉也嫩,剛剛掙紮那幾下,繩子都把皮給勒破皮了,怪可惜的。”


    說罷還捏了董俊的屁股一下。


    把董俊嚇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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