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決定的李鄲道立馬道:“我先去藥鋪幫爺爺你熬好藥,晚上再帶迴來。”


    老爺子此時也聽話,但突然道:“要是治不好,天天吃藥,那就算了。”


    “無事的,調理好,平時多注意,不給心肺加太多負擔,調理過來後,就可以停藥了。”


    說完李鄲道連忙就跑到了藥鋪,李福成比自己早到,在照看李鄲道上午烘幹的蛇鞭。


    李鄲道直接拿起小稱開始稱,抓藥:“製附片二錢,茯苓一兩,白術,赤芍藥各兩錢半,葶藶子四錢,桂枝,桃仁各兩錢,炙甘草一錢半,生薑五片,老爺子還有氣虛痰多,之前的藥丸停了,做一做加法的話,是加一味黨參,一味車前子。”


    這個方子,核心就是附子了,茯苓白術是利尿劑,葶藶子和車前子是祛痰的,生薑,桂枝是溫陽化飲,通脈所用。”


    “要不要加一味麝香通竅?”李鄲道在考慮這個。但是自己藥鋪沒有麝香,上次田巫給了自己一養神香,裏麵是有,可也怕含有別的東西。


    “戰且這樣吧。”


    李鄲道照著這樣,抓了兩副藥,先吃兩天,再酌情加減或者改用其他。


    把藥拿去熬製,晚上好直接帶迴去。


    “你這是在熬製什麽?”


    “濃湯,這兩劑,要爺爺少量頻服,一天半內就要吃完,再看看情況。”


    “爹怎麽了?”李福成問道。


    “因劑肺病日久,心髒代償,有點負擔不起了。”


    “?”李福成理解不了。


    李鄲道迴答道:“這兩天發作的,之前應該也有,但爺爺沒有高強度運動,所以沒有發作,殺羊解羊是體力活,從城外走進走出,運動量突然變大了,原本就夠嗆,現在一鬆一緊,突然變化,發了作,不過還好及時發現了,不是暈倒了再發現的。”


    卻是痰氣少了,老爺子唿吸順暢了,這幾天就多運動了,可能還自己幹了別的,反正心髒受不住了。


    “還要小心寒凝血瘀,造成栓塞,不行,得去對麵討要一些蟲丸來通淤。”


    李福成是聽得一臉疑惑,但看李鄲道如此嚴肅的表情,又十分認真辯證抓藥,感覺老爺子的病不是什麽小病。


    李鄲道直接去了對麵,對麵依然很多婦女來看病,畢竟這個時代,女性之間的交談,傳播得很快,女大夫本來就少,更何況還是這種會治婦科的女大夫。


    “你又來幹嘛?”秦一萍道問道。


    “我來買藥。”


    “你自己家沒有嗎?”秦一萍道。


    “我家沒有蟲丸,剛剛好需要它來通經活絡,消栓散瘀。”李鄲道老實說。


    “你不怕我在蟲丸裏下蠱?”“姐姐古道熱腸,怎麽會呢!”


    “拿錢來。”秦一萍直接道。李鄲道老實付了錢。


    秦一萍接過錢,看了看道:“蟲丸有小毒,孕婦禁用,老人肝腎有礙者禁用,你可知道?”


    李鄲道點頭。結果來蟲丸,卻是烏黑黑小拇指頭那麽大。


    “一日服用兩丸就是,早晚各一次。”秦一萍道:“怎麽感覺你的醫術比你爹要好?”


    “沒有,沒有。”李鄲道一口否決。


    得了蟲丸迴去,拿紙包好。


    李福成問道:“對麵的藥嗎?”


    “對的,是人家於驚蟄之時,在林中采百蟲所煉,通瘀活血有奇效。”李鄲道繼續看顧火候熬藥。


    “我來熬吧,你去炮製丹丸,不是還有一個貨郎要來拿藥嗎?


    李鄲道正在認真炮製丹丸,就聽到了馬蹄踏地之聲。


    李福成都到門口觀望,這是來了什麽人?


    卻是一群軍中士伍,抬著或者拉著,竟然全是些傷兵。


    見到藥鋪醫館,就分出幾個進去。


    路口都有許多百姓觀望,隻是一些壯男子全部跑迴了家,卻以為是來征丁的,看的全是老幼婦女。


    隻見這群兵丁,連著就有幾個往李記藥鋪過來了。


    “真他娘的膽子大,連我們殿下都敢刺殺!”隻聽著他們罵著。


    一邊有個小將道:“大夫!救人呐。”李鄲道和李福成都連忙出門,幫忙把傷兵抬進來。”


    “輕點!他娘的疼!”一時間哀嚎不斷。


    但藥鋪李就兩張長板凳,一次隻能救助一個。


    “隨軍的醫官被射殺了,他們都是簡單處理了一下。”那小將看著年紀小,身材卻高廋修長:“你這裏有現成的金瘡藥嗎?”


    李福成搖搖頭:“官爺,現在市麵上的金瘡藥都入了軍,我們哪有製備,最重要的一味就是龍骨了,都有限。”


    李鄲道問道:“什麽時候受的傷?”


    “快兩天了。”小將道:“將軍他們進京去了,我們在城外等候,同時進城把傷兵救治。”


    李鄲道把一個老卒中箭的肩膀部位纏住的布打開,發現箭頭還在上麵,原來箭簇有倒鉤,不能直接拔出來。


    傷口上有火燙痕跡還有草木灰,真是害怕他血栓,不過腐爛痕跡還是很少,隻是有血痂,待會還得剝開。


    “爹,前幾天的曼陀羅花種子拿出來一些,磨成粉,給這位軍爺服用一些,等藥效起來了,我來取箭頭。”


    “怎麽是你這個娃娃看傷,毛都沒長齊。”那中箭的卒子叫道。看向李福成:“我要這位大夫幫我看。”


    “他是我爹,我從小跟他一起行醫,知道怎麽做的,軍爺放心。”李鄲道解釋道。


    “那也是老的手藝好。”


    李鄲道無奈,換李福成去弄。


    自己去端熱水,準備清創。順便研磨曼陀羅花種子,本該用黃酒,生薑汁文火炮製提煉,就是麻沸散,此時研磨出來,繼續加水研磨,磨得十分細膩,待會直接外用,塗抹傷口,然後用匕首把剪頭挖出來,看看需不需要用針縫起來。


    李鄲道前幾天的羊的小腸沒吃呢,而是製作成了羊腸線。


    羊腸線很早就有製作了,原始時代就有用動物的腸子做線縫製衣服。


    不過肯定比不上現代的羊腸線就是了,李鄲道用的是藥水熬住,硫磺熏蒸。


    “你這又是剪刀,又是小刀的,是要做什麽?”那小將看著李鄲道準備東西。有些疑惑。


    “華佗刮骨療毒知道吧!”李鄲道問道:“箭簇有金石之毒,且要割肉取出箭簇還要刮骨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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