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的幹幹淨淨,算是合格了。”


    沈經理看著這兩天五福星努力的成果,點了點頭,轉頭對王一正說道:“王生,前前後後我都看過,打掃的很幹淨,可以付錢了。”


    王一正做在沙發上沒有起身,手上不停地擺弄著一隻小白鼠。


    “玉蘭阿姨,把錢給他們。”


    “哦。”玉蘭從旁邊的櫃子抽屜裏拿出裝了錢的信封遞給他們。


    小妹上前接過信封,清點了一番。


    果然,他們做了兩天半的清潔,隻拿到了兩天的錢……


    不過這也是五福星自作自受。


    小妹狠狠剮了眼最先出餿主意的蘭克司,隻是蘭克司並未注意這些,他現在和其他四個一個熊樣,注意力全在小妹手上的鈔票上。


    等到幾人出門,沈經理一臉微笑和王一正攀談起來。


    談什麽?


    談港島的房產。


    沈經理今年年近五十歲,公司裏一群年輕的後生,也在做房產經理,其中不乏年輕貌美有能力的。


    可為什麽這麽多年,他依然位列榜首毫不動搖?


    房產銷售這方麵可不講輩分這玩意兒。


    沈經理靠的就是那滴水不漏的風格,還有出色的眼力。


    他自然看得出王一正的潛力,如此輕易的全款買下這幢別墅,比買菜還輕鬆,這絕對是個大客戶。


    所以才有了沈經理替王一正和五寶清潔公司擬定合同的事。


    談了半晌,沈經理麵色微微有些尷尬,因為他發現,王一正對自己講的貌似不是很感興趣,甚至還沒有那隻小白鼠的興趣大……


    沈經理隻覺得自討沒趣,有了去意,剛要起身,王一正便問道:“沈經理有過管理基金的經驗嗎?”


    “額……”


    沈經理有些不明所以,訕訕道:“我雖然有考過相關的文憑,但是管理是沒有經驗的……”


    有相關文憑?


    王一正來了興趣。


    “那沈經理有興趣試一下,積累一下經驗嗎?”


    “這……”


    沈經理被問懵了。


    這是要挖他?讓他跳槽?!


    不會吧……


    “我想成立一個基金會,需要一個人管理它。”


    “王生,不知道你想成立的是哪方麵的基金會……”


    “不知道。”


    不……不知道?!!


    沈經理徹底蒙了。


    這是在消遣自己?


    有錢人現在這麽閑的嗎?


    “我想給我徒弟搞個基金會。”


    沈經理支棱起耳朵聽起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她叫我聲師父,我就要為她未來考慮,我打算用一筆錢找人成立個基金會,讓她一生後顧無憂。


    至於這個基金會是什麽方麵的,要做什麽,要花多少錢,我都不在意,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就行。”


    還有這種操作嗎?


    什麽都不在意,隻要最終目的達成?


    這是錢多燒的吧……


    沈經理內心瘋狂吐槽,但也意識到如果王一正說的是真的,這絕對會是他生命中遇到的最大機遇……


    “王生的預算是多少?”


    “一億,不夠再加。”


    嗬嗬,我在做夢吧……


    沈經理開始傻笑起來……


    王一正用盡了辦法才讓沈經理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並且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沈經理最終還是沒有立刻同意。


    王一正詢問了解了沈經理不同意的前因後果,納悶道:“你是為了公司董事答應下月給你的一座房子?”


    “是。”沈經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公司做了很多年了,今年新上任的董事長答應下月給我升職,並且許諾了狗肚山的一棟度假別墅給我,我……我想先看看房子再說……”


    “沈經理如果肯過來幫我,區區一棟度假別墅我也可以許給你的。”


    “不一樣的!王生你不明白!這一天我等了快三十年了!”


    沈經理神情變得激動起來,但語氣裏卻帶著點哀求道:“我這輩子沒什麽大追求!就為了這一天!如果您真心想用我,等下個月過去,好嗎?”


    “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王一正也不好再勸了,他看的出沈經理對升職和這棟所謂的度假別墅執念頗深,幾乎已經快魔怔了。


    至於為什麽沈經理會對升職和房子有這麽大的執念,王一正沒有過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力,自己的追求。


    自己何必去過問?


    不是嗎?


    沈經理離開之後,王一正叫過來佳敏,開始指揮她布置起這棟別墅來。


    門上請門神,門口請地主,敬香,屋中撒金錢……


    一趟下來,都已經中午了。佳敏正搬起床腳往下墊銅錢。


    “佳敏,知道床腳下墊銅錢是為了什麽?”


    佳敏搖頭,表示並不明白。王一正細細的解釋起來。


    “銅錢是外圓內方的形狀,因此有方正之氣,能夠保護主人達到辟邪的效果。實際上用起來還有很多的講究……”


    轉瞬之間,半個月已經過去。


    佳敏看著渾身低氣壓王一正有些擔憂。


    “師父,你休息一下吧,你都半個月沒合眼了……”


    這些天,友叔和豪哥楊鳳他們也來過了,對王一正的狀態都很擔憂……


    王一正此時雙眼血絲密布,尤其是左眼,血絲貌似更密集一些。


    長時間運用登抄讓他心力憔悴,可問題是神通登抄隻能提升人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無法提升一個人最根本的悟性。


    他越來越煩躁不安,雙全手不是沒有進境,可不管如何進步,他是雙全手始終停留在修改靈魂層麵,不管如何探究,作用於肉體的方法還是毫無頭緒。


    “沒事的佳敏,你先去休息吧。”


    王一正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他想做的隻有把雙全手再推進一些,也許這樣就能……


    “叮當,叮當……”手機鈴聲響起。


    接起電話,電話那頭豪哥的聲音傳來:“阿正,你快來吧,梅姨今天一句話都沒說,就睡著了,我們怎麽叫都叫不醒……”


    “吧嗒……”


    手機落地,王一正雙手抱住頭,靠在桌上,眼淚止不住的從臉頰滑落。


    他知道,梅姨的大限恐怕就在今日……


    “佳敏,玉蘭阿姨,麻煩你們和我去一趟醫院……”


    起身,從販售機裏買了一套厚實壽衣,坐上去醫院的車,佳敏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沒有說話。


    王一正趕到醫院病房時,楊鳳和小白還有豪哥正在守著,友叔也在,而梅姨此時正打著睡鼾。


    看上去隻是在休憩,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梅姨的氣息在不斷地衰弱……


    “佳敏,鳳姐,待會麻煩你和阿姨,等梅姨沒了唿吸之後,趁她身體還沒冷下來,你們把壽衣替她換上……”


    “阿正,你在說什麽啊!梅姨現在隻是睡著了而已……”


    友叔一把拉住豪哥:“阿豪!聽阿正的……”


    王一正坐在一遍,梅姨的鼾聲和心跳聲清晰的迴蕩在他耳邊。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梅姨的心跳聲和鼾聲也逐漸微弱。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感知強大,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小白也靠在楊鳳身邊睡去。


    吧嗒…吧嗒…


    醫院病房的時鍾指到下午一點半整。


    小白迷迷糊糊的醒來。對著眾人說道:“我好像夢到梅姨了……”


    “佳敏,阿姨,鳳姐。接下來麻煩你們了……”


    王一正站起身按下醫護鈴,招唿友叔和豪哥迴避。


    外麵穿白大褂的醫生和醫護人員連忙走進來確認梅姨的生命特征。


    青年,中年,老年,三個男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沉默不語……


    ……


    夜晚,灣灣警局外。


    鍾炎火終於從拘留狀態解脫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撥通了王一正留下的號碼。


    “喂!道友,不好了!大事件!鬼師傅又作亂了,這次殺了一整個貨輪的人!”


    而在王一正買下的別墅內,二樓王一正第一天看過的那間臥室裏。


    一個老式的搖椅突然上下移動了起來,就好像有人坐在上麵,搖呀搖……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灣灣……”


    王一正掛斷電話,身邊梅姨的遺體被連夜叫來的殯儀人員放進裹屍袋中。


    接下來會運迴殯儀館中,預備喪事。


    夜幕之下,王一正左眼的血絲越發密集,好似要侵占整個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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