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殊眼神在杜辛月身上片刻的停頓,卻嚇得她臉色慘白,腿軟的幾乎站不住。


    好在蕭雲殊眼神也就是頓,接著望向站在她不遠處的蘇小白和褚傾城,“傾城,這兩日你都喂它吃過什麽?”他剖開老虎腹部,從老虎胃裏發現了樟腦草。這種東西無論是老虎還是貓,吃了之後都會變得狂躁。


    這點蕭家幾個孩子知道,可褚傾城,應當不懂。


    褚傾城仔細的迴想了一下,然後迴答:“給它吃的肉啊!”


    除了肉,老虎也不吃別的吧?


    蕭雲殊點頭,拍拍連血都沒沾到一絲一毫的手,站起身,對等在一旁的侍衛道:“弄走吧。”


    “是。”侍衛領命。


    七八個人上前,拿繩子木棍把老虎捆起來,架著走了。剩下的人迅速拿來水盆擦布,將老虎流下的血跡清理的幹幹淨。還有人已經通知工部,派人前來修繕正華宮中被老虎破壞的門窗和地麵玉石。


    到天黑的時候,一切已恢複正常,除了新門彌漫的木器清香,已經沒有地方能看出這兒曾經曆一場惡戰。


    長寧宮中,蕭雲殊與墨戰華站了院子裏。


    夜色黯淡,映著地上兩道修長卻也模糊的身影。


    墨戰華先開口:“你懷疑誰?”在正華宮時蕭雲殊什麽都沒說,可多年的兄弟,默契也不是一點兩點。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彼此便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蕭雲殊心中有懷疑,可是沒說,便是心中有所顧忌。


    蕭雲殊笑,“什麽都瞞不過你那雙眼。”


    墨戰華道:“若是這般明顯為兄再看不出來,那還如何做你們的兄長。”言外之意出,看出來沒毛病,看不出來,那才是不正常的。


    蕭雲殊明白他的意思,不再隱瞞,“有人給老虎喂了樟腦草。”


    怕墨戰華不知道樟腦草是什麽,他又解釋道:“無論是貓還是與貓類似的動作,都對樟腦草有興趣。這種草,它們吃了之後就會變得狂躁,便是自小被人馴化的獅子老虎,也會對身邊的人發動攻擊。”


    墨戰華寒潭般的眸底看不出喜怒,可蕭雲殊知道,他露出這副表情時,便是動怒了。


    “你覺得會是誰?”蕭雲殊問。


    墨戰華不語,嘴角卻扯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不必說話,兩兄弟心中已了然。


    玉陽殿中,杜辛月不安的來迴踱著步子。


    在正陽宮時,她明明看出蕭雲殊好像看出了什麽,迴頭問褚傾城的話,也是帶著懷疑。可偏偏到最後命人將老虎拖走了,也沒再說別的。


    直到現在,宮裏的人都覺得是老虎獸性發作。


    可她心裏清楚的很,外麵越是風平浪靜,她這心裏就發的緊張不安。


    “杜姑娘——”宮女進來喊她,硬是嚇得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起來,平日裏偽裝出來的和善都不見了,大聲嗬斥,“走路連點聲音都沒有,你是鬼嗎?”


    “是誰惹辛月生氣了嗎?”宮女後麵傳來一個聲音。


    杜辛月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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