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蘊臉色已經不大好,但勉強能保持冷靜不動搖,“無知雖然不是罪,但有些話你還是斟酌一下再開口。”


    傅有南這個人,如果不提起他,他在孟蘊生活中基本上是沒有存在感的。郎夕卻差不多能腦補出一部分上中下三冊的她和傅有南的愛情倫理小說。


    郎夕眼睫都染上了冷笑,擰開水龍頭,熱水從她指尖淙淙流過。


    “你本就作風低劣,私生活混亂,一邊吊著傅有南,一邊又勾搭上了厲荊深,還有什麽好斟酌的?你在虹市酒店裏工作過的事情有人知道麽?要不是孟家為了麵子,還會承認你這個敗壞家德的冒牌孫女?”


    她目光掃過聶黎,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好像在說‘她就是我描述的這種女人’,神情輕蔑的說:“你現在應該很缺錢吧,厲荊深給了你多少錢?有些人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名聲也不見得多好了是吧?”


    孟蘊氣笑:“你還真是談戀愛談到沒腦子了。哦對了,這可能跟你自己所說的基因有關,都是埋在骨子裏的,不能全怪在別人身上,別人可影響不了沒什麽思想的腦子。”


    她現在嚴重懷疑傅有南是不是對郎夕進行過情感虐待,不然怎麽會把她搞成這幅口無遮攔的尖嘴刻薄模樣?


    郎夕頓住,麵色一白,“你說誰沒腦子?”


    “你。”


    郎夕像是被什麽刺激到,胸膛起伏厲害,幽幽恨道:“你果然和傅有南串通好的是吧!連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她說著突然將水龍頭擰到出冷水的方向,掬起一大捧冷水就往孟蘊身上澆過去,還特地選準了角度,將那些水全部灑在了孟蘊的臉和脖子上。


    冷風瑟瑟的冬夜,氣溫驟降,冷水摸一下都覺得寒意從指尖躥進手臂,浸骨的冷,那些水卻順著孟蘊的鎖骨直接流進了毛衣衣領裏麵。


    聶黎驚得瞠目結舌,怔怔的看著孟蘊脖子上的水,打了個哆嗦,替她覺得冷。


    而郎夕這時候還不忘嘴上的詆毀,她一字一句道:“瞧你理直氣壯的樣子,你這種人,有父母生無父母教養,不知道別人的東西不能搶麽?”


    孟蘊臉色頓時僵住,顧不上衣服被打濕冷冰冰的貼在皮膚上,開口竟是帶著點冰渣子的笑意:“你再說一遍。”


    郎夕氣得不行,憤然迴道:“再說一遍也一樣,孟閣文真是慘,替人白養了二十年的孩子,結果養出個這樣的貨色來,不正是應了那句有人生沒人……”


    那個‘養’字還沒說出口,頭皮突然一痛,“啊”的尖叫出聲。


    ——————


    厲荊深和周應楚正在二樓打牌,聽見有腳步聲急匆匆的上來,是原本在下麵唱歌的一個女人。


    她喘著氣說:“剛才服務生過來告訴我們,有人在衛生間那邊打起來了!”


    厲荊深壓根沒理會,周應楚也沒當迴事,反正這裏鬧事的多。


    有人叼著煙,一邊出牌一邊隨口說了句:“既然打起來了那就找人勸架唄,勸不動就讓經理找保安。”


    那人緩了口氣說:“是聶黎和我們包廂的另外兩個女的!”


    厲荊深聽了,下意識的往周圍環視一圈,卻沒找到孟蘊的身影,散漫的神情突然一凝,問周應楚:“孟蘊呢?”


    周應楚說:“我不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厲荊深扔了牌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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