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位對青璃龍涎丹應該不感興趣。


    陳平如此想著,微微一瞥。


    果然,紀元赦、顧思弦、梁英卓三人一同盯著另外一物,瞳孔裏略顯炙熱。


    “這是我親手打造的隨身陣法,雷翅風蹄。”


    接著,舒穆妃一指那塊捆束在一起的陣旗,稍作解釋道:


    “此陣雖是四級,可威能其實已接近五級,金丹修士煉化後並激發陣法,至少可增加三成的挪騰速度。”


    “而且,雷翅風蹄陣中自含玄妙,哪怕道友你不是雷屬性、風屬性的修士,也能驅使自如。”


    好東西!


    聽舒穆妃這麽一說,陳平立刻把視線轉移了過去。


    拿下此陣,再修煉完龍鷹步第四層,他的保命能力將一躍數個檔次!


    “舒真君,敢問那三個箱子裏麵裝的是何物?”


    顧思弦恭謹的開口問道。。


    他所指的是中間懸浮的三物。


    那是三口金色的箱子,外表看上去別無二致。


    長一丈二、寬半丈,蓋子緊閉,箱體隱有金光閃動。


    眾修釋放的神識還未接觸其五丈之內,就被排斥開來。


    “當然也是寶物。”


    舒穆妃黛眉一彎,語氣輕快的道:


    “具體是什麽,道友們選了不就知道了,反正和龍涎丹、雷翅風蹄陣的價值相差無幾。”


    還能這麽玩的嗎?


    陳平心中微微不滿,但是他真的全都想要!


    抱抱拳,紀元赦試探的道:“舒真君,是不是隻要和雀屍鬥上一場,便可從五樣物品裏隨意挑一件?”


    他問的很不客氣,不過事關自身利益,就連錢塢生、楚清淩等幾位早先放棄的幾位金丹都豎起了耳朵。


    因為舒穆妃拿出的寶物太珍奇了。


    群島修煉界根本難覓蹤跡。


    如果堅持一息、半息就可選擇一樣,那麽冒一次險也是值得的。


    “在雀屍手底下周旋時間最久的兩位,可各自挑選兩樣。”


    隨後,舒穆妃的迴複徹底擊垮了眾修的小心思。


    紀元赦神情一黯, 搖了搖頭。


    梁英卓、顧思弦、陳平, 是橫在他身前的三座大山。


    瓜分寶物的人選,十有八九是從這三位中產生了。


    “若是擊殺了雀屍呢?”


    忽然,一人冷不丁的道。


    聞言,眾人立刻投去了怪異、嘲諷之色。


    屍族天賦異稟, 比同階的海族還難對付。


    哪怕清楚陳平實力的顧思弦和紀元赦, 也麵露懷疑。


    “口氣不小。”


    舒穆妃眸中星光一閃,凝視著陳平, 笑道:


    “縱使是我在金丹中期時, 也沒有多少把握獨自宰殺掉這頭雀屍,而當代的梵滄海域, 能做到此地步的金丹修士, 估計也點不出五人。”


    “自然,不算宗門或長輩賜予的高階保命底牌。”


    “假如陳道友真能孤身殺了雀屍,我便許你一個能力範圍內的承諾又有何妨?”


    虛心聽完後,陳平尷尬的一笑, 歉意的道:“真君莫放在心上, 是晚輩圖一時嘴快。”


    “你這人……”


    沈綰綰不禁莞爾,嗔怪的看了自家夫君一眼。


    “好了, 下麵誰第一個進陣?”


    巡視一圈, 舒穆妃淡淡的道。


    一息、二息、三息……


    陳平、顧思弦、紀無赦、梁英卓四人垂首站立, 都沒有主動請纓的意思。


    眼下的鬥法方式, 明擺著誰先誰吃虧。


    讓前麵的人削弱一點雀屍的實力, 勝算無疑會大上些許。


    “既然各位道友都不願出風頭……”


    舒穆妃正欲接著說下去, 卻見一柄丈許長的晶瑩玉劍飛射而出, 直抵半空。


    上品通靈道器乾坤勝邪劍, 梁英卓的本命法寶!


    “舒真君,晚輩願第一個進入。”


    老者踏劍懸浮, 眼神清澈,衝著下方拱了拱手。


    “持山真人大義也, 紀某自愧不如。”


    紀元赦心中一動,佩服的呢喃道。


    “不如就多學學。”


    輕輕一哼,陳平默默的想到。


    梁英卓修正氣之劍,心胸廣闊, 一向不屑耍陰招。


    但不影響剩下的三人互相鄙視。


    “梁道友真性情。”


    舒穆妃流露欣賞之意,毫不吝嗇的道:“待會不論道友排第幾名,都可額外的選一件寶物。”


    此話一出口, 陳平幾人登時又悔又難受。


    可頭籌讓梁英卓誤打誤撞的拔了,他們隻能一個勁的讚揚舒真君慷慨大方。


    “謝真君。”


    梁英卓臉龐微泛喜色後, 不驕不躁的迴禮。


    “屍族是後天種族,魂魄構造與我等判若天淵,所以,神魂術、幻術、封心術之類的秘術,一般對其是無效的。”


    點明了幾句,舒穆妃雙手掐訣一點。


    一絲絲絮狀的法力旋即飄向半空的八大龍柱。


    “嗡!”


    那一方空間輕微震動後,一個半丈寬的旋渦出現在某個角落。


    見狀, 梁英卓手持勝邪劍,整個人就抬腿走向了旋渦,在紫光中身形化為了烏有。


    而與此同時, 一股遮天蔽日的紫氣蔓延, 把陣法籠罩的嚴嚴實實。


    別提畫麵了,就是一點聲音都泄露不出。


    舒穆妃的打算顯而易見, 並不準備讓第二人觀戰。


    攬月山的數萬修士難掩失望。


    原本, 金丹大劍修和罕見種族之間的較量可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不過,已確定出戰的三人倒是認同舒真君的做法。


    畢竟誰手裏都藏著幾樣外人不知的底牌。


    “挨揍有什麽好看的。”


    舒穆妃嘀咕了一聲,自顧自地挽起裙擺,坐了下來。


    她的神識和大陣時刻連接,一人一屍的鬥法了如指掌。


    “你們也坐。”


    揮揮手,舒穆妃示意著幾名金丹修士。


    “是!”


    眾人俯首帖耳,繞著玉桌坐了一圈。


    至於附近的元丹則沒有資格落座了,默契的往外移動了幾丈。


    把空間留給這些跺跺腳,海域都要抖三抖的大修們。


    甚至極少數膽大包天的元丹,竟悄悄祭出了留影珠。


    欲將舒穆妃等人的模樣記錄下來。


    對此,陳平十分理解。


    就像他在築基時,陡然見到金丹大能一般,發自內心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休。


    縱然和對方攀不上交情,聊起來也是吹噓的資本。


    “不知珊瑚法相對雀屍有無殺傷力。”


    陳平麵無異色,默默的尋思著。


    屍族魂魄和普通生靈截然不同。


    此點他早已知曉。


    但凡事皆有極限。


    瑰寶秘術之強,屍族究竟能否承受,還需試驗一番。


    當然,在元嬰修士的眼皮子底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施展太一衍神法。


    此事隻可日後偷偷的嚐試。


    “各位是否知曉這頭雀屍的跟腳?”


    留下一縷神識監視大陣,舒穆妃衝幾人問道。


    “雀屍生前是一頭四階的塵靈金雀,高居聖妖血脈的前列。”


    話音剛落,顧思弦便接話道。


    “你們也看到了,此雀屍不是骨骼,而是一具完整的屍體。”


    微微頷首,舒穆妃目光如電的道:


    “但即便追溯至上古時期,群島修煉界都沒出現過塵靈金雀的蹤影。”


    聞言,眾人麵色同時凝重,更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


    陳平表麵雖是驚訝,心中卻不為所動。


    風天語曾提過,裂穀深淵的突然出世,是外海某勢力或大能的布局。


    “這次,大家麵對的不止是深淵屍族,也許有目的不明的五階生靈參與。”


    “冥魂一族蠢蠢欲動,幾位師兄、師姐已經焦頭爛額,你們不必再指望本門另派元嬰定鼎局勢了。”


    “天獸島那邊的合作也是暫時的,荒山島漣是冥魂族的麾下勢力,在外海的人、妖兩族一旦開戰,它們巴不得陣宗後院失火。”


    “是以,妖族不僅不能信任,還得嚴防一手。”


    舒穆妃的話讓眾金丹心頭寒意大生。


    局麵竟不知不覺糜爛到此種程度了。


    僅憑群島本土的力量,隻有被執棋者橫掃的份。


    “各位之前的恩怨本真君並不想管,但接下來需摒棄前嫌,同舟共濟,先解決掉深淵之禍。”


    “不止是在座的幾位,包括邪修陣營,若再出現陽奉陰違,同族相殘者,本真君定親手將其打入輪迴!”


    舒穆妃冷冷的一掃全場,言語間充滿了不容置疑。


    “種族大義之前,我等不敢造次。”


    見她自稱“本真君”,且又聲色俱厲的警告,顧思弦、陳平幾人急忙表明立場。


    而神通弱幾籌的錢塢生等修士,更是雙手讚同,內心大鬆了口氣。


    “真君,那頭六階天雀的雷劫傷勢何時能徹底治愈?”


    陳平神情一正,忐忑的道。


    “快了,短則十載。”


    幽幽一歎,舒穆妃麵顯一縷愁容。


    化神級別的妖族恐怖至極。


    就算胥師兄都膽戰心驚,甚至有意與海族聯合自保。


    不過,此事的走向目前尚且無法確定。


    畢竟梵滄海域雖沒有人族化神,但偌大的皓玉海修煉界,那等境界的修士卻不止一個。


    如果能請動一位化神前輩援手,宗門也不必冒著風險與異族合作。


    自然,這種涉及六階存在的事和群島金丹說了也是白扯。


    “十載!”


    陳平等人麵色一沉,心髒不爭氣的怦怦直跳。


    天雀若君臨海域,外海也不一定適合人族修煉了。


    就在這時,舒穆妃眉梢一動,眼神投向半空。


    再過了數息時間,她仿佛感應到了什麽,纖細手指一點,那團旋渦光芒大作。


    隨即,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傳送出來。


    正是第一個入陣的梁英卓!


    此刻的他麵色一片慘白,胳膊上的傷口擴散著作嘔的屍氣。


    觀他的狀態,除了法力耗之一空外,赫然也受了一些輕傷。


    而勝邪劍也不見了蹤跡。


    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美輪美奐的琉璃靈劍。


    劍鼎宗的鎮派之寶,碧水分天劍。


    雀屍能逼得梁英卓動用此劍,眾修並不意外。


    關鍵是,分天劍對其造成了多大的傷勢!


    “梁某慚愧,隻將雀屍的左翅斬斷了半截,若不是舒真君及時插手,晚輩性命堪憂。”


    靈光一閃,梁英卓收了靈寶,帶著一絲後怕的道。


    “梁道友堅持了三十六息。”


    舒穆妃含笑點頭,打出一片生機勃勃的綠光,隨手撲滅了梁英卓身上沾染的屍氣。


    “謝真君相救。”


    元嬰法力注入體內,梁英卓的麵色瞬間紅潤,精神抖擻的盤腿坐下恢複起來。


    “他竟挺了三十六息。”


    顧思弦眼睛一眯,暗道不妙。


    雖同是大修士,但梁英卓是劍修,碧水分天劍又是中品靈寶,實力確實略強他一絲。


    不管怎樣,前二的位置一定要保住。


    否則連寶物的選擇權都會失去。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後麵的順序由抽簽決定。”


    舒穆妃說著,從袖口裏噴射出三枚外形一模一樣的陣旗。


    “陳道友修為較低,你先選吧。”


    顧思弦大度的道。


    “中間那枚。”


    就在陳平猶豫不定時,耳邊響起一道天籟之音。


    登時,他心裏大喜過望,表麵卻仍皺著眉頭,視線掃來掃去。


    “稟真君,晚輩就選這個了。”


    伸手一摘,陳平將陣旗拿在手裏。


    一個丈許大的“四”字赫然漂浮出來。


    “運氣不錯,陳道友是最後一位。”


    舒穆妃語氣平淡的道。


    “這小子莫不是繼承了鴻運真人的好運!”


    顧思弦和紀元赦二人又羨又慕。


    而陳平更是咧嘴一笑,樂開了花。


    舒穆妃竟像當年家族嫡係大比上的陳意如那般,給自己開了後門!


    不過,他心知肚明,絕不是什麽鬼扯的魅力使然。


    堂堂元嬰真君,豈會對他有非分之想。


    估計是風天語和左滄杏的麵子。


    陳平心下已定。


    在未破入元嬰境前,還要繼續巴結無相陣宗。


    少傾,三簽抽完。


    紀元赦一臉苦色,因為他就是第二位。


    ……


    “二十四息。”


    當紀元赦狼狽的傳送迴來,舒穆妃衝他報出結果。


    “哎!”


    望著上方懸浮的心動寶物,紀元赦惋惜不已。


    他的神通比之同樣擁有靈寶的大修士,還是差了一截。


    “三日後我等就要遠赴北境清剿陰靈族大軍,顧道友千萬別逞強,以免傷勢嚴重影響大局。”


    在顧思弦一頭紮進旋渦入口前,陳平關切的傳音道。


    接著隻見那老小子身形一顫,臉色陰冷的跳了進去。


    “綰綰,你破階所用的星象精露是顧思弦賜下的?”


    陳平壓低嗓門的問道。


    “一滴是顧師兄給的,另外一滴是綰綰自己在寶庫所兌換。”


    垂著頭,沈綰綰答複道。


    “你可知道破境時,雙城大會上購買的那粒護心丹我都不舍得用,想著省下來助你一臂之力,後麵還花費二十餘載,特意替你凝聚了星象精露!”


    陳平冷冷一哼,頗為的惱怒。


    說罷,他還把兩物擺在桌上給沈綰綰親眼看見,來證實他所言非虛。


    “平郎,你莫生氣,綰綰是覺得自己積累足夠才毅然衝擊金丹,和顧師兄其實並無關係。”


    眼中閃過一絲柔和,沈綰綰感動不已。


    她明白自家這位道侶雖心狠手辣,可最怕失信。


    感觸著沈綰綰柔弱無骨的小手搭在手背,陳平毫無波瀾,關心的卻是另一邊。


    他和沈綰綰的對話,應該逃不過舒穆妃的耳目吧?


    陳平的想法很單純。


    在真君那留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印象,以後離開群島修煉界指不定還要麻煩此女。


    所以,他不希望這番枉費心機是在做無用功。


    但讓他失望的是,舒穆妃隻顧盯著陣法,也不知有未分心注意到。


    “對了綰綰,金丹大典此等盛事,怎麽不見殷道友?”


    趁著顧思弦與雀屍纏鬥,陳平把疑惑道出。


    “殷師姐似乎另有要事,綰綰也很久沒見到她了。”


    沈綰綰言語不詳的道,觀其迷茫的眼神,應該也不知情。


    “綰綰不若搬去空明島修煉?”


    隔了幾個唿吸,陳平忽然說道。


    “攬月宗待我不薄,恕綰綰不能答應。”


    沈綰綰緩緩搖頭,堅決的道。


    聽了這話,陳平神色一下冷了幾分。


    “薛芸姐姐的仙逝,綰綰也已知曉。”


    見陳平一言不發,沈綰綰微一咬唇,小聲道:“平郎,你真要和顧師兄分個勝負嗎?”


    “與他爭輸贏?”


    陳平不由啞然,淡淡的道:“綰綰你有空替我轉告顧思弦,至少在我執掌宗門期間,平雲宗不會有獨吞海域的野心。”


    “我這一路走來,何時貪戀過權力?”


    “求的無非是修煉資源爾。”


    “平郎,我信你。”


    沈綰綰頓時笑顏逐開,不顧真君在旁,幸福的半摟住了道侶。


    這一瞬間,舒穆妃的眼角好像劃過了一絲異色。


    ……


    很快,三十息一晃即逝。


    “老小子這麽能抗?”


    陳平盯著陣法,眉頭緊皺。


    又是五息後,他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三十六息。


    三十八息!


    終於,舒穆妃施法一指,從旋渦裏猛射出一道白衣人影。


    “咳咳!”


    霞光一散,顧思弦完好無損的露出身子。


    一見他腳底踩著的靈寶化嶽扇,眾人立刻恍然大悟。


    當真是一個老滑頭!


    竟隻躲不攻,靠著飛行靈寶,硬生生的熬了三十八息!


    但顧思弦此舉不算違規,陳平有心挑刺也無從下手。


    “陳道友,輪到你了。”


    偏頭一笑,顧思弦溫聲催促道。


    “多謝道友提醒。”


    掙脫沈綰綰的玉手,陳平當即腳踏火龍,慢慢的往旋渦口子飛去。


    “海昌真人?”


    “陳前輩好像才金丹中期,居然要挑戰雀屍?”


    “嘿嘿,你情報落後了,陳真人在秘境大殺四方,連宰數位海族,目前高居金丹榜第七!”


    “不錯,海昌真人如今修為又破一階,神通恐怕不弱大修士多少了。”


    當陳平的身影映入滿山修士的眼簾後,即刻使得眾修議論紛紛。


    “再如何強也是金丹中期,白某賭他熬不過二十息。”


    攬月宗的某位副山主小聲嘀咕道。


    “白道友所言極是,最多二十四息就是極限,難不成他還能超過紀殿主?”


    一旁的觀禮修士笑容可掬的附和著。


    ……


    深吸了口氣,陳平召出紫犀劍布下一個簡單的劍盾後,踏入了旋渦當中。


    “那頭雀屍之前被顧某吊著追逐了數百圈,此時正是氣頭上,陳道友小心了。”


    顧思弦似笑非笑的傳音入耳的同時,陳平雙目短暫一黑,意識再現已是身處陣中。


    “劍陣起!”


    腳尖落地的刹那,陳平二話不說催動了早已就緒的劍訣。


    “嗡!”


    巨顫連綿,十四柄氣息浩大的靈劍閃閃熠熠,瞬間組合成了一方劍域。


    “劍陣?”


    山腰上,舒穆妃意念一動。


    操縱十四柄通靈道器,對神識的要求可謂奇高。


    看來,正如風天語所吐露的,這陳平應該修煉了一門天品下階或中階的神魂功法。


    ……


    周天萬絕劍陣壓身,陳平心安些許,立馬開始打量四周的景致。


    眼前出現的竟是一個奇異的紫色沼澤世界。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冒著水泡的淤泥之地。


    一股酷熱的潮風在沼澤上方憑空生成,仿佛無窮無盡。


    “五級陣法果真奇異。”


    陳平暗暗心驚。


    從外界觀察,陣法的範圍不過十數裏方圓。


    好似單獨開了一處秘境般,實際空間卻大的可怕。


    “轟隆”


    神識極限處,突然爆出一道驚天動地的巨響,整片沼澤都被震的嗡嗡直響。


    陳平兩耳一痛,身形晃了晃,臉色微變起來。


    目光飛快的朝巨聲處遠遠掃了一眼,他毫不猶豫地施展龍鷹步,往反方向遁去。


    陳平當然不可能學梁英卓,一根筋的正麵硬抗雀屍。


    顧思弦避戰拖延時間的辦法雖然可恥,但十分奏效。


    這不,他入陣已經三息,雀屍還在四處搜索他的蹤跡。


    不過沒有飛行靈寶,他的身法確實遠不如長著翅膀的四階屍族。


    繼續飛遁了大約幾十裏,神識就感到身後波動驚人。


    接著一片灰、金二色夾雜的雲霧破空射來。


    幾乎眨眼間,離陳平就隻有數裏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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