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舟避開他的追逐,繞過茶幾,將書法門打開:“宋臻,你給我離開!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如果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繼續在一起,請你現在馬上離開!

    否則你再激怒我,我不能保證我會不會現在就決定,我們要不要分手!”

    宋臻:“……”

    他還是走了。

    因為他看見了顧心舟眼中的淚。

    他的初衷是為了讓他們彼此更好地相愛。

    可現在他的所作所為卻與初衷背道而馳。

    宋臻覺得,他可能真的情商不足,才會每每用錯了愛她的方法。

    這天晚餐沒有宋臻,大家吃的也很溫馨。

    隻是麥兜比較敏感。

    晚上坐在泡泡浴裏,還會緊張地問藍寶珍:“太婆,爹地還會迴來嗎?我會不會又要過沒有爹地的日子了?”

    藍寶珍笑著道:“不會的,爹地媽咪會一直陪著你,隻是現在你爹地惹了舟舟小仙女不高興了,所以要懲罰他,讓他迴去麵壁思過!”

    麥兜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還道:“我晚餐前,偷偷跟外婆說,爹地媽咪吵架,吵得很兇,外婆都擔心了呢,外婆抓著我的手,抓的可緊了。”

    藍寶珍沒有在意。

    她隻當是童言無忌。

    本來嘛,小孩子總是能幻想出很多不存在的好朋友,比如窗邊站著長頸鹿,外星人跟他聊天什麽的。

    她照顧了方靈薇二十多年,也不曾發現過方靈薇的手指會活動。

    可是,顧一博拿著小浴巾進來,準備給麥兜擦身子的時候,卻聽見了。

    他激動地往前跑了幾步,蹲在浴缸邊望著小外孫:“麥兜,你說的是真的?外婆今天抓你的手了?”

    麥兜抓著一隻玩具汽車,高高舉起,讓玩具汽車從空中駛過,天真地說著:“外婆抓了我的手啊,我不是說了嗎?外婆可乖了,還跟我一起玩遊戲!”

    藍寶珍眼眶紅紅的:“但願將來,薇薇能借你吉言,能跟你一起玩遊戲。”

    當晚。

    顧心舟帶著麥兜睡了。

    藍寶珍自己在樓下睡的。

    而顧一博則是緊張地坐在方靈薇的床邊,望著她白皙精致的小臉,一直一直這麽望著。

    他忽而溫柔地湊近她耳邊,小聲道:“薇薇,我是一搏啊。今天麥兜說,你白天總是跟他一起玩遊戲,還會抓著他的小手呢。我聽著,好羨慕啊。薇薇,如果你能聽見我的話,那你能不能也握住我的手呢?”

    他說著,將自己的手塞進了方靈薇的手心裏。

    明知道被握住的幾率不大。

    卻還是提心吊膽,緊張地幾乎要哭出來。

    他癡癡地望著床上的人兒,啞聲道:“薇薇啊,我是一搏啊,如果你能聽見,如果你有感覺,你能不能握住我的手呢?”

    如此,好幾遍。

    方靈薇沒有反應。

    顧一博終於知道,為什麽藍寶珍跟顧心舟無動於衷。

    因為,這真的是童言無忌。

    可他卻將這份童言無忌當成了微薄的希望。

    他自責、難受、痛苦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方靈薇的枕邊,低低地哭出聲來。

    是他對不起她!

    是他辜負了她,也沒能照顧好他們的女兒!

    時光悄然開花,不知不覺間,某隻柔軟的小手用力握住了顧一博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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