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蘇瑞寧睡過午覺起來,難得的沈子君竟然來了,除了前三日,他一向都是晚上來的。顯而易見,他的情緒不好,蘇瑞寧的臉上還帶著睡醒來的紅暈,沈子君看著更加不爽,他說道:“皇後倒是悠閑自在。”


    蘇瑞寧淡淡一笑:“托皇上的福,這個時候來,可是有事?”


    沈子君坐下來說道:“子瑜的妹妹年紀也不小了,畢竟是朕的表妹,你好好挑挑有沒有合適的,朕給她賜婚。”


    蘇瑞寧點點頭說道:“知道了。”她話題一轉說道:“皇上,我既然已經進宮,那麽避子藥就停了吧,也好早日開枝散葉。”


    聽到這話,沈子君神色有些複雜,但還是點頭同意了,此時他不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裏,他為這個決定心痛了無數次。


    此後幾日,蘇瑞寧開始細細的收集一些青年才俊的資料,最後選定了柳華音的弟弟,於是,皇後娘娘見到來探望姐姐的徐家二小姐,很是喜歡,突然想起娘家嫂子有個弟弟還未婚配,認為兩人很是相配,就請皇上賜婚,皇上龍顏大悅,當場就允了。


    此時,蘇瑞寧和柳華音正一起說著話,柳華音問道:“這婚事是皇上的意思。”


    蘇瑞寧說道:“皇上隻是不願意徐家和張家結親,選了你們家,是我的主意,一來那位徐家二小姐確實不錯,二來和皇上的母族結親於柳家也好。”


    柳華音點點頭隱晦的問道:“聽說避子湯停了?”


    蘇瑞寧心裏一暖,迴答道:“大嫂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的。”


    ☆、第6章


    柳華音走後不久,玉貴妃就過來了,她的聲音很好聽,語速不快不慢,很容易讓人不自覺的仔細聆聽,她道:“多謝皇後娘娘為子琳那丫頭費心。”


    蘇瑞寧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才慢慢的說道:“這都是皇上的意思,子琳那丫頭性子好,我很是喜歡,我大嫂家裏,我是知道的,她們家向來門風嚴謹,柳家伯母也是個好相處的。”


    這們親事,她們家也很滿意,子琳性子單純,柳家人口簡單,嫁的又是次子,定會過的極好。她母親說過,子琳比她有福氣,想到此,徐子瑜眼睛裏閃過一絲晦暗,張家實在是太過張揚了些。


    蘇瑞寧仿佛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張家的作為也實在是霸道了些,姻親結的是□之好,他們這般倒像是逼婚了。幸好靜貴妃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人很有分寸。”哼,嫌隙啊都是一點一滴積累的,從前沒有矛盾,那是皇上還小,兩家沒有衝突,自然相處的好,可是現在不同,皇上已經親政,張家卻攥著權力不想放手,徐家作為皇上母族,自然就和張家有了衝突。


    玉貴妃麵上依舊從容,隻是心裏一突,皇後這話什麽意思,雖然皇後入宮不到兩個月,但是她的脾氣徐子瑜自問也能看出個幾分,她向來是很公正的對待自己和靜貴妃的。怎麽今兒這意思倒像是對張家不滿呢?還是隻是試探於她,心思百轉,嘴上卻是飛快的說道:“靜姐姐雖然驕傲了些,但是對人沒有壞心思。”


    蘇瑞寧也沒再多說什麽,她不著急,來日方長不是,她也看出來了,玉貴妃和靜貴妃沒有她想的關係那麽差,嗬嗬,不過以後就不好說了。兩人正說著話,卉珍領著四喜進來了,四喜是陪著皇上長大的太監,現如今在宮裏很有幾分臉麵,他進來請安後。蘇瑞寧問道:“可是皇上有什麽交代。”


    四喜微微彎腰,恭敬道:“迴皇後娘娘的話,皇上要來您這用午膳。”


    蘇瑞寧淡淡的道:“本宮會準備的。”她轉頭對著徐子瑜說道:“玉貴妃也留下吧。”正好沒有錯過玉貴妃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蘇瑞寧有些玩味的想到,難道這就吃醋了,這女人一旦動了心,可就危險了。


    玉貴妃忙推辭道:“娘娘美意本不該辭,隻是妾和靜姐姐約了要一起用膳,就不打擾皇上和娘娘了。”


    蘇瑞寧也沒有勉強,說道:“你和靜貴妃感情一向好,既然如此,時候也不早了,你去吧。”確實如此,這宮裏的女人除非特別要好,否則不會在一起用飯。


    玉貴妃從善如流的退下了,迴到華清宮,月妍接過月雲泡好茶水遞給玉貴妃,她輕聲道:“娘娘且嚐嚐這六安瓜片,是皇後娘娘讓人送來的。”


    玉貴妃接過來,看著泡好的茶水,心裏卻想著她在鳳棲殿看到一幕,她向來心思細膩,平日裏看來四喜對她的態度一直不錯,不遠不近。可是今日,對著皇後卻是恭敬裏,又有些小心翼翼,這說明了什麽不言而喻。一時間又想起皇上對她的態度並沒有什麽變化,除了上個月,她仍然是侍寢最多的。她的手不自覺的拂過小腹的位置,要是她能早日懷上身孕,才是最好不過。


    玉貴妃走後不久,沈子君就帶著四喜到了鳳棲殿,他今日顯然心情還算是不錯,見到蘇瑞寧悠悠閑閑的看書,也沒有嘲諷,隻是問道:“子瑜今兒過來了!”


    蘇瑞寧從書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嗯,說是謝謝我為了她妹妹的事情費心。”


    沈子君道:“這門親事不錯。”他話題一轉,問道:“朕記得,程家的小姐好似是和你二哥定過親?”


    蘇瑞寧翻書的手稍稍頓了下,答道:“沒錯,當初因為意外,我爹爹做主定下的。”她輕聲歎息道:“可惜啊,她終究是和我二哥沒有緣分。”


    沈子君想到父皇臨終前說過的話,他當時還小,父皇隻說讓他牢牢記在心裏,這世上他唯一能信任的人除了他自己就是蘇將軍,隻是如今可惜了。想到張太師的囂張,他眼神晦暗,微微眯了眼睛,不急。還有靜貴妃的事……他看了正在看書的皇後,仿若不經意道:“皇後可想要個孩子。”


    蘇瑞寧放下手中的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此時她眉間微微上挑,眼神似是能看透人心,沈子君被看的有些惱怒,自大婚後,他們相處的也算多,對她自然也算的是初步了解,這個女人聰慧的讓人心驚,城府極深,但是卻偏偏給人一種風光霽月的感覺。他雖然不算是閱人無數,但是自認也是有些眼力,但是他卻看不透她,人皆有弱點,但是她仿佛是無欲無求一般。


    蘇瑞寧嘴角微彎,眉眼也好似一瞬間柔和下來,美的讓人心動,她說:“皇上想要嫡子?”


    沈子君此時迴神過來,正對著她驀然間柔和下來的眉眼,心裏一動,嫡子他自然是想要的,隻是,他曾近答應過子瑜,他的第一個孩子一定會是她生的,遂說道:“皇後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蘇瑞寧心道,好似我很想要孩子似得,她心裏歎氣,兒女都是債啊,想到上輩子她的那個孩子,雖然是那男人算計來的,但是她一樣對他愛俞性命,最後更是用自己的命給他鋪路,隻是不知道最終結果可是她期待的那樣。她忍住心酸,不能想,不能想,無論成功失敗,那孩子一生都不會快樂,失敗了就是死路一條,成功了她的死也會成為他心裏一道無法愈合的疤。是以,她淡淡的說:“皇上有打算就好,有了子嗣江山才能更加穩固。”


    兩人一起用過飯,沈子君去處理政事,蘇瑞寧則是照例要午睡。她這裏氛圍還算好,隻是玉貴妃和靜貴妃那裏就有些緊張了。


    今日靜貴妃穿了件銀紅色的長裙,妝容華麗,奪目的五官更是有一種逼人的豔麗,此時她卻口氣不怎麽好的說道:“子瑜,我父親的意思我是知道的,能說的我也都說了,隻是一來我弟弟確實喜歡子琳那丫頭,二來,我父親的決定並不是我能決定的,你現在來埋怨我又有什麽用處呢?”


    玉貴妃雖然是知道她的脾氣,但聽到她這麽說,心裏還是不悅,不過她任何時候都不會做授人以柄的事,她的聲音依舊溫雅,解釋道:“清雅姐姐,我們自小一處長大,我是什麽性子,姐姐也了解,我隻是不希望這件事讓我們倆有嫌隙,讓皇上難做罷了。”


    靜貴妃臉上的不耐一閃而過,她緩和了語氣,說道:“我知道這事是我父親有些心急了,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


    玉貴妃笑意盈盈說道:“我隻希望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的話,才散去,待到玉貴妃走後,靜貴妃的眼光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夏竹有些擔心,比起玉貴妃,她覺的皇後更加需要防備。


    靜貴妃語氣莫名的說道:“夏竹,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可是我有些時候還是看不慣,就她一副為了皇上著想的樣子,好似全天下就她一個念著皇上。”


    夏竹遲疑一會終究是開口說道:“主子,奴婢覺的皇後娘娘手段了得。”


    靜貴妃聞言知意,她笑了笑,說道:“後宮生存單靠手段不行,還要有寵愛有家世。蘇家到底是可惜了。”


    日子過的很快,蘇瑞寧迎來了她進宮以來的第一個新年,也是蘇瑞寧在京城過的第一個新年,她覺的今年的臘月特別的冷,也許是過節,她這些天不時的想起過去,想起上輩子,她和父皇過的年,後來和兒子一起過的新年,還有在大興的這些年裏,她和哥哥們一起過的新年。那些快樂的、悲傷的、痛苦的記憶一起湧來,使得她一直有些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


    除夕夜的晚飯擺在泰和殿,現在妃嬪還少,又沒有太後,滿打滿算也就擺了三桌飯,沈子君自然是和蘇瑞寧一桌,靜貴妃和玉貴妃兩人一桌,剩下的三人一桌。


    蘇瑞寧安安靜靜的坐著,沈子君已經看了她老一會,最後忍不住開口道:“皇後可是累著了,朕瞧著你最近一段日子都有些精神不濟。”


    蘇瑞寧微微彎了彎嘴角,笑著說道:“我沒事,皇上放心吧,就是總是想起在家裏時和父親還有哥哥們一起過年。”


    沈子君似是了然的點點頭道:“皇後放寬心。”然後轉頭看向玉貴妃的方向。因為是新年,難得的,玉貴妃今日穿了豔麗的顏色,不同於平日的清雅,今日有種別樣的嫵媚。


    蘇瑞寧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目光一閃,別有意味的看著徐子瑜不自覺的拂過小腹的手,拿起茶盞,喝了口熱水,感覺暖洋洋的。嗬嗬,不知道靜貴妃知道了這事會有什麽反應呢。今兒真是個好日子,玉貴妃選在今日曝出有孕,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第7章


    蘇瑞寧看著沈子君雖然麵上平靜,眼睛裏卻是真心的喜悅,看來是已經知道了,果然,剛喝完一杯酒,沈子君就說道:“今日除夕,朕與愛妃們共飲一杯。”頓了頓,他說道:“子瑜身懷有孕,就以茶代酒好了。”


    此話一出,除了蘇瑞寧都是一驚,打量了一下另外四人的表情,蘇瑞寧端著杯子,對著沈子君舉杯道:“恭喜皇上。”


    她的話音一落,靜貴妃首先反應過來,她展顏一笑,微微抬高聲音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妾恭喜皇上和皇後娘娘了。”說著她似嗔含怨的看了皇上一眼,又說道:“可惜妾沒有玉妹妹的福氣。”


    坐在身邊的蘇瑞寧看的清楚,沈子君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愧疚,很快的平靜的下來,笑著道:“清雅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蘇瑞寧心裏不以為然,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沈子君壓根沒有想要靜貴妃生孩子。她心裏鄙視,小家子氣,胸襟不夠,做了就做了,現在再來愧疚,真是……。不過先在她還是盡責的開口道:“靜貴妃還年輕,孩子是早晚的事。”說著她還別有意味的看了沈子君一眼。


    靜貴妃此時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皇後,依舊是簡單的裝扮,絲毫沒有因為過節而改變,神色從容,眼神平靜,絲毫沒有玉貴妃有孕而有波動,她心裏一咯噔,之前皇後要停了她們的避子湯,她還以為皇後是有把握先懷孕,大興不同前朝,自太祖都是嫡子繼位,曆代帝王,無一不是嫡長子,唯一例外的沈子君也是因為先帝身體不好,隻有他一個兒子,才得以登基。可是現在玉貴妃先有孕,皇後的情緒竟然讓人看不出波動,這得要多深的城府才能做到。


    沈子君被她看的惱怒,這幾個月的相處,他也能看出她的意思,這個女人的思維和別人不同,若是別的女子知道這樣事高興還來不及,她卻看不上他的做法。張太師野心勃勃,若是清雅再有孕,那麽更不好控製。想到此心裏閃過陰霾,若是他大權再握,何須如此顧忌。蘇瑞寧瞥見他緊握的酒盞仿佛要被捏碎的時候,忙出聲道:“今兒除夕,又玉貴妃有孕,實在是雙喜臨門,我們一起敬皇上一杯。”


    玉貴妃眼神柔和的看著沈子君,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仿佛一泓清泉流進人的心裏,她道:“為皇家孕育子嗣是妾的福氣。”


    果然沈子君的情緒立刻平靜下來,幾人共同舉杯,氣氛再次恢複到其樂融融。雖然人少,但是這場年夜飯也正經的到子時才散場,蘇瑞寧的心情倒是不錯,表演雖然單調了些,也算能入眼。她想起上一世,每逢過年的時候,父皇在的時候,都會親自命令舞姬為她排舞,還真是有些懷念啊!


    沈子君自然和她一起迴了鳳棲殿,剩下的幾人各自迴去,時辰實在是不早,兩人迴去後梳洗了一番,也就睡下了。


    靜月宮,夏竹看著靜貴妃難看的臉色,心裏擔憂,勸道:“娘娘還年輕,有孕是遲早的事。”她微微頓了一下,接著道:“奴婢說句逾越的話,玉貴妃娘娘肚子裏不一定是小皇子。”


    靜貴妃沉著臉說道:“夏竹,我隻是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裏比不上她徐子瑜,從小到大,為什麽皇上就是對她要更好呢?這也罷了,我以為我會是皇後,所以,我不計較這些。可是現在我不甘心啊。”


    夏竹小心道:“娘娘,奴婢覺得更在意的應該是皇後娘娘。”


    靜貴妃卻搖搖頭說道:“要說著後宮裏,玉貴妃聰明能看清形勢,皇上也對她情深意重,王貴人自小伺候皇上,了解皇上的喜好,她雖然見識淺薄了些,心計倒也夠深。鄭才人雖然有些小家子氣,但是還算知道進退。梁才人麽,皇上喜歡她活潑的性子,隻可惜有些裝過頭了。唯有皇後我看不透她,連帶著皇上對她的態度也很讓人不解。”


    夏竹給她卸下裝扮,說道:“主子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裏還有的忙呢。”


    靜貴妃心裏堵著,但是沒有反對夏竹的話,她輕聲道:“夏竹,我和玉貴妃終究是迴不去從前了。”她的腦海裏,不斷閃現著從前,兩個少女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一起讀書寫字。最後是今晚,玉貴妃輕撫著肚子笑的一臉甜蜜。她事前沒有得到半點消息,防的可真是嚴實。嘴角露出幾分嘲諷,這就是好姐妹啊!


    夏竹的手一頓,沒有說話,隻是把碳燒旺了些,今年怎麽覺的那麽冷呢。


    第二日,皇帝白天忙完慶典,晚上又擺了一次家宴,蘇瑞寧有些無聊的看著表演,心裏則是想著,從明日開始總算不必如此了。玉貴妃有孕,不宜勞累,她早早的退了席。靜貴妃不同以往的張揚,罕見的沉默了下來。王貴人到是比較活躍,不時的搭上幾句話,要不就是和梁才人,鄭才人說笑。


    蘇瑞寧看著王貴人的一反常態,心裏冷笑,這位自小陪著皇帝,情分不同一般,對皇帝的了解也不同一般,混跡後宮這麽多年,成功被封為貴人,在玉貴妃和靜貴妃的聖寵之下,皇帝每月還會去她那裏四五日,實在是手段了得。不過一個人,一旦和往日大相徑庭,那麽不是被穿越了,就是受刺激了,抑或是醞釀著什麽陰謀。想到今天上午接到的消息,她個人認為,王貴人是最後一種。


    隨後幾日,後宮很是平靜,蘇瑞寧是整日不出門,靜貴妃和玉貴妃到是聚了幾次,隻不過沒有在一起用飯。至於朝堂上,蘇瑞寧覺的不太平靜,看沈子君的臉色就知道。正月十七這日,蘇瑞寧正泡著茶,許久不泡,難得來了興致,周嬤嬤並卉珍幾個都在一旁看著。沈子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麽一幅畫麵。身著青衣的女子,微微低著頭,身姿優雅,動作流暢,認真的泡著茶,美麗而又靜謐,也許是鳳棲殿太過溫暖,這一刻,沈子君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聽到幾人請安的聲音,蘇瑞寧放下水,拿起泡好的茶遞給沈子君,淡淡道:“皇上嚐嚐看怎麽樣?我的手藝可還過的去?”


    沈子君接過來,喝了一口,上好的錫蘭高地茶,茶水入口,淡淡的茶香溢滿口腔,喝下去後仿佛從心裏升起一股子暖意,他讚道:“朕倒是不知道,皇後還有這一手功夫。”


    蘇瑞寧說道:“什麽琴啊,畫的,我是懶得學的。這是我難得興趣。”她說的是真話,琴她上一世學了,這一世壓根就沒碰過。泡茶,也是上一世學的,父皇極愛喝茶,她特地學來,偶爾泡一杯,父皇就能高興許久。說起來,沈子君是第二個喝到她泡的茶。


    沈子君情緒好了,話自然就多了,他說道:“子瑜的琴彈的極好,清雅的畫堪稱大家。待到子瑜生產完,皇後可以聽聽。”許是提到張清雅,沈子君憤憤道:“朕不過是要提拔個人,他們一個個推三堵四的,仿佛用了朕的人,這江山就岌岌可危似得,著實可恨。”


    蘇瑞寧心思一轉,立刻想到玉貴妃有孕,張家看來是急了,她冷聲說道:“推三阻四的要來幹什麽,這江山又不是離不得誰,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既然不聽話,那就換個聽話的。”


    沈子君心裏一動,隨後又說道:“可是牽扯太大,我怕動搖大興的根基。”


    蘇瑞寧仿佛不經意的說道:“那些人無怪乎利益牽扯,關係本就不是牢不可破的,待到開春,選秀可以多選些充裕後宮。各個勢力的都選些進來。”


    大興實行選秀,但凡十六歲以上,十九歲以下的均可參選,正和一朝太過特殊,皇帝年幼登基,沒有太後太妃,其他人沒有資格,前兩年,因為皇後沒有進宮,所以皇帝給她麵子,免了。不今年到是正好。


    沈子君點點頭,又說道:“子瑜這一胎,你用些心思。我總覺的不太踏實。”他雖然派了暗衛保護,可是還是有些不放心。


    蘇瑞寧點點頭道:“我會的。皇上也多去看看她,孕婦最愛多思多想。”


    沈子君一直待到用過午膳才走,徑直去了華清宮。玉貴妃正要休息,見他到老很是高興,因為月份太淺,腹部還未隆起,她笑著說道:“皇上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沈子君看著她的氣色頗好,眼神清亮,現在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心裏一下字柔軟起來,他聲音低沉的說道:“來看看你,今天怎麽樣,乖不乖?有沒有鬧騰你。”嘴上說著,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


    玉貴妃眼神溫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來,耳根有些發紅道:“他還小著呢。很乖巧。”


    沈子君把她轉過來正對著自己,低下頭輕輕吻下她的額頭,說道:“他要是不乖,等他出來,我就好好的收拾他。”


    玉貴妃笑著把頭埋在沈子君的懷裏,說道:“我希望是個兒子,和他父皇一樣聰明能幹。”


    沈子君擁著她走到床邊,輕輕的說道:“是女兒也沒關係,隻要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就喜歡。”


    ☆、第8章


    沈子君和徐子瑜兩人氛圍正好,四喜站在暖閣外,眼觀鼻,鼻觀心。要說這皇上對玉貴妃娘娘的心思當真是這後宮獨一份。每次來到華清宮心情都會好上很多,他自小陪著皇上長大,這些年冷眼旁觀,自然清楚兩人的感情,從前他也覺得,玉貴妃娘娘是皇後娘娘的好人選,一來她本身聰慧大度,氣度非凡。二來徐家是皇上母族,不像是張太師心思太大。三來就是皇上自己喜歡。


    隻是陰差陽錯下,蘇家的女兒登上後位,而皇上對皇後娘娘的態度,也讓人不解,看著親近實則不然,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也許是玉貴妃娘娘有孕,皇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去鳳棲殿。想到那個女子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雙眼,心裏一縮,左右這些都和他無關,他的主子是皇上。四喜剛剛迴神,就聽道外頭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月妍妹妹……”後麵的聲音有些模糊,他聽著是靜貴妃娘娘身邊的夏蘭。


    四喜走出去,果然看到正和月妍說話的夏蘭。他出聲問道:“是夏蘭姑娘過來了,可是有事?”


    夏蘭見到四喜,鬆了一口氣道:“於公公,我家娘娘身體不好,想見皇上,能不能勞煩於公公進去通報一聲!”


    四喜略一沉吟,說道:“月妍姑娘稍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夏蘭心裏一喜,感激道:“多謝公公!”


    四喜進去的時候,沈子君兩人正靠在一起說著話,見他進來,沈子君道:“可有什麽事?”


    四喜恭敬道:“迴皇上的話,靜貴妃娘娘身邊的夏蘭姑娘來了,說是娘娘的身子不太好,請皇上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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