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萱萱:“……”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沒有好吧,我要連你都喜歡得上,那得賤成什麽德性啊!


    “那有什麽好談的,”秦晅瞬間又承受了一擊,不耐煩地站起來,“跟我玩空手套白狼是沒用的。”


    “我……我……”邵萱萱跺腳,“我努力不行?我努力尋找你的優點啊,就是人無完人,也肯定有不少叫人喜歡的地方——你不至於這點自信都沒有吧!”


    秦晅眼神死地轉過頭,盯著她:“沒有。”


    邵萱萱無語,籲了口氣,“你可是當朝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點自信嘛。”


    “別人說這話就算了,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聽都不順耳。”秦晅淡淡道,“你既然對我這麽自信,那先說幾句好聽的,叫我感受一下誠意。”


    屋子裏又是一片沉寂,過了好半天,才聽邵萱萱幹巴巴地讚揚道:“你有錢有勢。”


    “有錢有勢的是真太子。”


    “你長得帥。”


    “這張臉是他的。”


    “你字寫得好。”


    “也是學真太子的。”


    “你……”邵萱萱抓了抓頭發,“……你功夫很好。”


    秦晅的表情總算看起來好了一點:“還有呢?”


    “還有……”邵萱萱都快哭了,你神秘成這樣,我特麽能誇什麽啊!


    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終於在秦晅臉色完全鐵青之前找到了一個可以說道的:“你挺耐疼的!”


    秦晅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口濃稠的咖喱塊,說不出的古怪。


    邵萱萱繼續發揮道:“像之前在齊王府受了傷,愣是沒吭一聲,後來也是……真男人從來不輕易喊疼,關公還不用麻藥刮骨療傷呢!有毅力!有誌氣!必須表揚!”


    被表揚的秦晅一點兒沒有喜悅的樣子,頭疼一般揉了揉太陽穴。


    邵萱萱也是豁出去了:“你怎麽說?”


    她這兒費勁表演了大半天呢!


    秦晅站起身,走到案前,盯著那些畫像看了半晌,才終於道:“既然如此,空口無憑,你今晚就搬到孤寢宮裏休息吧。”


    空口無憑是這麽用的嗎?!


    你語文課是雪山上的野狗教的吧!


    邵萱萱目瞪口呆。


    秦晅倒是很迅速就上道了:“無論如何,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你過來幫孤瞧瞧,哪個合適一些。”


    “合適什麽?”


    邵萱萱往前走了兩步,秦晅將兩幅畫像往她這邊遞過來:“江南徐家的千金,家中沒什麽權勢,錢倒是不少的,日後不怕外戚專權,皇後很是中意她。”


    “劉家的姑娘,劉三的胞姐,性子溫順,很得太後的喜歡……”


    “等等,等等!”邵萱萱抱著畫像阻止道,“你不是答應要跟我談戀愛了,那還選個屁啊!”


    秦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好像在看食物鏈底層的單細胞生物。


    “她們不上來,如何下去?”他字字清晰道,“她們不下去,你又如何上來?”


    邵萱萱被他問住,隨即又聽他自言自語一般說道:“況且,我也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語氣裏,居然還帶了一絲幽怨。


    ☆、第一百零三迴爭執


    第一百零三迴爭執


    綠葛搬起東西來手腳異常麻利,連邵萱萱藏在床底下的小包袱都沒放過,統統打包起來送迴了太子寢房。


    秦晅早已經梳洗完畢,在桌邊椅子上坐著,皺著眉頭看著那些大包小包。


    他還真沒留意到,不過一年不到的時間,邵萱萱居然就攢下了這麽多家當。尤其那把精鐵打製的十字弩——她是怎麽瞞過守衛,悄悄帶進來的?


    邵萱萱也有點小尷尬,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他小變態的東西,他自己也占著人正主的身體呢,有什麽資格管我,拎著東西就開始往空的櫃子、箱子裏塞。


    綠葛趕過來幫忙,乒乒乓乓,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安頓下來。


    他們兩個局中人渾然不知,儲宮裏的其他人卻都耳聰目明,連備用的被褥都沒準備,隻認定兩人是要同榻而眠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邵萱萱也隻得硬著頭皮接受。


    答應談戀愛,居然就得答應上床,這種霸道邏輯即便在21世紀的現代社會也都沒完全普及呢。


    不過,他們就是不談戀愛也早就滾過了,並不算多麽的奇怪。


    洗漱完畢,邵萱萱就換了衣服自動自發先爬進床裏麵,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圓筒狀。


    預想中的嘲笑並沒有到來,床板發出輕微的震動聲,然後是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挲聲,接著,一切又趨於平靜。


    她警惕地豎起了耳朵,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隻有未燃盡的燭火不時跳躍一下。


    身後的人一點兒聲息也沒有,連唿吸都是靜止的,仿佛本來就不存在一般。


    邵萱萱終於沒忍住,狐疑地轉過身。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秦晅裹著被子的後背,長而黑的頭發披散著,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幽冷。


    原來,真是睡著了。


    可睡著了的人,怎麽可能連唿吸都沒有?


    邵萱萱盯著被子上繁密的花紋看了一會兒,正要翻身呢,秦晅突然動了一下肩膀,毫無預兆地就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邵萱萱直覺射過來的視線是兩把刀子,要把她的臉都紮出血來。


    明明不見刀光,她卻覺得臉頰生痛,喉嚨發緊。


    同床異夢她聽得多了,枕戈待旦的戲碼她也沒少看,眼前的情形,她卻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來。


    與狼共枕?


    坑瀣一氣?


    “看夠了沒有?”秦晅冰冷的語調打斷了她的思緒。


    邵萱萱瞬間就把成語換成了“逼良為(和諧)娼”,垂下眼睛避開他視線,用實際行動表示“姐姐對你完全沒有興趣,看你也不過是監督你而已”。


    秦晅於是又翻了過去,拿個孤傲的後腦勺對著她。


    搞得我多麽想跟你睡似的!


    邵萱萱也扯著被子迅速翻了個身,幅度太大,還差點磕到腦袋。


    夜色沉沉,安靜下來之後,能聽到繡帷錦帳外麵唿嘯的風聲——春寒料峭,但到了夜裏,仍舊顯露出如寒冬一樣猙獰的麵孔。


    她醒醒睡睡,終於在燭台燃盡時昏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窗戶紙已經露白。秦晅不知什麽時候轉了過來,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半邊胳膊都酥麻掉了。


    邵萱萱往邊上挪了挪,完全動不了,手才剛接觸到他肩膀,還沒使力呢,人就把眼睛睜開了——完全不像是剛睡醒的人的眼神,又尖銳又敏感,質問:“幹什麽?”


    “你壓到我了呀,”邵萱萱無奈,“我完全動不了。”


    秦晅扯了扯嘴角,屈尊紆貴般地抬了胳膊。


    邵萱萱沒動,半晌,“腿。”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麽能睡成這樣的,一條腿壓在她腿上就算了,另一條架在右腿下麵還踩在她另一條腿的腳踝上好不好!


    你是屬蛇的嗎?!


    毒蛇少年默默把腳也縮了迴去。


    邵萱萱揉了半天胳膊,才能稍微挪動一下,臉色當然是好不到哪裏去的。


    秦晅盯著她看了會,驀然道:“是不是覺得很吃虧?那你壓迴了吧。”


    邵萱萱“咦”了一聲,整個人就被小雞似的揪了起來,連拉帶扯的趴到了他身上。


    邵萱萱:“……”


    完全沒有占到便宜的感覺,隻覺得更吃虧了!


    秦晅卻一臉哥哥我犧牲巨大的樣子,手鬆鬆地搭在她腰上,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了。


    邵萱萱衡量了一下,努力把身體蜷曲起來,大部分重量都壓到了他胸腹上,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秦晅居然也就這麽紋絲不動地承受了下來。


    她打了個哈欠,這麽蜷曲著自然是很累的,睡著睡著就要換個姿勢,舒展一下身體。


    “你磨磨蹭蹭幹嗎呢?”秦晅到底還是睜開了眼睛,“想做就直接說。”


    “我想做?!”邵萱萱臉“唰”的就白了,隨即又犯得通紅,“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好嗎?”


    “我稀罕碰你?”


    邵萱萱氣結,吃了不認就算了,還一臉嫌棄是什麽鬼。


    “你不稀罕那你找我幹嗎,給我吃藥幹嗎?”


    說話間就身體顫動,自然而然就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秦晅警覺地抬頭,邵萱萱臉上果然滿是得意,簡直要一字一頓地譏諷:你不是說你不稀罕?


    愛這種東西,果然不該碰。


    太柔軟,太容易成為把柄,太叫人身不由己。


    “這麽得意?”他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語氣也更加不屑,“不知道男人對條狗都硬得起來?”


    邵萱萱張大嘴巴,連鄙視都沒辦法鄙視了。


    麵對對自己的道德標準評價這麽低的人,連帶著還要攻擊自己同類的人,你還想指望什麽?


    人家可是連狗都感興趣的男子漢大丈夫!


    ☆、第一百零四迴陰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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