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日,大吉,正是景茂庭和舒知茵的大婚之日。

    整座京城人頭攢動,萬人空巷。有很多百姓從四麵八方遠道而來,隻為一睹親迎之禮的陣勢。景茂庭名揚天下聲振寰宇,舒知茵是得皇上寵愛得史無前例的公主,這場大婚的規格勢必將驚天動地。

    正午時分,新郎景茂庭著喜袍騎著高頭大馬,從景府起行,一行數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皇宮的正陽門迎親。

    沿途有侍衛值守,所行之處的道路兩側人頭攢動,歡唿聲陣陣。隻見景大人端坐在馬背上,沉靜而高貴,英俊非凡的容貌在大紅喜袍的映襯下容光煥發,他渾身散發著正大光明的氣場,有著光耀日月大地的氣度。

    雖說是福國公主下嫁駙馬,因福國公主有言在先,她甘願以景夫人自居,此次大婚則是景大人娶夫人。那些遺憾於景大人選擇福國公主的百姓們,心裏暢快了些。

    舒知茵正在皇宮中芳鸞殿,身著一襲大紅喜袍,喜袍精美絕倫,質地極上乘,以金線銀線繡著大朵大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和祥雲。她本就容貌明豔氣質尊貴,此時的華服妝容頗為錦上添花。她微笑著聽皇後和眾皇妃們說著吉祥祝福話兒,耐心的等待著吉時。

    終於,殿外的司議官一聲高唱:“吉時到。”

    李嬤嬤恭敬的為公主蓋上大紅喜蓋頭,攙扶著她步上八抬花轎,前往正陽門。

    花轎中的舒知茵氣定神閑,漫不經心的撫摸手腕上戴著的玉鐲,這是景茂庭送她的定婚信物。她不喜飾物,唯獨這一件,她越來越是喜歡,便常常戴著。

    不多時,花轎穩穩落地,轎簾掀開,舒知茵將手遞過去,便覺小手被大手溫柔一握,她平靜的心忽然跳動得歡快,牽引她的手不是李嬤嬤,而是她熟悉的觸感,是景茂庭。

    舒知茵不由得笑了笑,輕輕的反握著他的手。

    看著朝思暮想的人兒一襲花嫁衣成為他的嬌妻,景茂庭眸色一軟,胸腔裏陣陣感動。

    禮儀冗長繁縟,他們都有條不紊的按部就班。景茂庭就在身邊,舒知茵莫名的很安心。

    在一旁的李嬤嬤倒是提心吊膽,生怕場麵出現亂子。她近幾日總去公主府,一遍又一遍的教公主大婚禮儀,公主卻好像並不上心,隻是漫不經心的看著聽著。不曾想,公主今日竟全是有模有樣。

    禮畢後,舒知茵乘上精美輅車,鼓樂聲起,輅車緩緩駛出正陽門。

    聽著嘹亮的禮樂,

    百姓們聞之震奮,福國公主終於出現了。眾人紛紛探頭張望,隻見著華美喜袍的福國公主端坐在碧玉製輅車中,嶄新的輅車上以花形迥異的盛放牡丹花為暗紋,雕刻百種‘福’字,那雕工神乎其神,每個福字相得益彰。

    到底是皇上最寵愛的福國公主嫁人,陣勢極其浩大。豐盛的嫁妝一抬又一抬,福國公主的輅車已然入了景府,隨行的嫁妝還在陸續從正陽門抬出。

    待福國公主入景府後,舒澤帝宣布,為慶景茂庭和福國公主大婚,特大赦天下。

    百姓們為之雀躍,這是舒澤帝登基十餘年,初次大赦天下。

    景府中,喜慶熱鬧非凡,設數百筵席,禮樂奏鳴。拜天地拜高堂,諸多禮儀完成後,舒知茵被送入了婚房。

    剛踏入婚房,舒知茵便輕掀去喜蓋頭,疲累的坐著歇息,她知道今日禮儀繁多,能順利完成便好。如錦見公主頗為疲累,卻一言不發,不見慍色,忙去備點心。

    已是夜晚,婚房中紅得耀眼,燃著大紅牡丹花形喜燭,紅床幔,百子被。

    如瓷跪坐在公主腳邊,為公主揉揉腿,說道:“公主殿下……”

    “要改口了。”舒知茵正色道:“吩咐下去,從今往後,我是景夫人。”

    “是。”如瓷嚐試喚了喚,“夫人。”

    “嗯?”

    “今日貴客盈門,景大人應需敬酒許久,奴婢為夫人備溫水泡足?”

    舒知茵道:“備水,浴身。”

    “是。”如瓷方才見到前殿的賓客,且不論名門望族德高望重之人,就是將皇室之人逐個敬一杯,景大人再好的酒量恐怕也醉倒了,這洞房花燭夜……

    舒知茵移至窗前坐著,雕花小窗半開,她抬首望著夜空中的一輪圓月,清雅的桂花香從窗外飄來,她輕輕的唿吸著,真是個花好月圓夜。

    恍如夢境,她終是一身喜袍嫁給了他,至於將來如何,且試一試。

    如錦捧來點心和桑葚酒,舒知茵慢慢的吃著,道:“去看看福王何在,提醒他莫貪杯,派人在旁候著,送他安全的迴行宮。”

    如錦應是,她剛才路過花園時,看到福王許元倫獨自坐在涼亭下飲酒,似乎悶悶不樂。

    如瓷備來溫水,小心的為公主褪下喜袍,將小窗掩上,展開屏風,侍候公主浴身。浴身後,舒知茵換了新的裏衣,穿迴喜袍,蓋上喜蓋頭,坐在喜榻上等著。

    等到半夜,依然不見景茂庭來,舒知茵不願再等下去,喚道:“如錦。”

    “在。”

    “去催促景大人。”

    “是。”如錦剛走出不久,就快步折迴,道:“景大人來了。”

    舒知茵隱隱一笑,情不自禁的笑容甜蜜,豎耳聽著他踏入新婚洞房。

    “景大人。”洞房中的侍從們齊聲行禮。

    熟悉的氣息漸行漸近,舒知茵能感覺到他在走近她,平穩的心跳忽然就跳得歡快,不曾想到的驟快,有種眩暈的感覺襲來,她暗暗的捏著手腕上的玉鐲。

    稱心玉如意挑開喜帕,美人兒明豔的嬌容在燭光中冉冉生輝,說不出的美麗溫柔。景茂庭一時看得癡迷。

    四目相對,無限柔情蜜意。

    景茂庭的喉結動了動,目光一轉,恢複往日的沉靜,取來交杯酒與舒知茵行合巹之禮。

    婚房中禮成,侍女們悉數退下。

    舒知茵唇瓣帶笑,默默的望著他,無論何時,他總有一種幹淨尊貴的氣勢,身姿挺拔傲然,眉宇間的內斂沉靜,散發著令人向往的吸引力。

    “歇息好了?”景茂庭語聲溫存,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脈脈凝視,儼然流露出某種情難自禁的渴望。

    舒知茵聞著他身上濃鬱的酒氣,看他唿吸略粗,麵紅耳赤,揚眉道:“你醉了?”

    “嗯,醇香喜酒醉我三分,美豔嬌妻醉我七分。”景茂庭說得一本正經,目光誠懇。

    舒知茵低眉笑了笑,忽覺腰上一緊,身子被他攬入懷中,他灼熱的氣息灑在耳畔,大手輕撫著她的麵頰,在她唇邊落下點點輕吻。

    克製的輕吻沿著她的唇邊,慢慢的挪移,溫柔的覆上她的唇,緩緩的吸吮著她的唇瓣,細細的潤濕著,極有耐心。

    舒知茵不由自主的合起眼簾,感受著他的輕吻一下一下的烙印在她的心髒,在她心裏種下點點火苗,那火苗漸漸變旺燃燒,燎原至她的骨骼、血液,溫暖著她的靈魂。

    隨著他臂彎的收攏,和他的吻加深加重,她在顫抖,感受著他強有力的掠取,在瞬間就要消磨盡她的意誌,她沉湎著,難以言說的緊張,就仿佛有人舉著火把照亮要進入她不與人知之境,要將她探究的一清二楚。

    察覺到懷裏的她在不安的蹙眉,景茂庭停下吻,溫柔而堅定的道:“別害怕,交給我。”

    舒知茵輕喘著氣,輕

    道:“我不害怕,當我決定嫁給你的那一刻我就不害怕把自己給你,我隻是有些緊張,請讓我緩一緩。”

    景茂庭摸摸她的頭,低低笑了笑,瞧著她嬌羞的幾乎喘不過氣了,畢竟是女兒家呢,這是她極重要的新婚之夜,他溫言道:“我去浴身,你躺著再歇息會。”

    舒知茵同意道:“好。”

    景茂庭見她頭發上發飾繁多,小心翼翼的為她摘下,掂了掂沉重的鳳冠,他心疼的道:“你今日辛苦了。”

    “往後的日子,讓我活得輕鬆自在些。”舒知茵不以為意的笑了,瀑布披散而下,她端正了坐姿,等著他為她褪去喜袍。

    景茂庭俯身在她的額頭一吻,不語,而心中很篤定要護她周全。他輕慢的為她解開喜袍衣扣,動作出奇的溫柔,他克製著想要盡快與她纏綿的念頭,他的手在抖,唿吸不穩。

    舒知茵發現到他眼裏濃烈的欲望,知道他這樣比較煎熬,忍不住捉住了他的手,微笑道:“好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景茂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輕聲道:“我太想立刻要了你。”

    “是嗎?”舒知茵挑眉,褪去鞋襪,坐在了床榻裏。

    景茂庭後退了一步,離誘人的她遠點,穩了穩氣息,沉著的道:“對,我忍耐得很久了。”

    舒知茵笑了,催促道:“快去浴身。”

    “嗯。”景茂庭讓她再放鬆些,再歇息歇息,今晚他要讓她體會到隻有他能給予她的快樂。

    望著他步伐矯健的繞過屏風而去,舒知茵隱隱笑著,脫去喜袍,心緒不穩的躺在百子被下。她深唿吸著,試圖緩解不受控製的心跳和氣息。

    不多時,景茂庭迴到婚房,穿著簡單的月白色錦衣,手持一杯水來到她身旁,迎著她晶瑩溫軟的眸子,坐在床邊,低低說道:“我為你準備了一樣東西。”

    “是什麽?”舒知茵坐起,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幹淨清香,她忍不住深嗅更多。

    景茂庭晃了晃杯中水,目光灼灼的道:“一點媚藥。”

    舒知茵一怔。

    景茂庭伸手攬她入懷,俯著吻了吻她的唇,語聲溫柔的道:“放心,隻是一點而已,能減輕你的羞澀和疼痛感,好嗎?”

    沒什麽不好,舒知茵很幹脆的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景茂庭眼眸裏盡是溫存,在她抿去唇瓣的水跡時,他的臉龐俯近,溫熱的吻上了她濕潤的唇

    ,順勢就啟開她的齒,卷起她的香舌纏綿,深情的親吻著她,慢慢的將她放倒在床榻上。

    他的吻太熱切,太洶湧,舒知茵在他持續加深的熱吻裏渾身發軟。

    他們早已入駐在彼此的心裏,隻是深吻,便能使內心激蕩,神魂俱顫,催起無窮無盡的情潮。

    景茂庭為二人褪去全部的衣物,出於本能的取悅她也取悅自己,沉醉於她鮮嫩肌膚的觸感,縱情的愛撫親吻,她已是他的妻子,是他此生最為珍貴的心尖上之人,她是他的人,隻屬於他,他忘我的享受著這種他得到夢寐以求之人的狂喜。體會到她發燙的嬌軀漸起渴望,他聲音啞得不可思議,“茵茵,喚我檀郎。”

    “檀郎。”舒知茵全身酥軟,不知因為藥效還是因為他,她渾身暖洋洋的無力,尤其是心髒,就似浸在溫泉裏,說不出的舒適暢快,令她情不自禁去索要更多。她剛要處於主動,便被他更為大膽洶湧壓住,瞬間淪陷在他高漲的熱情裏。

    “再喚。”

    “檀郎。”

    景茂庭恣意而狂熱的的貪戀她的肌膚與她的呻吟,胸口灼熱異常,他太想要她了,難以抑製,欲望高漲,她早已化作一灘春水,他們需要彼此,需要滿足彼此,“茵茵……”

    “來。”她攀著他,邀請他。

    他雄性的堅硬,順其自然的擠入了她緊致的溫暖裏。

    他要了她,同時,也把自己給了她。

    兩具身體熱烈的纏綿在一起,一個強健,一個柔軟,恰如其分的好。有著愛情的情愛在排山倒海的燃燒著,將他們融入為一體,緊密不分,不可分,不能分。

    良久,良久。

    隻屬於彼此的熱情一波又一波的空前高漲,直至持續的巔峰後再攀巔峰。已是黎明,床幃內甜蜜歡愛的氣息濃厚。她那張香汗淋漓的美豔臉兒,嬌弱軟綿的枕在他結實的臂彎,被他溫柔的摟在懷裏。

    他用棉帕緩緩的拭著她細頰上的汗,動作輕柔。瞧著她溫順嬌軟的乖巧模樣,他心愛不已,情不自禁的啟唇,俯身含住她紅燦的唇瓣,深深的納入她誘人的柔軟,再次撩撥著她的迴應,“茵茵。”

    舒知茵沒有力氣迴應,有氣無力的躺著。何止是無力,簡直是癱軟的隻剩唿吸。

    見她著實累乏,景茂庭不禁心軟,克製著自己又升騰起的欲望,將俊容埋在她的脖頸,唿吸著她的香甜氣息,低低輕道:“你好美,比我想象中的美得多很多

    。”

    舒知茵潮紅的麵容不禁更紅,閉著眼睛昏昏欲睡。他簡直就像是野獸,時刻掌握著主動權的強悍野獸,他體魄強健,動作熱烈,一次一次又一次輕鬆的磨去她的意誌和體力,她早已無力消受,而他依然沒有休止的意思。

    隨著他大手逐漸嫻熟的遊走,舒知茵擰眉,語聲輕弱的問道:“還不夠?”

    景茂庭笑而不語,愛戀的吻著她的額頭,認真的問道:“你感覺怎麽樣,還滿意嗎?”

    舒知茵認真的迴道:“滿意。”

    景茂庭道:“我會勤以練習,熟能生巧,讓你更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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