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嫻聽到這裏隻覺得老臉一紅,身後萬眾矚目是那麽的灼熱。但涉及生死大事由不得半點馬虎,若是被他人言語、目光所累,便衝動犯險,那隻能說明自己的道心還遠不堅定。

    將千年前破這寒冰陣的過程仔細的迴憶了一遍,鬆嫻橫下心來,學著當年破化血陣時的應付,來到陣門之前。

    隻見鬆嫻將手往地下一指,地上立刻現出兩朵青蓮來,鬆嫻雙腳踏在蓮花之上。又用左手一指,指上放出一道白光,高有一二丈。頂上現出一朵慶雲來,懸在空中,護於頭頂。

    雖然看起來同千年之前一樣,但鬆嫻卻在心中暗暗搖頭。自家事自家知,剛剛覺醒的自己,境界尚不穩固,此時這腳下的青蓮和頭頂的慶雲,比之千年之前的狀態,簡直可以用徒有其表來形容。

    但決心已下,鬆嫻暗暗運轉元氣蒸發了手心的濕汗,然後握著手中的九龍神火罩,邁步走進了寒冰陣。

    走入陣門,繞過門口影牆,鬆嫻便見到了陣中的迴龍三姐。隻見一身白衣的她手中擎著一杆黑幡,站在板台之上。

    見鬆嫻進來卻不往前走,迴龍三姐不由得再度嘲笑道。

    “太乙,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原本我還將你當做一個人物,如今真是不知當初怎麽想的,現在的我可真是半點都看不上你。”

    “廢話少說!”

    鬆嫻怒喝一聲,當即將手中的九龍神火罩向前方的迴龍三姐拋去。

    “哎呦!”

    見鬆嫻二話不說,直接祭出了這件兇器,迴龍三姐不由得驚叫一聲。來至空中的九龍神火罩迎風漲大,轉眼便來到了迴龍三姐頭上,“唿”的一下便落將下來。

    便在這緊急時刻,迴龍三姐隻來得及掏出一個法器蓋在自己身上,然後就被罩在鬆嫻法器之中。

    眼看九龍神火罩得手,鬆嫻也不多話,當即雙手一拍。隻見那九龍神火罩內現出九條火龍,在那罩內盤繞。

    直到此時鬆嫻才終於放下心來,這九龍神火罩之中,不論是當年的石磯娘娘,還是那時十絕陣中的孫天君,都逃不過化為飛灰的命運。

    就在這時,那烈焰重重的九龍神火罩內卻突然傳出了迴龍三姐的聲音。

    “哈哈哈哈!太乙!你是不是以為我當真怕了你的九龍神火罩!你可知道為什麽我這一脈功法不如你,法器不如你,境界不如你,聖女卻依舊派我出來與你對決?”

    鬆嫻一驚,連忙向那九龍神火罩中仔細看去,隻見那迴龍三姐可不還好好的站在那裏,而那九條火龍在她周身上下往複盤旋,卻始終靠不上身。

    是那法器!

    鬆嫻突然想起現在迴龍三姐掏出了一件法器蓋在了自己的身上,莫非是什麽法寶可護她周全?

    鬆嫻未及多想,便聽迴龍三姐繼續說道。

    “你的一切決斷都在聖女的預料之中,如今這九龍神火罩已經失去效用,我看你還怎麽出我這寒冰陣!”

    話音剛落,迴龍三姐立刻搖動起手中黑幡。

    便在這時,鬆嫻隻覺得身後襲來了一股疾風,但還未等他查探出那是什麽,腳下地麵突然一抖,無數狼牙似得堅冰鑽出,布滿了整個寒冰陣,幸虧他腳下有青蓮護著,要不然此時已經被紮了幾個窟窿了。

    這還沒完,隨著黑幡搖動,寒冰陣上空還有冰山蓋頂,山下冰掛似刀密布,這何止是冰山,更是刀山一座。

    上有冰山,往下磕來。下有狼牙,往上湊合。任你是什麽人,隻要在這其中兩廂一撞,便成齏粉。

    鬆嫻驚恐見著頭上冰山向自己壓下,當即便要退出陣外,隻是他剛一招那九龍神火罩便覺得領子一緊,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飛出去。便在這是,頭上冰山腳下狼牙突然加速合攏。鬆嫻眼看著頭頂慶雲,不過撐了一個唿吸便被撞散。

    慶雲被破的反噬讓鬆嫻眼前一黑,口中直噴出一股鮮血來。

    “轟隆”一聲巨響,震得鬆嫻耳膜欲裂,心中直道:我命休矣!

    “喂喂!你還沒死呢!快迴陣去吧!”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長了,又或許隻是幾個唿吸。鬆嫻終於迴過神來,也終於驚喜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去。

    他向聽到的聲音處看去,卻隻看到一隻小獸,並無人影。

    是誰救了自己。

    鬆嫻左右掃了一圈,卻還是沒有看到一個人。

    這時那個小獸突然張開嘴,口吐人言說道:“你死裏逃生,這般沒了魂似得左右亂找什麽?”

    “這!”

    鬆嫻吃了一驚,這才仔細去看麵前的小獸。

    隻見這獸長得寬頭大腦,兩耳直立顯得極為精神。嘴巴略短且寬,上麵還有幾道褶皺,就像一個裝狠兇人的小孩子。一雙眼睛又圓又大,裏麵放著精光,顯然不是凡種。一身白毛,柔順聖潔。頸肩處鬃毛又厚又長,活像個小獅子。額上有角卻不利,下巴有須卻不老。

    “你要看到什麽時候?你們這些闡教弟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忘了這是什麽地方了?”

    鬆嫻一驚,這才想起之前死裏逃生的一幕。

    “哎呦!我的九龍神火罩!”

    鬆嫻痛唿一聲,便要掙紮著往寒冰陣裏衝去。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鳴金之聲,鬆嫻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之前那小獸瞬間飛到自己眼前,舉起自己的一隻前爪擋在鬆嫻身前。

    還不待鬆嫻反應過來這小獸是什麽意思,便看到它那爪子下麵粉嫩嫩的肉墊向著自己推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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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知可能是對方救了自己,但畢竟不知道它的來路,鬆嫻哪敢讓它的爪子隨便落到自己身上。鬆嫻腳下一錯,身上元氣流轉,便要繞過小獸這一爪子。但不期然,他麵前的那個爪子卻始終在自己眼前。鬆嫻知道自己的速度可以用電光流轉來形容,但那個肉嘟嘟的小爪子卻像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似得,避無可避。

    鬆嫻的額頭清晰的感覺到了那個爪子溫潤細膩的觸感,軟軟的,就像嬰兒的小手一樣。但緊接著便有一股巨力衝那上麵傳來,鬆嫻的頭猛地向後一仰,身子像離弦的箭一樣倒飛出去。

    就這樣,在蘆棚下的鳴金聲中,在小獸的肉墊之下,鬆嫻飛速的越過了唐軍防線,直摔進了蘆棚之內。

    這一跤將鬆嫻摔得七葷八素,正要掙紮著站起來,那小獸突然出現,兩隻前腿隻在他的胸口上,後退卻彎起,坐到了他的肚子上。這一坐便似有力千鈞,讓這鬆嫻再難起身。

    蘆棚下眾人看的清楚,這鬆嫻的一條命多虧了這小獸搭救,顯然是友非敵,卻不知道它的來頭,正要問時,這小獸卻先說話了。

    “眾道友先至,貧道來遲,還請大家勿要介意。方今十絕陣甚是兇惡,不知此處以何人為主?”

    馮戍看了看葉成,這位喜歡閑散的劍仙,此時正蹲在地上饒有興趣的研究著鬆嫻和他身上的小獸。

    此時蘆棚之內以葉成輩分、成就最高,但看他這副樣子顯然不像是一個做主的人。馮戍暗自搖頭,然後對這小獸說道:“此處由貧道負責接待,要說作戰等事物,我們大家均聽唐王調遣,如今執掌帥印的是我師弟李衛公。”

    馮戍剛說完,便聽那蹲坐在鬆嫻身上的小獸點頭說道:“李衛公!薑子牙倒是個人才,由他掛帥,倒真是應了千年前的情形。”

    蘆棚內眾人聽到這小獸一口說出李衛公的來曆更是驚奇不已,馮戍對小獸稽首一禮,因為這小獸實在嬌小,馮戍這一稽首不由得更低了些,顯得極為恭敬。

    “不知道友是哪座名山?何處洞府?”

    “貧道閑遊五嶽,悶戲四海,吾乃野人也。”

    小獸自謙一句,隨後卻傲然說道:“不過,說起我的老師,你們應該都有印象。”

    小獸說著便張口吟道。

    “貧道本是昆侖客,右橋南畔有舊宅;修行得道混元初,才了長生知順逆。休誇爐內紫金丹,須知火裏焚玉液;跨青鸞,騎白鶴,不去蟠桃餐壽藥。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虛門上諾;三山五嶽任我遊,海島篷萊隨意樂。人人稱我為仙僻,腹內盈虛自有情;陸壓道人親到此,西岐要伏趙公明。”

    “你老師是陸壓道人?”

    馮戍驚叫一聲,他沒想到這小獸來頭如此之大,竟是陸壓道人的弟子。

    得知小獸來頭,蘆棚裏不禁響起一陣吸氣之聲,人人臉上掛著欣喜,連之前不太在意的葉成都不由得又湊近一點,被它坐在身下剛剛清醒的鬆嫻更是忘了起身。

    這陸壓道人幾乎可以算是散仙中最神秘的一人了,他的強大也是在千年前經過了檢驗的。就在他首次出場之後,就以法寶釘頭七箭書,射死了趙公明,為闡教除去一個大患。同時攻破十絕陣中的烈焰陣,也是唯一一個不需要別人送死,就攻破十絕陣的人物。後遭三霄姐妹混元金鬥擒下,但在泥丸宮被封後仍自破封印化光遁走。由此可見陸壓道人的實力穩勝闡教的十二金仙。

    “沒錯!”

    小獸說道:“吾此來,特為眾道友解難。二來,我修行數千載,卻始終不得化形。老師吩咐,我的造化便在此次大劫之後了。所以來此曆劫,了此念頭。”

    “貧道乃是瑞獸白澤,諸位道友可叫我璞真。”

    .

    .

    璞真這個名字是同一組的小姐姐所賜,筆名璞真,作品《盛世凰權》歡迎大家品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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