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柳千歡微愣,隨後假裝吃驚道,“時寒,你這是什麽意思?這些菜,蔓喜也吃了,我在怎麽討厭白芷瀟,也不至於去傷害我親妹妹吧。更何況,我那個蠢貨妹妹不讓我傷害白芷瀟,所以王爺放心吧。”


    時寒指著桌上的菜,“十五道菜,一半有芫荽,一半沒有,巧了,寨柳蔓喜好像隻吃了沒有芫荽的,所以,你在那些有芫荽的菜裏下了什麽?”


    “我沒有下毒,白芷瀟的身體不會有任何問題,王爺盡管放心。”


    不得不說,時寒很聰明,觀察的也很細致,可她確實沒下毒,隻是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時寒輕笑,“讓本王想想,你今天下午讓府衛去山裏抓了這些蛇蟲毒蟻,迴來後借用了廚房,還去了下人的住處,還讓那些下人都洗了腳,所以你……”


    這個瘋女人不會放了下人的洗腳水吧……


    寨柳千歡得意的笑起來,一想到白芷瀟可能現在就已經打開了那個裝著紅瑪瑙的木匣子,她就忍不住笑,隻可惜不能親眼看著那場麵。


    寨柳千歡收起大笑,“王爺,你真的想知道我在裏麵放了什麽嗎?那就……告訴你吧,我放了下人的洗腳水,糞水,淘洗廚房抹布的水,下人們身上的汙垢,腳皮,對了,還有井裏的汙泥,腐爛的豬肉以及,牲口的糞便。”


    “嘔!”


    時寒突然嘔吐起來,“你……你自己做這些的時候就不惡心嗎?嘔!”寨柳千歡笑的越發放肆,“當然不是我自己親手做,給一大筆錢財,有的是人願意做這些,對了,用的是你的金銀珠寶,你那麽袒護她,用你點錢,應該也沒關係吧。”


    時寒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仿佛再一次認識了這個女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她的骨子裏帶著不容被侵犯的驕傲和倔強,睚眥必報,步步為營,就像猛獸盯上了獵物。


    見時寒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看,寨柳千歡瀟灑的轉身離開。


    她身邊沒有能保護她的人,她隻有她自己,所以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不要輕易招惹她。她不在乎時寒怎麽想她,覺得她惡心也好,狠毒也罷,自始至終,她都隻有一個目的罷了。


    與此同時,白芷瀟瘋狂的漱口,可還是忍不住的嘔吐,她隻覺得她現在渾身都是臭的,恨不得用盡所有的香料去洗浴。


    好不容易折騰完之後,穎兒拿來了那個賤人送的木匣子,“主子,這個要打開看看嗎?”


    白芷瀟一把接過,暴躁的打開後,她看見了一張合起來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


    今天吃的還滿意嗎?裏麵可是加了,下人們的洗腳水,糞水,身上的汙垢,腳皮,還有豬狗的糞便,死魚爛蝦,太多了,記不清了,妹妹覺得味道如何呢?白芷瀟,我警告你,如果你下次還敢惹我的話,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後,白芷瀟氣的渾身發抖,胃裏翻江倒海,恨不得將胃也吐出來。


    “啊!我要殺了她!賤人!賤人!啊!”


    白芷瀟咬牙切齒的捏著紙條,“去找王爺!我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


    可是紙條突然在她手裏化成了灰燼,她拚命的想留下證據,卻什麽都留不住!


    她是尊貴的相府嫡長女!生來就是要做皇後的,她甘願嫁給一個病秧子王爺是因為她愛時寒,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一切都不順她的意!她怎麽能受如此屈辱!今日之仇,她必定千倍萬倍的討迴來!


    她一定會親手殺了寨柳千歡!


    “阿嚏!”


    寨柳千歡打了個噴嚏,隨後看向同在馬車裏的時寒,“王爺莫不是在心裏偷偷說我壞話吧。”


    時寒此刻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這話後睜開了眼睛,“本王沒有那麽閑,你既然非要跟來,那就好好跟在本王身邊,別惹什麽事。”


    寨柳千歡懶得理會,隨手掀開了馬車上的簾子,他們出來已經半個月了,算算時間,應該今晚就到哀牢山了。


    雲北的哀牢山本是一片富饒的土地,各類資源豐富,若不是上輩子經曆過,她也不信這裏會爆發那麽大的災難。


    深夜,他們終於到了哀牢山,當地的知縣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為他們接風洗塵。


    “小人叫王英,是這裏的知縣,眼看著哀牢山的火山就要爆發了,實在是小人沒辦法了才上報朝廷,這下七王爺您來了,我們這裏的百姓啊,總算是有救了。”


    哀牢山的百姓數量龐大,地勢難走,即使已經提前知道了火山可能會爆發,也沒有辦法將那麽多的百姓安全的轉移,世世代代積累下的財富和對故土的依戀,這些百姓不到最後一刻,也不會輕而易舉的離開這裏。


    時寒上前扶起王英,“王大人請起,本王定會盡心盡力的守護好哀牢山的百姓,這裏有你這樣為民的父母官,是百姓之幸。”


    王英急忙起來,“王爺過獎了,王爺舟車勞頓,還是快快進去休息,明日一早,小人再與王爺商討此事。”


    時寒點點頭,“也好,那就進去吧。”


    寨柳千歡本想跟著時寒一起進去,那個知縣身旁的師爺卻突然攔住了她,“姑娘,你的住處在這裏,跟我來吧。”


    寨柳千歡皺起眉頭,按理來說,她現在是跟著時寒的婢女,不管怎樣,跟時寒住在一起合情合理,為什麽這個師爺要將兩人分開呢?


    莫非,是有話跟她說。


    寨柳千歡點點頭,“那就勞煩師爺帶路了。”


    半晌後,師爺帶她來到了一處住處,看上起陳設很簡單,隻是最簡單的桌椅和床榻,可空氣中似乎有股若隱若現的香味。


    “多謝師爺,天色不早了,師爺請迴吧。”


    男子卻並沒有離開,隻是從懷裏掏出了一遝銀票,“你的眼裏有野心,我不會看錯,隻要你拿了這些銀票,答應替我做事,我就能讓你嫁給三皇子,他可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


    寨柳千歡不解,“你又怎知我的野心是嫁給一個儲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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