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久韋光早在逃出府邸之時就準備好了籌碼,他迴身拍了拍手道:“想對付我的話,不如先看看這幾位是誰吧?”


    幾個黑衣人押著三人上前,沐七一眼便認出了她們,是齊月娘、小桃子和小桃娘!


    “卑鄙之徒,放了她們!”達久韋莫拔劍指向達久韋光,厲聲道。


    “你們若敢對本王子動手,這三個人就別想活了!”達久韋光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手裏的彎刀勾上了小桃子的脖頸。


    “畜生,放開孩子!”齊月娘朝達久韋光啐了一口唾沫,若不是被人綁著手,她早就上前踢掉他的門牙了!


    沐七緊攥著雙手,手心裏泌出了冷汗,那彎刀刀刃極為鋒利,小桃子若是害怕得哆嗦一下,恐怕就會撞上達久韋光的刀刃,血濺當場!


    可是小桃子的表現異常鎮定,她攥緊了小小的拳頭,閉緊了眼睛說道:“壞人,你休想用我威脅郡主姐姐!你要殺我就殺吧,我的郡主姐姐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小桃娘眼含著淚光,卻沒有落下一滴眼淚,她咬緊牙關道:“我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這些惡人得逞!”


    “嘖嘖!”達久韋光挑起小桃子的下巴,陰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們不是最敬重你們的新王和臻陽郡主麽?本王子今日就要讓你們死在他們麵前,讓他們常常自責與內疚的滋味……”


    達久韋光的手剛想用力,兩道銀光同時向他飛來,一道是從沐七手中飛出的袖箭,一道是從蘇妄言手中射出的飛鏢。


    達久韋光早料到他們有這一手,速度飛快地躲開了攻擊,可他沒想到的是,身後竟然有人暗算他!


    齊月娘手裏捏著的銀針不偏不倚地刺穿了他的手腕,鮮血瞬時噴湧而出。


    這是她出手最精準的一次!齊月娘滿意一笑,她終於沒給郡主丟臉,不枉她在郡主身邊學醫一場!


    達久韋光憤怒地舉起了彎刀,抬手便要朝齊月娘砍去——


    楚雲暮拔劍出鞘,手中的雲七劍帶著一股強大罡氣刺向達久韋莫,一刀斬斷了他的右手。


    “你……你竟敢砍斷我的手!”達久韋光捂著手,指著被黑衣人抓住的三人,怒聲道:“給我殺!殺了他們!”


    嗖嗖!


    三根利箭穩穩插入了黑衣人的脖頸,一箭封喉。


    齊月娘迴頭一看,身後手執著彎弓的人正是方晉!


    正當此時,沐七抓住空擋,手中飛出三條白綾,卷在三人腰間,將他們帶了過來。


    早已埋伏好的十三殺殺手們騰身躍起,將黑衣人盡數包圍,他們每個人扯著一條金蠶絲,在空中編成一張巨網,將黑衣人們囚禁其中。


    “這是熔岩淬煉過的金蠶絲,削鐵如泥,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待在裏麵。”楚雲暮輕輕勾起唇角,眸子裏泛著嗜血的殺氣。


    被囚禁其中的達久韋光仰頭大笑道:“可惜你們都要為本王子陪葬了!再過一刻,這地下的炸藥便會將王宮夷為平地,你們死定了,哈哈哈哈……”


    方晉看到齊月娘被臻陽郡主救了出來,立刻上前抱住她,確認她身上有無傷口。


    “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齊月娘有些驚訝,在她的眼裏方晉就是個讀書人,想不到他竟然還會射箭!


    “我見到你們被擄走,就化成侍衛混入其中,一路跟來了王宮。月娘,好在你沒事!”見到齊月娘安然無恙,方晉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沐七微蹙著眉頭,如果達久韋光說的話是真的,這些炸藥的地點究竟在哪裏?他又是何時將炸藥埋在王宮地下的?


    楚雲暮一劍橫在達久韋光的脖頸上,劍刃割破了他的皮肉,流出鮮血來。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炸藥的藏匿位置,不然的話,本大人就剝了你的皮,讓你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兒……”楚雲暮手中的劍尖已經劃開了達久韋光的皮肉。


    “不……你們永遠不會知道!”達久韋光發狂地大笑著,忽然朝楚雲暮的劍上撞來。


    元凜拉緊了手中的金蠶絲,達久韋光正撞在鋒利無比的金蠶絲上!


    楚雲暮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對身後的十三殺殺手們吩咐道:“一刻之內,就算將苗疆王宮翻個底朝天也要查出炸藥的位置!”


    “是!”眾人齊聲道。


    “等等!”沐七開口喚住眾人,淡淡道:“讓我來吧。”


    沐七騰身躍上高台,執起玄玉簫,吹奏起一曲馭獸之音,不同於往常的是,這一曲跌宕起伏,在月色之中襯托出一種詭異之感,如同號召亡靈的攝魂曲……


    “嘶……嘶……”成百上千條蛇應聲爬到沐七麵前,不少大臣被來勢洶洶的蛇群嚇得昏了過去。


    “找到炸藥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沐七運足了內力,揮起玄玉簫橫掃過去。


    一股具化出形體的氣力席卷而過,數千條蛇聽懂了沐七的話一般,分散到王宮各處。


    半個時辰後,這裏並沒有出現達久韋光口中所說會將苗疆王宮夷為平地的爆炸。


    所有炸藥的引線都被蛇群的利齒咬斷,眾人根據蛇群提供的位置,在苗疆王宮的各個地方找到了足足三百四十一個‘天火雷’。


    “看來這些天火雷是老苗疆王在位是就布置下的。”楚雲暮撚起一指粉塵放在鼻間,淡淡道:“他早預料到有一日自己的王位會陷入危機,便做好了與敵俱焚的準備,隻是他沒料到的是自己竟然連使用天火雷的機會都沒有,倒把這個機會讓給了他那愚蠢的的兒子……”


    達久韋莫開口道:“來人,將這些天火雷盡數銷毀!”


    他閉上眸子,在達久韋光的屍體前念起了往生咒。


    沐七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下,這些都是達莫應該麵對的,哪怕是至親的手足也有一日會因為權力利益而兵戎相向,爭得你死我活。


    達莫總有一日要學會對敵人狠心,隻有這樣他才能成為一個為百姓敬重,為敵人敬畏的好君王……


    血腥的氣息彌漫在夜空之中,就在不久之前,苗疆王宮險些經曆了一場浩劫。


    **


    在起義軍攻城之夜,逃離王宮的秦玉嵐一路逃出了苗疆,想不到沐月寧竟沒有徹底放棄她,反而準備了馬車接她來到大曆國齊王府。


    “你這顆棋子可是我費盡心機才得到的,怎麽會輕易放棄你呢?”沐月寧為秦玉嵐易容好容貌,讓她恢複了中原女子的模樣。


    “你還要這顆棋子為你做些什麽呢?”秦玉嵐對沐月寧保持著警惕心,她自是知道,沐月寧這個女人心思縝密,事情失敗之時是不會顧及她這顆棋子的。


    所以,她需要的便是自保,她要找到一個更好的靠山去合作,絕不會讓自己的命運被攥在沐月寧的手裏!


    “我對你的苗疆蠱術很感興趣。”沐月寧笑著端起茶盞,淡淡道“我需要你的蠱術去對付臻陽郡主腹中的孩子,讓她嚐嚐失去孩子的痛苦滋味,這不也正是你想要的麽?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是件難事,對麽?”


    秦玉嵐臉上掛著笑意,望著她的眸子裏多了幾分恨意,這恐怕就是她對沐月寧來說最後的一點用途了吧?


    “自然不是難事。”秦玉嵐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不過我有個條件在先。”


    “什麽條件?”沐月寧微微抬起眸子,想不到那個原本蠢到沒頭腦的大公主達久慕蓮如今也成了一個有心計的女人了呢。


    “我要進宮,隻要你安排我進宮,我自會幫你用蠱術除去臻陽腹中的孩子。”秦玉嵐在沐月寧的對麵坐下,狡黠地笑道:“我可是聽說過這樣一個消息,齊王南宮湛心裏一直愛著的女子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沐月涼,隻不過最後沐月涼陰差陽錯地嫁給了位高權重的攝政王,他才娶了二小姐沐月晴為妃。你想,若是齊王他知道你對沐月涼腹中的孩子心懷不軌,他會怎麽對你呢?那個時候你恐怕永遠都抓不住這個男人的心了吧!”


    沐月寧一掌拍在桌案上,桌上的杯盞應聲化為粉碎。


    “別以為你可以在我的麵前耍聰明,我若想讓你死,你便活不過今晚!”沐月寧咬牙切齒道。


    “可我還對你有用,你怎會殺了我呢?”秦玉嵐站在鏡子前轉身打量著自己的模樣,朗笑了幾聲。


    她有著讓男人為之沉迷的皮囊,所以她下定決心要纏住大曆皇帝的心。


    大曆國要比苗疆富饒強大數倍,掌握了大曆,她同樣可以奪迴屬於自己的苗疆王位……


    “好,我答應你,明日便送你進宮麵聖,再過兩日沐月涼便會迴到大曆,那時就是你我動手的好機會。”沐月寧捏著手裏的杯盞,碎片刺入掌心而不自知。


    為了除掉這個占據了南宮湛整顆心房的女人,她可是煞費苦心!


    除了她,這世間還有誰會如此深愛著南宮湛到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可他終究不愛她,他的眼裏都是沐月涼的影子!


    南宮湛越是愛沐月涼,她便越是恨這個女人,恨不得讓她嚐盡世間苦難,以解心頭之恨!


    ------題外話------


    一個不小心,第七章進入再審核了qaq要一周以上才能通過,瓦的一萬字哇嗚嗚~


    那一章裏達久韋莫也就是達莫成為苗疆王,阿楚和小七帶領起義軍攻下王宮,達久韋靖和王後被流放,秦玉嵐趁機逃跑了哈~


    瓦把劇情給大家講一下下,絳紫再看這一章就不會費力了,對於第七章,瓦對大家說抱歉,明天瓦再找編輯問一下~


    工作到半夜的審核組編輯大大們辛苦啦~(≧▽≦)/~很抱歉這麽晚還要讓你們為瓦審文~


    還要囉嗦一點,瓦希望盆友喬喬可以每天開心,把前一天的煩惱都忘掉,加油!


    ☆、第009章 秦玉嵐使心計


    片刻後,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女子走進了屋子,她輕輕脫下披風,步伐妖嬈地走到元絳麵前,柔聲道:“好一個攝政王府,楚雲暮身邊的男子個個都這麽美麽?”


    “誰允許你直唿爺的大名?”一把利劍橫在了女子的脖頸上,元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大晚上濃妝豔抹,尤其是她身上的紅紗裙和紅唇,真是讓人瘮的慌。


    她身上帶著濃鬱的脂粉香,這是元絳素來不能忍受的味道!


    秦玉嵐嗤笑了幾聲,伸出染著蔻丹的手指搭上元絳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輕輕挪開幾分道:“你們十三殺的男子對待女子都如此粗魯的嗎?”


    “有話說話,本統領沒空跟你閑聊!”元絳將劍收迴劍鞘,這個女人的來曆他還沒有查清,他還不能輕易動手。


    秦玉嵐拿迴了雕琢著血王蟲的玉牌,挑起嘴角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與苗疆王室有著密切的關係,而非大曆國的人。你也應該知道,臻陽郡主害死了兩位苗疆王,讓苗疆在短短時日裏換了兩代帝王,按理來說,我應該恨她入骨……”


    “不過臻陽郡主的身後還站著一位算無遺策的攝政王,敢問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大曆國的真正實權把握在攝政王的手裏?你放心,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然知道什麽人惹得起,什麽人惹不起,所以今日我特地來此找元絳統領,便是來向你們表明,我是站在臻陽郡主這一邊的。”秦玉嵐時不時朝元絳拋去幾個媚眼,可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她憤恨地盯著眼前男子,衣袖下的雙手指節攥得蒼白。


    以她的容貌,天下男子都應該為她沉迷癡醉。可她遇上的男子怎麽偏偏都是這般不解風情的?楚雲暮一樣,南宮湛一樣,就連這個元絳也一樣!


    “雖然說你是來投靠王妃的,可你若拿不出些誠意來,讓我怎麽相信你呢?”元絳挑起唇角,悠閑地坐在一邊。


    除了沉秋,他對任何女子都沒興趣,何況是個庸脂俗粉……


    秦玉嵐坐到元絳的對麵,將一縷頭發放在掌心把玩,壓低了聲音說道:“齊王南宮湛要在明晚宮宴上對攝政王和皇上下手,因為我善用蠱術,所以他便謀劃著逼我聽從他的調配,順理成章的成為皇上的女人,再趁此機會蠱惑皇上立齊王為儲君,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繼承皇位。我將這個消息都告訴了你,你說我算不算對攝政王和臻陽郡主有誠意呢?”


    秦玉嵐試圖靠近元絳幾分,卻被他嫌惡地躲開了。


    “如果按你所說的,齊王還會如何對爺下手?”元絳抬起眸子,時刻注意著秦玉嵐的表情。


    一個人的撒謊與否最容易從微妙的神情上表現出來,他倒要看看這個秦玉嵐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南宮湛已經得知了攝政王隨臻陽郡主一同前往苗疆的事,如今宮宴在即,攝政王根本無法趕迴苗疆,怎麽可能出席?”秦玉嵐動了動袖口,袖子裏爬出一隻烏黑色的蠱蟲,麵色如常地接著道:“南宮湛自然會借此機會小題大做,攝政王若是不來宮宴,他便會趁機煽動大臣們,將攝政王淩駕王權之上的名聲在大曆國散播開來,若是有人易容成攝政王前來宮宴,他便落其一個欺君犯上的罪名。”


    “南宮湛的意思便在於毀了攝政王和臻陽郡主在大曆的名聲,讓他們成為千夫所指。元絳統領,我已經告訴了你這麽多,你難道還不相信我麽?”秦玉嵐又向元絳靠近了幾分,在離他最近的時候彈出手中蠱蟲。


    秦玉嵐在來攝政王府之前便早有準備,她知道十三殺的人個個都不好對付,便聲稱拿出南宮湛的秘密計劃與元絳交換合作,目的便是讓元絳放鬆戒備。


    楚雲暮對臻陽的保護極其周到,她根本沒有辦法接近臻陽,將蠱下在她的身上。


    而這位元絳統領是楚雲暮的心腹,若是控製了元絳的頭腦心智,利用他將蠱毒下到臻陽平時所用的衣服和發飾上,她肚子裏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很好,我知道了。”元絳坐起身來,睜開方才眯起的眸子,緩緩道:“秦玉嵐,你倒還算有幾分心機,知道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可你聽沒聽說過‘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句古話?”


    他忽然伸出手,手指上的銀紋戒指中忽然飛出幾根鋼刺,冷笑幾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與達久韋靖合夥派兵阻礙王妃解毒的人麽?我家爺素來厭惡一切對王妃有威脅的人,你以為爺還會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麽?”


    秦玉嵐迅速側過身,三根鋼刺從她的後背劃過,穿透了她身後的披風。


    嘭!


    屋門被一股強烈的罡氣甩開,沉秋陰沉著臉,手中的九節鞭正朝著秦玉嵐的方向飛來……


    秦玉嵐急忙躲過她的攻擊,望了一眼滿臉錯愕與不安的元絳,聲音裏帶著柔軟的哭腔:“統領不是說過,不讓其他女子闖進我們的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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