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好勸的,不過,我哥說了不算。隻要我老爹願意給孩子上族譜不就得了。”


    改姓,多簡單呐!


    不過,如果小狼崽兒改姓了。她叫臨晚鏡,小狼崽兒叫臨初靜……哈哈,還蠻有意思。


    待到臨晚鏡和雲破月聊得差不多的時候,書房裏的三人也差不多了。


    主要是這些天觴帝以雷霆手段給這翁婿二人使了不少絆子,兩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所以擱一塊兒商量呢。


    ☆、【022】天涯海角隨你去


    “鏡兒,破月。”


    “哥。”


    什麽叫說曹操曹操到?


    這不,兩人剛剛說完話呢,臨晚照就過來了。


    “阿照,你怎麽一個人?”


    “父親和王爺還有點事。”他們商量朝堂上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


    “這樣,那你這副表情是作甚?”


    臨晚照此時看雲破月的表情,就像兒子生到一半卡住了,生不出來。說白了,就是欲言又止!


    “我想,和曉曉的婚期,可能要推遲了。”他也不想的,可也得考慮一下父母。


    母親為了他,至今還躺在寒玉床上,沉睡不醒。父親,心裏念著母親。看到女兒出嫁,他表麵上笑意連連,笑意卻並沒有直達眼底。眼底深處是一抹遺憾,思念。


    女兒出嫁了,愛妻卻不在身邊。那遺憾是他自己,也是替月彌夫人的。連女兒成親都沒能到場,那該是多大的遺憾?


    想想當年月彌夫人懷孕時,多寶貝肚子裏這個小的?臨晚照都還能夠想起,母親肚子六七個月的時候,已經相當出懷。他的小妹妹不是個安分的,經常踹他母親。然後,母親就經常讓他趴在自己的肚子上,讓他聽妹妹在動。說妹妹是在和他打招唿。


    母親一臉幸福,就隻為肚子裏的小妹妹。如果她知道,她連小女兒的婚禮都沒能參加,該多難過?


    月彌夫人這一生,隻育有一子一女。既然女兒已經嫁人,他這個兒子,就再等一等吧,等到把母親接迴來。然後再成親,也算是圓了父親愛母親的心意。


    “嗯?”雲破月眉頭微蹙,看著臨晚照,想知道原因。


    這推遲婚期,總得有個原因吧。


    “你知道,鏡兒出嫁,我母親就已經缺席了。這一次,是我娶妻,不想再叫母親留下永久的遺憾。”曉曉善解人意,肯定會同意。所以,他最先要說服的是破月。


    破月是他的兄弟,生死之交,他們之間有過命的交情。照理說,他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提出來。可是,牽扯到曉曉,他不能這麽草率。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在意!


    “如果真的能把伯母接迴來,我自然沒有意見。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說。”雲破月拍了拍臨晚照的肩,兄弟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幾真誠的樣子。


    “你也知道,我們家,就我和曉曉兩個人了。從小,我們兩家關係好,父母把兄妹倆托付給伯父照顧,伯父伯母待我們,也如同親生。我也希望,伯母能夠看著你成親,也看著我家曉曉出嫁。”


    可不就是這樣?兩家人,兩對小兒女,就隻有臨家父母倆在。如果高堂之上再隻有臨伯父一人,那多淒涼?


    “……”臨晚照不知道該怎麽說,母親,有可能永遠醒不了。父親說,即便她醒不來,也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個冰冷無情的地方。至少,要讓她迴家。


    所以,他此次去海天一色,最主要的目的是把母親接迴來。能不能醒來,還是兩迴事。而且,海天一色不是那麽好運就能找到的。它是東海上的一座移動島。要尋它,要看運氣。


    “既然如此,我也要去!”臨晚鏡趕緊舉起自己的手,表明她的態度。


    她也是要去的,救母也,怎麽能少了她!


    “鏡兒,不要胡鬧。”臨晚鏡皺著眉,很顯然不讚同臨晚鏡所說的,“你知道海天一色是什麽地方嗎?”


    這是臨晚照迴來之後第一次對妹妹如此嚴厲。


    “我當然知道,不就是遠古大戰的戰場嗎?”就算是有妖魔鬼怪,她也不怕,倒是自家哥哥,她還真的不忍心再讓他去冒險。


    “你說得簡單,你可知道,在那個地方,即便是像我和你破月哥哥這樣的宗師級別的高手,都不敢大意?”


    那個地方的人,不是說每個人都功夫極高,而是,他們會術法。有的時候,根本防不勝防。若是與海天一色的人起了衝突,就有可能有去無迴。他不敢冒險,更不敢讓妹妹去冒這個險。


    “既然如此,你還好意思提出延遲婚期而選擇去海天一色嗎?”臨晚鏡忽然語氣變冷,看著自家哥哥,“曉曉等了你十年,這是從她及笄之後開始算的。你一句話,她便耗費了十年青春。人生還有多少個十年,哥哥,你不能讓她永遠這樣等下去吧?這不公平!”


    是的,她開始為曉曉不平,也不願意自家哥哥再和雲破曉分開。等待十年,那樣的歲月太漫長了,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就耗盡了自己的一生。


    若換做是她,不一定能夠做到的。


    “什麽不公平?”


    雲破曉跟著畫兒進來,就聽見了臨晚鏡近乎吼出來的最後一句。她一襲紫衣,高貴優雅,笑容溫婉。


    往門口一站,隻讓人覺得嫻靜如畫。


    “曉曉,你怎麽來了?”臨晚鏡收迴自己不滿的表情,不自然地朝雲破曉一笑。


    “我在那邊也無聊,所以想著來王府瞧瞧你。”畢竟是新婚,她擔心這丫頭被景王欺負了去。又擔心王府的下人對她不敬。這純粹是屬於“媽媽”級別的瞎操心。


    “其實你是想我哥了吧?”臨晚鏡把人拉過來,讓她坐自家哥哥旁邊,然後她跑去對麵坐著。


    “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呢?什麽不公平?”她雖然隻聽見了最後一句,卻沒錯過三人看見她時立馬色變的模樣。


    肯定有貓膩!


    臨晚鏡望著臨晚照,示意這個問題應該由他來解釋。


    臨晚照無奈地睨自家妹妹一眼,若非她那麽激動,根本不會被曉曉聽見。現在讓他說什麽?這丫頭一吼,他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小妹說得對,曉曉已經等了他十年,難道還要她再等下去嗎?他耗光了一個女人的青春,難道要在她以為自己終於苦盡甘來的時候再次讓她的希望落空?可是,他總是要去海天一色帶迴母親的。


    若是成親了再去,然後出了意外又怎麽辦?


    “阿照?”有什麽事情需要瞞著她一個人嗎?雲破曉語調不變,笑意卻不自覺收斂了許多。


    “哥哥,你剛才找破月哥哥商量,還不如現在直接和曉曉商量。”她不想曉曉再經曆一次別離,是因為同為女人,她可以理解她這十年等待的痛苦。


    當時得知他死的消息時,曉曉才十三歲,該是怎樣的心如死灰,才能讓她做出那樣的決定?為了他,她可以一輩子不嫁人。


    可是,卻不能總是無盡地等待吧?


    在兩個女人目光的控訴下,臨晚照不得不投降:“方才我和破月說,希望能夠延遲我們的婚期。”


    “為什麽?”雲破曉並沒有臨晚鏡想象中的反應強烈,隻是反問。她似乎對臨晚照很是信任,隻一心等著他解釋原因。


    “我想先去一趟海天一色。”遲疑著,觀察她的表情變化。男人,總是在真正在乎的女人麵前手足無措。怕犯了一點兒錯誤,讓她有一丁點的不高興。


    臨晚照不是天生的情場高手,何況,他在雲破曉的生命裏缺席了十二年。這十二年,足夠讓他現在膽戰心驚,也足以讓他把人捧在手心裏疼!


    “去救伯母?”理所當然的一個救字,是因為在臨晚鏡昏迷的那二十幾天裏,她也著實膽戰心驚。那月漫,心沉如海。海天一色是她的地盤,誰知道她有沒有在那裏布下陷阱,就等著他們再次闖入。


    外來人,怎麽比得上在海天一色生活了幾十年的月漫?


    那女人莫名其妙地不見了,肯定是被人救走了。在看管森嚴的侯府被救走,救走她的人會是誰?


    是海天一色上的吧?


    據說,那裏的人都是之後。手段肯定也不止靈魂詛咒這一種吧?


    雲破曉遲疑了,遲疑片刻之後,她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可謂最勇敢的決定。


    “我同意。”


    “噶?”這是臨晚鏡的反應,喂進嘴裏的雲片糕掉地上去了。黑妞從她懷裏跳下來,去撿地上的雲片糕。


    “曉曉。”雲破月眼底都是疑惑。


    而臨晚照,則是難以置信。他肯定沒想到雲破曉會答應得那麽幹脆。


    可是,雲破曉下一句話也足夠讓這三人大跌眼鏡。


    “阿照,在你迴來的那一刻,我就做了一個決定。”她看著他,緩緩的語氣裏都是溫柔,眼底的神色卻堅毅無比,“從此以後,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所以,你不要想我會繼續等你。我不會那麽傻了。這一次,不會再等。而是,天涯海角都隨你去!


    “你……”驚!痛!他知道,她的話裏是包含了多少辛酸,多少癡。


    可是,他也很無奈:“曉曉,那裏很危險。”


    你不會武功,到時候若真的出事,我要怎麽顧得上你?


    “我知道,所以才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她微微一笑,多麽善解人意的女子。


    “你去了,我會擔心。”


    “阿照,這才叫不公平。難道,你一個人去,我就不擔心了麽?你已經讓我擔心了十年,還要多久?”


    是不是,一旦有危險,你就把我護在身後。然後,自己一個人去麵對前方的一切?


    從小,我念書,習字,不為別的,隻為成為更好的自己。因為娘親說,隻有成為更好的自己,才能配得上那份喜歡。


    如果,這個世上沒了你,那我再才華橫溢,又要去配給誰?


    雲破曉決定了的事情,誰也改不了。如果臨晚照這次不帶上她,那她放棄。徹底放棄他,迴穿雲城,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也好過,總是不確定的糾纏。


    臨晚照沒辦法,在求助雲破月無門之後,他隻得看向自家妹妹。卻發現,自家妹妹正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雲破曉。


    敢情,她是讚同的?


    她怎麽不讚同?她特別佩服雲破曉的勇氣呢。這樣的女子,與她優秀的哥哥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而且,特別合她這個小姑子的胃口。她恨不得舉雙腳讚成。


    如果哥哥嫌人家是累贅,臨晚鏡才是要冒火好不好?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找什麽借口?


    不僅如此,到了晚上,某女抱著自家男人的腰,粘糊粘糊的。


    “乖,先泡腳。”畫兒把熱水端進來,景王把腰間的兩隻爪子掰開,把她撈進懷裏。親了一下額頭,然後放在鋪了墊子的椅子上,讓她規規矩矩坐好。


    臨晚鏡任由他折騰,看著他摘掉麵具,再蹲下身子,一絲不苟地為她脫去鞋襪。


    “有沒有腳氣?”她一手扶著他的頭,一手去戳他的臉。


    景王抬頭看她一眼,眼裏都是溫柔。他才不會迴答她這種問題。


    你看她唇角,戲謔的笑,看她眼睛,目露挑釁。


    “水溫合不合適?”他把她的腳放進木盆裏,剛才他已經試過水溫,應該是剛剛好的。現在問一下,是生怕自己估計錯誤而燙著她。


    “舒服。”


    “我今天學了一種按摩手法。”夙鬱流景蹲在她跟前,替她洗腳的模樣太接地氣,從此那個高冷王爺一去不複返。


    “嗯?”她眼底露出興味的光芒。


    “你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陳太醫說,這樣按摩會好一點,促進血液循環。”說著,已經拿起她一隻玉足開始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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