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口氣不小!”


    男人臉色陰沉,多少年沒有遇到過如此挑釁他威嚴的人了?


    看著臨晚鏡,男人已經起了殺心。


    “我每天漱口,怎麽可能有口氣?倒是你這個醜八怪,牙齒已經黑出翔來了,一張口就臭氣熏天,這才叫口氣不小!”臨晚鏡眉毛上揚,挑釁地看著男人。


    “你!豈有此理!老夫今天要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訓你!”說著,男人腳下一動,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景王輪椅上的白綾也隨著飛了出去,迎向男人的攻擊。


    “本小姐的父母是誰,你知道嗎?”臨晚鏡站在景王身邊,就看著二人你來我往,她依舊麵兒上帶笑,絲毫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的樣子。


    隻是,你若仔細看,便可以發現,她眼睛片刻也沒離開過男人的手。


    如果這男人趁機給阿景下蠱,她也可以在關鍵時刻挽迴局麵。


    “老夫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就好!”男人一邊對景王出手,另一隻手卻也同時攻向了臨晚鏡。


    他的掌風帶著一團黑氣,想來是練了什麽邪功。臨晚鏡沒有愣神,關鍵時刻卻也顧不得自己“不會功夫”的事情,立馬腳下運起輕功閃避開來。


    與此同時,她還拉了夙鬱流景的輪椅一把,讓他也往後退出幾步。


    “喲,原來還是個會功夫的小丫頭!速度挺快,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你的輕功快,還是老夫的暗器快!”說著,再次出手,袖中有什麽東西飛了出去。


    臨晚鏡揮袖一擋,發現他所謂的暗器竟然是一把小蟲子。


    好在她的衣袍寬大,袖子也夠寬,加上這黑色長袍是上好的雲錦所織,小蟲子根本鑽不進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看見她又避開了,自己的蠱蟲都被打落在地,男人更是不高興。他決意不再與景王纏鬥,而是專門對付眼前的小丫頭。


    於是,男人看向聞人卿華。


    聞人卿華會意,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幾個護衛同時攻向夙鬱流景,以及他身邊的乘風破浪。


    男人得意脫身,立馬朝臨晚鏡撲了上去。臨晚鏡避無可避,隻能勉強迎上對方。若非她的外功都是在現代學的,招招致命,還真的抵擋不住男人的攻擊。因為,這個男人所學的功夫都是一些陰毒的招數,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不過也正因為此,兩人一個攻,一個守,倒是驚險十足,讓看的人大為驚奇。


    在一旁閑著的聞人卿華,目光一直落在臨晚鏡身上。他一直以為,臨晚鏡是不會武功的。而且,曾經還讓聞人初靜那小野種去試探過。


    現在看來,臨晚鏡不是不會武,而是那個小野種從來沒聽過他的話。一切都是臨晚鏡這女人的障眼法!


    好一個臨晚鏡,好一個臨家人!


    他終於相信父親所說,臨家就是聞人家族的天敵。當年若非臨家人橫插一腳,這夙鬱的江山本來就該是他聞人家族的了!


    越與臨晚鏡打下去,男人越覺得奇怪。這小丫頭到底學的是哪門哪派的功夫,怎麽如此難纏?招招攻擊人的要害,男人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


    而臨晚鏡也有同樣的感受。她的功夫講究的是快狠準,而對方的功夫卻是陰毒狠辣,有點不擇手段的感覺,讓她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何況,對方有內力,而她內力微薄,打起架來很吃虧。


    好在,招式上的致命,讓她平衡了自己的劣勢。


    隻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第一次遇到這麽強的敵人,又要防著他使陰招,對於許久沒有劇烈運動的某女來說有些不適應。


    倚劍在她身邊,可沒有主子的吩咐他是不能動手的。所以也隻能在一邊兒幹著急。


    男人知道臨晚鏡這樣的女子身邊肯定有人保護,所以他選擇一邊打一邊換地方。


    等那些暗中之人不注意的時候再下毒手。


    臨晚鏡好久不運動,越打倒是越來勁了,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離夙鬱流景他們已經很遠了。唯有倚劍跟在她身邊,時時刻刻注意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小丫頭,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他雖然在武功上的造詣不如巫蠱之術,卻也絕對不差,如今被個小丫頭片子逼到黔驢技窮的地步,還真有些丟臉。


    “自學成才。”在男人左手伸出之際,臨晚鏡手中的銀針也飛了出去。


    一隻肥胖的蠱蟲被釘死在男人身後的樹幹上,蠱蟲肥碩的軀體還扭動了兩下。


    想分散她的注意力,簡直是做夢!她怎麽可能讓敵人有機可乘?


    “哼,你當老夫是傻子嗎?”自學成才?有那麽多的天才的話,他現在何至於落到如今的地步?


    當年他師父那個老東西也說他有天賦,可是後來,有天賦的師弟太多了,多到師父都已經忽視了他這個大徒弟的存在。如果不是他鬧出那麽一出,可能最後他的大名都被師門的人遺忘了。


    “沒有,本小姐隻當你是瘋子。”臨晚鏡隨口接話。


    “小丫頭太張狂可不是好事。你可知道十多年前就有個年輕人便是因為太張狂而早死的?”當年的臨家大公子,可不就是因為木秀於林,被聞人家族的家主忌憚,又想利用他打擊定國侯,所以才想法設法殺掉人家的嗎?


    “哦?”


    他口中的那人是自家哥哥嗎?她怎麽有種是自家哥哥的感覺?


    如果真的是,那,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仇人送上門來了。


    “小丫頭聽說過十幾年前的天下第一公子臨晚照沒有?他當年可是張狂得很,十幾歲出來闖江湖,身後又有侯府做後盾,走到哪裏都有一大堆朋友。可惜,到底太年輕,不知道什麽叫做木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他就是記恨那種人人都認可的天才,誰讓當年師門的人都看不到他的優秀之處?他雖然不是什麽天賦奇才,卻也是肯努力之人。如果不是他們忽視他,阻止他,他現在何至於四處漂泊?


    “你這話裏話外怎麽都是對人家的嫉妒。人家怎麽惹到你了?”臨晚鏡幾乎可以肯定眼前人也與自家哥哥的死有關,心裏的那點兒厭惡立馬轉為了仇視。


    她哥哥若是不死,臨家在兩個男人的支撐下肯定會更上一層樓。而她,後盾隻會比現在更堅硬,像螃蟹一樣橫著走應該都不是問題。


    “哼,沒惹都老夫,要怪隻怪他太出色!”他當年之所以肯拿出那致命的毒藥,可不就是看臨晚照不爽麽?


    “你可知道我是誰?”臨晚鏡冷冷地看著他,出招的速度已然加快。眼前人與自家哥哥的死有關,不弄死也得廢了他!


    “你是誰?”男人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臨晚鏡的長發劃過他幹瘦的脖頸,留下一片血痕。


    “你!”他完全沒想到,真的有人用發絲殺人,眼前這小丫頭片子到底是誰?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恐怕早就命喪她的發絲之下了。


    “臨晚鏡,本小姐的名字!”


    發絲竟然沒能殺了他,驚詫之餘讓臨晚鏡更增添了幾分謹慎。對方也開始防著與她近距離接觸,二人打起了持久戰。


    也就是,一邊打,一邊聊天的狀態。


    “臨晚鏡?”咀嚼著這個名字,男人腦海裏靈光一閃,“你與臨晚照是什麽關係?”


    “你猜?”手中的銀針已經準備好,準備再次給男人一個致命一擊。


    男人一個側身,閃避過了那三枚帶毒的銀針,袖中飛出一條紅色小蛇。


    “定國侯有一嫡子,一嫡女。想必,你就是當年的那位小姑娘吧?”


    紅色的小蛇吐著信子朝臨晚鏡飛了過去,遇到臨晚鏡的銀針竟然還能扭著身子避開。那靈活的模樣讓臨晚鏡都開始懷疑自己對上的不是一條蛇,而是一條蛇卻擁有了人類的靈魂!


    不過,她也不覺得有多麽驚訝。畢竟,自家的黑妞就是這種具有靈智的生物。它聽得人話,而她也意外能聽懂黑妞說的每句話,想來這也是一種特殊力量。


    “是啊,殺兄之仇,不共戴天。醜八怪,告訴本小姐你是誰吧。讓你死前留個名,免得死後依舊默默無聞!”


    那條小蛇難纏,老東西也出手狠辣,臨晚鏡應付起來開始有點吃力了。多少次用發絲殺那條小紅蛇都沒有成功,她幹脆放棄了對付小蛇,轉而專心對付醜八怪,勢要殺了他為自家哥哥報仇。


    “老夫的名諱豈是你個小丫頭片子能知道的?”男人一聲陰笑,既然是臨家人,就更不能放過了。身上各種寶貝都被他拿了出來,對付臨晚鏡。


    “讓我猜猜,你來自南疆?”


    “你怎麽知道?”男人詫異得身子一頓,完全沒有想到,這小丫頭竟然知道自己的來曆。


    “我連那控心子母蠱都知道,知道你來自南疆又有什麽好奇怪的?”臨晚鏡撇撇嘴,眼看那條小紅蛇就要咬到她的手了,才閃身避開。


    可是,這一避,就剛好撞到了男人的攻擊之中。


    “噗!”


    結結實實的一掌讓臨晚鏡噴出一口血來。


    ------題外話------


    祝姑娘們端午節快樂,麽麽噠


    ☆、【239】石洞中的眼熟男


    趁著臨晚鏡噴血,男人又補上一掌。


    隻是他還沒得及,就有人搶先一步給了他一掌,還順便帶走了臨晚鏡。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倚劍在一旁都沒來得及反應。而跟在暗處的那幾個都被臨晚鏡警告過,沒有她的命令,不許出現。


    臨晚鏡被帶走,倚劍反應過來就跟男人打上了。他去追那人肯定追不上,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他選擇對付男人,讓暗衛去追自家主子。


    暗衛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這個時候還不跟著追過去,那他們就有負暗衛之名了。


    可惜,暗衛的速度似乎都沒能追上那人,眼睜睜地看著臨大小姐在黑暗中,幾個暗衛都頭一次感到了無力。


    到底是誰,帶走了小姐?剛才那個傷了小姐的男人又是誰?


    臨鼎天派出來的兩個暗衛繼續尋找臨晚鏡的下落,十七卻返迴了剛才的地方。見倚劍與男人纏鬥在一起,她也加入了打鬥的陣營。


    有了十七的加入,倚劍明顯輕鬆了許多。原本男人就在剛剛救走臨晚鏡的人手中受了傷,現在又被倚劍和十七左右夾擊,漸漸處於劣勢。


    再加上夙鬱流景的人趕到,他已經無路可退。


    聞人卿華被擒,他的手下損失慘重,跟著男人過來的女子倒是一直沒進入戰圈,可也被夙鬱流景帶來的人抓住了。


    他這次帶的人,就是之前李家在西郊城外私養的精兵。原本交到了皇兄手中,可皇兄又把能夠調動那些兵將的虎符給了他。


    現在這些人調過來,正好幫了一個大忙。原本聞人卿華身邊的護衛真的很厲害,可厲害的護衛,終究抵不過千軍萬馬。所以,聞人卿華的人很快就被製服了。製服之後,他立馬派人來尋臨晚鏡,卻到底是晚了一步。


    “你家主子呢?”看著倚劍渾身狼狽的模樣,景王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主子被人帶走了。”倚劍不敢說是救,因為他也不知道那人帶走主子是存了怎樣的心思。


    雖然,他並不認為以主子的身手,挨了第一掌之後還會挨第二掌。而且,那個時候他也已經出手,隻是不及那人快罷了。


    可是,人家也確實是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了。


    “被誰帶走了?”夙鬱流景蹙著眉,被帶走是什麽意思?


    鏡兒身邊有暗衛,又怎麽會讓她被輕易帶走?


    於是,他看向十七。


    十七功夫不是最高的,卻勝在是女子,又有幾分機靈。這會兒反應也快,見王爺看向自己,立馬開口:“迴王爺,我們沒看清那人是誰,對方的動作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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