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失蹤,臣女已經派人尋了他一個多月了。隻查到他最後去的地方是皇宮,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既然這樣,那現在人去了哪裏呢?”他沒見過,皇宮裏巡邏的侍衛肯定也沒見到他。那麽,絕無悔到底在哪裏呢?


    “既然他是在皇宮裏失蹤的,那皇宮裏必然會留下師父的蹤跡。所以,臣女想來皇宮看看能不能找到師父失蹤的線索。”臨晚鏡實話實說,隻差沒說自己想把皇宮翻個底兒朝天,來找師父失蹤的線索了。


    搜皇宮,沒有觴帝的允許可真不行。即便臨晚鏡宮裏有人,可皇宮處處是暗樁,要避開皇帝暗樁找線索,她可沒那個功夫。那可是得下血本的!


    “這恐怕沒辦法在皇宮裏大肆搜查。”否則,還不得引起後宮一片混亂?


    何況,他也並不覺得絕無悔的失蹤就是遇到了什麽危險。相反,他更傾向於那是絕無悔愛玩,所以換了地方。


    別以為他不知道,絕無悔不在夙鬱的時候,也經常去光顧鳳離國的皇宮。


    “我知道,所以才想征得您的同意咩,其實更想您幫忙查呢。您手上那麽多人,要查出我師父的行蹤和他失蹤的線索應該不難。”某女越來越厚臉皮,原本是想讓觴帝行個方便,讓她自己來查的。


    後來想了想,如果她自己查的話,在觴帝麵前暴露了實力不說,還可能引起帝王的猜忌,簡直太不劃算了。


    “你這丫頭,拐彎抹角地說了半天,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原本他還有點擔心臨晚鏡迴把整個皇宮搞得天翻地覆。沒想到,她繞來繞去,隻是想讓自己幫忙。


    “嘿嘿,陛下,您就幫幫忙吧。”臨晚鏡討好地笑著。


    “行,朕讓人去查!”


    觴帝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很快就吩咐了下去了。


    而此時,在宮門口相遇的景王和臨鼎天也到了。


    兩人都是不需要通傳的人,加上臨鼎天著急,越過福公公就往裏麵走。破浪推著景王,也一並越過福公公而進了羲和殿。隻留下福公公一個人在殿外幹瞪眼。


    今兒個這是怎麽了,怎麽個個都這麽著急?


    臨大小姐還破天荒地穿了世子的朝服。


    隻是,看她和陛下在裏麵相談甚歡的樣子,應該沒什麽大事兒吧?


    景王和臨鼎天進內殿的時候,就看見臨晚鏡和觴帝正在下棋。


    準確地說,是臨晚鏡在悔棋。


    “等等,陛下,臣女不下那裏,下這裏。”臨晚鏡從棋盤上抓起一枚黑棋,又換了另一個地方。


    “你確定?”觴帝現在是眉頭緊鎖,眼底雖然沒有不悅,也或多或少有些無奈。


    臨家女兒什麽都好,就是這臭棋品,讓人恨不得想抽她。不是說好的落子無悔嗎?為什麽規矩隻是單方麵製定給他的,對她一點效果都沒有?她悔棋悔得那麽理直氣壯,讓他甚至一阻止的話都說不出來。


    “嗯嗯,確定了。”臨晚鏡點了點頭,誰讓她本來就不會下圍棋,隻是略懂皮毛而已。觴帝自己提議的下棋,這後果自然由他承擔。


    “你們倆怎麽來了?”觴帝落了一子,才看向進了內殿的景王和臨鼎天。


    這二人今天來得夠快的,是生怕他同意鏡兒丫頭去九幽城了吧?九幽城那邊都快要結束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陛下,鏡兒無論要求什麽,您可都不能答應她啊。”臨鼎天第一個站出來,女兒要是真去九幽城,那隻有一個辦法——他也跟著去!


    於是,景王和未來嶽父大人的想法又再次不謀而合了。


    “如果她實在要去九幽城,那臣弟也去!”


    ☆、【234】日日新娘換新郎


    “流景,你是不是想多了?鏡兒這丫頭隻是來陪朕下棋聊天的,什麽時候說過她要去九幽城了?”


    聽了自家皇弟的話,夙鬱流觴有些哭笑不得。


    皇弟,咱這到底是誰要嫁給誰呀?他怎麽有種,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的感覺?這不都鏡兒丫頭都還沒嫁人呢,皇弟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不是要去九幽城?”景王蹙著眉,他真的以為臨晚鏡要去九幽城,為此還把世女朝服都給穿上了。


    結果呢?她大張旗鼓地跑進皇宮,隻是為了找皇兄下棋聊天?那她怎麽不來找自己呢?


    肯定有貓膩!


    “當然不是,她根本就沒有說過要去九幽城。”觴帝肯定道。


    人家是來找師父的,去什麽九幽城?


    “鏡兒?”景王看向臨晚鏡,見她正舉著一枚棋子,眉頭深鎖,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落在哪裏。


    “嗯?”


    聽到夙鬱流景的聲音,臨晚鏡抬起頭來。


    “下這裏。”一隻修長的手指著棋盤上某個空白處,聲音清冽中帶著絲絲溫柔。


    臨晚鏡應聲把旗子落下,頓時吃掉一大片。


    觴帝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尼瑪,說好的管束未婚妻,質問未婚妻呢?怎麽變成教她下棋了?還一下一個準兒!


    “陛下,該您了。”見觴帝愣是,臨晚鏡還好心提醒。


    “觀棋不語真君子,鏡兒丫頭,你可不能靠景王幫忙下棋啊。”觴帝笑眯眯地看著臨晚鏡,這丫頭棋品差一點,但是學得快。如果讓她仔細觀察,其實下得不錯。你與她下棋,能感受到她一點一點的進步。


    可是,如果皇弟進來橫插一腳,就給了她惰性,她依賴皇弟,也就不會獨立思考了。


    “陛下,我們夫妻是一體的,他說我下很正常嘛。這就叫做——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臨晚鏡迴之以微笑,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那朕豈不是該把皇後也一起叫過來?”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又是什麽新詞兒?觴帝發現總能從臨晚鏡嘴裏聽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說辭,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從哪裏學來的。


    “唔,不行。陛下您是帝王,是有大智慧的人。您完全可以一個頂倆!”


    “這公平嗎?”


    “怎麽不公平了?皇後乃一國之母,也是和您一樣,可以一個頂倆的人。你們組合在一起,完全是開啟了天下無敵的模式。這樣的話,對臣女和阿景才是不公平。”臨晚鏡滔滔不絕地扯歪理兒。


    觴帝聽得哭笑不得,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她。


    於是,隻能任由他們男女搭配,雙劍合璧。很快,小倆口就從劣勢轉化為了優勢,最後以半子勝出。


    皇弟的棋藝從小就比他好,這半目棋,隻怕還是給他留了麵子。頓時,觴帝覺得自己被欺負了。


    被自家最疼愛的弟弟和即將過門的弟媳婦聯手欺負了。


    “好了,棋也下完了。你們可以走了。”他已經不想看到這兩人了。


    “陛下,咱們說好的事兒您可別忘了。”本來她說完事情就要走的,結果被觴帝攔著下棋,這會子有夙鬱流景和老爹來拯救她,她還不得趕緊跑啊?


    皇宮這種地方,給人非常壓抑的感覺。如果能不待在皇宮,那就盡量別待。如果人死之後真的有靈魂存在,那皇宮裏麵的鬼魂不知道有幾多了。


    “行,最遲明天,會給你答案。”觴帝點頭,絕無悔在皇宮失蹤,確實應該查一下。如果真的是出了事情,那皇宮的守衛是不是也太無能了?


    還有,誰那麽大膽,敢潛入夙鬱皇宮抓人?


    “多謝陛下。”臨晚鏡朝觴帝福了福身,心裏卻還是沒底。


    師父到底去了哪裏?如果他真的沒事,那聽到她即將嫁人的消息,肯定會馬上迴燕都的。可是,婚期將近,他還沒來。隻能說明,糟老頭兒出事了。


    出了皇宮,臨晚鏡心事重重,夙鬱流景眉頭緊鎖。臨鼎天沒有出來,他和觴帝還有另外的政事要商量。所以,這小倆口上了一輛馬車,還沒有老爹監視。


    “阿景,你準備什麽時候恢複你的雙腿啊?”馬車上,臨晚鏡依靠著夙鬱流景,後者摟著她的腰,把她攬在懷裏,輪椅孤零零地被扔在一邊兒。還好馬車夠寬敞,他們倆坐在軟榻上。


    “你想在什麽時候?”他的腿現在是已經完全恢複了,走路也練習得差不多了。隻等著選個合適的時間站起來。


    “都可以啊,隻要不揭開麵具就好了。我可不想那些花癡女每天都跟母狼一樣盯著你,雙眼還冒著綠光。”臨晚鏡撇撇嘴,其實她覺得夙鬱流景最好能在他們的婚禮上恢複,也好讓天下人都知道,景王並不是殘廢,他的雙腿是可以醫治的,而且,已經治好了。


    觴帝已然知道,就是太後那老妖婆還不知道阿景的身體已經好了。阿景也並沒有打算要讓太後現在就知道,也擔心太後知道自己的兒子身體好了之後會源源不斷地往他府上塞女人。


    實際上,太後娘娘現在是在學臨鼎天,已經無數次往臨晚鏡這裏塞男人了。或者,專門挑選了一些英俊男子,在大街上與臨晚鏡裝作偶遇。


    最好笑的一次,還設計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橋段。先讓人扮演小偷,來偷她腰間的玉佩,然後又讓人扮演英雄。隻不過,恰好遇上紀醒空上街,臨晚鏡一說懷疑偷東西的和幫忙的是同夥,紀家少年二話不說,上前就揍。愣是把兩人揍了個頭破血流,還關進了刑部大牢。


    結果大家都猜得到,刑部大牢裏,兩個人都招供了,查來查去,是太後身邊的常公公找來的人。


    既然是常公公找的,那也自然代表了太後。


    臨晚鏡隻把太後的行為當成一個笑話,她不能往王府塞人,就想法設法地讓她給景王戴綠帽子。有這樣的母後,她都有些好奇景王前麵那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以後,他們成親了,太後又會想出什麽招來對付她呢?


    無非是給景王挑女人,或者以各種各樣的借口逼迫她給景王納側妃吧?


    “挖了她們的雙眼,可好?”景王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仿佛說著無關自己的事。


    可是,如果不是他自己長得太禍水,又有哪個女子會用那種目光看他?


    原本任何一個女子聽到自己未婚夫給出這樣的答案,都會覺得雖然殘忍了一些,卻是表達了對她的重視。可惜,某女並不怎麽滿意,挖雙眼什麽的太殘忍了。而且挖了雙眼的女子又不能賺錢,不劃算。


    看她眼睛在那裏亂轉,夙鬱流景就知道她不滿意自己的提議。


    於是,他摸了摸她的頭,寵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那你說想怎麽辦?”


    “不如賣進紅袖招?”既可以賺錢,又一輩子不得再見她的男人。


    “你這小腦袋瓜裏怎麽就想著賺錢了?”敢覬覦他的,基本上都是大臣的女兒,被賣進紅袖招,那家族的名聲可都毀了。那些大臣不在心底裏記恨死她呀?他倒是不怕麻煩,就是怕那些人對她不利。


    狗急跳牆什麽的,有時候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想著賺錢我想什麽呀?何況,這也是雙贏的政策啊,我賺了錢,那些女子不就賺了男人?”臨晚鏡拿著他的手,不滿地掐了一把。


    “哦,此話怎講?”賺了男人?在紅袖招伺候男人,對於一般人家的女兒來說都是恥辱,又怎麽可能是雙贏呢?


    “她們嫁人的話,隻可能一生隻擁有一個男人。也或者是她們的丈夫死了,二嫁。當然,在你們古代,二婚的可能性比較小,大多女子選擇守節。所以,古代女子基本上一生隻會有一個男人。可若是她去了紅袖招,每天都可以有不同的男人。可以日日當新娘,夜夜換新郎,何樂而不為?”


    日日當新娘,夜夜換新郎?


    夙鬱流景琢磨著這句話,玩味地道:“日日當新娘,夜夜換新郎很歡樂嗎?莫非,鏡兒對為夫有什麽不滿?”


    瞧她說那話時興奮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想這麽做呢。


    “日日當新娘自然能體會人間極樂。可惜,本小姐不是沒那個福氣麽?”何況,日日新娘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你很想有那個福氣?”夙鬱流景看著她,雙眼濃黑如墨。


    “不,一點也不想。”迫於景王的淫威,臨晚鏡還真不敢說自己想。


    “如果你想,本王也可以滿足你。”忽然,夙鬱流景道。


    他這麽說著,眼睛依舊盯著臨晚鏡,一眨不眨。


    “啊?”某女完全愣住了,他能滿足她,是幾個意思?


    “我可以每天扮演一個角色。”這樣,她就不會無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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