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太後娘娘一拍案幾,怒意擺在臉上,“臨晚鏡,這就是你們侯府的規矩嗎?誰讓你如此對紀貴妃說話的?”


    “迴太後娘娘,臣女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眼看著有人要詛咒臣女,還有貴妃娘娘要把屎盆子往臣女頭上扣,臣女就不能說幾句話為自己辯駁一下嗎?”臨晚鏡更不能不懼太後,看著老妖婆那張臉,她都覺得夠了。


    如果不是有夙鬱流景這一層關係在,她簡直想直接給那老妖婆喂顆毒藥,把她毒死算了。


    從她迴燕都起,這些人總是來找她麻煩。又沒那個本事把她怎麽樣,何必要賤兮兮地自討苦吃嘛?


    而她自己呢?


    也很憋屈好不好!要顧及著對方的身份,就算下手都還不能下死手。


    從最開始的覺得生活不會無聊了,到現在的已經煩透了太後娘娘和紀貴妃這樣沒事找茬兒的做法。能不能幹脆一點,要做什麽,來個痛快?


    也好讓她有個機會,對二人下死手行不行?


    這不,現在連個殺人的借口都木有。真的好心塞!


    “侯府的女兒果然是教得甚好啊!哀家說一句,你就能頂十句!也不知道教養到底去哪裏了?還是,有什麽樣的父母,就能教導出什麽樣的女兒?”太後娘娘一聲冷笑,卻也有些無可奈何。


    有她的兩個兒子在,她現在根本不能對臨晚鏡用刑。最多,也隻能耍一下嘴皮子,圖一時口快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臣女真的很慶幸景王比較像先皇多一點。”某女漫不經心地吐出這麽一句,卻把太後娘娘氣得差點吐血。


    什麽叫做像先皇多一點?


    某女翻了個白眼,這都不知道?如果像太後娘娘的話,他就不隻是外人眼裏的麵如惡鬼,不良於行了。估計還得加上什麽“心機婊”啊,“尖酸刻薄男”的稱號。


    太後娘娘不就是如此?


    “鏡兒,那你覺得朕像誰?”觴帝突然好奇地問。


    他不也管自家母後是否被氣得要喘不過氣來了,反正,和鏡兒說話,母後完全是自討苦吃有木有?


    連他都說不過這個小丫頭,何況母後?她已經年紀大了,就該好好地待在安寧宮裏享清福。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操心那麽多?


    如果不是皇子皇女們的婚嫁,關係到整個夙鬱王朝的命運的話。他都想讓他們自己去尋找所愛。


    想到這裏,觴帝也隻能暗自歎氣。如果他們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興許不會有這麽多無奈。就算母後再高高在上,一個平常人家的老夫人,也不會掀起那麽多風浪來。


    反正,這件事情上,他是覺得母後在無理取鬧。而紀茯苓,心腸歹毒更甚從前了。至於鏡兒丫頭,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了。


    雖然有流景在背後幫她,但是她能想出這麽個點子,以詛咒自己為代價,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說到底,夙鬱流觴還是不讚同臨晚鏡用這種方式來迴擊。相信,憑著這丫頭的腦袋瓜子,肯定能想出更好的辦法的。不然,就算是讓流景出手,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還牽扯出了一個臨家二小姐,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麽。


    不是說,臨家大小姐對妹妹百般容忍嗎?甚至,臨家二小姐陷害她,被定國侯一怒之下關進暗室,都是鏡兒丫頭親自去放出來的。現在又把這個原本已經放過的妹妹牽扯進來,又是所謂何意?


    眼前這小丫頭,竟然連他都有些看不透。到底是該防著呢,還是該任其發展?


    不過,最後,觴帝也沒有讓這一場無休止的爭執延續下去。雖然,事情都說好了要交給太後娘娘全權處理。可現在看來,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太後娘娘也斷不了案了。


    當然,太後斷不了案的最主要原因,還是景王在場。


    如果夙鬱流景不在,讓她來個屈打成招都沒問題。


    屈打成招什麽的,簡直爽翻有木有?特別是,打的人還是她最討厭的臨家丫頭!


    最終,觴帝開了金口:“既然鏡兒丫頭的院子裏也埋了詛咒小人兒。而詛咒八公主的小人兒又是在臨二小姐的院子裏埋下的,此事肯定與臨二小姐脫不了幹係。來人,把臨二小姐暫押天牢,擇日再審!”


    “是。”


    殿外進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把“臨夢琪”駕了出去,後者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隻默默地與紀貴妃交換了一個眼神。


    “母後對朕的處理方式可還滿意?”觴帝最先問的,還是是太後娘娘的意見,畢竟,她是生母,她最大。


    “皇上既然都處理了,哀家還能有什麽不滿意的?”太後娘娘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不冷不熱地道。


    反正,隻要人在天牢裏,她就有辦法讓臨家這位二小姐開口。至於到底開口說什麽,那就是由不得她了。


    說不準,臨二小姐會對詛咒八公主的事情供認不諱,並且指認是臨家大小姐指使她做的呢?至於另一個詛咒臨晚鏡的小人兒,完全可以看成她們姐妹之間的矛盾,那就與皇家無關了好不好?


    太後娘娘在心裏如是想,麵兒上依舊不動聲色。


    而紀貴妃的想法,估計和太後也不謀而合。銀鈴是她的人,想要讓她串口供,那還不容易麽?所以,她也沒有開口反對。


    而臨晚鏡呢?觴帝沒有問她的意見。畢竟,她隻是個小輩。


    見自家母後沒有意見了,觴帝也準備轉身走人了。在走的時候,還不忘捎帶上夙鬱流景。


    “皇弟,好不容易來一趟宮裏,留下來陪朕用晚膳如何?”觴帝征求意見般地看向景王。


    艾瑪,想跟兄弟一起吃個飯也不容易啊。奈何對方比他這個當皇帝的還要忙,還要高冷,還要任性。


    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國庫錢比較多,還是景王府的寶庫裏錢多。


    反正,他是記住鏡兒丫頭方才那句“有錢就是任性”了。


    ------題外話------


    這些天太忙,情節發展很慢,親們也沒怎麽催陌,都在將就著看。謝謝大家的支持與不棄,接下來陌可能會寫快一點,迅速過度到鏡兒的及笄禮去哈。


    ☆、【042】明目張膽偏袒她


    “鏡兒,要不要一起?”


    夙鬱流景最開始迴答的不是觴帝,而是,臨晚鏡。


    隻看向她,眼裏,隻有她。


    觴帝在旁邊都快要嫉妒哭了好不好?皇弟啊,皇兄才是你嫡親嫡親的哥啊,怎麽這般這般吃裏扒外?


    還有,讓鏡兒丫頭一起過去,你確定你征求過朕的意見了麽?到底你是兄長還是朕是兄長啊?


    說多了都是淚!反正,觴帝是在一旁默默地幽怨蠻久了。


    “咳咳,不用了,你們去吧。”臨晚鏡搖了搖頭,她根本不想跟觴帝一起用膳好不好?跟皇帝吃飯,那她能吃得舒服嗎?


    可是,她不想,某皇帝就偏偏要她去!


    “鏡兒丫頭,留下來陪朕一起用晚膳吧。反正,你家爹爹今晚也迴不來。”然後,觴帝還特地看了一眼自家皇弟,繼續道,“就算你迴去,也沒人陪你用膳。”


    “打擾陛下與景王兄弟相聚,臣女會很不好意思的。”某女笑著道。她的話裏三分拒絕,七分調侃。


    可惜,她越是不樂意,某皇帝就越是堅持。


    直到,某女點頭同意。


    不就是吃個飯嗎?大不了,她到時候隻在一邊幹瞪眼!


    懷揣著這種視死如歸的信念,三人一起離開了祥雲殿。


    而太後娘娘與紀貴妃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也各自散了。她們的精力,現在隻需要花在如何與天牢裏的“臨夢琪”溝通便好。


    禦膳擺到了觴帝的乾坤宮,在真正用晚膳的時候,觴帝才知道什麽叫做搬起石頭到頭來卻是砸了自己的腳。


    因為,整個晚膳下來,一直都是鏡兒丫頭吃,他家皇弟在一邊布菜伺候的模式。兩個人一個吃,一個伺候,畫麵和諧得不得了。


    比如——他家皇弟問:“吃這個嗎?”


    鏡兒丫頭一邊優雅迅速地吞下嘴裏的肉丸子,一邊點頭:“唔。”


    意思是,吃!


    然後,他家皇弟就把整盤菜中最精華的部分,夾到了鏡兒丫頭碗裏。


    當然,也不光都詢問。時不時地,他還會夾一筷子青菜,放到鏡兒丫頭碗裏。後者會皺起眉頭,癟癟嘴,然後閉上眼吞下去。


    注意,她的動作不是吃,而是吞。直接吞,可見,臨晚鏡是有多不喜歡吃青菜。


    看見她如此吞咽青菜,夙鬱流景也跟著蹙起了眉。


    “皇兄。”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夙鬱流景看向夙鬱流觴。


    “怎麽?”你終於發現朕的存在了嗎?觴帝頗有幾分幽怨地開口。


    他已經被晾在餐桌上好久了,甚至連伸手夾菜,都唯恐會破壞了這二人之間奇異的和諧之感。


    “以後這青菜,還是剁碎了做成青菜羹吧。”


    以後這青菜,還是剁碎了做成青菜羹吧。


    這青菜,還是剁碎了做成青菜羹吧。


    還是剁碎了做成青菜羹吧。


    剁碎了做成青菜羹吧。


    做成青菜羹吧。


    青菜羹吧。


    羹吧!


    滿心的期待,一瞬間幻滅成泡影了有木有?晚膳都快結束了,流景就對他說了這麽一句話!而這句話的主題,還是為了鏡兒丫頭!沒錯,絕壁是為了鏡兒丫頭!他根本不信,皇弟自己還想把青菜剁碎了熬成羹來喝!


    果不其然,在見到觴帝那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之後,夙鬱流景又幽幽地解釋了一句:“鏡兒不愛吃青菜,煮成羹,免得她吞咽的時候把噎到。”


    這是,得有多體貼啊?觴帝真的開始懷疑自家皇弟到底像誰了。皇家真的有這等情種嗎?他怎麽從未聽說過?還是說,皇弟是因為與定國侯為鄰,跟著他學的?


    女婿像嶽父,想想也是醉了。


    “流景,你這般伺候鏡兒丫頭,她父親知道嗎?”想想,如果定國侯看見流景對鏡兒丫頭如此好,對他的印象起碼也會好轉不少吧?


    就算是看臉不行,看品行,看對鏡兒丫頭的態度,流景也定然是過關了的。


    夙鬱流景默然不語,定國侯知不知道與他何幹?隻要鏡兒知道自己對她好,就可以了。畢竟,他不是在作秀,而是,真的想對她好,隻想對她好。


    而臨晚鏡呢?她從飯菜中抬起頭來,瞥了觴帝一眼,意思是:您老人家可真無聊。


    那小眼神兒,幾嫌棄喏。


    “鏡兒丫頭,你別這麽看著朕。小心朕治你一個妄窺天顏之罪!”觴帝被她那“嫌棄”的小眼神兒看得明顯傷了自尊。


    方才臨晚鏡那一眼,他已經自動理解成了:我們年輕人的世界,您不懂!


    年輕人的世界啊……她的意思是,朕已經老了咩?累覺不愛!


    “窺伺天顏啊,這等罪名臣女可承擔不起。陛下,臣女隻是想說,您的飯菜涼了。”看在福公公那麽勤勤懇懇地為您添菜的份兒上,您倒是吃幾口呀。


    “咳咳……吃飯,吃飯!”他搞不贏這小丫頭,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不過,吃著吃著,觴帝又把注意力轉到了自家皇弟與臨晚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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