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翠屏也是別人派到侯府的臥底,那就值得探究了。


    到底是誰,已經盯著侯府多少年了。


    而這個假的臨夢琪與翠屏又是什麽關係?真的臨夢琪到底去哪裏了,一係列問題,都還沒有頭緒。隻覺得,一張無形的網在籠罩著侯府。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已經忍不住要對侯府出手了。


    就是不知道,目的為何。


    “臨大小姐是不能跑到皇宮裏去嚇八公主,卻並不是沒有其他的手段。”子虛道長像是瞧不見臨晚鏡臉上的嘲諷,隻淡淡地說道。


    他語氣平淡得好像就是那麽一迴事似的,讓人無從反駁。


    “哦?還有什麽辦法?本小姐怎麽不知道。那還要請子虛道長不吝賜教咯?”某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般囂張,連站在景王身後的破浪都覺得,她分明是有恃無恐。這般態度,他如果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都要以為就是她做的了。簡直,太囂張了有木有!


    可惜,某女毫無所覺。就算知道破浪的想法,她也隻會說一句,本小姐這是心中坦蕩好不好。她都沒做,還怕別人說?


    “咒術。傳於神秘的南疆,也就是如今的天瀾國。想必,臨大小姐對此並不陌生。您身上,有施展夢魘之術所用的引魂香。”


    “引魂香?”某女微微一愣,隨即,一臉無辜地問,“什麽叫做引魂香,本小姐怎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這玩意兒?”


    “什麽是引魂香,就隻能問臨小姐了。”子虛道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臨晚鏡腰間係著的香囊。


    香囊?臨晚鏡一愣,好像,這香囊是夢薇那丫頭前兩天送給她的。說是,清心養神,是她自己親手做的,還跑去城南廟裏找老和尚開了光,可靈驗了。


    她本來不喜歡帶這玩意兒在身上,覺得有些礙手礙腳的。可又不忍拂了小丫頭的意,所以決定帶著它。


    不過,這香囊的味道有些古怪,她聞著不喜,便讓畫兒丫頭把香囊拆開,把裏麵的東西掏出來,放了她們從絕穀帶出來,真正有助於睡眠的藥草。


    香味不會太濃,又是她聞慣了的。根本不會有任何問題,沒想到,現在就有人來拿這個香囊說事兒了。


    一見子虛道長眼睛瞥向自家小姐腰間的香囊,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看了。這香囊可是三小姐送的!難道,三小姐送這個香囊是為了當成證物嗎?是無意被陷害,還是真的被收買?一想到那麽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對自家小姐起了害人之心。畫兒丫頭就覺得無限心塞。當初自家小姐竟然救了一隻白眼兒狼!


    感受到畫兒丫頭心裏的幽怨,某女淡然一笑,還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是不是臨夢薇做的,尚且說不準,這丫頭倒是在這裏氣上了。


    “什麽是引魂香本小姐不知道,不過,本小姐這香囊,子虛道長若是喜歡,盡可以拿去。”


    說著,臨晚鏡直接把香囊從腰間扯下來,朝子虛道長拋去。


    見香囊朝自己扔來,子虛道長立馬伸出手去接。


    拿在手裏,他還是自信滿滿,也沒主意到味道有些不對,隻急匆匆地打開。


    “臨小姐,貧道馬上就可以告訴你,什麽叫做引魂香了。”他三下五除二拆開香囊,卻愣住了。


    這裏麵的引魂草呢?怎麽不見了?


    “這,這裏麵怎麽不是引魂草?”子虛道長把香囊裏麵裝的東西全部都倒出來了,卻沒有發現引魂草的影子。他頓時有些茫然地看向常公公,常公公把臉一撇,表示他也不知道。


    這個時候,如果他搭話了,那不就表明自己知道這裏麵為什麽會裝著引魂草了嗎?他才沒那麽傻呢!陷害侯府嫡女,可是大罪!更何況,這個還是景王心尖尖上的女人。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引魂草是什麽東西?”臨晚鏡不解地反問,然後還求知欲特強地看向子虛道長,“子虛道長,現在可是要告訴本小姐,什麽叫做引魂香,什麽又是引魂草?本小姐的香囊裏,分明就隻有幾樣普通的香草而已,最多達到安神醒腦的作用,又怎麽會引魂?還有,子虛道長是從哪裏判斷出,本小姐的香囊中,是引魂香的?”


    一字一句,臨晚鏡的話可謂是咄咄逼人。她如果不這麽質問,眼前人隻怕還覺得她好欺負咧。


    一連串的問題,把子虛道長問得完全無言以對了。


    一時之間,院子裏的氣氛微凝,特別是,景王還雙目凜然地看著二人,都在等著子虛道長的迴答。


    ------題外話------


    今天這是在火車上碼的字,感覺旁邊的男的一直盯著我的電腦屏幕,好羞澀…火車晚點,晚上八點才到,飯菜都涼了


    ☆、【031】自己動手去刨土


    一字一句,臨晚鏡的話可謂是咄咄逼人。她如果不這麽質問,眼前人隻怕還覺得她好欺負咧。


    一連串的問題,把子虛道長問得完全無言以對了。


    一時之間,院子裏的氣氛微凝,特別是,景王還雙目凜然地看著二人,都在等著子虛道長的迴答。


    “貧道分明聞到了引魂香的味道。如果不是這香囊,就一定在別處。”


    迴答不上來的話題,他立刻轉移,也算夠聰明。


    “別處?”臨晚鏡意味深長地笑了。


    在別處,那麽,問題來了,挖掘技術哪家強?


    “對,貧道這隻聞香蝶,可以追蹤引魂香的氣味。隻要在這侯府內,聞香蝶都能找到。”說著,子虛道長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小瓷瓶。


    他把小瓷瓶打開,裏麵飛出一隻五彩蝴蝶,煞是好看。


    “這就是聞香蝶,如果聞香蝶根據引魂香的氣味找到了它,臨小姐可還有話說?”還好,太後娘娘說過此女甚難對付,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子虛道長在心裏暗自慶幸。


    差一點,就把事情搞砸了。


    不過,拿出聞香蝶之後,他心裏的忐忑不安就消失了一半。因為,聞香蝶已經開始翩翩起舞了,它在往一個方向飛。


    攬月樓的院子,並不是特別大。臨晚鏡專門命人清理掉了院子裏的一些雜七雜八的花花草草,看起來整個院子就清爽了許多。


    而那傳說中的聞香蝶,根本沒有多看一眼別的東西,撲閃著翅膀,尋尋覓覓朝一個地方飛去——院子裏的百年老樹下。


    這棵樹,已經是需要兩個成年男子才能合抱住的了。可想而知,其根莖巨大,枝繁葉茂。也正因為它的枝繁葉茂,所以很多時候上麵藏了人,也不一定能被發現。這也是,那一晚,有人進來埋東西卻沒發現驍衛十七在上麵蹲著。不僅是在上麵蹲著,十七連在大樹上做個窩的心思都有了。


    反正,她現在多半的日子都是跟在臨大小姐身邊的。而臨家大小姐最愛的便是待在攬月樓裏麵睡覺。臨大小姐在她的閨房裏睡,十七就在外麵大樹上睡。


    一個在裏,一個在外,連動作有時候都驚人的相似,不是主仆,倒勝似主仆了。


    這會兒她依舊趴在樹上,看見那隻蝴蝶飛過來,手中的銀針已經準備好了。隻等自家主子一聲令下,就把銀針射向漸漸飛到樹底下的什麽勞什子的聞香蝶。


    可惜,在她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向景王時,隻得到了景王一個搖頭。意思是,不要輕舉妄動。


    於是,十七把手中的銀針收了起來,隻盯著那隻聞香蝶。


    隻見聞香蝶飛到大樹下麵,就停在那裏不動了。


    停著的地方,自然就是埋小稻草人兒的地兒。


    ”子虛道長,這聞香蝶停下來了!“常公公看著那蝴蝶停下,立馬瞪大了眼睛,驚詫地喊道。那誇張的動作,就隻差捂著嘴尖叫了。


    ”那就是這裏了。“子虛道長與常公公對視了一眼,然後又笑著對臨晚鏡道,”臨小姐,可否讓貧道去那大樹底下看看?“


    ”自然可以。“臨晚鏡點了點頭。


    不僅是可以,她還跟著走過去看咧。她倒是想知道,子虛道長看到那個寫著她生辰八字的小稻草人兒時,會有什麽反應。


    是吃驚得掉了下巴,還是迅速想出應對之策。


    子虛道長走到大樹下麵,蹲下來,伸出手摸了摸那隻傳說中的聞香蝶,然後又看向臨晚鏡:”臨小姐,不知可否命人將這裏的草除去,然後把土刨開?“


    這裏的草看起來像是新種上去的,土也是近期被鬆過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有貓膩。


    ”這……“臨晚鏡一臉為難,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


    她這副表情,讓不知情的人更加懷疑此事有貓膩。當然,這裏的人都知道暗中的貓膩,所以對於她這副表情並沒有什麽反應。子虛道長甚至懷疑臨家大小姐是不是知道點什麽,所以故意為難他們。或者說,她隻是下意識地在保護自己。本來,自己和常公公一看就知道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臨家大小姐若是真的像太後娘娘口中所說的那樣,聰明得有些邪乎,就應該明白。今日之事,定然不會善了。被後宮女人盯上了,還是比後宮之主更大一級的太後娘娘,那臨大小姐也隻有暗認倒黴了。


    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夠在同時得罪了宮裏太後娘娘和貴妃娘娘的前提下還好好兒活著的。或者說,太後娘娘和紀貴妃都不是善茬兒,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又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臨小姐,貧道也是奉命行事,還望你能配合。“聞香蝶已經找到了大概的位置,子虛道長下巴都恨不得揚到天上去,對臨晚鏡說話的時候,也自然就多了那麽幾分底氣。


    不僅是底氣,隻怕還多了三分趾高氣揚吧?


    臨晚鏡對於他這種看似老練實則愚蠢的態度不予置喙,隻淡淡一笑,漫不經心地說道:”實不相瞞,本小姐素來喜靜,這裏沒有要仆人。攬月樓又是禁地,所以並不是侯府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如果子虛道長真的想拔草刨土,還請親自動手吧。“


    這可不是本小姐不配合?


    本小姐一向奉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原則,隻要你們肯自己拔草刨坑,我絕不攔著。何況,明明知道刨開之後找出來的東西是有人要來陷害自己的,她又不是蛇精病,幫著別人來陷害自己,更不是那種被別人賣了還會幫著別人數錢的人。


    ”你!“子虛道長沒被她氣得跳起來。


    這是什麽意思?偌大的攬月樓裏竟然沒有仆人?方才在門口嗑瓜子兒的那是誰?不是丫鬟嗎?還有,那丫頭現在分明就坐在那邊空處吃糕點喝茶,跟個小姐似的,擺的什麽譜兒?侯府的下人都是如此囂張的嗎?


    見子虛道長看向自己,畫兒丫頭趕緊撇清關係:”咳咳,道長,您不要看我,我很忙的。“


    ”臨小姐,這位難道不是你的婢女嗎?她有空在那邊吃東西,就不能過來拔草刨土,做一個下人應該做的事?“指著畫兒丫頭,子虛道長果斷是被這丫頭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給氣著了。


    什麽叫做”你很忙“?你如果忙的話,就不會去吃東西了。不僅自己吃,還逗那隻肥貓吃,當他是瞎子嗎?


    某貓看自己也被遷怒了,不屑地斜睨了子虛道長一眼。


    那表情,仿佛在說:愚蠢的人類,你怎麽有資格和本貓比?本貓大人可是鏡兒的愛寵!愛寵知不知道?


    ”她確實是本小姐的婢女,但平時本小姐與她情同姐妹,基本上,本小姐擁有的東西,畫兒都可以擁有。就連攬月樓的早膳,都是準備的本小姐一份,畫兒一份。所以,她不算下人。“於是,你還是自己動手吧。


    本小姐的攬月樓,就沒有下人!連貓,都是上上貓!


    ”臨大小姐,您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們嗎?“不準皇家護衛隊進來,也不讓人幫他們。難道,真的要他們兩個蹲下來親自動手?


    ”沒有,本小姐對天發四,絕對沒有為難二位。“臨晚鏡舉起手,信誓旦旦的模樣,”如果真的是故意為難你們,就讓……“


    ”鏡兒!“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夙鬱流景沉聲打斷。


    隻見某王爺一臉不讚同地看著臨晚鏡,神情不虞。


    即便是開玩笑的發誓,他也不允許她這麽輕易地把詛咒自己的話說出口。


    臨晚鏡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她真的無所謂。反正,她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賭咒發誓真的會應驗。不過,她不在意,並不代表夙鬱流景也不在意。


    見她如此,某王爺隻得看向常公公,涼涼地開口:”你們自己動手!“


    完全不給常公公再反駁的機會,誰都知道,在夙鬱王朝,除了觴帝,景王的話就可以媲美聖旨。


    於是,常公公隻得認命地點了點頭:”是。“


    他率先蹲下身子,開始拔草,刨土。還不忘給了子虛道長一個眼神,意思就是:別與景王作對,您如果閑著無聊,可以陪咱家一起刨土玩。


    不過,他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地讓子虛道長做這種粗活兒。畢竟,他可是太後娘娘的座上賓。


    當然,子虛道長自己也看不下去常公公那細皮嫩肉的手,在那兒徒手刨土。臨家大小姐也真是夠狠的,不讓下人來幫忙就算了,還連工具都不為他們提供,他們都隻能用手。


    還好,子虛道長也是個聰明的。撿了一根稍微粗一點的樹枝,用樹枝刨,總比用雙手去刨土要輕鬆多了。


    兩人經過半天奮鬥,終於,發現了被重新埋進土裏的木盒。


    ”找,找到了!“常公公興奮地指著坑裏的木盒,興奮得跟找到了寶藏似的。


    而他沒發現,眾人看他的眼神就等同於看到了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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