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若是想升官,不就得靠這些裙帶關係?


    不過,都是各有千秋的美人,太後娘娘就不信,四個還比不過一個容貌隻能算清秀的臨家大小姐。臨晚鏡不過就是離經叛道了一點,所以顯得獨特。但是,光看一種女人,看久了男人難道不會膩嗎?反正,太後娘娘就是打的這種主意。從根本上瓦解自家小兒子對臨家那丫頭的死心塌地。


    這個時候,她還覺得兒子隻不過是恰好遇到了臨晚鏡,接觸的女子隻有她,所以才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罷了。她哪裏明白,真正愛上一個人,並不是出現了其他人,就會立馬見異思遷了的。


    因為她一直看待愛情的角度都是在宮門內,看多了帝王的移情別戀,看多了宮裏的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就以為,所有男人都是一個樣。


    實際上,帝王又何嚐都是無情?他們隻是把自己最真實的感情深藏於心罷了。比如,先皇,先皇最愛的人是太後嗎?嗬嗬……隻怕到死,都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的人到底是誰。世人都以為他愛太後,太後娘娘自己,恐怕都這樣以為了。但是,有時候又明明白白地知道,先皇雖然寵她,絕壁不是真愛。


    至於如今的觴帝,看著帝後和諧,後宮寵妃無數吧。可他心裏的那一抹倩影呢?月彌夫人,那可是人妻啊!


    好在,觴帝是個有風度的男人,還沒做出奪人妻之事。不過,他也不敢。事關夙鬱王朝的江山穩固,他不敢冒這個險。定國侯看著是個莽夫,實際上呢?文韜武略不輸於任何人,除了沒有帝王的野心,他具備了一個帝王所有的能力。


    也正是因為他沒有稱霸的野心,夙鬱流觴才敢如此縱容放任他。把他的脾氣養著,隻要不把他逼急了。夙鬱王朝有定國侯在,江山便可永固!當然,也不隻是靠定國侯一人。隻不過,定國侯就是有那種一唿百應的能力罷了。


    他就像那種,江湖朝廷都能吃得開的人,如果真的國難當頭,他振臂一唿,絕壁是萬民響應。當然,如果他要造反,願意追隨他的人隻怕也不在少數。


    不過,定國侯和觴帝最大的區別在於:一個不愛江山愛美人,一個愛美人更愛江山。


    所以,觴帝是最合格的帝王,也就是先皇最看好他的一點。而定國侯呢,注定隻能封王侯,卻無法成帝。他可以為了月彌夫人,屠城;卻無法為了一座城池,而傷害月彌夫人分毫。


    太後娘娘不知道,她的大兒子像先皇,小兒子卻像定國侯。一個顧全大局,一個敢愛敢恨。


    “太後娘娘有沒有說過,既然人送到王府,便可任由本王處置?”景王冷冷地問常公公,連眼角的餘光都沒舍得給那四位美人兒。


    在他眼裏,除了臨晚鏡,就沒有女人了!其他的,隻有不喜或者厭惡之說。


    如果臨晚鏡知道,在夙鬱流景眼裏,除了她,就再也沒有女人,不知道會是什麽想法。估計,她也隻是一笑而過。心裏會有一片柔軟,但麵兒上絕對不動聲色。不過,若是景王知道,臨晚鏡眼裏除了他就是美人,估計隻能麵沉如水吧,太心塞了!


    在某女看來,自家男人,就是可以隨意欺負,隨便蹂躪的。而外麵的美人兒,不管男女,都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


    關鍵是,她倒是想褻玩,隻怕家裏男人不同意嘛。現在還沒成親,夙鬱流景就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私有物了,占有欲這般強。如果成親,那還了得?


    隻怕夙鬱流景都想一天把她拴在褲腰帶上,還得蒙上眼睛,不準看任何人,除了他!


    “這……”常公公一愣,讓他怎麽迴答?


    仿佛隻要他一點頭,下一秒便可看見這四位嬌滴滴的美人兒人頭落地的場景。瞬間覺得好血腥,好暴力,好恐怖!


    但是,不說吧,大家都看著呢!不僅是景王看著,四位美人兒也看著。一水兒的漂亮眼睛裏麵充滿了乞求,她們或許也知道,隻要常公公這一點頭,她們就隻有一個下場——死!


    而臨晚鏡則是饒有興趣地來迴打量四人,姿色確實都是上層啊。身材也挺好的,胸挺,腰細,腿長,屁股翹。


    嘖嘖,好貨!


    完全沒有自覺,自己現在就跟青樓老鴇在挑姑娘似的!


    “太後娘娘說,如果她們四個死了,您永遠也別想娶妃,臨家大小姐的名字,她是不會同意納入皇家的玉牒的。”


    常公公一邊說,一邊心裏緊張得不行。特別是說到“臨家大小姐”的時候,他還偷偷瞄了一眼臨晚鏡。太後娘娘可是說了,這位臨家大小姐也是個不省油的燈。生怕自己說出最後一句,會被人一把掐死,或者,乘風破浪手中的劍,即將出鞘,要一劍劈了他的樣子。


    皇族之人,特別是正妃,都是有玉牒為證,代表身份的。如果沒有,完全不作數。景王貴為夙鬱王朝第一王爺,他的正妃,自然也得納入皇家玉牒。否則,就算他與臨家大小姐成親。臨家大小姐這個王妃身份也不具有法律效應。


    就跟現代上戶口一個道理,結婚了,女方的戶口總是要轉入男方家裏的。除非,是男人入贅。


    聽常公公這樣說,夙鬱流景周身的氣流都快要結成冰了。


    “母後這是在威脅本王嗎?”以為這樣,他就不敢殺了這幾個女人?為了鏡兒,即便是不做王爺又何妨?


    景王也不過是個虛名而已,即便身份再怎麽高貴,也抵不上她一聲柔柔的“阿景”。所以,母後想拿這個威脅他,未免想得太多了。


    隻是,到時候天下人都會對他們指指點點,鏡兒會不會不高興?


    “王爺,請您體諒太後娘娘為人母的一片苦心啊。她也是為了您好,您如今這個年紀,都還沒有子嗣,太後娘娘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啊。”見景王雖然發怒,卻並不是對自己,常公公的膽子似乎大了一點,好言相勸,“何況,您若是真喜歡臨大小姐,就不該為了她與太後娘娘鬧得人盡皆知。不然,臨大小姐也會落人口實,被人詬病的。就算以後你們成親,太後娘娘不喜,臨大小姐的日子隻怕也不會太好過。”


    常公公說的倒也是事實。如果婆婆不喜歡兒媳婦,就如同定國侯府裏,老夫人不喜歡月彌夫人,想盡辦法要為兒子納妾,娶平妻。到最後,月彌夫人的下場是什麽?那可是被老夫人親自動手除掉的!


    他這是提醒了夙鬱流景,如果把太後娘娘逼急了,依照太後的心狠手辣,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嗎?


    領會過來常公公話語裏暗藏的意思,夙鬱流景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弑母,他確實做不到。但是,要折斷太後娘娘的羽翼,也不是不可能。她若是真的敢對鏡兒動手,那就不要怪他不念及母子之情了!


    “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把人帶迴去;要麽,把屍體帶迴去。”景王冷漠地說道,不再留一絲情麵。


    常公公是太後娘娘身邊的老人了,也最知道景王的脾氣。王爺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是玩笑,一向說一不二,沒有人能動搖他的決定。他說隻給自己兩個選擇,那就真的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把人帶迴去,要麽把屍體帶迴去!


    嚶嚶嚶……好難選啊。如果把人帶迴去,說不定他迴去就得把自己變成一具屍體了。如果把屍體帶迴去,那他迴去隻怕也得給這四位美人陪葬吧。橫豎都是一個死字啊!


    老天爺,到底還給不給咱家活路了?


    “王爺,您這不是故意為難奴才麽……”求您了,大發慈悲,把屍體留在王府吧。不要讓奴才帶迴去,說不定,太後娘娘還會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奴才一馬。


    其實,如果真要在這兩個選擇當中選一個,最好還是帶活人迴去了。不過,太後娘娘特別交代,如果他這禮沒送到景王手中,或者是景王不收,他就隻能提著腦袋迴宮見太後了。有什麽辦法,做人難,做太監難,做一個太後娘娘與景王傳話的太監,更是難上加難啊!


    “本王為難你做什麽?”景王一聲冷笑。


    這常公公就是母後身邊最忠誠的一條狗,什麽事情不是他攛掇起來的?說不定,給他送女人的事情,還都是這條狗出的主意!


    咳咳……這一次,夙鬱流景確實冤枉人家常公公了。宮裏的哪個主子常公公都敢狗仗人勢得罪一番,唯獨是景王麵前,他不敢放肆。他巴不得不接這份傳旨送禮的差事才好咧!宮裏人誰不知道,能離景王一千裏,就絕不會隻離他十米。反正,能有多有是多遠,深怕會殃及池魚。


    “王爺就饒了奴才這條老命吧,不然,您幹脆把奴才也留在王府好了。奴才是不敢帶著她們的人活著屍體迴去見太後娘娘啊!”常公公跪下來,就差去抱著夙鬱流景的大腿哭求了。


    當然,他是太後娘娘身邊的老人,對景王是了解甚多。比如,景王有潔癖。所以,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隻敢規規矩矩地跪在一邊哀求,而不敢靠近景王半步。


    否則的話,乘風破浪那二位煞神的劍隻怕已經架到他脖子上了。而他的脖子呢?跟瓜兒一樣滾落在地,早就不知去向何方了。


    “你閉嘴!”夙鬱流景被他吵得沒法,那聲音又尖又細又難聽,隻得嗬斥道。


    “……”哭聲幾乎是戛然而止的。景王都叫了停,他如果敢再哭,那也是把脖子遞上去碰劍的下場。


    等常公公聽了下來,夙鬱流景這才把目光轉向依舊保持行禮的姿勢沒起來的四位女子。


    “你們呢?是自己選擇立馬離開王府,還是變成屍體讓常公公帶迴去?”他的聲音很冷,讓人聽了有些不寒而栗。


    幾個姑娘雖然在家可能都不是特別受寵,但到底是養尊處優的主兒,沒見過這種場麵。特別是,景王還戴著一張麵具,一時之間四人都被問得不知道開口說什麽話好。


    其中,膽子大一點的杜月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弱弱地懇求道:“求王爺收留我等姐妹。”


    如果她們不能留在景王府,被送迴宮裏,或者被遣送迴家,也隻有一個下場。說不定,就是一個生不如死。


    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能討好主人的狗,在家族還有什麽利用價值呢?隻怕會過得比以前更慘。


    如果爭取一下,留在王府。即便是伺候眼前麵如惡鬼,不良於行的殘廢王爺,隻要有一絲希望能得到他的寵幸。或者,哪怕隻有一點點欣賞,自己的日子也絕對比以前好過。再一個,太後娘娘可是承諾過,隻要她們能得到王爺的寵幸,替王爺生下一男半女的話,就可以升為側妃。雖然隻是側妃,好歹也是可以入皇家玉牒的。


    夙鬱王朝的王爺,一個正妃,兩個側妃,都是可以入皇家玉牒的那種。有名分的,身份就一下子升高了一大截。就算她們的本家,以後看到她們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叫一聲側妃娘娘。一想到這裏,杜月娥的野心頓時膨脹了起來。


    不僅是她,其他三人心裏也各有主意。反正,都希望能夠留在王府。這時候,見杜月娥一跪下,三人也跟著跪了下來。求王爺收留,仿佛無家可歸的弱女子,人比花嬌,惹人憐愛。


    可惜,她們遇上的不是憐香惜玉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就把命留下吧。”說著,夙鬱流景已經和破浪使了個眼色。


    意思嘛,再明白不過。既然她們不想走,那便是想死!想死的話,找破浪,他殺人跟砍西瓜似的。


    “破浪。”景王喊了一聲破浪的名字。


    “是!”後者應聲拔劍,走到四人麵前。明晃晃的劍,幾乎要閃瞎了她們的眼睛。


    “求王爺開恩啊!”四人完全沒想到,景王真的要殺她們。


    求景王,完全是沒用的。其中一人忽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景王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無情。


    於是,她把目光轉向了景王身邊,一直站著看戲沒用出聲的臨晚鏡身上。


    “臨大小姐,求您,讓王爺收下我們吧。”


    她跪著爬到臨晚鏡跟前,用手抱住臨晚鏡的雙腿。


    臨晚鏡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心裏卻讚道:真是個聰明的女子!


    就是不知道,這等聰明,弄到她的紅袖招去的話,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看見求臨晚鏡好像有戲,其他三人也一起把目光投向她,期待著她能救下她們。


    卻隻聽見,臨晚鏡幽幽地開口:“既然不想死,去紅袖招掛牌如何?”


    ☆、【010】弱水三千取一瓢


    既然不想死,去紅袖招掛牌如何?


    不想死,去紅袖招掛牌如何?


    去紅袖招掛牌如何?


    紅袖招掛牌如何?


    掛牌如何?


    如何?


    可以換一個選擇嗎?


    去紅袖招掛牌啊!紅袖招可是燕都城裏最大的青樓,讓她們這些千金之軀,大家閨秀去紅袖招掛牌?臨大小姐,您確定這不是紅果果地報複嗎?


    對於她們來說,是比趕出王府遣送迴家更大的侮辱。


    可是,看臨家大小姐的樣子,根本不像在開玩笑。難道,她是真的想讓她們去紅袖招掛牌?四人愣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接話。


    連常公公都被臨家大小姐大膽的話給嚇到了。這幾位,雖然出生不是特別好,至少是個官家小姐吧?而且是太後娘娘送給王爺的姬妾,臨小姐一句話就要把人家弄去紅袖招掛牌。這簡直就是公然與太後娘娘作對,紅果果的挑釁啊!


    難怪太後娘娘不喜歡臨家大小姐,要強烈反對她與自家小兒子在一起。不僅如此,還要特地給景王送些美人兒來轉移他對臨家大小姐的注意力。想想,古往今來,哪個婆婆會喜歡時刻不忘與自己作對唱反調的兒媳婦?


    就比如郭皇後,以前太後娘娘雖然不是特別喜歡郭皇後,但至少不討厭,不會和她掐架吧。可自從皇後娘娘拒絕了太後娘娘讓娘家侄孫女當太子妃的提議之後,兩人就開始不睦起來。確切地說,是太後娘娘處處不喜皇後,與之作對。後來皇後娘娘忍無可忍,就不伺候了。兩人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多數時候都是橫眉冷對,互相對掐的樣子。


    所以,太後娘娘想找個好欺負一點的小兒媳婦,也很正常。她這種心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惜,臨家大小姐並不是太後可以隨意欺負的人。何況,她身後還有個老是與太後作對的定國侯。


    對於太後娘娘來說,定國侯可是比皇後更讓她不滿意的存在。何止是不滿意,簡直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了。


    “鏡兒,別調皮。”夙鬱流景寵溺地捏了捏臨晚鏡的手,眼睛裏是說不盡的柔軟。


    就在四人以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的時候,景王又道:“這四人,是太後送的,去紅袖招掛牌有辱皇家威嚴,還是殺了的好。”


    噗……那還是讓我們去掛牌吧,求不殺。四位美人心中齊齊想到。


    不過,這也就是從腦海裏那麽一閃而過的想法罷了。她們最希望的,自然還是能夠安穩地留在王府,即便不能勾引到王爺,也可以暫時有個富貴繁華的容身之地啊。至於以後,誰也說不準。


    萬一,王爺膩了臨家大小姐,又想起要寵幸她們了呢?


    有的時候,人總是懷著這樣那樣的僥幸心理。可是,誰又知道,男人若是堅定了心,那是誰都無法動搖的。縱然路邊的野花再美,又哪裏比得上他心上人的一個眼神?即便是嗔怒怨懟,都比那些美人來得千嬌百媚。


    當然,這是在專情的男人眼中。若是那種天生就花心的,那肯定就是另一種態度了——見異思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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