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飯店不是很豪華,但很清潔,房間布置的也很別致,尤其是我們所在的房間,有一種古典的美。播放著溫柔的輕音樂,好象要人忘記過去,對未來有一種莫名的期盼。因為是包桌,菜給上的也很快,我終於能吃到地道的魯菜了。

    “誤會,誤會啊,我還以為你們一家子不通情理呢!嗬嗬!”爸爸笑著說。

    “沒什麽的,就是挨了你一啤酒瓶子,我暈倒在地,什麽都能聽到,隻是不會說話。”小兔子的哥哥笑了笑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叫章營,本來分配在了濟南醫藥廠工作,因為廠子倒閉了,現在水城的一家學校工作。”

    “哦?是嗎?”媽媽說,“現在這個時代哦,工廠的效益都不好的,我們那裏的很出名的軍工廠都倒閉了。”

    “咱們還是談談你弟弟的事情吧!”爸爸吸了一口煙說,“我請的律師告訴我,象你弟弟這種情況,在你們神州還沒有出現過,律師也找你弟弟談過,隻是你弟弟也不說話,具體的原因還有待調查,關鍵的問題是,要想法給你弟弟先辦理‘擔保獄外就醫’手續。”

    “哦,我弟弟出事的時候,是在春節前他考完研究生以後,大約是元月底,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因我工作也很忙,我也不大迴家,很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對於我弟弟與她的交往的問題,我更不清楚。”章營看了我一眼,說。

    “其實,我也沒逼迫你弟弟什麽的,隻是當我知道你弟弟的假離婚的事情後,我才發急了的,再說了,像離婚這樣的大事,不鬧是離不了婚的。”我說,“你弟弟也考了研究生?”

    “哎,我也一直認為我弟弟是離婚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呀!”章營歎了口氣說,“是的,他也考了研究生,好象是報考的東北師範大學。他單位啊,考研究生要偷偷摸摸地考,一旦讓單位發現,就立即開除。”

    “但是,錢的問題,是很現實的問題!”媽媽說,“現在沒有錢,什麽事情也不好辦的。”

    爸爸看了媽媽一眼,說:“現在的關鍵問題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怎樣營救的問題。我能想到的,隻有采取‘擔保獄外就醫’這一條路。”

    “唉——,也沒有別的方法了,我還沒見到我弟弟,不知道他在監獄到底怎麽樣了。”章營吸了一口煙說,“咱們邊吃邊說啊,邊吃邊說。”

    “他在監獄過的很不好,今天上午在監獄門外,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我們是剛從監獄裏見了你弟弟出來,他自己的傷勢很嚴重,甚至精神恍惚。”媽媽說,“可憐的孩子!”

    “來來,喝喝!”章營端著酒,勸爸爸、媽媽和我都喝酒。

    我推辭不能喝酒,但可以看出,章營的熱情,我心裏總算有一種寬慰了,連我爸爸媽媽也感覺到了有一種寬慰。輕音樂輕輕地演奏著,我設想著把小兔子營救出來後,就帶著小兔子迴我們彤州,我可不舍得再讓我的小兔子受罪了。想到這裏,我說:“有把握給小兔子辦成‘擔保獄外就醫’嗎,辦成以後,就需要抓緊給他治療,他還帶著傷口呢!”

    “是的,律師在密切地關注著那個與你弟弟有關的案件,已經說定了,明天審判大會後,就能把你弟弟的‘擔保獄外就醫’手續辦利索。”爸爸說,“律師可是真的費了勁的!”

    “謝謝叔叔,嬸子給操心啊,謝謝!”章營說著就舉起了酒杯,說,“來,來,咱們幹一個,啊,幹一個:感情深,一口悶!”

    爸爸不知道他們山東人喝酒的規矩,再說了,我爸爸也不能多喝酒,隻喝了一半,就放下了酒杯。章營可不大高興了,連連說著:“看看,啊——看看,喝酒就需要:挺胸——仰脖——外反盅。”說著就來了一個標準的山東人喝酒的動作,爸爸媽媽總算笑了。

    “山東人的豪爽,在你身上又看到了,又看到了。你弟弟一開始的時候,也很豪爽,但後來卻變的優柔寡斷、軟弱可欺啊!”爸爸笑了笑說。

    “唉,人啊,是變化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變化的。”章營邊吃邊說,“我弟弟從小膽子就小,很聰明,隻是好貪玩!”

    “但也很勤奮!”我說,“我看中的就是他的不與世俗同流!”

    “我家也沒有多少錢,沒有多少錢。”媽媽說,“象這次來……”

    “錢,是身外之物嘛,俗話說的好,錢是王八蛋,花完就再賺。”爸爸看了媽媽一眼,大聲說,“一般來說,會花錢的,也會掙錢!”

    “提起錢,你們有什麽困難,盡管提出來,我也沒有多少錢,但總可以過得去的。”章營說,“對了,你們請律師花了多少錢?”

    “花了……”我說。

    “沒花多少錢,沒花多少!”爸爸打斷我的話,說,“請個律師能花多少錢?”

    “那你們給我弟弟辦理‘擔保就醫’也要花錢的啊,在我們神州啊,就有這樣的一個怪現象:在外地很難辦的事情,在我們這裏很好辦;在外地很好辦的事情,在我們這裏就愣是辦不成。”

    誰都明白這句話的內涵,說的是在他們神州,隻要有人有錢,什麽事情都好辦;隻要沒人沒錢,什麽事情也辦不成。爸爸笑了笑說:“嗯呢,哪裏都一樣,哪裏都一樣!辦理‘擔保獄外就醫’手續的費用,我已經給那個律師去操作了,你就不用惦記這個了。”

    “這個……”章營說,“這個,花費了多少?至少也有兩萬吧!”

    “嗯呢,聽她爸爸說,兩萬,那個律師還不大樂意呢!”媽媽說,“主要是擔心你弟弟,支撐不到無罪釋放的那一天,所以才急著給他辦理‘擔保獄外就醫’手續的。”

    “哦,兩萬!明天我就把這個錢還給你們,你們出門在外也很不容易。”章營握著我爸爸的手,大聲地說,“我弟弟病的很嚴重嗎?他在監獄什麽情況?”

    “不用了,不用了!”我爸爸說,“他在監獄的景況很嚴重,甚至都不會說話、不會走路。”

    “是嗎?怎麽會這樣?”章營大聲地說,“怎麽會這樣?”

    “他的脖子上有刀口,肩胛骨也被穿透了,聽獄警說,是他自殺未遂。”我難過地說,“好可憐!”

    “他要自殺?我弟弟可沒有自殺的勇氣!”章營說,“他不會自殺,絕對不會自殺!”

    爸爸媽媽和我,都不在說什麽,章營低著頭,用手瘙著繃著紗布的頭,可以看出,他也很難過,停了大約有5分鍾,才抬起頭說:“那個律師說,什麽時間能把‘擔保獄外就醫’辦理利索。”

    “這個問題,還要看與你弟弟有關的另一個案件的審理情況,如那個案件交代清楚,你弟弟真的沒有殺人,隨時都能辦理利索。關鍵的問題是:你弟弟到底殺人沒殺人。按照正常的程序,即使你弟弟沒有殺人,因更改死刑判決,也大約需要3個月的時間,咱們通過律師通融這個事情,隻要大體確定你弟弟沒有殺人,隨時就能辦理‘擔保獄外就醫’手續。“我爸爸喝了一口茶,說,“咱們動用一切手段,爭取明天開完審判大會,就能把你弟弟搞出來。”

    “這個難度是不是很大!”我說。

    “是的,難度很大。如不是你‘惹’的那個事情,那個男律師沒浮出水麵的話,他弟弟明天就要被執行槍決了!”爸爸望了我一眼,歎著氣說。

    “咱們明天都去看看審判大會!”章營說,“爭取盡快的給他辦理利索出獄手續。”爸爸、媽媽和我,都點了點頭。

    夜,已經很深了,夜越深,距離黎明應該也就越近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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