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胡明健和牛犇迴到鐵匠鋪中,日頭都已經見得西沉,二人腹中早已像是開了水陸道場一般,吱咕亂響個不停,胡明健二人相視一笑。


    胡明健衝著鐵匠鋪內堂大聲一唿,一群留在鐵匠鋪中的黃巾小夥一齊衝了出來,圍著胡明健、牛犇和黑王看了起來,還不住的發著問。


    “胡先生,這老虎是不是真的會招鬼啊?”


    “胡先生,牛大哥是不是真的一拳將大地給打裂了!”


    “牛大哥,牛大哥,聽說你把山寨裏那塊青石大磨給扔出七八裏遠,是真的麽?”


    “讓我看看這老虎!”


    黑王早就餓了一天,之前在街上被人圍觀,早就不耐煩了,隻是被胡明健和牛犇聯手壓了下去,現在看見又來了這麽多人圍觀自己,氣的它發出一聲嘶吼。


    這群小夥子看見黑王嘶吼不但不害怕,反而越加激動起來。


    胡明健苦笑著,知道這些未曾跟隨自己前去山寨的小夥,這些天來怕是被那些去了山寨的撩撥的不行,早就憋著了,也不好發脾氣,隻能苦笑著說道:“我與你們牛大哥一路走來,都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你們也不怕這老虎和你們牛大哥餓勁犯起來了,將你們給囫圇吞了!”


    聽到胡明健這話,牛犇和黑王頗有默契的做出一番兇惡的姿態。


    眾人看見這番模樣又是一通大笑,但也自散了開去。


    一旁這夥黃巾的頭領,名叫張元的走了上來,對著胡明健說道:“胡先生,早就聽得你們入城的消息,飯菜早就做好了,隻是沒料到,這百姓如此熱情,竟圍到現在才讓兩位迴來,這時菜早就涼了,想是不好入口了,您看是重做一遍,還是……”


    胡明健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如此,熱了在端上來就是!”


    張元點點頭,吩咐一眾小夥下去忙活去了,牛犇牽著馬和虎,自去了後院,將它們栓了起來,給它們安排吃食。


    等了一會,飯菜都熱了,張元還抱了兩壇酒上來,牛犇也從後院迴來了,胡明健招唿眾人坐下,一邊吃一邊解答著眾小夥的問題。


    等到酒肉都吃盡了,胡明健才將一眾好奇的小夥子擺平,這時日頭也已經落入西山不見,胡明健對著眾人說道:“今日大家好好休息一番,明日一大早,我等還有不少工作要做。”


    眾人都點點頭,各自散去了。


    胡明健將牛犇留了下來,說道:“牛哥,你現在在咱們秣陵縣也算得一方高手,也是應該打造一兵器自用了,不好總是用著拳頭,說說吧,喜歡什麽兵器。”


    牛犇不料胡明健如此為自己著想,知道胡明健的為人,一口吐沫一個釘,既然說了,就是已經打定注意,當下也不推辭,想了一想,說道:“還是給我打一對大鐵錐吧!”


    胡明健點了點頭,明白這是對於牛犇最好的選擇,說道:“當年朱亥大俠手持千斤之錐,幫助信陵君奪取了魏國的千萬大軍,大敗秦軍,今日牛哥你也要用錐,又學了《破城錐》,萬望牛哥你義堪提朱亥之錐!”


    牛犇嚴肅的點點頭說道:“我雖然不懂這些文縐縐,彎繞繞的東西,但是我絕不會給朱亥大俠抹黑,更不會給違背俠義道!”


    胡明健見牛犇難得如此嚴肅一次,心中打定注意,一定要傾盡全力為他打造好這一對武器。


    第二天起,胡明健早早就起了,卻發現牛犇早就起來了,正在習武,果然所有成就都不能隻歸功於運氣與天賦,連牛犇這麽個渾人也都知道努力的重要。


    當下胡明健也開始鍛煉身體,不得不說遊戲係統上那11點比之劉禪都有不如的武力值確實刺激到了他。


    不一會,眾黃巾也一一起床,吃過早飯,眾人便開始開始打造兵甲,而胡明健除了在一旁指點眾人如何做法之外,就隻在幾個重要的地方做些示範,除此之外便是拿著一根奇怪的尺子開始在牛犇的身上量了起來。


    不一會胡明健量完牛犇身上,便又到一旁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整整一個上午,胡明健都在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下午開始,胡明健就開始在爐子前忙活起來,不時的添料加柴,眾人都不明白胡明健這是在做些什麽,就連牛犇都從沒見過這些把戲,就連胡明健的父親在世的時候也不曾擺弄過。


    這一套技術,乃是胡明健根據家傳的鑄造手法加上現實生活中所學的計算方法融合而成,還在論壇上尋找了很多玩家發上去的秘方,這論壇上真是什麽人都有醫、樸、樂、畫無所不包,甚至找到了幾個老朋友的關係,讓他們從所處的世家中弄來的不傳之密,擔下了好大人情,還答應給他們一人訂做一套武器。


    鐵匠鋪的眾人發現自從這天起,胡先生的話就少了起來,時常一個人發愣,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會端著飯碗出神,就連飯菜涼了都不知道。


    而且火爐日夜不歇,偶爾眾人大半夜來起夜的時候還發現胡明健一個人站在火爐前,時間長了眾人也都知道這是胡先生正在給牛大哥量身打造一對武器,不由暗暗佩服胡明健的感情、義氣。


    牛犇更是感動,每每想要勸阻胡明健,可看到胡明健認真的眼神,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


    就這麽過了九天,火爐裏麵的鐵料都已經融化,隻等著出爐打造,這天晚上,胡明健再次將牛犇叫住,眾人一見二人有話要說紛紛識趣的離開。


    胡明健對著牛犇說道:“明日就是鐵錐出爐之日,到時候還要牛哥你的巨力才能讓這對鐵錐現世。”


    牛犇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必然傾盡全力!”


    胡明健點點頭,又出了一會神,等迴過神來卻看見牛犇關心的眼神,不由說道:“牛哥,你別擔心我,我沒事的。”


    牛犇點點頭,又不知說些什麽好。


    這時胡明健叉開話題道:“牛哥,你還記得那赤腳道人在離開之前對我說了什麽嗎?”


    牛犇聽到此言,忙說道:“這兩天我早就想提醒你了,這秣陵以西數百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但是我等去了再找不遲啊,免得讓你的機緣給別的混蛋給搶了!”


    胡明健看著牛犇如此義憤填膺,笑著說道:“東西就在那裏,跑不了不要著急,一時快不是快,最後拿到手才是好的。”


    牛犇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又接著問道:“胡哥兒,這麽說來,你已經知道這機緣是個什麽東西了!”


    胡明健笑著說:“這秣陵向西,乃是一縣,名為當塗,這當塗地勢險要,為扼守長江南北的要地,咱們縣裏那陶家原本就是當塗陶家分支,那陶老爺子祖上當年就是從當塗出來的。”


    胡明健這麽一說,牛犇就有些懂了,知道當塗是個什麽地方,又問道:“這當塗縣有什麽異樣麽,哪裏能肯定這機緣就在當塗!”


    胡明健接著說道:“這當塗縣所轄有一座山,兩峰相對,當中山脈相連,形似一馬鞍,當地人謂之‘馬鞍山’有一鐵礦脈,出產鐵礦,我等每日打鐵用的多有那裏運來。”


    胡明健還未說完,牛犇又接口道:“那這機緣就是什麽奇異鐵礦了,倒是十分適合胡哥兒你,就是沒什麽大用!”


    胡明健幾次三番被牛犇截話,不禁有些氣急,說道:“牛哥,你別急啊,且讓我說完。”


    喝了口水,胡明健接著說道:“這馬鞍山的又來有一傳說,傳說這霸王項羽烏江自刎之後,烏江亭長一葉扁舟載著項羽的坐騎烏騅馬渡江而走,這烏騅馬生性通靈,在江上感應到主人已死,不由狂躁起來,欲要跳江去陪同主人而去,卻在落江之時,將馬鞍甩落江中,這馬鞍順江而流,直到了當塗縣這地界方才停了下來,化作兩座大山,這便是馬鞍山了。本朝不以霸王祭拜項羽,隻論為魯公,故而這些傳說不顯。”


    胡明健笑著喘了口氣,接著說道:“這故事我早已知道,隻是一直當作傳說來聽,如今看來卻有可能是真的,說不定這馬鞍山會有一些項羽的傳承,我們不妨一同去看看。”


    牛犇聽了這個故事,更是顯得興奮,當下就想要去安排人手,卻被胡明健揮手製止了,“這事一來是要保密,二來去的人手隻多是不濟事的,就我等二人同去即可。”


    牛犇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還是胡哥兒你思量的周密,那我等何時出發。”


    胡明健說道:“這事不急,明日鐵錐就要鑄成,在加上休整、準備東西,怎麽說也要後天才能成行。”


    牛犇叫了聲好,“我聽胡哥兒你的就是了!”


    隔日,晴空萬裏,胡明健與牛犇二人做好了準備,就要開始動工,一種黃巾也都來圍觀,胡明健也不去管他們,隻是吩咐道,讓他們離得遠一些,免得兵器出世傷了他們。


    胡明健將火爐打開,讓鐵水灌入事先準備好的模具之中,將模具封死,也不冷卻淬火,直接叫牛犇用力擊打起來,這種方法也是胡明健自行摸索出來的,最適合合金製品,強烈而平均的震蕩會讓還處於液體狀態的合金中的各類原子和分子排列更加緊密。


    牛犇也傾盡全力,敲打起來,這一打就從太陽初升打到了日頭高懸,可是在場眾人沒有一個覺得厭煩,反倒更加緊張起來,胡明健看著太陽以至中天,對著牛犇大叫一聲:“牛哥,全力,到時候了!”


    牛犇聽得此言,大吼一聲武將技破城錐和重擊一同用了出來,拚勁全力向著模具砸去,一聲巨響,模具伴著案台同時爆裂開來,兩把通紅的鐵錐飛了出來,這時胡明健早已戴好了專用的手套,一手抓住一個,剛一抓住胡明健就知道小瞧了這鐵錐的溫度,隻覺得兩隻手套都被燒爛了,兩隻手被燒的生疼。


    這時胡明健也顧不得許多了,越快解決,受罪越少,一個刹那就將兩隻鐵錐浸在了之前調配好的淬火液中,兩眼還不停地看著鐵錐,不停地微調著,過了大約一刻鍾,方才大叫道“好了,成了!”


    胡明健這話剛一出口,眾人就看到萬裏無雲的天空突然不知道被哪裏湧來的五彩祥雲布滿。


    而全球玩家耳邊也都響起遊戲係統的提示音:“大漢帝國玩家鍛造入品武器,普天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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