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擊!”


    牛犇一聲巨喝,雙手猛地砸了下來,隻聽得一聲巨響,四周掀起一陣塵土,讓人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這時四周被老虎用武將技旋風引來的惡風也仿佛感受到這一擊的威力漸漸散去,待到塵埃落定,眾人才看清裏麵的情況。


    那兩隻倀鬼被這一擊擊成四斷,飛落在牛犇四周,漸漸化為青煙,消散不見了,那老虎也吃不住這一擊的巨力,整個虎頭狠狠砸在地上,將地麵上砸出一個土坑來,之前的塵土就是被這一下掀起來的,此時虎頭還埋在坑裏,沒有拔出來。


    牛犇此時右手死按著虎頭,左手高高舉起,作勢就要接著砸下去。


    堂前眾黃巾看到這等好鬥,紛紛讚歎不已,就是方離看著胡明健和牛犇的眼神也越發客氣起來。


    牛犇騎在虎背上卻聽見身下的老虎發出一陣嗚咽,頓時緊張起來以為這老虎還要作怪,左手頓時如霹靂一般落在虎頭上。


    胡明健靠著牛犇最近,隱隱約約聽到這老虎的聲音中有些討饒之意,又看見牛犇此時武將技破城錐的加持時間已過,又經曆了一場激鬥,身上的力氣早就去了八成,此時還能揮拳全憑心中一股牛勁支撐,怕是無以為繼。


    胡明健生怕牛犇再將這老虎的兇性打了出來,萬一逼的這老虎玉石俱焚,到時候自己二人怕是要命喪虎口,連忙急匆匆叫住了牛犇,“且住,且住,牛哥慢動手!”


    牛犇聽得胡明健的言語,當下停下手來,說道:“胡哥兒,為何叫我住手,何不讓我打死了這個孽畜!也省的它日後再禍害人命!”


    胡明健卻對著牛犇搖了搖頭,說道:“我看這老虎頗有靈性,這怕是要求饒了,卻看看它要說些什麽,再作處置不遲!”


    牛犇向來對胡明健言聽計從,當下點了點頭,拍了拍身下老虎的腦袋,口中說道:“你這孽畜,我且讓你起來,要是再敢作怪,休怪我這雙拳頭不能饒了你!”


    老虎身子抖了抖,低聲嗚咽兩聲,顯然是聽懂了牛犇的話,並且應承了下來。


    牛犇一見,咧嘴一笑:“這老虎到有些意思!”


    說罷,牛犇翻身下了虎背,又拍了拍老虎的身子,這老虎才使了使勁將腦袋從土裏拔了出來,吐了兩口吐沫,搖了搖頭,又抖了抖身子,勉強恢複一絲百獸之王的威嚴,身體一轉顧盼一番,卻瞧見了牛犇雙手握著拳頭,似笑非笑的望著它,當下身形一縮,毛發都炸了一通,頓時萎頓下來,四肢一彎,向著牛犇拜服下來。


    這顯然是老虎怕了牛犇,願意表示臣服,牛犇也明白這個意思,雙臂向天一震,一聲長嘯。


    眾黃巾在牛犇翻下虎背之時便不由自主的持兵刃在手,以防備這老虎再行發威,這時見到老虎向牛犇臣服齊齊歡唿了起來。


    胡明健在一旁看著,心下一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了整衣冠,笑著對牛犇說道:“牛哥,這老虎既然向你臣服,那它以後就是你的坐騎了,以後你就是名副其實的獸王將軍了!”


    胡明健故意在“獸王將軍”四個字上加重了聲調,在場眾人都聽到了,一眾黃巾不由自主的高舉手中兵刃,齊聲大唿:“獸王將軍!”“獸王將軍!”“獸王將軍!”


    唿喊聲不絕於耳,牛犇平日裏在縣裏的交往的遊俠、潑皮不過百十人,哪裏經過這等千人一齊歡唿的場麵,聽著眾人的唿喊,黝黑的臉龐上顯出一暈酡紅,怕是有些害羞起來。


    胡明健聽著四周黃巾眾人的唿喊聲,知道今日立威的預定目標早已經超標完成,牛犇的表現早已經讓一眾黃巾不敢以為自己好欺負,就怕是過猶不及,萬一引起揚州黃巾的集體注意就得不償失了,當下想著方法能夠體麵的下得台來,既不傷自己的麵子,也要平複這周圍眾人的情緒。


    正當胡明健心下急轉之時,牛犇那裏傳來了一聲奇怪的響動,胡明健看去原來卻是牛犇一場惡鬥之後早將之前吃的那點能量消化完了,當下哈哈一笑,這真是想睡覺就來枕頭。


    牛犇聽到自己腹中聲響臉上的酡紅更加明顯,胡明健大唿一聲,“我哥哥一場惡鬥下來早已餓了,快快去拿酒肉來!”


    眾黃巾一聽胡明健這話紛紛笑了起來,就連方離也是搖頭失笑,眾人急忙轉身迴大堂去拿酒肉,胡明健又在後麵喊道:“先拿酒!酒是致傷良藥,我這就缺酒來救了。”


    停了胡明健這話,眾人笑聲更濃,方離招唿著眾人說道:“去把我那珍藏的好酒拿來,再去取些刀創藥來,給兩位兄弟和這位虎兄治傷。”


    聽了方離的吩咐,早有人去將酒和藥取來,眾人經過這一打岔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


    方離命人將酒席移到堂前來,幾人坐下接著喝起酒來,酒桌之間一眾黃巾對於胡明健二人越發恭敬起來,就連方離也是客氣的不行,此前方離雖然客氣卻是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疏離,現如今卻是發自心底的客氣起來。


    在黃巾眾人的可以奉承、結交之下,酒桌上的氣氛一直很好,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胡明健突然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引得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胡明健這才說道:“今日我兄弟二人再貴寶地收了這一猛虎為坐騎,胡某人無以為報,此前說過的大言依舊算數,眾位兄弟的甲、兵,就交給我胡某,絕對不會讓眾兄弟失望!”


    眾人聽到胡明健又提起這一茬來,本以為完全無望的人不禁高興起來,紛紛高唿:“胡先生高義!”


    方離見眾人如此興奮,實在是不好給眾人潑冷水,隻好不說話,算是默認下來。


    眾黃巾見渠帥都沒有意見,歡唿聲更大,直欲衝破雲霄。


    胡明健眼裏閃過一絲神采,很快又暗淡下去,又喝了幾杯酒,身體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方離見胡明健不勝酒力,倒在桌上,哈哈大笑起來,吩咐道:“胡先生不勝酒力,你們把先生扶迴客房休息。”


    牛犇見胡明健醉倒,當下也放下酒杯陪著胡明健迴了客房,一眾黃巾接著喝酒吃肉,聊著今天牛犇的神勇,和聽來的傳說相比較。


    兩個黃巾士卒將胡明健扶上了床鋪,就出去接著喝酒去了,牛犇守在床前,像個雕塑一動不動。


    胡明健悄悄睜開眼睛,發現周圍沒有外人,才坐起身來,叫了牛犇一起坐下。


    牛犇見到胡明健醒來也不覺得意外,隻是笑著說道:“我說呢在家中就你最能喝酒,今日怎麽這麽一點就不行了。”


    胡明健笑了笑說道:“卻是真的喝高了,隻是穩得住而已。”


    牛犇搖搖頭說道:“我不懂你這些彎彎繞,反正聽你的不會錯就是了。”


    胡明健搖了搖頭,岔開話題:“今日一場惡鬥,有沒有受傷。”


    牛犇說道:“受傷倒是沒有,隻是這些日子修煉來的技力消耗一空了。”


    “這技力要多長時間才能恢複?”


    “要是天天吃這等大餐,不要三天就可以了!”牛犇答道。


    胡明健停了不由暗暗咂舌,果然是窮文富武,天天大魚大肉也得三天,這等修煉法子,就是耗幹了一個中人之家也未必能夠有所成就,難怪太平盛世難出平民高手,一是天地之間靈氣不活躍,二也是實在沒處尋這等昂貴的資源,不過大亂之世將起,靈氣如潮而來,資源也可以搶奪富戶,這才是英雄的用武之地啊。


    “今日又賺了一大筆,加上咱們賬上還有不少錢,迴去之後咱麽就多買些魚肉,好讓咱們修煉。”胡明健將這個事情定下,又說道,“牛哥你是什麽時候練成《破城錐》的,還有那記《重擊》是怎麽會的。”


    牛犇用手撓了撓頭說道:“《破城錐》是在虎背上看見那老虎發出旋風的時候明白了技力應該怎麽使用,而那個《重擊》就是簡單的將技力勃發而出而已,凡是有些武力的人領悟了技力都能自然領悟。”


    胡明健這才點點頭,也擦了擦頭上冒出的冷汗,如此說來今日能贏還真是運氣使然,不過運氣這個東西琢磨不定,不可久持,以後還是做足了準備才好行動。


    運氣這個東西非常奇怪,在意的時候他不在你身邊,不在意的時候卻又偏偏出現。


    胡明健和牛犇二人在山寨又住了兩天,將傷勢養好,這些天牛犇沒事就去看望那隻老虎,並且給它起了個名字“黑王”。


    對於這個名字胡明健隻能表示你高興就好,至於為什麽一隻紅黃相間的老虎起名黑王,這些小事卻是不用在意的。


    等到兩人一虎傷勢都好的差不多了,胡明健就向方離告辭,至於趕來的馬車早已被黃巾派去胡明健身邊的小夥子趕迴縣城,方離又送給胡明健一匹好馬,胡明健、牛犇兩人一人騎馬一人騎虎告別了黃巾眾人,這才上路。


    行在路上,出了寨門前的大路,再行了三五裏路,就聽見牛犇坐下的黑王一聲虎吼,嚇得胡明健的馬匹一陣顫抖,胡明健扯住馬韁,這才向前黑王看去,卻發現黑王早停下了腳步,仿佛看見什麽天敵一般,絲毫不管牛犇在它身上叫罵,伏著身子銅鈴般的眼睛直直望著前方。


    胡明健順著黑王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黑發童顏的老人家,穿著一身破舊道袍,卻不讓人感到肮髒,右腳上穿著一隻布鞋,左腳卻是赤著,右手裏持著一根竹杖,竹杖頂端係著一個黃皮葫蘆。


    這時胡明健耳畔隻聽到一聲脆響,遊戲係統的聲音響起,“叮咚,玩家胡明健觸發奇遇……”


    胡明健隻覺得心中一陣臥槽,原來這係統還有提示音啊,我一直以為隻管上線下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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