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南山別墅區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通過媒體滿世界宣揚了。


    更有媒體拍攝到了邁爾斯在別墅裏的畫麵跟鏡頭,再搭配上醒目的標題,瞬間達到了輿論高點。


    也不知道是誰深挖出來的。


    從別墅地下室裏救出來的這些年輕女子裏麵,有好幾個就是警署記錄在案的失蹤案女子。


    高級警司邁爾斯,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警隊的壓力倍增。


    隻不過。


    等湯姆斯總警司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早就已經聯係不上邁爾斯。


    邁爾斯失蹤了,他不知所蹤,根本聯係不上,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囚禁少女、濫用職權等等一係列的罪名標注在邁爾斯身上,再加上邁爾斯的失蹤,誰敢去保他啊。


    第二天一早。


    一家咖啡廳裏。


    蔡元祺坐在餐桌前,麵前擺著的咖啡動都沒動,目光注視著麵前手裏拿著的報紙,沉默不語。


    西裝革履的李文斌從外麵走了進來,拉開凳子在蔡元祺對麵坐下。


    他端起咖啡來抿了一口,看著蔡元祺,戴著的眼鏡後麵,雙眼充血布滿著血絲。


    “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李文斌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隊伍去了十一個人,隻迴來了四個,何國正被他們抓在手裏。”


    “得盡快兌現允諾他們的事情,要不然,時間拖延的越長,何國正那邊.”


    “唿”


    蔡元祺深唿吸吐了口氣,把手裏的報紙丟在了桌子上:“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大,堂堂高級警司,就這麽失蹤了?”


    鬼佬一個高級警司就這麽消失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到現在警隊的鬼佬還沒有動靜,那就說明了很大的問題。


    邁爾斯消失了,八成是人沒了,誰來補缺他的空位呢?


    自己的人,還是華人派那邊的?


    “跟我們沒關係。”


    李文斌看也不看,直接把丟在麵前的報紙推開:“我隻關心我的人。”


    “在談了在談了。”


    蔡元祺心煩意亂,瞪了李文斌一眼:“給我點時間行不行?這件事情也不是我蔡元祺說的算。”


    “鬼佬那邊也需要時間,他們損失了一個高級警司,這件事情更需要時間,等著啊,你急什麽!”


    “荃灣填海那個項目馬上要開盤了,再不搞定沒辦法跟他們談了,你說我急什麽?”


    李文斌針鋒相對:“何國正是這班人的指揮,他要是迴不來,剩下的人咱們也指揮不動!”


    “我知!”


    蔡元祺語氣沉沉的迴了一句,就這樣看著李文斌。


    李文斌嘴唇蠕動了幾下,沒再說話,端著咖啡喝了一大口,起身就走。


    ···


    早上九點。


    陽光正好,平治車行駛在公路上,朝著觀塘茶果嶺而去。


    陽光自車窗外照射進來,灑落在吳誌輝身上,為他披上一層暖金色的光澤。


    “樂哥。”


    吳誌輝目光看向窗外:“你還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身邊。


    林懷樂老老實實的坐在坐位上,一言不發。


    一晚上過去,他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好幾歲一般,兩鬢的白發越發的多了不少。


    “我沒什麽好說的。”


    林懷樂沉默了良久,咬咬牙:“成王敗寇,這件事情我林懷樂沒有爭的過你們,這個結果,我認了。”


    他仰頭閉上眼睛,得有好一會,這才長吐一口氣:“我就最後一個請求,能讓我林懷樂死的體麵一點。”


    這還真是林懷樂現在的真實想法,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是他也壓根沒想過跑。


    和聯勝辦事人,算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追求了,爭不過,他也不會跑。


    “你這個人,心思還是有的。”


    吳誌輝扭頭過來看著林懷樂:“你什麽都好,作為一個和聯勝地區領導人,你是合格的,哪裏都好,就是不該跟鬼佬走的這麽近。”


    這句話倒也是實話實說。


    佐敦常年處於和聯勝地盤的“戰爭”前線。


    他林懷樂作為佐敦地區領導人,他能頂得住,而且還這麽多年下來一直能夠保持現狀,確實也有點本事。


    “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懷樂聽著吳誌輝的話,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吳誌輝。


    “我問你,咱們出來混,圖什麽?!”


    “求財!”


    林懷樂不假思索:“不管是進社團,還是爭話事人,都是為了財。”


    “嗯。”


    吳誌輝點點頭,拿出煙盒抖了抖,一支香煙抖了出來,林懷樂伸手接過。


    “鬼佬邁爾斯的事情,你給我提供了準確的信息,你也辦了,你可以不用死。”


    吳誌輝把香煙叼在嘴裏,掃了眼眼神驚詫的林懷樂:“如果你要死,昨天晚上,你就已經死了。”


    “但是你沒死,你現在還能坐在我這台車上,那就說明你還有利用價值。”


    林懷樂低著頭,默默的吸著煙。


    “尖沙咀,廣東道連帶著附屬的兩個街道,我已經進去了。”


    吳誌輝說話不停,跟著說道:“僅僅隻是這樣,還不夠。”


    “我很不中意恐龍,我吳誌輝,這個人也非常記仇!”


    他扭頭,目光盯著林懷樂:“你可以死,也可以活,你如果想活,我給你個辦法。”


    吳誌輝勾了勾手。


    林懷樂捏著香煙,看了看吳誌輝,還是湊了上去。


    “恐龍死了的話,你就不用死了。”


    吳誌輝一字一頓,聲音不大但是卻足夠林懷樂聽清:“用他的命來填,你就可以活!”


    吳誌輝收迴身子,坐在座位上,淡淡的重複了一句:“還是那句話,我不中意他。”


    恐龍必須死。


    當他決定收了五井集團的錢,跳腳出來參與和聯勝話事人選舉的時候,他就注定了一個死字。


    恐龍不死,荃灣的盤子一開,恐龍很可能成為五井集團的狗腿子,麻煩就會緊跟而至。


    這是一個可以預算到的麻煩,既然是麻煩,那就解決好了。


    提前解決掉,那就不是麻煩了。


    車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林懷樂表情變化不定的看著陽光下的吳誌輝,陽光照在吳誌輝的臉上。


    一邊臉龐明亮。


    一邊臉龐卻又沉浸在陰影中,顯得陰暗無比。


    林懷樂默默的嘬著香煙,濃烈的煙霧在車內擴散,又被風快速吹散消散出去。


    很快。


    煙燒到了盡頭。


    林懷樂手指捏著燒到盡頭的煙蒂,大拇指跟食指捏住滾燙煙頭,把煙頭碾滅。


    “好!”


    林懷樂點了點頭:“多謝輝哥給我活命的機會。”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吧。”


    “知道。”


    車裏重新恢複安靜。


    林懷樂怔怔的坐在座位上,看著內後視鏡裏吳誌輝的臉,有那麽一瞬之間,他有種身置冰窖中的感覺。


    冷!


    吳誌輝這個人,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恐怖的多。


    現在的自己,就成了吳誌輝手裏的一把劍,一把幫大d守住和聯勝前線的劍,淪為了最純粹的一個工具。


    佐敦緊貼號碼幫的背部,與下麵吳誌輝占據的廣東道正好呈垂直線。


    一西一南,卡住了號碼幫的左下兩側。


    林懷樂頂在前麵成了和聯勝的緩衝,隻要吳誌輝操控的得當,後麵的人可以永遠享受自己帶來的紅利。


    這比直接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但是,他林懷樂能拒絕麽?


    ···


    很快。


    車隊到達目的地。


    茶果嶺。


    大d跟林懷樂下車,又繞到車門邊上,幫吳誌輝把車門打開。


    吳誌輝從車上下來,拽了拽西裝下擺,看著等自己先走的大d,笑了起來:“怎麽樣你現在都是和聯勝話事人,哪有我走你前麵的。”


    大d不敢,堅持讓吳誌輝走在前麵,吳誌輝堅持不下,也就走在前麵了。


    裏麵的堂口,一眾叔父輩早已經到齊,鄧伯、串爆等叔父輩,全部到齊。


    原先的九區領導人,隨著撲街的火牛跟吹雞,現在已經成了七區領導人。


    眾人看著吳誌輝帶著大d跟林懷樂進來,目光聚焦在三人身上。


    “大d邀請我來,我就來看看。”


    吳誌輝拎著凳子坐在了邊上:“你們說你們的,我就隨便聽聽。”


    鄧伯坐在座位上,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叔父輩“話事人”的威嚴,沉默不語。


    他知道,雖然他今天還能坐在這裏,但是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能坐在這裏,是因為和聯勝還是運行著以前的基本盤,不管是麵子還是裏子,所以才會讓他坐在這裏。


    “我大d選上辦事人,全靠各位叔父輩撐,多謝大家。”


    大d拿出龍頭棍來握在手裏,高高舉起,環顧周圍一圈:“龍頭棍也在手,應該沒有人多說什麽吧?”


    鄧伯、衰狗、茅躉、老鬼奀等人被大d目光掃過,目光閃爍不敢對視。


    “當然,和聯勝在大d你的手裏,肯定越做越好。”


    “是啊,實至名歸啊,哈哈哈.”


    衰狗、茅躉這些原本叫的最兇的叔父輩,現在紛紛送上了笑臉。


    “和聯勝發生的事情,我也就不想多說了,都過去了。”


    大d說話不停,跟著說道:“灣仔這塊地盤離著和聯勝太遠了,送出去吧。”


    “送給輝哥,都在香港島這邊的地盤,他們更好打理。”


    鄧伯等人臉色一變,張了張嘴,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大角咀火牛撲街,地區領導人的位置空缺,下麵也是沒有醒目的小弟補充上來。”


    大d根本看都不看他們:“所以,我決定,大角咀一分為二。”


    “上半部分交給大浦區大浦黑來打理,下半部分,交給深水埗官仔森來打理,至於佐敦的話”


    他停頓了一下,這才道:“還是交給林懷樂自己負責,佐敦依舊林懷樂駐守。”


    對於這個結果,眾人表情中多有詫異,他們沒有想到,大d竟然還會留著林懷樂。


    隻有鄧伯下意識的看向了吳誌輝。


    他一眼就看出了大d這麽做的目的,八成是吳誌輝指使大d這麽做的。


    林懷樂有心思有城府,能做事,隻要被吳誌輝利用的好,就是一個最好的工具。


    這是其他地區領導人所不具備的。


    “地盤規劃的問題說完了,接下來咱們就說說和聯勝的內部的問題吧。”


    大d說話的語氣頗有話事人的派頭,通知完他們以後,目光落在了鄧伯的身上:“話事人投票選舉,這是和聯勝一直以來的傳統。”


    “可是,就因為有人說不妥我大d,鄧伯你作為叔父輩之首,竟然點頭同意,同意他們這麽鬧,同意他們壞了規矩?”


    大d語氣玩味,走到了鄧伯的麵前:“你這麽做,和聯勝以後的話事人,不好選舉了啊。”


    “你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以後再選話事人,豈不是誰沒選上,喊兩聲不服咱們就得重新選?!”


    大廳裏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之中。


    “是啊是啊,鄧肥,你這件事做的很不對啊!”


    “我早就說過不應該這樣的,你偏不,還拉著我們要重選,這件事你做錯啊!”


    衰狗、茅躉兩人第一個跳出來開始指責起了鄧伯來,牆頭草的性質被他們表現的淋漓盡致。


    “嗬嗬。”


    鄧伯隻是輕笑兩聲,沒有接話。


    成王敗寇,輸了,他就想到了會有今天這麽一天。


    “不過呢,和聯勝到今天,鄧伯你還是對和聯勝做出個相當大的貢獻的。”


    大d說話不停,跟著往下說道:“想當年,你當話事人的時候,就連四大探長都來現場祝賀!”


    他現在再提起鄧伯時常掛在嘴邊的“豐功偉績”,如同巴掌一樣扇在鄧伯的臉上,啪啪作響。


    “誰都會犯錯,沒關係,隻要能改,我大d可以既往不咎的,畢竟你對和聯勝做出個巨大的貢獻。”


    大d伸手在鄧伯麵前的桌子上用力的點了點:“這樣吧,鄧伯,你跟和聯勝所有的兄弟承認自己的錯誤,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


    鄧伯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瞪大著眼珠子盯著大d,然後轉移到旁邊坐著的吳誌輝身上。


    這不就是讓他鄧伯對整個和聯勝上上下下所有的兄弟下罪己詔麽?!


    親口承認他鄧伯自己的錯誤,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這個做法就跟他們留著林懷樂一樣。


    罪己詔一旦下達,和聯勝上上下下所有的兄弟都會唾棄他鄧威。


    連帶的,他大d將會博得和聯勝上上下下所有兄弟的擁護,和聯勝所有的兄弟都會誇讚他大d有情有義。


    大d,將會成為和聯勝有史以來最有名的話事人。


    名聲、利益,全讓他大d給占了。


    這個墊腳石,就是他鄧伯。


    “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大d看著鄧伯,語氣強硬:“你沒得選!”


    “我讚同!”


    林懷樂坐在座位上,第一個舉起手來,看著鄧伯:“鄧伯,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認了吧,鄧肥!”


    “你確實錯了!”


    隨著林懷樂開口,在場的所有人紛紛開口跟道。


    “這件事,確實我鄧威做錯!”


    鄧伯表情變化頗多,最終隻是扭過頭去,有氣無力:“我會向和聯勝上上下下所有的兄弟們告知。”


    “這就對了。”


    大d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自然而然的往下道:“鄧伯年紀大了,叔父輩事情眾多,以後就不勞煩鄧伯主持了。”


    他伸手示意串爆:“從今以後,阿公串爆就負責叔父輩的大小事宜吧。”


    大d說完。


    把象征著和聯勝權威的龍頭棍遞到了串爆的手裏。


    “咳咳.”


    串爆站起身來,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兒,開口道:“我徐添加入和聯勝前前後後也有幾十年了。”


    “既然話事人大d這麽信任我徐添,讓我主持叔父輩們的事務,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雖然他沒有主持過和聯勝話事人龍頭棍的交接儀式,但是以前看鄧伯這麽多次,看都看會了。


    旁邊。


    身後茶台前,暗門移開,展露出大廳後麵的法壇來。


    香爐之中,插著的清香燃燒著,氤氳彌漫。


    先鋒遞上來早已經準備好的黃紙,遞交與串爆手中。


    “承天鴻運,丙寅年己亥月庚午吉日。”


    串爆抖了抖手中的黃紙,聲音洪亮:“我等集聚一堂,人齊,棍至,推選和聯勝新人話事人雷超坐定辦事人。”


    他目光看向大d:“雷超!”


    “在!”


    “先將龍頭棍傳至你手,和聯勝辦事人交至於你,擔辦事人之職,定行辦事人之事!”


    串爆把龍頭棍遞交上來。


    大d雙手接過,抓著龍頭棍在手,然後高高舉起。


    “禮成!”


    隨著串爆長吟一聲,簡單的儀式就此結束。


    先鋒跟著上前,目光看向大d等人。


    大d、大浦黑、魚頭標、官仔森、高佬等六區領導人上前。


    依次接過兩根清香,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清香橫在手掌之上,大拇指扣住。


    身前。


    紅臉黑須的關帝聖君法像威嚴,在彌漫的氤氳之中,丹鳳眼直視前方,不怒自威。


    先鋒拿著提前擬好的結拜黃紙來,開始頌念。


    “承天鴻運,丙寅年己亥月庚午吉日,我等六人今日跪在關帝聖君前,滴血焚香,效仿當年五祖,於高溪廟前插草為香,結為異性兄弟。”


    “我等六區領導,聚首一堂,以拜天為父,地為母.”


    大d等一眾六人齊聲開口:“我等六兄弟,各人同心,心傳忠義,樂必同樂,憂亦同憂”


    隨著黃紙在火盆中徐徐燃燒,化成黑色的灰燼。


    “禮成!”


    六人同時起身。


    大d走至壇前,右手捏碗高高舉起,站在五人之前,目光掃過大浦黑等人。


    “有忠有義,富貴榮華,不忠不義.”


    他抬手將手中印著雞公碗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照此蓮花。”


    大d轉身過去,看著關帝聖君法身:“有關二哥為證,我們六兄弟由今日起,刀口一致對外,不可以對內。”


    “外麵誰打我們任何一個,我們六個一起打他,團結一致,做大做強!”


    “要打架,我大d第一個打,要扔錢我大d第一個扔錢。


    不管他們是誰,一定要打,打到他們逃,打到他們怕,打到他們撲街。


    讓那些老細自己找上門尋我們,大家榮華富貴,關二哥保佑!”


    “關二哥保佑!”


    眾人齊聲鞠身喝道。


    至此。


    禮成。


    七區領導人,六人結拜。


    林懷樂,不在其中。


    大廳裏。


    鄧伯一言不發,表情複雜的看著裏麵的大d一行人,低聲歎氣。


    屬於自己的時代,徹底過去了。


    幾分鍾後。


    眾人再次迴到大廳。


    “好!”


    大d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站在了大廳最核心的位置,目光看向眾人:“大家都知,我大d能有今日,全靠我大佬輝哥撐我。”


    “我們和聯勝一眾地區領導人也都承蒙輝哥的關照,才能越做越好。”


    他讓開一個身位來。


    吳誌輝起身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走至中間。


    “我大d選舉之前就說過,要帶著和聯勝的兄弟們揾更多的錢,做更大的事,帶著社團越做越好。”


    大d說話不停:“我荃灣的地盤,填海工程現在已經落定,開盤在即,輝哥帶著我們入局項目,大家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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