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二話不說的點頭說:“現在就走吧,早點到府城我們也早點去拜會大伯和伯娘他們,認真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伯母生的小侄子呢,也不知道像不像咱們的念哥兒一樣可愛。”


    “大伯和伯娘的容貌都不錯,他們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齊修遠帶著妻子重新坐上他們所在的馬車,“到了那邊你可別忘記陪著我一起給他們倆個敲邊鼓,盡早的把他們也哄騙到靈水鎮去。”


    “知道啦知道啦,”一到馬車上就覺得心情大壞的秦臻擺擺手胡亂應承了兩句,“對了,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的那位小堂弟叫什麽名字?我記得大伯有在信裏告訴我們。”


    秦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很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在她想到若無大伯寫給她的邪醫仙的所在地以及百川府上元宮親自開具的那封薦函,恐怕到現在她還在像無頭蒼蠅一樣瞎撞悠呢,因此心裏很是心虛和歉疚,覺得自己很有點涼薄寡情的味道。


    齊修遠被妻子這仿若做賊心虛般的尷尬表情逗笑,他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說:“我的好娘子,年紀輕輕就如此健忘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呀。”


    “……我隻是一時間忘記了又懶得自己想而已,”秦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連你自己也不記得了!”


    “我怎麽可能不記得,”齊修遠佯作出一副受不得激的模樣,“不就是玨哥兒嗎?!大伯為了給他兒子起個好名字可沒少絞盡腦汁的動心思。”


    “原來是玨哥兒啊,沒錯就是玨哥兒!”一得到名字立馬卸磨殺驢的秦臻幹脆利落的把這事拋在一邊,“相公……我們真的要去齊府嗎?不能在外麵設宴邀請他們?”如今的秦臻幾乎可以說是把那個地方當成龍潭虎穴了。


    “真要是過門而不入的話,會被人看不起的,而且對大伯和伯娘的名聲也會有礙,除非我們偷偷派人把他們請出來相見,”齊修遠定睛望著妻子,“娘子,你覺得我們是竊人錢財的小偷嗎?這樣的見不得人?”


    “……我隻是怕……怕你那個好哥哥在知道你居然醒過來後又打什麽歪主意!”秦臻垮這一張漂亮的俏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這不是擔心節外生枝嗎?”


    “比起擔心他打什麽歪主意,我更想要看看他在看到我後的每一個表情,”齊修遠磨了磨後槽牙,“娘子,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真正應該膽戰心驚的是一直死不悔改對我們下手的齊修瑋!”


    秦臻看著齊修遠充滿堅定和冷冽的雙眸一時間很有些無言以對。


    就這樣,秦臻被自己的丈夫說服了,不再像原先想著避齊修瑋的鋒芒,相反,決定要壯著膽子迎難而上了!


    “相公,你執意要光明正大的帶著我去見大伯和伯娘他們,應該是原因的吧。”秦臻像是想到什麽似得,又轉頭問丈夫。


    這時候的齊修遠卻在水靈瓜子,一顆一顆的剝下來放到秦臻碟子裏——這種瓜子和秦臻剛剛在茶寮裏吃的不一樣,不但沒火氣而且還滋補身體,具有微弱的滋養新覺醒修者元核的作用。


    “不錯,你也知道,我父親隻有三個兒子,修述隻是個普通人,齊修瑋又因為自己作死被廢了元核,現在齊家唯一有資格繼承父親家主之位的就是我——事實上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當初齊修瑋被廢後,家族裏就陸陸續續有很多人給我寫信,他們都是過來效忠的。”


    “這很正常,有句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嘛。”秦臻對此表示理解,這可以說是典型的燒熱灶,為的也是以後在齊修遠手下日子好過點。不過……


    “相公,齊修瑋那個該天打雷劈的不會是因為府城有許多人給你寫信效忠,才想方設法的要害你吧?!”秦臻的臉上的表情很是激動。


    “就算家族裏的人沒有寫信過我,他也不會放過我的,”齊修遠的聲音帶著幾分冰冷的味道,“隻要我還活著他就不可能會放過我——當然,修述也一樣,哪怕他從來就不正眼看我們一下。”沒有誰比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更清楚他的那位嫡兄有多自私和狠戾。


    “這世上怎麽有這麽狠心這麽過分的人!”秦臻隻要想到自己前段時間所遭受的那些委屈和苦楚就恨得牙癢癢的,“這迴去本家你一定要好好的拆穿他的陰謀,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怎樣卑鄙無恥的人!”


    齊修遠聽到這充滿憤慨和惱恨的話,語氣異常平靜地說:“還請娘子放心,這口惡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再憋忍下去!”否則他就真沒那個資格做妻子的丈夫、做兒子的父親了!、


    “我信你!”秦臻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表態道:“相公,不管你接下來要做什麽我都無條件配合,無條件的相信你!”她又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


    麵對秦臻充滿信任的許諾,齊修遠沒有說話,而是滿眼溫柔地把她摟進了自己溫暖的懷抱裏。


    ☆、第104章 牽連


    秦臻是個言出必諾的人,既然答應了丈夫好好陪他闖一迴龍潭虎穴,自然不會在半路上打退堂鼓。


    不過此刻,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官道上那輛與他們相距不遠卻緩慢停下的青布馬車給吸引住了!


    她探著身子往那邊看,在確定了那就是他們在茶寮外見到的那一輛後不由得有些著急,“相公,你說是不是那位夫人出什麽事了?!”一麵說一麵還恨不得就這樣提著裙擺跳將下去好好的探究一二。


    齊修遠大為頭疼,已經深刻感覺到了對方對己方的排斥與抗拒的他用力按下妻子想要鑽出馬車的舉措,耐著性子哄她,“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如果真的有事,他們也不會把馬車停在路邊上了。”


    既然對方不領情齊修遠自然不樂意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更何況,那人的身形背影實在是太像他那個永遠都用漠然眼神冷睨著他的父親了!即便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但齊修遠靠得近了,還是會覺得渾身上下的不自在,條件反射的就想與那人拉開長遠的距離,最後就此擦肩而過為好!


    “這附近又沒有醫館藥鋪什麽的,相公,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秦臻依舊不死心地拉拽著丈夫的衣袖,“像以前,我可是做夢都希望能有人幫把手呢!”


    齊修遠拗不過自己捧在手心裏寵溺的妻子,隻能滿臉無奈的鬆口,“若是無事我們就盡早趕路,爭取在日落前進入府城。”若不然就要在府城郊外隨便找個客棧歇腳了。


    秦臻如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不迭。


    就這樣,夫妻倆個把馬車停到了那輛青布小馬車旁邊,周一忠等護衛拱衛在他們身側,作緊備狀以防萬一。


    他們剛一走近,馬車裏就有人仿佛觸電一樣地躥了出來。


    在看到齊修遠夫婦時,那人明顯皺了皺眉,一股‘我不歡迎你們,不想與你們為伍’的態度溢於言表。


    秦臻很討厭對方這張冷漠臉,她墊了墊腳尖試圖往馬車裏瞅,“你夫人沒什麽事吧?我們隻是看你們的馬車停在路邊上想要幫上點忙。”


    麵上彷佛被冰霜凝凍的中年男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重新往馬車裏鑽進去,他還是那句老話:他的妻子沒事,也沒什麽需要齊修遠夫婦幫忙的。


    秦臻聽得簡直可以說是牙癢癢,但又拿對方沒辦法,隻能悻悻然得重新和丈夫往自家馬車的方向走去,臨走,她帶著幾分氣惱地嗔道:“相公,對你們男人來說是麵子重要?還是妻子重要?!”


    “怎麽會突然這麽問?”齊修遠一麵扶著秦臻上馬車,一麵也跟著坐了進去。


    “我隻是替那位夫人感到委屈!她明明身體不適,可她的相公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根本就無動於衷!我們明明有辦法讓她蘇醒過來的!難道在剛才那人的眼睛裏,他的麵子遠比與他相依為命,因為昏迷而醒不過來的妻子更重要嗎?!”秦臻的語氣裏充滿憤慨。


    “這隻是你的猜測,貞娘,”齊修遠把剝好,盛了一小碟的水靈瓜子塞到妻子的手上,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你是不是忘了人家在茶寮和咱們說的話了?”


    “什麽話?”秦臻麵露不解。


    “他不是告訴我們說他的妻子暈馬車暈的厲害所以才萎靡不振嗎?”齊修遠斜瞄了眼不遠處還停留在官道邊沒有動身的小馬車,“指不定是人家的夫人又顛到了,所以才暫時停下來好好的休憩一下。”


    “可是再怎麽受不了顛簸之苦也不可能一直都閉著眼睛啊——”秦臻還是不信,不過經過這幾個硬邦邦的閉門羹,她到底將自己滿心的熱忱壓了下去,不再像丈夫剛醒來時所許諾的那樣也要像幫助他們夫妻渡過難關的好心人學習,以後她碰到這樣的事情,定然不吝嗇那少少的三塊邪醫令,定然會想方設法的如同趙廷凱兄妹他們那樣,給絕境中的人一條生路!


    “算了,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他自己的妻子,他自己都不在乎了,我們就算瞎湊上去也沒什麽效果,”依然覺得那位夫人肯定有什麽不妥的秦臻隻是短短的一蹙眉,就把自己心裏的那點軟心腸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歸根究底,她也隻不過是丈夫成功清醒,情緒難以自控後的一時興起。


    齊修遠很高興妻子終於想通,他摟了摟秦臻的肩膀,眼帶溫柔地說:“這些日子你為了我可真是吃夠了苦頭,等到府城見了大伯和伯娘,我就帶你去到處走走看看,也給你自己還有家裏人買些好東西迴去!這樣也能寬寬阿爹阿娘他們的心——免得他們以為我們在外麵受苦。”


    秦臻對此深以為然,她也不願意家中長輩因為他們夫妻倆的緣故而憂心忡忡、夜不能寐。


    夫妻倆個幾乎是一拍即合,剛準備要動身——後麵就傳來響亮的轟鳴聲。


    齊修遠夫婦下意識的往身後看去,就看見十數黑衣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包圍了後麵那輛青布小馬車。剛才的那一聲轟鳴巨響就是馬車被猛然推翻撬倒的聲音。


    “老天!”秦臻瞪大眼睛,滿臉的驚恐。


    “我過去看看是怎麽迴事。”齊修遠安撫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對護衛首領周一忠比劃了一個手勢。周一忠會意地帶著三個護衛搶先一步探路,其他人則留在馬車旁邊保護他們的女主人。


    “相公!”秦臻的語氣充滿彷徨,生怕那些黑衣人是齊修瑋和他那位母親派來追殺她們的——不過他們明顯找錯了對象,居然追到了那輛情不馬車的頭上。


    “總要去看看的!”齊修遠溫聲安慰自己的妻子,顯然,他也認為那對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疏離和戒備氣息的夫妻是遭受了他們的連累。


    齊修遠和周一忠幾人趕到的時候,那看著隻是尋常的男人居然和那十數黑衣人鬥了個如火如荼,不僅如此,就連他尚在昏迷的妻子也被他護了個滿滿當當。


    直到這個時候,齊修遠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切很可能是他們誤會了——那群蒙麵黑衣人想要追殺的對象與他們沒有任何關聯。


    齊修遠頓時大感懊惱。


    隻是這迴他就是想帶著周一忠等人後退,做個事無掛礙的旁觀者也來不及了!


    眼瞅著齊修遠一行撲過來的蒙麵黑衣人把齊修遠和他們追捕的人看作一夥,很快就分出數個與齊修遠和周一忠等人對上了。


    所幸,他們雖然估準了周一忠等人的實力,卻估錯了齊修遠的。


    作為一個已經晉級到綠階巔峰的修者,就這樣猛然躥上來的蒙麵黑衣人於齊修遠而言還不夠塞牙縫的——幾個幹脆利落的動作,那飛撲上來的蒙麵黑衣人就這樣被他如同砍瓜切菜一樣擊昏了個幹淨!


    中年男人那邊的壓力頓時大減。


    他也沒對齊修遠等人說上幾句感激的好話,很快就趁熱打鐵的把那邊的十數黑衣人宰了個精光,同時,他又往齊修遠他們所在的方向快步飛縱而來——周一忠等人見狀頓時臉色大變,急急把他們的衣食父母護在了中間,剛剛收鞘的長劍又重新寒光凜冽地抽了出來。


    那男人仿若沒瞧見周一忠等人的舉動似的,飛縱到齊修遠等人麵前也不說話,直接一掌掌把齊修遠擊昏的那些黑衣人殺了個精光!


    齊修遠這時候才知道這個背影酷肖自己父親的人是想要滅口。


    等到這些人盡數殺盡後,男人從馬車裏把自己的妻子抱了出來,他冷著嗓音對齊修遠道:“還請賢伉儷帶在下夫婦一程,等到百川府在下夫婦必有厚報!”


    盡管齊修遠並不在意對方會怎樣的報答自己夫妻,但中年男人充滿壓迫力的眼神還是讓齊修遠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齊修遠總覺得他似乎不能抗拒這中年男人的命令,相反,莫名的就對他滋生出一種想要親近想要討好的心理。


    意識到這一點的齊修遠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經過齊修遠允準的中年男人將妻子小心翼翼抱進了秦臻所在的馬車裏,秦臻連忙過來想要幫把手,卻被對方以一種占有欲十足的姿態閃避開。


    莫名其妙又討了個沒趣的秦臻磨了磨後槽牙,把空間讓開了。


    反正他們都是修者,也沒有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限製。


    不過在把妻子安頓好後,中年男人又重新下了馬車,隻見他沒有絲毫留戀的就把他們用作代步的青布小馬車點燃了。


    秦臻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黑煙瞬間滾滾往蒼穹之上扶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才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齊修遠也鑽進了馬車裏。


    秦臻如蒙大赦,連忙往丈夫身邊依偎了過去——要知道現在可不是矜持的時候啊,他們的馬車上可是上來了一個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恐怖分子啊!


    ☆、第105章 失竊


    秦臻雖然覺得既殺人又放火的中年男人不是什麽善類,乍然瞧上去更有幾分駭人——但她的心性到底不壞,隻要相公好好的陪在她身邊,沒過多久,她就消掉了那份惴惴不安的戒懼心理,時不時拿眼眸往中年男人一直緊抱在懷裏的婦人身上瞄去了。


    作為一個把妻子愛進了心坎裏的好丈夫,即便秦臻的行為有些不合時宜,齊修遠也不忍心去製止一二。相反,他仿若沒有察覺般的任由妻子偷偷打量那中年男人懷中的憔悴婦人,不僅如此,還強壓下心頭的莫名悸動,將臉撇到一邊。


    在感情的世界裏,狠受了一番磋磨和苦痛的齊博倫早已養就涼薄又寡漠的性情,別說秦臻這個庶媳,就是他宗族認可的嫡親長媳他也不曾給其一個正眼瞧瞧——因此,於他來說,兒媳婦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存在。


    當秦臻不止一次地把好奇的目光瞟往這邊來時,饒是以齊博倫的冷情,也不得不有所感慨。


    坦白說,他還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居然也是一個寵妻如命的情種!


    即便齊修遠並沒有在他麵前表現的多看重他的妻子,但隻要從這齊秦氏的言行舉止中就能夠看出,他們夫妻倆之間的感情應該可以稱得上是蜜裏調油,你儂我儂的。若非如此,這齊秦氏也不可能在她丈夫麵前表現的這樣跳脫靈動,沒有半分拘謹卑怯的模樣——更遑論,即便是在他和韻娘這兩個陌生人麵前也表現的如此從容坦蕩。


    壓根就不知道這披著一張易容皮的中年男人就是自己公公的秦臻還在時不時的探頭往男人懷中的昏厥婦人望去——她對那婦人是真好奇,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因為身體有恙陷入昏迷還是真的如她相公所說的那樣僅僅隻是旅途疲憊才懨懨昏睡。


    對於秦臻的好奇心理齊博倫自然沒那個義務解答。


    這段時日為了護著懷中人兒平安迴返自己的地盤他可以說是吃盡了苦頭,就連晚上睡覺也隻敢假寐不敢深眠——就怕自己一個疏忽功敗垂成,再也沒有像今迴這樣的好機會。


    眼瞅著馬車距離百川府府城的方向越來越近,即便是天塌不驚如齊博倫心中也難掩激蕩!


    這冥冥中果然有著一些人們所未知的奧妙,哪怕是奪天地造化作用於己身的修士也無法徹底參透。


    齊博倫環抱著自己此生最為重要的摯寶在心中默默感歎。


    誰又能算到這世間會有如此巧合呢——他臥薪嚐膽、忍辱負重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將心心念念的愛人重新攬抱入懷,心中更是抱了必死的信念!如果這迴不把韻娘帶迴,那麽他寧願攜其與自己一起下地獄!就在他被安靈韺那群陰魂不散的走狗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時,他和韻娘的兒子恰恰好的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可見就是老天爺也不忍心我與你再度分離了!


    齊博倫垂眼凝望著懷中容顏尋常又瘦弱的憔悴婦人,嘴角勾起一抹再柔和喜悅不過的弧度。


    百川府的府城很快就到了——齊修遠望著離他們隻有咫尺之遙的巍峨北城門,掀開車簾以一種近乎劫後餘生的口吻對妻子感慨道:“娘子,你瞧,我們總算快到家了!”


    秦臻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是啊相公,再過幾天我們總算能抱到兒子了,也不知道這些天我們不在他有沒有想念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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