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支撐著平台的木楔子有沒有鬆動或者脫落……”秦臻在腦子裏胡思亂想著,指不定她在那盆心血香蓮前坐了沒幾天,這木板子就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然後轟啦一聲,她已經勉力飛身撲抱著那盆珍貴的二品靈物要多悲慘就有多悲慘的往深淵裏栽去了!


    “……也不知道這下麵到底有多深,”秦臻自言自語著,她控製不住自己不停往下麵看的衝動,“真要是摔下去,恐怕就真的要變成一堆肉泥了!”想著想著就打了個激靈,“什麽叫最愛這天將破曉的一縷晨陽啊,這愛好簡直害人不淺!”秦臻磨著牙抖著腳終於在擱有心血香蓮的盆前盤腿坐下了——她應該慶幸屁股下還能有一個蒲團墊著嗎?不過……赤著雙腳穿著白色紗衣真的能夠增加開花的成功率嗎?還是這心血香蓮不但喜歡聽故事還擁有和人類相通的審美觀?!


    心裏抓狂神色間卻滿是無悔的秦臻清了清嗓子,對著那朵緊緊包裹著的花苞講起了故事——在她講故事的時候,邪醫仙也親自拖來一張凳子坐在她身後,這可以稱得上是一種另類的陪伴和監督。


    秦臻是一個貨真價實沒有打半點折扣的真正書蟲,她還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爸爸就用充滿溫柔和磁性的聲音給她念《白雪公主》和《格林童話》了。


    等到她出生剛懂點事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就像是不要錢似的把各種圖片書籍往家裏搬,再大一點地球上隻要有那麽一點名氣的名著都成了她的座上賓,她享受著在書海裏遨遊的痛快,家裏的書架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再到後來,為了珍藏女兒從小到大看到大的藏書,秦臻的父母更是特意空出了一個房間來給女兒做書房,幾乎每一個走進秦臻書房的客人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著還未成年的孩子已經擁有了十幾個書架的藏書了呢!


    等到再長大點,有了電腦,學會了什麽叫撥號上網,查找到了十數本自己怎麽都沒收集全的書籍,秦臻就越發的如魚得水了,在網絡的世界裏,她快活的就像鑽進了米缸裏的老鼠一樣,很快就從書蟲進化成了網蟲,若非父母看得緊,那時候的秦臻必然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宅女,除了書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龐大的閱讀量,讓她口中的故事幾乎張口即來——而且每一個都能夠輕易的打動人心!


    就是邪醫仙也沒想到自己隨手撈來的這齊夫人居然會這麽的會講故事,她幾乎是用一種充滿狂熱的目光來迴打量著秦臻和秦臻麵前合攏的紅色花苞。


    “沒想到這迴疾病亂投醫,隨便找出來的人會這麽的厲害……”邪醫仙無聲的感慨道:“說不定這一迴我真的能夠看到心血香蓮開花……真的能一解宿願!”


    邪醫仙邊這樣想著邊滿眼希冀的注視著那花苞的每一個動作!


    由於秦臻也是修者的緣故,哪怕穿得輕薄,七日不食也不會對她造成太大影響。再加上秦臻也太久沒有迴憶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她幾乎是以一種興致勃勃的姿態沒有任何停頓的對著那猩紅的花苞講出一個又一個感人至深的故事!


    不過遺憾的是花苞至始至終的沒有動靜,秦臻臉色的從容自信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變得驚疑忐忑起來。


    不是秦臻自負,她很清楚自己講的這些故事在自己原來的世界裏曾經引發了多麽讓人震驚的淚灑狂潮……秦臻幾乎不敢相信這心血香蓮會如此的無動於衷。


    就連邪醫仙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怎麽迴事,這些故事即便是以她的冷硬心腸也忍不住有所觸動,這朵心血香蓮怎麽可能半點反應都沒有?!


    秦臻的性情固執又倔強,滿心滿眼都是自己丈夫的她怎麽可能就這樣半途而廢,見自己一連講了好幾個故事都沒能打動心血香蓮後,她在邪醫仙的緊張和皺眉中倏然住口了。


    她以一種若有所思的姿態沉默了將近半柱香的功夫,才重新開口。


    這迴講的故事邪醫仙可不隻是輕微的觸動了,相反,她居然也在秦臻不受控製的哽咽中濡濕了眼眶。


    邪醫仙沒想到這齊夫人居然這麽的會講故事……怎麽的會捕捉人心裏最軟的一塊地方,然後用針紮得整個人都變得憋悶無法釋懷起來。邪醫仙相信,如果這時候聽故事的不是她和心血相連而是其他人的話,恐怕這塊平台都會被人們的眼淚所腐蝕掉。


    作為一個挑剔甚至有些不近情人的邪醫,邪醫仙頭一迴用充滿希冀的眼神望著那花苞包得極攏的心血香蓮,嘴裏輕輕喃念道:“這樣的好故事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聽得到的,心血香蓮啊,這迴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們點麵子……開花吧……開花吧……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久,等你等得有多辛苦!”


    遺憾的是,心血香蓮照舊沒有絲毫動靜。


    這迴別說邪醫仙,就是秦臻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


    要知道她現在所講的這個故事可是整整影響了他們一整代人,甚至有人因為這個故事的悲催結局而承受不住的自殺身亡!到最後,這本書更是因為感染性太強而被標成了禁書——除非心理醫生等一些專業且不受影響的人除外,對不能輕易接觸!


    秦臻是真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好故事都沒能打動心血香蓮,她臉上的表情終於帶上了幾分氣餒的顏色,等到再過兩天,她甚至對邪醫仙產生了懷疑:這花不論再怎麽有靈性也不可能真的能聽懂人說的故事吧?是不是邪醫仙哪個地方誤會了——也許這心血香蓮想‘聽’的並不是故事,而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如是想著,秦臻的故事又一次停住了。


    這迴邪醫仙不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因為她知道秦臻這陡然的停留必然是有原因的……瞧瞧,剛剛的那一停頓不就講出了一個更上一層樓的故事嗎?!


    不過這迴邪醫仙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秦臻哪怕心裏有了點譜子,但這畢竟太模糊了,又沉吟了片刻後,她實在是沒那個膽量浪費時間,略一思考就又講起了另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檔次比起上次那個更是要高出一籌——很快就把邪醫仙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


    就這樣,秦臻把一個又一個的好故事從自己肚子裏拿出來,一個又一個……


    但讓人抓狂的是——心血香蓮依然沒有動靜!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第五天,秦臻喉嚨都有些說得發啞了!


    要知道這七天裏她可是不能吃東西又不能喝水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幹咽喉嚨的方式給自己一點點安慰。


    邪醫仙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秦臻的認真和她越來越沮喪又怎麽都不甘心放棄的倔強情緒,邪醫仙望著秦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就歎了口氣。


    ——這位夫人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如果她實在是沒辦法讓心血香蓮開花的話,我也沒資格對她進行批判,因為即便是二十年前的我自己,也未必能做得有她好!


    做著這樣的心理建設,邪醫仙把心裏的患得患失徹底拋開,用心琢磨著在沒有藥引的情況下該怎麽給這位齊夫人的丈夫治療了。


    轉眼又是兩天過去。


    這天已經是最後的一天了,秦臻的嗓子也在早上的時候徹底宣告失聲。


    邪醫仙歎了口氣,站起身想要罷手把秦臻喚迴來。


    秦臻卻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地,用幹涉的幾乎無法發出任何音節的喉嚨嗚咽了起來!


    這樣的嗚咽除了秦臻自己沒人能夠聽懂。


    邪醫仙看著秦臻類似於垂死掙紮的表現,黯沉了沉眸色,將自己差點說出口的話重新咽迴了肚子裏!


    她就這樣耐心十足的看著秦臻一手按著喉嚨一手緊攥成拳的對著心血香蓮語氣頗為急促的說話再說話!即便是她的聲音破碎不堪,即便是聽不懂任何一個音節,邪醫仙依然清楚的從秦臻這個無聲的故事裏聽出了讓人動容的強烈情感!


    在一陣如同連珠炮一樣的幹吼後,秦臻渾身上下像是徹底脫力一樣的癱倒在蒲團上。


    看著這樣的秦臻,邪醫仙心裏罕有的閃過不忍,即便她還是為自己又將等一個二十年感到惱火,但是她卻覺得自己沒資格對幾乎嘶喊的喉嚨都要冒血的齊夫人有所遷怒,因此她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試圖穿過門洞走上平台去安慰秦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都傲慢冷漠的對秦臻不理不睬的心血香蓮緩緩的敞開了它鼓囊囊的花苞!


    ☆、第96章 功成


    花開的那一瞬間秦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按照邪醫仙告訴她的步驟沒有絲毫猶豫的剖開胸口取出三滴心頭血滴在了輕輕顫抖的花蕊中。


    總算綻放的心血香蓮在精血滴入花蕊中後,擬人般的晃了晃,就像是一個突然喝到了瓊漿玉露的老饕一樣,花瓣都一顫一顫的搖曳著紅光——秦臻目不轉睛的屏息注視著這一幕,心中好奇這花到底要怎樣的結果。


    就在這時,好不容易被秦臻說開的猩紅花瓣又有了合攏的跡象,秦臻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想要飛身撲過去阻止——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樣阻止。


    “貞娘,不要衝動,心血香蓮這時候合攏花瓣是因為它要結心蓮果!”邪醫仙見狀連忙高聲嗬止!


    對秦臻此刻的失態行為她簡直可以說是感同身受,畢竟她也和秦臻一樣經曆過這樣的煎熬和折磨,隻不過一個即將成功,一個功虧一簣罷了。


    被邪醫仙這樣一叫,秦臻總算是從心理失衡中清醒過來,她收迴微微有些前傾的身體抿著唇角重新坐迴了蒲團上,強忍著聲帶的不適,麵無表情的等待。


    知道秦臻此刻的心情必然有些糟糕的邪醫仙扔了一個朱紅色小瓷瓶過來,“裏麵是我自己配置的金瘡粉,趕緊塗在傷口上,這種藥粉對外傷很有奇效。”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心血香蓮身上的秦臻聽邪醫仙這麽一說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呢,她皺了皺眉,頭也不迴地揚手把小瓷瓶攥入手中,然後小心揭開被鮮血染紅地錦綢紗衣,將小瓷瓶的瓶塞單手震開,瓶口傾斜的對準傷口食指輕叩,裏麵薔薇色藥粉慢慢撒出,正正巧的敷在還在滲血的傷口上。


    一股無法形容的清涼瞬間遮捱過了創口的刺痛和灼辣感,秦臻無聲的長籲了口氣,緊蹙的眉頭頓時有了幾分鬆緩的跡象。


    等待的滋味總是讓人覺得難熬,但總比連難熬的機會都沒有來得更好——更何況秦臻已經口幹舌燥的枯坐近八天(鍛煉出了足夠的耐心),對現在的她而言,等待並不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就在秦臻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打算來一次論持久戰時,那重新緊緊包攏的花苞陡然綻放開了,與此同時,它們開始爭先恐後地往地上飄落,很快,栽有心血香蓮的盆邊就落滿了仿佛猩紅地毯似的厚厚一層,秦臻猝不及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片片肥厚鮮亮的猩紅花瓣掉了個精光。


    一直都時刻關注著心血香蓮每一個動作的邪醫仙見此情形激動地嗓門都些澀啞了,她強忍著滿腔激動對秦臻大聲說:“快,快站起來!我們要的心蓮果就在那正花蕊的中心!快!”邪醫仙的聲音充滿著激動和狂喜。


    秦臻撐著有些發麻的雙腿站起身往那花盆而去,果不其然,甫一湊近她就看見在那已經枯敗萎縮的花蕊中間確實有三顆心形狀的瑪瑙色果子在她閃閃發著紅光。


    秦臻癡癡的看著那三枚心蓮果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一樣的疲憊,如果不是憑借一點毅力在支撐,恐怕這時候的她已經一個跟頭栽到地上去了——也許幸運的話腦袋還能磕到蒲團上,這樣就不會受傷了。


    平台這邊秦臻因為大功告成而激動的胡思亂想,門洞那裏邪醫仙也因為秦臻微微側向她這邊的激動麵容紮紮實實的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臉上的笑容怎麽忍都忍不住,“傻貞娘,你還愣著做什麽?趕緊把心蓮果拿出來呀——這果實隻有你這個精血的主人能拿,別人一碰就會化為飛灰。”


    秦臻被邪醫仙提醒了,她強壓下滿心的悸動,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把那三枚心蓮果小心翼翼地拈了出來放在自己的右手掌心上。


    邪醫仙幾乎是閉住唿吸的望著她往自己這邊走來,雙拳因為激動而緊緊攥在一起。


    秦臻拿著三枚心蓮果緩步走走到了邪醫仙麵前。


    邪醫仙連忙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甘露水親自奉了一盞捧到秦臻麵前。


    秦臻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接了過來。


    這甘露水被邪醫仙放了很多的潤嗓之物,喝起來涼滑而美味。


    秦臻很快就發現自己麻癢的嗓子變得清亮舒適起來。她忍不住欣喜地彎了彎眼睛,再次把右手攤開到邪醫仙麵前,“僥幸不負仙子所望,三枚心蓮果盡皆在此,還請仙子笑納。”她的聲音雖然還有些幹澀和沙啞,但邪醫仙聽了卻如同綸音一樣美好。


    她癡癡地凝望著秦臻白皙柔荑裏那亮閃閃的瑪瑙色,“好、好、真的是太好了!”眼眶都不自覺帶上了幾許潮紅的她幾乎是沒有任何思量的許諾道:“走!貞娘!跟我去藥房——我這就幫你相公配廢元丸的解藥!”


    辛苦了七天七夜就是等這一刻的秦臻眼眶也不由得有些發紅,她又咽了咽喉嚨,也不推諉,很是感激地用嘶啞的嗓音說了句:“那就麻煩仙子了!”


    ——這時候的兩人都沒有說一些勞累了七天去好好休息一下的客套話,因為她們彼此都很清楚現在的她們有多麽的迫不及待!


    “如果不是你的幫助,到現在心血香蓮還隻是一株不懂得開花的廢物呢,”邪醫仙一麵領著秦臻往來時路走,一麵不時的拿眼睛瞥秦臻緊緊攥住的右手心,生怕她一不注意就把隻有嬰兒小拇指大的心蓮果給弄丟了。“來來來,趁著我準備藥材的功夫,你給我講講……明明到最後你都不能說話了,這心血香蓮怎麽反倒開出了花?我看你那時候思考了很久,把站在後麵離你不遠的我都急了個夠嗆!”


    跟著邪醫仙往藥房走的秦臻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我那時候也是著急得狠了,才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用了自己才悟出來不久的想法。”


    “能給我說說是什麽想法嗎?”邪醫仙是真好奇,為了讓這盆心血香蓮開花她不知道查了多少資料拜托了多少人甚至親身上陣都沒辦法得償所願,如今好不容易見秦臻完成了她的夙願,自然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她為什麽比不過秦臻。


    對於她的問話秦臻並沒有藏私的意思,小命還捏在邪醫仙手裏的秦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抿著還有些蒼白的唇角靦腆地笑,“我和那株心血香蓮說了很久的話,喉嚨說幹了它都不願意理我——甚至連葉子都不可肯動一下,恰好那時候又快到仙子你所說的七日之期了,我很害怕自己折騰了七天不但沒能讓它開花反倒浪費了心血香蓮二十年唯一的一次機會也辜負了仙子您的期望……心慌之下,我心裏開始有了一個別的感觸,我覺得……我覺得心血香蓮根本就聽不懂我所講的那些故事——”


    “聽不懂?”邪醫仙眉心一跳。


    “是的,不是我自負,我十分確定我的那些故事絕對可以打動人心,”因為這在她原本的世界早就被無數人見證且確定過,秦臻在心裏這樣想到。“但是這麽感人至深的故事心血香蓮卻根本無動於衷——起先的時候我隻是感到懊惱和焦躁後來我卻突然的意識到……也許這心血香蓮聽得不是故事,它‘聽’的應該是修者出自肺腑的虔誠和懇求……修者因為擁有元核的緣故能夠散發出尋常人所沒有的能量,而這種能量通常會隨著修者的情緒變化而變化——最後我認為,這心血香蓮要的就是修者這股能量!”


    “所以……”邪醫仙彷佛已經有些明白了。


    “所以我不再講別人的故事,而是講我自己親身經曆的一些事情……哪怕這時候我已經沒辦法開口說話——幸運的是,我的猜測是對的,當我把我和我相公之間的一些事情用頗為豐沛的情感毫無保留的說出來的時候,心血香蓮一點點的對著我開放了!”秦臻說到這裏的時候下意識的又摸了摸喉嚨,顯然對那時明明已經沒辦法說話卻還要努力扯著嗓子嗚咽的情形心有餘悸。


    邪醫仙見秦臻這副模樣,神情歉然,“抱歉,那個時候我怕打斷儀式,所以就沒給你送甘露水,後來等花開了,我卻隻想到你胸口的傷,卻忘記了你已經七天七夜沒有進食飲水了。”


    “我能夠理解您當時的心情,我也和您一樣膽戰心驚的生怕自己會出現什麽差錯,”秦臻很是寬容地笑笑,“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的運氣極佳,心血香蓮也沒有讓我們失望。”秦臻不敢想象假若自己失敗後將麵臨著什麽……隻要一想她就不寒而栗,哪怕是到了現在做那種可怕的假設,她也情不自禁的有些戰栗,因為恐懼而戰栗。


    “貞娘,我的幸運來自於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恐怕我直到現在都隻能捧著那盆心血香蓮牢騷滿腹呢,”邪醫仙不給秦臻低調的機會,語氣誠懇而感激,“走吧,前麵就是我經常配藥的藥房,廢元丸的解藥對我而言並不困難,隻是藥引難尋,等到進了藥房後,麻煩你把那三妹心蓮果放到特質的精木匣子裏去,那種匣子可以保證心蓮果在脫離了你的血氣後還能夠成功留存——不過在我需要它入藥的時候,還請你過來幫把水——畢竟這心蓮果隻有你能夠碰觸。”


    秦臻聽到這話登時表態道:“能夠為仙子效勞是我的榮幸。”


    邪醫仙很喜歡秦臻對她這種謙恭卻不失從容的態度,她嘴角微微上翹,眸帶欣賞地對秦臻笑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三天後,邪醫仙成功配出廢元丸的解毒丹。


    秦臻幾乎是急不可耐的將那鴿蛋大小的苦澀藥丸嚼碎,一點點哺進丈夫的口腔裏。


    ☆、第97章 蘇醒


    齊修遠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盡管這時候的天色有些昏暗,他還是清楚的看清了這房間裏的各種精美擺設。


    他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地開始在腦子裏翻檢昏迷前的記憶——沒過多久,他就很快就想到自己是為了給中毒的妻子過毒而昏迷。


    不過……他清楚的記得他昏迷的地方應該是在他和妻子的臥房裏!


    想到這兒,齊修遠臉色驟變的掙紮著想要下床,口裏也焦急的高喊出聲:“貞娘,貞娘,你在哪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秦臻的幸福生活手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青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青衣並收藏(穿書)秦臻的幸福生活手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