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一家四口臉上同時露出充滿歉意的神色,安王更是出口解釋道:“父王他老人家初三就離開了,我們想方設法都苦留不住。”


    “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父王居然一點都不想要見見我……”安靈韻臉上的表情登時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她又打起精神,問起了近些年來安王府所發生的各種大事小事以及京城的種種消息。


    洗塵宴上的氣氛又重新變得緩和。


    為了更快速的和兩個侄兒侄女拉近距離,長樂郡主安靈韻主動和安圼翧他們聊起了百川府的齊修遠。


    沒想到自己素未謀麵得姑姑居然也會認識自己的遠哥哥的安圼翧兄妹登時精神一振,眼巴巴的問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安靈韻自然又含笑把和兒子說得那番話講述給自己的侄兒侄女聽。


    安圼翧和安圼翎聽了心裏恨得牙癢癢,把那派人追殺他們遠哥哥的大壞蛋翻來覆去的罵了足足大半個時辰。


    安王在旁邊聽得眼皮直跳,在心裏納悶為什麽自己的妹妹和子女都跟齊修遠這麽的有緣分。


    就這樣,安靈韻在安王府住了下來,這迴她會一直住到兒子分完班為止再迴去,當然,她沒忘記把這次帶來的靈物交到自己哥哥手上,讓她去還給老安王。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還是別再占他老人家的便宜了。”


    安王聽了這話,心中就知道妹妹對父王沒有等到她來再走的行為有所怨懟,隻是妹妹又怎麽理解父王的心情呢,當年的那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但依然在他們父子倆個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直至今日,都無法釋懷。


    每一個從上元附屬學宮進入上元學宮深造的黃階修者都需要經過一次分級考試。


    分級考試對進入上元學宮的修者而言有著決定未來命運的重要作用。每一個修者都為著這一天而不住積攢力量,盼望著能夠和那些凡人成功考中進士一樣,一舉成名天下知!


    趙廷凱更是從一開始就是奔著甲班去的,他也有這個自信。


    事實上,這次的分級考試,他也確實發揮的不錯,很快在一眾黃階修者中脫穎而出。


    隻可惜,樂極生悲!


    在他在考官讚賞的眼神中,滿懷喜悅和驕傲的走出考場時,陪同他一起過來考試的表弟麵色鐵青地奔到他麵前來,告知他表妹翎娘沒有絲毫征兆突兀失蹤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的趙侯世子隻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色,頭皮也是前所未有的麻栗了個徹徹底底。


    出了節後,秦父和秦母就在齊修遠夫婦的挽留下異常堅決的提出等女兒生產後,他們就以最快的速度搬出去住,而且房子他們都自己找牙行聯係好了。


    “……我們要是一直賴在女婿家,鎮子上的人會說閑話的。”私底下,秦母這樣和女兒說,“而且,你也需要一個娘家能夠堂堂正正的走動。”


    秦母可不願意哪天女兒女婿有衝突的時候,卻因為人在屋簷下而底氣不足的忍氣吞聲。


    再加上他們這一搬也沒住的多遠,與齊家大宅也不過就是一座石拱橋的距離,近得很,秦母要是想女兒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走過來串串門子——端得是方便無比。


    ——在秦父秦母心裏,不管女兒女婿有多貼心孝順,還是覺得自己買的房子要住得自在的多!


    秦臻見他們主意已定,無從更改,也隻能怏怏不樂的點頭答應。


    齊修述兄妹瞧了,心裏很有幾分異動,秦臻發現後很是生氣,忍不住佯怒道:“你們可別亂打一些不靠譜的壞主意,沒成親的弟弟和妹妹跟著自己的哥哥住那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也不想想,你們二哥辛辛苦苦的把你們從府城弄迴來是為的什麽——還不是為了好好的將你們護衛在羽翼下?而且你們也不想想嫂子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哪裏離得來你們?!”秦臻故意把話往嚴重了說。


    秦母也幫著女兒勸齊修述倆兄妹,不讚成他們的想法。


    秦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齊修述兄妹還能怎麽辦?隻能偃旗息鼓的不再提起。


    靈水鎮的生活安謐又祥和,是個養胎的好地方。心裏可以說是沒有半點煩心事的秦臻被齊修遠和秦母養得珠圓玉潤的——肥得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不過好在再過個五十來天她就要徹底解脫了!


    “要不是他住的是我肚子,我一定要把他拎起來狠狠地揍一頓小屁股!”被秦母攙扶著在院子裏遛彎的秦臻在肚裏胎兒又一記毫無辦點溫柔可言的狠踹而深深地按住圓滾滾地肚子艱難的彎了彎腰。


    “孩子現在什麽都不懂,你衝他撒什麽氣,他會踢你也是覺得待的窄了,琢磨著該怎麽出來呢。”秦母沒好氣地對女兒說。


    “……琢磨著該怎麽出來?阿娘,你這話怎麽說的我滲得慌。”秦臻在原來的世界堪稱是恐怖片的發燒友,沒少看一些嬰兒破腹而出的恐怖片。


    “這樣什麽好滲得慌的?”秦母的腦電波沒和女兒的在同一直線上,“乖閨女,阿娘知道這段時間你一定非常的緊張和害怕,阿娘懂你的心思,畢竟阿娘也是過來人——可這孩子既然托生到了你的肚子裏,就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想要你做他的阿娘,既如此,你也要好好的珍惜他,認認真真的把他生出來,其他的……什麽都沒必要想。”


    “可問題是這腦子裏的事情不是說不想就能不想的啊!”秦臻皺巴著個苦瓜臉,即便是以她原本世界裏的醫術也有不少的孕婦因為各種原因而死在產床上,更遑論這個缺醫少藥落後的隻知道修煉再修煉的世界呢!


    隻要想到她有可能因為難產而丟掉這好不容易撿迴來的小命,秦臻就不寒而栗。


    偏偏她還不能和齊修遠說(因為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齊修遠的性格也越來越變得古怪了,前兩天還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錯誤,把忠心耿耿的趙管家從頭到腳的訓斥了個遍,所幸,大家知道他有多看重自己的結發妻,也明白他現現在的焦灼心理,也能夠體諒他,這才沒有在心中對他滋生出什麽不滿出來),隻能硬生生的憋在自己心底。


    “肚子裏有孩子的人都喜歡亂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能和阿娘說說這些天你到底再想些什麽嗎?”不止是秦母看出女兒這段時間有心事,就是齊修遠在百忙之中也看出來了,特意拜托自家嶽母去娘子麵前好好的套套話,問上一問,要不然他這顆心可懸在半空中怎麽開動腦筋都沒辦法讓它下不來。


    秦母理所當然的口吻讓秦臻安心不少,她躊躇了下,往後麵的屋子瞟了眼。


    秦母會意,趕緊說:“女婿還在鎮守府辦公呢,沒迴來,連寶寶都被他帶走了呢。”


    秦臻這才慢吞吞地開口說:“阿娘,往這幾天……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您說…我真的能夠順順利利地把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嗎?”


    “當然,大夫前兩天不還過來把了脈嗎?阿娘也覺得你的懷相很不錯啊。”女兒這話一問秦母立馬就知道自己女兒在擔心什麽了——要知道當初她懷貞娘的時候,也沒少擔憂自己會不會難產或者別的什麽……這簡直就是孕婦普遍的胡思亂想中的一個。


    不過哪怕再普遍也必須要引起重視——而且還不能用大驚小怪的態度去化解女兒的心結。


    秦母在心裏不著痕跡地打了一迴腹稿,笑吟吟對自己女兒說道:“阿娘看你自從有喜後就心大的很,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半點都沒煩惱的樣子——沒想到你這腦子裏還是會想事情的啊。”


    “阿娘!”秦臻險些忍不住地又衝著秦母跺了跺腳。


    要知道這個時候她懷孕可足足有七個整月了,真要是這樣一跺,指不定就把孩子也給跺下來了。


    秦母看著自己滿臉生氣的女兒,笑著搖搖頭,“對咱們這些做女人的來說,生孩子是與生俱來的天賦,等到了該生產的時候,什麽都不用說,你自己也就知道該怎樣做了——別忘了,到時候還有產婆和阿娘陪在你身邊呢,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秦臻看著秦母一臉淡定的模樣,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阿娘,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個什麽不好,你覺得,你覺得相公他……他會是保大還是保小?”


    “你這孩子,還真是越說越不吉利了。女婿對你的感情有多深厚這些日子以來你又不是沒有感覺到,既然這樣,你怎麽還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擔憂呢?”秦母的語氣滿是不解。


    ……那是因為您根本就不知道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對一個重生者來說意味著什麽!


    想到兩人的洞房花燭夜,齊修遠不顧她的抗拒,堅持要與她圓房的情景,秦臻心裏就充滿不安……而且她很確定,越靠近產期,丈夫的情緒就越怪異,秦臻已經不止一次半夜醒來看到丈夫眼神複雜的盯著她高高聳起的肚腹發呆了!


    秦臻的心煩躁的厲害。


    “阿娘的好貞娘,什麽都不要擔心,你要相信女婿對你的感情,話又說迴來,”秦母的眼中閃過堅決,“就算真到了那個地步,我和你阿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為了傳續香煙而犧牲你的性命——別忘了,你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啊!”


    秦母這句發自肺腑的表態,深深的打動了秦臻,讓秦臻整顆心都不由自主的安定下來。秦臻也在心裏慶幸,慶幸她在這個世界並不是什麽孤家寡人,慶幸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夠依靠的親人。


    在秦臻和秦母因為生產的事情而交談的時候,齊修遠一麵在處理公文一麵在和坐在他不遠處小桌上打瞌睡的小家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書房裏的氣氛說不出的暖人心窩。


    “遠叔叔,您真的懂好多好多的知識呢,您給我說的這幾種解決辦法,我可是連聽都沒聽說過啊。”小家夥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消瘦,一雙大眼睛卻亮晶晶的仿佛被人往裏麵塞入了兩顆星辰。


    “你現在年紀還小,”齊修遠一臉好笑地安慰他,“聽不懂是很正常的事。”


    小家夥撅了撅小嘴巴,不服氣的剛想要好好的反駁一下自己阿爹,鎮守府內書房的門就被人猛地一把推開!


    齊修述捏著一張紙麵色異常潮紅地闖了進來,“二哥,齊修瑋的元核被人給廢了!”


    齊修遠聞言霍然起身,撞翻了自己麵前的長條桌案。


    ☆、第58章 皇帝


    齊修遠從沒想過自己的耳朵也會有一日變得如此的不靠譜——他居然聽到他的弟弟修述說,那個如同泰山一樣壓在他們頭頂,讓他們得不!到片刻喘息時間的嫡出兄長齊修瑋被人給廢了元核?!


    這怎麽可能呢?


    元核被廢應該是他齊修遠才能夠享受到的待遇啊。


    要知道上輩子哪怕齊修瑋搶掠了趙侯世子用來晉升的寶貴靈物,後來還不是在齊家老祖的護持下逃過一劫!那樣一個仿佛被天道都寵愛著的驕子怎麽可能被人廢去元核,從此長生路斷?


    齊修述見齊修遠在撞翻了他麵前的長條桌案後就隻顧著發呆,不由得大為著急,忙不迭地把自己手裏的公文塞過去說:“二哥,這是剛從京城傳過來的消息——您趕緊瞅瞅,然後咱們再商量著拿個章程出來。”


    “拿個章程?我們拿個什麽章程?”齊修遠一麵把那紙張接過來一麵隨口問了句。


    “當然是琢磨著該怎樣才能得到父親和族老們的認可啊,”齊修述迫不及待地說:“二哥,你該不會忘記了吧?齊家的家主和繼承人一向都是由能修煉的嫡脈擔當,若非如此,祖父和族老們也不會摒過大伯,把父親推到家主的位置上去!”


    “父親隻有三子,”齊修述的眼睛因為他所說的這番話而閃閃發亮,“如今齊修瑋被廢,三弟我又天生沒有元核,這齊家少族長的位置,當然是由二哥你來坐!”


    “你覺得我們那位好嫡母會無動於衷的放任我們去搶占他兒子的位置嗎?”齊修遠嘴角勾起一個揶揄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亢奮的幾乎無法自製的弟弟。


    齊修述臉上表情一僵,不過他馬上振作起精神,“齊薑氏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就算她不願意又怎麽樣?父親和族老們還會聽她的命令嗎?再說了,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已經廢了,族老們再愚蠢也不會為了個廢物和二哥你作對啊!”


    “你是沒有嚐過齊薑氏真正的手段,”齊修遠搖搖頭,“修述,聽二哥一句勸,先靜觀其變一段時間——暫時什麽都不要做!”


    “可是咱們要是現在不做點什麽,家族裏的人可能根本就想不起你啊,”齊修述大聲說:“二哥,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把齊修瑋那個鼻孔朝天下巴抬得老高的混蛋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嗎?你忘記他以前是怎麽對我們了?”


    在齊修瑋還不知道掩飾自己真實性情的時候,他不止一次逼迫齊修遠和齊修述給他當馬騎,還用小馬鞭狠狠地抽他們,邊抽邊叱罵他們是:賤婢生的賤種。


    不論是齊修遠還是齊修述,都忘不了妹妹壯著膽子深更半夜從狗洞裏鑽過來給他們抽抽泣泣塗藥的場景。


    這也是齊修遠和齊修述兄弟長大後會這麽疼齊練雯的原因之一。


    齊修遠臉上閃過一抹苦澀,他怎麽可能忘記那段幾乎讓他連唿吸都為之一窒的童年往事,隻是,上輩子的他因為不甘而鋒芒畢露得到的下場又是什麽呢?即便他把齊修瑋壓得無法喘息光亮全無,他的好母親不一一迴敬到他身上了嗎?


    更可悲的是……就算他想爭他也不能爭啊!


    “修述,二哥當然沒有忘記,二哥也懂你現在的心情——可是,有的事情不是靠著一時衝動就能夠順利完成的。”齊修遠將被他撞翻的桌子重新扶正過來,親自拾掇地上亂成一團的筆墨紙硯和公文。他在借由這樣的方式重新穩固自己有些混亂的神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二哥?”齊修述的語氣裏充滿不解的味道,他不明白這天上掉的餡餅都落到自家二哥的嘴巴上了,二哥為什麽還不願意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把它張口吃下去。


    “咱們現在知道的也不過是齊修瑋的元核被廢了,至於是怎麽被廢的又是被什麽人所廢一無所知,”齊修遠抬手把兒子招過來,讓他幫著自己把地上有關今年田地測量的報告一張一張碼齊。這個時候的他已經重新恢複理智,變得冷靜而克製,“咱們要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去府城彰顯存在感,別說齊薑氏會想著把咱們挫骨揚灰,就是父親……他也不會給你我好果子吃的。”


    齊修遠一提到齊博倫,齊修述的臉色就是一變,“二哥,你根本就沒必要拿父親來壓我——你明知道這樣唬不住我,在百川齊家,誰人不知這一任的家主是個對公務和修煉以外什麽都不上心的?”


    “他不上心的隻有我們三兄妹,”提到這個的齊修遠心中還有些像是麻痹一樣的疼,“修述,你別看著父親表麵上對咱們一碗水端平,誰都不在乎,實際上,齊修瑋要真被人害得出了什麽事,父親他必然會發狂的要了那人的命!”齊修遠永遠都不可能忘記上一輩子齊修述與趙侯世子起衝突時,齊博倫那不分青紅皂白護犢的瘋狂模樣,也永遠都忘不了齊博倫那一句:我齊博倫的嫡長子別說隻是一個區區侯府世子,即便是定北侯親來,我也不會讓他傷我嫡長子一根毫毛!


    即便是定北侯親來……


    齊修遠忘不了齊博倫在提及定北侯時,眼睛裏那幾乎無法遏製的冷酷殺機!


    哈!隻因為定北侯的兒子得罪了他心愛的嫡長子,他就瘋狂的哪怕拖著百川齊家全族也要和定北侯好好的碰一下拳頭,稱一下斤兩!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因為元核被廢而終日躲在屋子裏鬱鬱寡歡的齊修遠對自己的父親徹底死心。


    “二哥……”齊修述看著齊修遠難掩晦澀的麵部表情,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麽給定住了似的。


    “你說,他都已經偏心成這樣了,我們還能怎麽爭?”齊修遠沒有再搭理他,而是蹲下身和兒子一起收拾。


    等到被撞落到地上的東西都重新歸類好後,齊修述用帶著幾分輕顫地聲音說:“這就是二哥執意要避到這樣一個偏遠小縣城裏來的原因嗎?因為你早就知道咱們就是想爭也爭不過?”


    “在咱們的小侄子還沒有服用登仙鑒元草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的,嫡長子廢了,嫡長孫還在。”齊修遠將摔開數條裂縫的硯台隨手拋進旁邊的垃圾桶裏,一把將自己兒子抱起往書房外走去:“咱們……且行且看吧。”


    三天後,大伯齊博儉從府城寄了封信過來。


    上麵把齊修瑋元核被廢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講述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這心高氣傲的齊修瑋被趙侯世子逼迫著當眾道歉後,心中可謂是恨之入骨。


    隻是念及對方的身份和上元學宮升級考試近在眼前,才咬牙隱忍不發。


    隻可惜,他決定忍著一時之氣,但那些異樣的眼光和充滿著鄙夷的指指點點卻不打算放過他——齊修瑋被自己那些同窗逼得幾欲發狂,恰巧,就在他忍無可忍的時候,就在上元學宮考試的當天,他意外與那隨著她那兩個兄長狠狠踢踹了他好幾腳的安樂郡主碰上了,對方還滿眼鄙夷地衝他做了個‘小偷’的口型。


    齊修瑋此時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看著如嬌花一樣俏生生站在他眼前的安圼翎,他居然惡從膽邊生!試圖毀掉安圼翎的清白——齊修瑋覺得,等他做了趙廷凱的便宜妹夫,趙廷凱就算想要殺他也必須先顧忌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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