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把大伯送到他所住的院落門口,對方才像是如夢初醒般地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齊修遠麵露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大伯。


    齊家大伯嘴唇因為激動而不住開闔翕動,他望向齊修遠的眼神勇忐忑有緊張更有濃鬱的幾乎化不開的希冀——齊修遠滿眼困惑的迴視他。


    “修遠,大伯……大伯想要問你一個非常冒昧的問題,你順著自己的心意迴答就好,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大伯都不會對你有任何的芥蒂和不滿,你……”齊家大伯的喉結劇烈滑動,“你願意被大伯過繼過來做大伯的兒子嗎?大伯保證會拿你當自己的親兒子看待,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第9章 婉拒


    齊修遠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他居然聽到大伯說要過繼他做兒子!


    這怎麽可能呢?


    據他所知大伯可一直都沒有過繼兒子的心思,他雖然對自己的膝下空空感到遺憾,但從沒有刻意強求過。如果不是後來被有心人攛掇,他根本就不會引狼入室,過繼一個畜牲來糟蹋自己的名譽和財富。


    “修遠,大伯知道大伯這話說得突然,大伯也不指望你現在就能給大伯一個答複,大伯願意等,等多久都願意。”齊家大伯見齊修遠久久不發一言,不由得越加緊張,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不安和忐忑。


    齊修遠看著這樣的大伯,心中就像是打翻的五味瓶,什麽滋味都有,“大伯,小侄很榮幸能得蒙您錯愛,納入膝下為嗣,隻是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小侄的父親並沒有虧待小侄的地方,小侄生恩養恩盡皆未報,又怎能厚顏轉攀於於您門牆之上?”


    “修遠……”齊家大伯有些震動的看著侄子。


    “小侄承大伯恩德多矣,對大伯心中遺憾也鬥膽猜出幾分,如今已有成效,”齊修遠從自己的袖袋取出幾張用紅布包裹嚴實的紙張遞到齊家大伯麵前,齊家大伯疑惑接過,“這是小侄特特尋名醫開出的調養方子,這方子已有多人嚐試過,效用非凡,相信它定能讓大伯一朝得子,兒孫滿堂。”


    “……修遠,”齊家大伯顫著手將紅布打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嗎?這真的有效嗎?它真的能讓大伯……能讓我……”


    “是的,大伯,它是真的,它真的能讓您如願以償,心中不再有任何遺憾。”齊修遠神情複雜的看著激動的雙手痙攣,幾乎握不住手中幾張薄紙的大伯,一陣惋惜和唏噓悄然劃過心頭。


    麵對大伯的提議,齊修遠不是不心動,隻是他的理智告訴他根本就行不通,不僅他的嫡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過繼到大房去,就是他的祖父和父親也不會同意。


    齊家由來有嫡支嫡子傳承家主之位的傳統,大伯如果不是早產身體孱弱又早就被百川府名醫判定無後,這齊氏宗族的家主之位也落不到齊修遠的父親頭上來。


    如果齊修遠過繼到齊家大伯的門下——他又成年了——那麽齊修瑋的地位就變得岌岌可危,齊家的家主傳承也會由此產生不可估量的動蕩——這是齊家老祖,齊修遠的祖父無法接受也不能容許的。


    反倒是齊家大伯這時候擁有了自己的子嗣沒什麽影響,畢竟齊修瑋已經長成,齊家少族長的名分早定,一個比他小了將近二十歲的嬰兒自然對他造不成什麽影響,齊修遠的嫡母也沒可能對一個小嬰兒下手,如此小家夥自然能平平安安長大,齊家大伯也能踏踏實實的享受一番含飴弄孫之樂。


    齊修遠都能想通的東西,齊家大伯這個做長輩的又如何想不通。他幾乎很快就領會了齊修遠這遞方子背後所蘊含的真正用意,一時間有些感慨萬千。


    “還是你想的周到,修遠,是大伯太過衝動,險些害慘了你。”如今修遠都憋屈成了這樣,他那位二弟妹還是放不下的時刻打壓(別以為他不知道,上次修遠娘子那冷冷清清的上譜儀式就是她的傑作),如果修遠真做了他的兒子,估計沒幾天他就要為這個才過繼了沒幾天的兒子收屍!


    齊修遠見齊家大伯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下也是一鬆。如今的他早過了渴望父愛的年紀,比起過繼到大伯名下為嗣,他還是更喜歡像現在這種亦師亦友的平等相處。


    婉言謝絕了在別人看來的天大好事,齊修遠躬身與自家大伯告別,臨去時,齊修遠字字鏗鏘的說:“伯父也是父,大伯對修遠的深情厚愛修遠永生難忘,日後也定當迴報到小堂弟身上去,修遠在靈水,靜候大伯佳音。”


    齊修遠的這番話說得齊家大伯老淚縱橫。


    因為沒有修煉而顯得遠比同齡人衰老的齊家大伯以他的長輩之尊,鄭重而莊肅的迴了齊修遠這個做晚輩的一禮,“大伯在這裏承你吉言。”


    從大伯家出來,齊修遠徑自迴了他和秦臻目前所住的院落,秦臻正在那裏等著他。


    “事情都辦好了嗎?”秦臻在家裏可是一直都在擔心著齊修遠在領事樓會被那些趨炎附勢的管事們刁難,要知道那可是群最愛看人下菜碟的勢利小人。


    “有大伯陪著我一起去,一切都很順利。”齊修遠並不想在這上麵讓妻子掛心,很快打消了她的疑慮。


    秦臻聞聽此言還沒來得鬆口氣,又想到了別的事情。她轉了轉眼珠,環顧了下四周,踮著腳湊到丈夫耳畔,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問他:“是分在靈水鎮嗎?你昨晚還說希望能分到那裏去的。”在她麵前,齊修遠並沒有隱瞞他的真實想法,早早就告訴秦臻他想要分到靈水鎮去了。


    齊修遠瞅著自己滿目擔憂和緊張的愛妻,眨巴著眼睛沒做聲。


    秦臻立馬會意,臉上也跟著笑開了花。


    齊修遠喜她笑容明媚的嬌俏模樣,按捺不住飛快地啄吻了下她的臉頰,秦臻被他親得麵上飛紅,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齊修遠低咳一聲,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似地說:“走吧,趁著天色還早,我們去祁山的白雲觀拜拜,順便求個平安符給你壓驚。”他還有些忌諱妻子做的那個噩夢。


    “時間還來得及嗎?”秦臻看了看高高懸掛在天空的太陽,神情有些意動,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昨天的歸寧還沒去外麵玩過呢。


    “來得及,白雲觀是百川府知名度最廣,香火最鼎盛的道觀,路途也算不上遙遠,我們就算今天趕不迴來,也能在道觀裏留宿,你正好也能欣賞一下道觀的景色——那兒有一片很漂亮的桃花林,百川府的新婚夫婦都喜歡去那兒摘上一兩支,以求婚姻順遂,多子多福。”說到多子多福的時候,齊修遠忍不住低頭瞟了眼妻子平坦的腹部……相信那個他百般虧欠的孩子已經投胎到妻子的腹中了吧。


    “你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耳根立時就紅透了的秦臻欲蓋彌彰的跺了跺腳!


    她雖然對嫁給齊修遠這件事已經有了足夠的真實感,但認識沒幾天就說什麽多子多福的,還是讓她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對她的羞窘齊修遠看在眼中卻沒有戳穿,反倒笑吟吟的繼續誘拐自己蠢蠢欲動的愛妻,“白雲觀裏的素食也不錯,你用了肯定說好,而且那裏的廚子也不是別的地方能輕易尋訪得到的——據傳他們的素食方子都是幾百年前傳下來的,對身體康健可是很有補益的。”


    秦臻聽到這話眼睛不由得更亮了。


    ——要知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她可是很樂意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的。


    齊修遠忍俊不禁的看著妻子兩眼亮晶晶的俏麗模樣,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耳垂,“齊家有規定,隻要成了親,凡事就自己做主。我們在這個家也沒什麽存在感,就是真的夜不歸宿,也無關緊要。再說了,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兩天頻頻外出,最後感受一下百川府的大好風光,也是人之常情,沒有人會過多在意的。”


    齊修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臻還能說什麽,自然是歡天喜地,求之不得的換了衣服跟著齊修遠乘上馬車出門去了。


    兩個沒什麽存在感的陪嫁丫鬟也嘰嘰喳喳的陪在自家姑娘身邊,眉眼間全是鮮活的喜氣,可見她們也對出去遊玩這件事情感到興奮。


    在齊修遠帶著妻子仆婢們去往白雲觀上香的時候,被齊家少族長當眾宣布已經閉關的齊家家主也在影衛的迴報下獲悉了齊修遠對齊家大伯所說的那一番言論。


    與齊修遠容貌酷肖卻渾身都帶著一股凜冽寒氣的俊美中年盤膝坐在一張寒玉床上,眼神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注視著虛空的一點,“他真的這麽說?說他生恩養恩盡皆未報,不願轉攀他人門牆?”


    “是的,大人,二少爺確實是這麽說的。”影衛低垂著頭,神情恭敬的承認。


    “這倒是真有趣了。”齊家家主齊博倫忍不住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練功房內的溫度也彷佛又低了幾分。


    影衛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安靜跪伏在地上。


    “好了,你下去吧,”沉吟良久,齊博倫衝著跪伏在自己腳下的影衛擺擺手,“帶著你那隊人繼續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就算到了靈水縣也不要放鬆,半月定時向本座匯報一次,期間若有絲毫差錯,本座唯你是問。”


    “屬下謹遵家主令。”影衛幹淨利落的領命,沒有任何征兆的消失在寂靜的針落可聞的練功房裏,就彷佛他從沒出現過一樣。


    “嗬,”影衛離去後,齊博倫如同化石一樣靜坐在寒玉床上闔目良久,才帶著幾分挖苦的譏笑出聲,“我的好韻娘,你的兒子可真是一點都不像你,瞧瞧,他連你的半分狠心都沒有學到。”


    ☆、第10章 救人


    秦臻很高興自己能夠去外麵走走,坐著馬車去白雲觀的路上,她不止一次地掀開車簾詢問丈夫一些沿途見過的風景,她對什麽都好奇,整個人都顯得興致勃勃的。


    齊修遠樂得寵她,對她的問題也耐心迴答,不過……


    “貞娘,你確定你不是在拿我尋開心?瞧你這模樣,就好像從來沒出過門似的。可是據我所知,嶽父大人可是對你百般疼愛,三天兩頭就的就會帶你和嶽母大人去外麵走走,見見世麵。”


    正目不轉睛瞅著官道邊,看一個賣油老翁往銅錢大的小口裏從容倒油的秦臻麵色陡然一僵,虧得她是背對著齊修遠,否則齊修遠肯定能發現她的不對勁。


    “此一時彼一時啊,”背對著齊修遠的秦臻手指緊扣著馬車窗的窗欞,帶著幾分色厲內荏的說,“這不是頭一次和你出遠門嗎,自然是看什麽都新鮮!”


    “從百川府到白雲觀可算不上出遠——”齊修遠話才說到一半,秦臻一雙冒火的大眼睛就瞪過來了!


    見她惱羞成怒的齊修遠忍俊不禁,連忙迭聲告饒,臉上也帶上了笑意,“是是是,都是為夫的錯,是為夫愚鈍,才沒有體會到娘子的一片良苦用心。”


    “你知道就好!”心裏小人抹汗,麵上卻一臉傲嬌的秦臻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接下來的路程卻下意識的收斂了自己的激動之情。齊修遠說的沒錯,她自幼在府城長大,沒理由對這些熟悉的景致一驚一乍的惹人疑竇。


    馬車又行駛了半個時辰後,終於到了祁山山腳,被貼身丫鬟攙扶下車的她仰著頭往山上看去,驚訝地發現這座山居然一眼望不到頂,“這麽高,我們要怎麽上去?”秦臻扭頭問自己的丈夫。


    齊修遠狐疑的看妻子一眼,“當然是坐著滑竿上去啊,怎麽,你沒坐過嗎?”


    秦臻心頭一跳,急忙說道:“我不喜歡滑竿,道路顛簸的地方,總晃得人眼暈。”


    齊修遠恍然大悟,“既然這樣,我們隻能徒步了,你也知道,祁山陡峭,馬車根本上不去。”


    “……什麽?徒步?!”秦臻很有一種想要尖叫的衝動,“還是算了吧,我坐滑竿好了——”她一臉的敬謝不敏,“大不了到時候我閉上眼睛,什麽都不看!”


    “放心吧娘子,我會保護你的。”齊修遠愛極了秦臻這膽戰心驚的小模樣,握住她的手認真保證。


    秦臻被他當眾握了手,臉色頓時有些羞紅,不過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古人,這個世界的風氣又遠比中國的古代要開放的多,略略躊躇後,就不再掙紮了。


    原本還擔心妻子不好意思的齊修遠見愛妻隻是稍作抗拒就順從了自己,不由得喜出望外,正琢磨著要不要趁熱打鐵的一直牽著妻子的柔荑不放開的時候,祁山上就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喧嘩和密集的腳步聲。齊修遠麵色一變,條件反射的把妻子藏到自己身後。跟著一起過來的護衛們也紛紛圍攏過來將兩位主子拱衛在最中間保護。


    秦臻不安地伸手拽了拽齊修遠的袖口,問他出了什麽事。


    齊修遠側耳聆聽半晌,安慰似地拍拍妻子的手,“別擔心,有我在呢。”話是這麽說,心弦卻不動聲色的繃緊了。


    與此同時,山上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三五個黑衣人,他們像靈巧的麋鹿一樣在險峻嶙峋的山林間急速往下跳躍,很快就接近了齊修遠一行!


    這時候齊修遠等人才注意到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肩膀上居然倒扛著一個青絲淩亂的漂亮少女,隻見那少女雙手被剪縛背後,櫻唇被破布封堵,此刻正一麵掙紮著一麵朝齊修遠一行看來——一雙水汪汪的杏核眼裏布滿著驚恐和慌亂!


    齊修遠在看到那雙眼睛時,一種極端憤慨的情緒瞬間攫住了他的五髒六腑!還沒等他心裏做出什麽決定,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應!


    隻見他腳下一點一蹬,已經朝著扛著少女的黑衣人急撲而去!


    秦臻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抬腳去追,又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根本就沒有武功,不由得懊惱的在原地直跺腳!這混蛋是怎麽了!居然就這樣拋下她去救人——難道是被那姑娘的美貌給迷住了!


    齊家的護衛們見自家二少爺都撲上去了,自然也不甘落後,急忙分出一半的人手去給自家少爺減輕負擔,順便圍堵其他想要攻擊自家少爺的黑衣人。


    壓根就沒想到自己也會多管閑事的齊修遠在疾撲向黑衣人時就後悔了——在這種危險的緊要關頭,他不留在妻子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她,反倒來救一個素昧謀麵的少女,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想到妻子有可能被他這樣的舉動傷到,齊修遠隻覺得頭都大了!


    不過,眼下的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沒有了後退的餘地,能做的也不過是速戰速決,盡早把這少女救下折返妻子身邊再與她好好解釋了。


    心中有了決定,齊修遠的攻擊立刻變得淩厲幾分。


    扛著少女的黑衣人原本見齊修遠年紀輕輕並沒把他放在眼裏,卻沒想到這看著隻是外貌出眾的富貴公子哥兒居然連黃階巔峰的壁障都跨過去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齊修遠與扛著少女的黑衣人剛一交手,黑衣人就臉色陡變的疾退數步,望向齊修遠的眼神也像是在看怪物!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年輕,修為居然和他不相上下?!


    同樣測出了黑衣人底細的齊修遠乘勝追擊,幾個迴合過後,那淚眼汪汪的漂亮少女就滾落進他懷裏——被護衛們圍著的秦臻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都變了!


    黑衣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此次綁架的對象被救走,自己的下屬們也沒能在那群護衛的圍攻下討得了好,心中火氣自然猛竄——不過他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迅速迴頭看了眼來時路,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入嘴中,吹出一聲響亮的唿哨,就搶先一步往旁邊的密林中翻過去了!其他與齊家護衛們纏鬥的黑衣人見首領離去,自然緊跟著縱身而逃。齊家護衛想要去追,被齊修遙一聲“窮寇莫追”喝止住了!


    在黑衣人們相繼脫逃後,山上的另一撥人馬才姍姍來遲!


    其中一個和漂亮少女頗有幾分肖似的錦袍少年更是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頭!


    “妹妹!妹妹!”隻見少年一麵叫著一麵朝著漂亮少女飛撲過來!


    “嗚嗚嗚嗚——”雙唇被破布堵住的漂亮少女見到自己哥哥頓時激動壞了!她也顧不得自己才被齊修遠放下綁著手的繩子還沒解開呢,就踉踉蹌蹌地往自己哥哥懷裏奔過去了!


    將妹妹用力抱在懷裏,扯了她最嘴上的破布,把她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遍的錦袍少年長籲了口氣,屈起中指就往妹妹的額頭用力敲了下,“看你還敢隨便亂跑!”嘴裏毫不留情的訓斥著,手上卻忙不迭的給妹妹解著捆縛她雙手的繩索。


    少女被哥哥敲得兩眼紅紅,但還記得要感謝救命恩人,“哥哥,是這位公子救了我——他可厲害了!綁我的那個大壞蛋根本就打不過他,看到他就慌裏慌張的逃跑了!”


    錦袍少年這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手握成拳,老氣橫秋地湊到唇邊輕咳一聲,正兒八經地拱手感謝齊修遠救了他妹妹。


    齊修遠不動聲色的表示不客氣,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就在少年出現的時候,齊修遠發現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實——他不止對剛才那個漂亮少女感到親厚,就連眼前這個滿臉誠懇向他道謝的錦袍少年也讓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


    ——他就像是認識他們很久似地,隻要一見到,就忍不住想要更熱情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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