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點上沈重陽都覺得他做的可圈可點,所以盡管兩人互看不順眼,他也從未想過要使點壞把對方扒拉下來,換個人大概還不如他呢。


    就在他以為兩人將在相殺相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時候,寒嵐成了他的親侄子。


    如今要想寒嵐平安無事的出來就要擺平趙家,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趙文博能善罷甘休嗎?他不甘心,作為嶽父的任國平又豈能罷手?別忘了他女兒任子悅因為這還差點喪命?


    麵對救侄子中的諸多阻撓,沈重陽左思右想,最後決定搜羅一下證據密名舉報,這是坑人的不二法寶,哪怕扒拉不下來呢,讓任國平消停一陣子也是好的,為了弟弟的獨生子,沈重陽這位當大伯的也是夠拚了。


    第二天市紀委就接到了有關任國平貪汙受賄的一係列舉報,上麵不但羅列了任國平在職期間所經手的幾項重要開發,和其收受的好處,還有他在外麵的幾處房產和任子悅姐弟倆的愛車,前麵真假暫且不論,以他家裏的收入水平,想置辦這些資產還真是有點困難。


    在沈重陽的關照下,立刻有人請任國平前去調查,失去主心骨的張月榮就隻剩下哭了,看著屋裏這六神無主的娘三個,趙文博無奈之下隻能給墨陶然打了電話。


    墨陶然到的時候,張月榮已經被勸進裏屋休息,來開門的趙文博見到是他隱隱鬆了口氣,沒辦法,子悅雖然堅強在這方麵卻給不了太多的意見,子俊還在中二期,不幫倒忙他就念阿彌陀佛了,老丈人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商量。


    不得不說,趙文博這位準女婿看在未婚妻的麵子上,對老丈人的事是真著急,實不知他心目中的準妹夫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在墨陶然的想法裏,任國平是趙文博的老丈人又不是他老丈人,他老丈人現在在市場買排骨,正準備晚上迴家給他煲排骨鍋呢,任國平貪不貪汙受不受賄的關他什麽事?可電話都打了不來還不好,結果來了才發現,這事聽著似乎另有隱情?


    任國平的謹慎他知道,除了在羅詩函的事上得罪了羅家,似乎還沒把誰得罪狠過,而且所提的那些證據也不是最近才有的,要說最近他和誰不對付,也就是對寒氏的打壓了,可憑著霍至禮的本事他能動搖到任國平嗎?要是那麽輕易就能動搖根本,羅家又豈能夾著尾巴一讓再讓?而且政敵上沈家一家獨大,目前也無意讓……沈家?


    突來的想法讓墨陶然心中一動,他恍然想起自己最近似乎在哪看過沈家?對了,是給寒嵐的那張簡曆上,易可欣的未婚夫就是沈家,當時他沒太注意,現在想起來,當年沈重陽年歲不符,剩下的子弟還太小,年紀相當的隻有——


    “糟了!”憶起姑父年輕時的音容相貌,墨陶然心神一跳,他姑姑至死都未留下一男半女,現在隻有一女的沈重山要是知道自己多了個兒子,他又怎麽能不救?他告訴寒嵐身世是想讓這父子倆狗咬狗,可不是想讓寒嵐真的出來,這男人本來就行事極端,現在又多了個性格偏激,這要是放虎歸山?


    “怎麽了?”見他臉色大變,旁邊的三位都有點發毛,貪汙受賄這罪名可大可小,如今墨陶然都這副模樣,父親不會真的有事吧?


    墨陶然沉思片刻,轉頭對焦急的三人道:“去查查任書記吩咐給寒氏下絆子的那些人在做什麽?我懷疑這事是沈家做的。”


    “沈家?”趙文博腦子一轉問到重點,“你懷疑霍至禮攀上了沈重陽?怎麽會這麽想?”沈重陽他也接觸過,不像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不是攀上,你們不知道,寒嵐他母親曾經和沈家人有過婚約,我怕,他們這是要救寒嵐。”


    語意含糊,可在場的人也都聽懂了。


    任子俊咬著牙道:“我說寒嵐這小子怎麽這麽陰險?原來他是沈家人?隨了那個沈重陽?”再看不上父親的做法那也是他爹,沒兒子想看老子進牢房的,至於沈重陽?因為父親的關係他一直看不上,爺倆決裂後仍舊一樣。


    見小舅子火冒三丈倒也沒說‘我找那姓沈的去算賬’,墨陶然欣慰的點了點頭,比起去年那威脅他‘離盼盼遠點’的熊孩子,這小子終於成長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要再看看具體情況,這事我不方便出麵,你們去查查吧。”


    本就是自己的老丈人,還是被自己家的事牽連,趙文博義不容辭馬上就開始出去打探,沒過多久就證實到,給寒氏下絆子的那些人不但收手了,寒氏被扣的賬本和被封的兩個賣場全部恢複正常。


    不用說,這就是衝著寒氏去的。


    正在接受調查的任國平知道這事簡直快氣炸了,他不明白這是怎麽了?他女兒就想找個對象,怎麽一個個的都這麽不消停?因為個霍齊宣子俊差點把命搭上,到趙文博這更甚,子悅剛把命撿迴來,自己這前程又要受損?


    要不是還想著維持形象,這位當爹的真想大喊一句‘媽的,不嫁了,我姑娘誰他媽都不嫁了!’


    氣過之後理智歸攏,他讓捎信人給家裏捎去兩個號碼,目前看來並不是上麵想撤他,沈家因為事情緊急做的也不夠徹底,抓緊找人壓一壓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否則要是那個沈重陽騰出手來,那些真真假假的證據還真夠他喝一壺的。


    ……


    “老三,有這麽好靠山你怎麽不早說?現在和寒嵐的關係弄成這樣,你說這事鬧的?”霍誌義是真不明白這弟弟的想法,如果他的養子有這麽個身份,他早就靠著沈家的助力騰雲直上了,老三掖著藏著不說,還往死了坑寒嵐,他這腦袋不是真傻了吧?


    霍至禮嗬嗬一笑,抬手給兄長倒了杯酒道:“二哥你就放心吧,我養的孩子我心裏有數,我從小把他養這麽大,他就是對我再氣又能氣到哪去?別忘了他上次還對我說,他沒見過舅舅沒見過外公就認我這個父親,就是沈家那頭不也對我大開方便之門嗎?你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我們爺倆生分不了。”


    想起寒嵐對弟弟的細心關照,霍誌義笑著點頭:“也是,要說你這孩子教育的是真聽話,比你那侄子強多了,你說那小子最近……”


    聽二哥抱怨了兩句兒子,霍至禮抬眸感歎道:“好不好也是自家孩子,不像我養的這個,養了也是人家的,如今有沈重陽在官司的事我是徹底不用管了,等那小子出來一改性,我們爺倆也就沒啥關係了。”見霍誌義還要安慰,他笑著搖頭道,“行了你也不用勸我,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我也沒什麽好抱怨的,再說沒有兒子我還有侄子呢,有齊宣在我也差不了。”


    霍誌義現在就喜歡聽這話,隻要寒嵐和老三的關係不斷,在沈家的保航護駕之下,寒氏的發展指日可待,將來可是大筆的遺產。


    正想說點什麽就聽霍至禮又道:“對了二哥,沈家看在嵐兒的麵子上,給我介紹了筆買賣。”


    霍誌義一聽來了精神:“買賣?什麽買賣?”


    “沈家有位族叔在南非做鑽石生意,有人和他定了批貨,數量太大他忙不過來,問我想不想代為加工。”


    “鑽石啊?”霍誌義有些猶豫,別看翡翠和鑽石同屬珠寶,可霍家曆來做翡翠飾品,對鑽石涉及很少,可就是再少他也知道,一顆原石賭的是最大切割值,其餘則為“廢料”,也就是說切割師傅的水平決定了一顆鑽石的好壞,而且聽老三這意思數量還不少,這要是拋下熟悉的翡翠去做鑽石……


    見他這樣霍至禮好笑道:“我就知道你得猶豫,行了,不和你賣關子了,別看人家說的好,問我想不想代為加工,其實就是想用這筆生意和我買斷這些年的父子情,所以對方已經把路給我鋪了個大概,現在就差資金到位了,你也知道弟弟我最近手頭空,所以找你借倆錢,算你資金入股,我也不給你利息,到時候咱們三七分賬如何?”


    霍誌義前麵聽著還挺高興,可聽到後麵這借錢,頓時就有點蔫了,上次他給老三拿的八千萬還沒還呢,這怎麽又要借錢?這小子不會是想坑我吧?


    半天等不到他迴音霍至禮把臉一撂:“二哥,你這是不信我?”


    霍誌義訕訕一笑,沒好意思明說,他還真有點不信。


    霍至禮獨眼一紅豁然起身,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知道,在你們眼裏我霍至禮無情無義不是個東西,可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能有今天又是被誰害的?他們做了初一我憑什麽不能做十五?二哥,我永遠記得當初事發,是你偷偷摸摸給我送消息,弟弟我心裏永遠記得這份恩親,為了這我連我從小養大的孩子都逼到了絕路,這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給我侄子齊宣倒地方?沒想到如今你不信我?你竟然認為我會害你?”


    “老三,你說什麽呢?”


    霍至禮一手打斷對方的解釋:“二哥你別說了,這錢不用你入股,迴頭我把公司執照放你那,我把我寒氏的股份抵押給你,這錢就算我暫時借的,我給利息,你看這樣行了吧?”抹了把眼淚,他低聲道,“這世上我就你這麽個親兄弟,就齊宣那麽個親侄子,我就是掙個金山銀山還能帶到墓裏去?”


    最後一句話正正插、進了霍誌義的心窩子,眼瞅著霍氏要給他大哥,對於寒氏公司他簡直像著了魔,再想到老三也說了,公司執照,寒氏股份都放自己那?那也就沒問題了吧?


    ☆、第 134 章


    看著熟悉的庭院,墨陶然有絲恍然,還記得初中三年他有大半住在這裏,直到十六歲買了自己的住所才搬了出去,可自打姑姑去世後他就極少來這了,不隻是近鄉情卻,更是因為……


    “你怎麽來了?”


    不出所料,迎麵而來的又是那張隱隱帶著厭煩的臉。


    望著眼前這占據了姑姑位置的女人,墨陶然麵無表情道:“今天放假,我來看看沈伯伯。”


    聽說不是找丈夫的,紀秀敏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而後高昂著頭邁步離開。和墨陶然不想看到她一樣,她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即使再優秀也掩蓋不了他是那個女人的侄子,他的出現時時刻刻都提醒著她那段不見天日的痛苦日子。


    眼見女人優雅的步伐略顯急促,墨陶然眼裏閃過一抹譏諷,隨後又變成黯然:有什麽好嘲笑的呢?就算她曾經的地位再見不得光她還活著,並成了如今的勝利者,而他那敢愛敢恨性格剛烈的姑姑已經走了多年。


    “陶然?怎麽不進來?我爸媽從聽說你要來就開始著急,這都磨叨多少遍,正催著我給你打電話呢,你倒好,站門口不動地方了,快進來快進來。”沈重陽的兒子沈嘉祥離老遠迎了出來,攬著他的肩膀,邊往裏麵走邊不見外的抱怨道,“你這一晃兒又有半年沒過來了吧?我連你有女朋友的消息都是通過別人才知道的,你小子也不像話了。”


    “那是誰啊?和咱們少爺的關係這麽好,是大太太的親戚?”眼泛桃花的小阿姨好奇的問著工作多年的老阿姨。她家少爺性子淡漠,還真沒見他對誰這麽親密。


    老阿姨收迴感懷的眼神淡淡道:“不是,那是已故的二太太的親戚。”


    二房的親戚?還是已故的?來了不找二房卻和大房這麽密?想起屋裏早早等候的沈重陽兩口子,小阿姨瞬間補腦了一場豪門恩怨大戲,顯然,現任二太太是女主,已故的那位是醬油女。


    不提小阿姨的胡思亂想,單說屋裏的沈重陽一家三口,正組團圍著墨陶然,埋怨他怎麽不把女朋友帶來。


    要說在沈家誰對墨陶然最好?那無疑是沈重陽這一房,這裏麵不隻帶著對他姑姑墨似璿的好感,還有著濃濃的感恩與愧疚。


    前麵說過,墨似璿和沈重山是自由戀愛,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母親就是不同意,因為這,沈家的一大家子沒幾個對她有好印象的,這姑娘還是個要強的,當初為了嫁沈重山她幾乎和母親決裂,後麵即使證明她嫁錯了,她也從未在家人麵前透出一聲埋怨。


    婚後的日子正如母親所說,並不幸福,從前麵的爭吵到後來的隱忍,家裏處處都是冷暴力,就在她感到生活絕望的時候,她懷孕了。


    姍姍而遲的小生命為她的婚姻和地位帶來了曙光,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淘氣的沈嘉祥出事了,這孩子不滿父親把他關屋裏讀書,順著二樓的窗台往樹上爬,誰知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眼瞅著樹下的石景重疊中帶著鋒利,正在院子裏遛彎的墨似璿情急之下跑了過去。


    因為沈嘉祥,墨似璿失去了一個已然成型的兒子,更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沒人知道,每每迴憶起那場景她有多麽的悔恨交加痛不欲生,可當時的她沒有權利後悔,更沒有權利埋怨,因為她的兄嫂已故,除了不靠譜的霍家,年幼的侄子隻有她。


    從那以後她不爭不搶賢惠大度,靠著她失去的那個孩子攏住了沈重陽夫婦,並在沈家站穩了腳步,至於說不生孩子?我讓你沈重山在外麵找女人了,隻要你生了我就當親兒子養,生不出來你能怪我嗎?


    墨陶然曾經和姑姑一起生活了兩年多,他完全明白姑姑的痛苦,所以如果不是無可奈何他是真的不想來沈家,他知道沈重陽夫婦對他好,當初的財產分割對方也起到了很多的震懾作用,可這好是姑姑步步經營賠上了全部幸福得來的,他姑姑純粹是被憋屈死的,更憋屈的是,這苦還無處可訴。


    見妻子提起弟妹,陶然這孩子又開始沉默,沈重陽暗暗一歎,其實以他的城府又怎麽會不知道,事發之後墨似璿為什麽會毫無怨言的對兒子好?也許有人會覺得那是工於心計,可他隻看到對方拋下一切接住了他的兒子,對方是真的對兒子好,付出了那麽多,最後所求的也不過是想有人幫她照顧這個侄子罷了。


    憶起從前再想起最近,他不禁有些發虛,墨家和霍至禮的恩恩怨怨他非常清楚,可他……唉!


    給妻子和兒子使了個眼色,沈重陽站起身笑著對墨陶然道:“陶然你來的正巧,你要是不來伯父我也想找你聊聊,讓你伯母他們準備午飯,咱們爺倆去書房談?”


    其實兩人都清楚今天的談話是為了什麽,特別是沈重陽,他之所以這麽出力的幫助寒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弟弟唯一的兒子還沒等出世,就被他的兒子給砸沒了,他心裏有愧,可看到墨陶然他覺得心裏更愧,畢竟當初救人的是墨似璿,墨陶然是她僅存的親人。


    這位還不知道,他把墨陶然的便宜老丈人送去做調查了,否則就不知道是啥想法了。


    此時進了屋門一關,屋裏沒外人了,他也就沒在賣關子,開門見山的道:“陶然,想必你也知道了,寒嵐原本應該姓沈。”


    見對方表情不變,顯然是早已知道,沈重陽苦苦一笑:“其實最開始知道寒氏的總裁是霍至禮,我就想過你有需要時伯父一定會出手幫你,因為他不隻是你的仇人,你姑姑在世時心心念念的都是曾經輝煌的墨家,我是真想幫她達成心願,可我沒想到,寒嵐會是重山的兒子,陶然,重山年紀不小了,估計他這輩子,也就這一個兒子了……”


    墨陶然明白,麵前的這位沈伯父,想必已經很多年沒有和人這麽掏心掏肺的說過話了,在他的身上這也就等於是低三下四了,可那個不擇手段的寒嵐,他能饒了他嗎?他敢讓對方出來嗎?


    輕輕一歎,他真誠的望著沈重陽道:“伯父,我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可以說您就是我的半個家長,我姑姑雖然不在了,但論輩分他也永遠是我姑父,我不是不想看他好,再說,我的仇人是霍至禮,寒嵐如何我還不是太在意,我來就是想問您一句,您真的了解寒嵐是什麽性格的人嗎?”


    沈重陽一怔,這是什麽意思?


    “霍至禮,也就是我那個三舅,他的性格想必我不說您也知道,陰險狡詐性格偏激,他可以利用他身邊所有能利用的人,在他心中,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親情友情,他是這樣,那寒嵐呢?您知道他教出的孩子又是什麽樣的人嗎?想必您知道的,就是他為私仇害了趙氏夫婦的性命,可您不知道的是,他最開始想害的根本就不是趙家夫婦,而是我和霍齊宣。”


    一句話把沈重陽說楞了:“害你和霍齊宣?為什麽?”如果因為霍至禮的關係,寒嵐看墨陶然不順眼還情有可原,可這裏麵和霍齊宣有什麽關係?


    墨陶然搖頭,笑容裏帶著無可奈何的苦澀:“因為我們都在霍氏企業工作,因為我們都是被霍家所承認的孩子,如果我們不在了,霍家就是他的了。”


    沈重陽的表情終於鄭重起來,他腦子裏迅速替換——寒嵐以為自己是霍家子孫,所以他想害了霍家的小一輩取而代之,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沈家子孫呢?那首當其衝的就他兒子,嘉祥可是沈家的長子長孫。


    別人的生死他可以昧著良心不管,自己的兒子他絕對不能不在乎。


    “有什麽證據?”


    證據?墨陶然從隨身的禮物袋裏直接拎出那隻限量版泰迪熊,這就是證據之一。


    “伯父,您還記得寒氏丟失的那顆藍鑽嗎?其實那根本不是丟失的,更不是寒嵐想打保險金的主意,他把藍鑽塞進泰迪熊送到我女友手裏,其目的就是想栽贓嫁禍給我,要不是我發現的早,趁停電的時候把藍鑽隨手拋了出去,被警察搜到我就毀了……”


    “還有趙總裁去世的前兩天,調出霍家附近的加油站您就會發現,撞人的貨車最早是出現在那裏,黃小山親口對我說過,他最開始要害的人是霍齊宣,要不是我大舅他們突然迴來,改變了霍齊宣慣有的作息時間,出事的一定不會是趙家人……”


    墨陶然從來不是翩翩君子表裏如一,他最擅長的就是宮心計,一番話真真假假,把個受害者完完全全變成了他和霍齊宣,不信?不信調視頻啊?倆地兒都有視頻。


    泰迪熊的事不用說,撞人的貨車經常走霍家附近的那條路線,那天和黃小山接頭後,他也確實拉著黃小山在那加過油,如今的黃小山已然被他掌控在手裏,幾句話的事,由不得你不信。


    等從沈家出來的時候,墨陶然麵沉似水心裏卻是一派輕鬆,別看沈重陽說考慮考慮,可他相信,對方考慮後的結果一定會讓自己滿意,沈重陽就一個寶貝兒子,他堵得起嗎?


    離開沈家老宅,他想都沒想就給盼盼打了個電話,結果電話那頭無人接聽,他這才想起來現在的時間盼盼正上課呢,無精打采的放下手機,他漫無目的的開著車,放縱自己沉浸在過往的迴憶裏。


    沈家的日子猶如死水般壓抑,年少氣盛的他多少次想帶姑姑走,可姑姑都不同意,他至今還記得姑姑的話,姑姑說,她就是那隻狐假虎威的狐狸,隻要她在沈家一天,霍家就不敢虧待你,離了沈家,姑姑怕保不住你。


    沒人過問他想要什麽,其實,比起所謂的財產,他更想要個活著的姑姑……


    悅耳的鈴聲打斷了晦暗的思緒,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他下意識的柔和了眼眸:“盼盼?下課了?”


    電話那頭傳來盼盼壓低的聲音:“沒,我是翹課了。”


    翹課?墨陶然啞然。


    “陶然快來接我,我在學校門口等你!”134


    ☆、第 135 章


    “怎麽翹課了?”看著小丫頭活力四射的樣,墨陶然放下心底的擔心笑著問道。作為男朋友,隻要不涉及健康,他一向是沒有原則的支持到底。


    “我想你了!”盼盼越過座位伸雙手給男友一個大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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