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區別!頂著滿頭的黑線,盼盼鬥誌昂揚的握著小拳頭:“就這麽定了,你一定要努力贏了我!”


    啊?“你希望我贏?”他家盼盼這麽愛他?


    “我希望賣出八百萬。”


    “……”


    倆 人不知道,他們倆在這邊親親我我真的很坑親戚,別看墨陶然年齡不大,他賭石的能力卻是有目共睹的,以前大夥是競爭對手沒啥可說的,這迴他算是半個主家,這 場上既有他的公司又是他的表弟,所以不隻霍齊宣瞅他表哥,連趙文博都下意識的都想瞅瞅他,好看看這哥倆有沒有什麽貓膩?


    結果偷眼一瞅,偏僻的角落裏,男人清俊優雅斜靠而立,女孩嬌俏可人坐在椅子上仰頭笑望,要不是背景不好是個倉庫,這一俯一仰的溫馨場景都可入畫,問題是,大哥,我們在賭石啊,這麽緊張的場景,這麽激烈的氣氛,你們這樣談情說愛真的好嗎?真看出今兒個沒你啥事了?


    撤迴被閃瞎的雙眼,趙文博舉手出價:“伍佰伍拾萬!”僥幸心理不能有,人還是得自立。更主要的是,這是第一次交易,店主應該能放點好貨出來,如果是一錘子買賣,墨陶然也不會牽這個線。


    有這想法的顯然不隻一家,洪寶珠也繼續加價:“七百萬!”人都說情場失意商場得意,今兒個這麽被刺激,她就不信自己得意不起來?


    八百萬!八百萬!盼盼急切的五指交叉相扣,像祈禱似的立於胸前,就想知道這價錢能不能達到八百萬,雖然七百萬也不少了,可這年頭誰嫌錢多啊?


    可惜,這聲過後再沒人加價,六百萬還會有人跟跟,一下子多出一百五十萬,在場人都開始收手觀望,由此可見,墨陶然的方法還是有效果的,洪寶珠真學到精華了。


    搶到東西了,洪大小姐的心情瞬間美麗了不少,很瀟灑的準備當場結石,左右這毛料裏有翡翠是指定了,差別隻在於成色和多少,所以今兒個她倒要看看,自己這商場到底能不能呢得意起來。


    也許是便於擺放,也許是外麵空氣好,反正不管是解石機還是磨石機都在門口放著,倆小工唿哧帶喘的把原石抬了過去,作為老板的陳啟軒親手幫著打磨。


    沿著擦出的切口往外擴散,百十多斤的石頭足足切出五六十斤的雙色翡翠,中間的一部分更是紫綠相溶的春帶彩?翡翠裏的春指紫紅色,彩指正綠色,春代彩即是指一塊翡翠上有紫有綠,綠色與紫色相互交纏,別具美感,當然,這麽美的翡翠其價格也更是不菲。


    此翡翠一出,今天的氣氛簡直達到了頂點!


    賭石就是這樣,有個好兆頭就會覺得萬事皆宜,要是再迷信一點的,賭石前恨不得齋戒靜心沐浴更衣,現在一看同來的開門就是春帶彩,不是自己的這幫人也感到信心倍增,很快又開始了第二輪搶奪。


    三塊最好的分別以七百萬、四百一十萬和二百八十萬成交。


    說起那個四百一十萬,還是那位貌似教書先生的中年男子買的,這位大叔競價時明明該四百萬,卻非嫌這四百整數不好聽,愣是抬高了十萬,看的盼盼目光炯炯,終於發現這世上啥人都有,還有這種上趕著多給錢的?


    ☆、第66章


    上千斤的石頭被瓜分一空,墨陶然算是旗開得勝,這位笑著送走了各路財神,轉過身來又開始頭疼。你說為啥?因為他親愛的表弟和大侄女還沒走呢。


    任子悅本是逃避壓力,跟未婚夫跑這散心來了,結果散著散著看見罪魁禍首了。


    霍齊宣因為這事剛被他爺罵了個狗血淋頭,結果一出來就碰著苦主了。


    這 倆人一個心裏發恨,恨不得把這害了弟弟的罪魁禍首抽筋拔骨,偏偏弟弟的事好說不好聽,再恨她也得憋著。另一個確實覺得虧欠,畢竟這事自己惹出來的,問題是 趙文博在旁邊站著呢,他還能過去就說,這事是我對不起你?當著人家未婚夫提從前,估計沒人會覺得他是道歉,隻會認為他是挑撥。


    見這倆人遙遙相望,眼神纏綿(?),趙文博的笑臉也越來越淡,盼盼忙過去擋住子悅的視線,笑著道:“子悅,這都中午了,你要是不急著走,咱們一起吃個飯?早上走的急好多話都來來得及說呢,正好現在有時間,咱們出去聊聊?”


    任 子悅確實難受,而這個難受還不知道該和誰說,最親的家人不能說,未婚夫更說不出口,看著眼前小姑姑關心的笑臉,她心底一酸,點了點頭道:“好。”而後她轉 頭對趙文博抱歉道,“文博,我和小姑姑找地方聊聊,中午就不和你迴去了,下午,我給你打電話?”最後一句,多多少少帶了點討好,帶了點示弱。


    以前任何時候她都沒有示弱過,今天她卻有些怕了,父親無聲的責怪,母親脫口的埋怨,知道真相的弟弟應該也是怪自己的吧?出了這種事他又怎麽能不怨?想到文博要是再厭惡她,這個從未經曆過挫折的女孩不禁心生惶恐,突然有種天下之大無處容身的感覺。


    聽出對方語氣的不同,趙文博心底一歎,今早上知道了事情經過,他不能說一點沒有想法,但更多的,似乎還是慶幸,慶幸這事沒出在子悅的身上,否則自己再喜歡她,也不能不考慮父母家人的臉麵,如今這丫頭吃一塹長一智,終於露出了軟弱的姿態,他卻看的心酸。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他笑著安撫道:“我手機一直開著,隨時等你電話,別想那麽多,沒事的。”


    任子悅嗓子眼發堵,快速垂眸點了點頭,怕再說話自己會哭出來,她拉著盼盼出了倉庫大門。


    站在門口的墨陶然,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女友被人拉走,心裏那個氣就別提了,好不容易打敗了潘婷婷,這又跑出來個任子悅?你們到底有沒有點自覺?那是我的女朋友?


    看著墨副總難得卸下溫和的麵孔,充滿怨氣的望著自己,剛剛被閃瞎雙眼的趙文博無辜的聳了聳肩:“她們姑侄倆的感情一向很好。”所以你瞪錯人了,我說了不算。


    墨陶然嘴角一牽,又迴複他溫和良善的一麵:“是啊,她們姑侄倆的感情一向不錯,既然都是一家人,咱們倆也得好好聯係一下感情,文博,今兒中午別走了,當姑父的請你吃飯?”


    一聲文博叫的趙文博雞皮疙瘩都下來了,再聽說姑父倆字,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隨便找了個借口,這位撒丫子就跑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隻要和霍家挨邊的人,全都這麽討厭。


    侄女婿走了,墨陶然的眼光終於落到了自家表弟身上,想到盼盼就是為了這小子才被任子悅拉跑的,黑心表哥又不爽了,明知故問的道:“今兒個毛料挑的怎麽樣?有好貨沒?”


    不 提這個還好點,一提這個霍齊宣鼻子都快氣歪了,來之前摩拳擦掌想著大幹,沒成想帶來個二百五,這個也不讓加價那個也不讓加錢,兩個好點的毛料都被別人搶去 了,可算是自己拿了把主意,花了二百八十萬搶了塊黑烏沙的,切出來一看還堵垮了,這真是從早上起來就不順,一上午簡直點背到家了。


    此時一聽表哥問了,他當即沒好氣的道:“有沒有好貨你還不知道?對了,誰說那李明軍是咱們公司賭石裏的行家裏手?一會兒說價位太高,一會兒說超出預算,今兒個要不是他攔著,一開始那兩塊毛料我就都搶著了。”好好的春帶彩成了別人的,真是氣死他了。


    指揮工人,把毛料碎塊裏的邊角料整理出來,墨陶然轉迴身笑著道:“李明軍的眼睛是很毒辣,但你不該忘了一點,你才是領導。”


    最 開始他出來看材料,也把李明軍帶著了,結果接觸了他發現,這個李明軍屬於那種不求有功但求自保的,畢竟真花了大價錢買迴去一堆廢料,也是要受處分的,所以 從那以後,他隻和對方交流經驗,從不問對方價值幾何該不該要,等經驗差不多了,就又把這位行家裏手請迴公司當擺設了。


    聽到表哥的話,霍齊宣若有所思,可思了一會兒他臉又抽抽上了,就他現在的賭石水平,說了算又有個屁用?專業不對路啊!


    “表哥,你不會讓我就這麽迴去吧?你舅舅會吃了我的。”雖然手裏還有很多沒切的原石,但霍齊宣對那位行家裏手的眼光,已經一點都不相信了,這要是一千來萬買堆磚頭迴去,他爸真會吃了他的,今早那眼光就想把他生吞活剝了。


    貌似無奈的看了眼苦著臉的霍齊宣,墨陶然歎了口氣道:“你啊……我記得陳叔說,他們切出塊種水極好的冰種飄花翡翠,翡翠重達八十多公斤,你去問問啟軒,和他商量個價吧。”別說他坑弟弟,這真是給走後門了,要是剛才拿出來競爭,指定能多出幾百萬。


    霍齊宣一聽喜出望外,二話不說,出去就找老板去了。


    終 於清靜了,對著賬單的墨陶然,卻沒有了剛剛的好心情,這要是盼盼在,倆人靠在椅子上一起查賬,看這錢數多小丫頭得多興奮?那丫頭一興奮就不知道防範,自己 還能趁機吃吃豆腐,現在孤零零一個人啥都沒有了。討厭的任子悅,他就知道,任家和自己不對付,他們家就沒一個好人。


    越想越氣憤,就在那滿滿的怨氣即將到達實質化的時候,手機響了。


    看到屏幕上的人名,墨大副總的心情頓時就好了一半:“喂?盼盼?”


    隻聽電話那頭,小丫頭歡快的道:“陶然,我們在湘菜館吃飯,一會兒迴去要不要給你帶兩個菜?要的話我現在告訴他們,走的時候正好拎走。”


    見女友出去吃飯還不忘惦著自己,墨陶然的臉上笑意滿滿:“好啊,他們都走了,我正想著中午吃什麽呢,你這電話正是時候,那我就不想了,等你給我帶好吃的。”


    “嗯,那你等會兒吧,我過會兒就迴去。”笑眯眯的掛了電話,盼盼直接對旁邊的服務員道:“麻煩你給我來個剁椒魚頭,再來個魚香豆腐,配一大份米飯,咦?對了,再加個小炒肉和手撕包菜吧,兩大份米飯,到時候打包帶走。”


    等服務員走了,她笑著對任子悅道:“剛才忘了,店裏還有啟軒呢。”小夥計的飯菜她不用管,啟軒還是要管的,總不能給陶然買菜,讓啟軒吃盒飯吧。


    哭過一場的任子悅淡淡一笑:“我沒想到你們兩個處的這麽好。”好的讓她心生羨慕。


    “文 博也很好啊,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沒等見到人,就聽他把家裏人誇了個遍,嘴甜極了,當時我還想呢,我們子悅真厲害,找了個堪比電視裏的白馬王子, 今天上午我看文博也跟著大哥跑前跑後的,可見還是個有擔當的白馬王子,這種好男人已經不好找了。”真要對比的話,就比她們家陶然差了那麽一點點。


    想到那個時候的自己,任子悅感慨一笑:“是啊,他也很好。”不好的一直是自己,盼盼出來吃飯都知道給墨陶然買飯,自己呢?自己又做過什麽?


    不知道自己的幾句話又把侄女給弄糾結了,盼盼吃完了午飯,自覺做了把知心姑姑的角色,而後開開心心的拎著打包的飯菜,迴到了賭石店。進後麵一看,墨陶然和陳啟軒哥倆都在呢,她笑著招唿道:“啟軒吃了沒?我要了四個菜兩份飯,正好是你們哥倆的。”


    陳啟軒得意的朝墨陶然挑了挑眉:“你看,我就知道我嫂子能帶我的份,我這麽好的弟弟誰能舍得忘掉?”


    墨陶然笑瞥了眼麵若桃花的盼盼,嘴上則是對陳啟軒笑罵道:“那也是借我的光,有什麽可美的?吃你的飯吧。”


    忙了一上午倆人也是真餓了,四個菜兩碗飯都吃的見底,吃完飯正喝水呢,墨陶然的隨身手機響起,接起來一看,他小姨?


    “什麽?外公想見盼盼?”這麽快就說通了?他還以為得等些時候呢,小姨厲害啊?


    霍雅欣怕外甥不知道羅家的事,再一不小心踩到地雷,在電話裏說出了詳細經過,聽的墨陶然暗暗琢磨,現在的外公估計正在氣頭上,去了會不會受到波及?可要是過了這個店,外公想明白了會不會再後悔了?


    “小姨,你先別說你給我打過電話了,晚上我先迴去一趟,明天再領盼盼過去。”第一印象很重要,一定要準備妥當才行。


    和自家小姨安排好了作戰方案,掛了電話,就見盼盼紅著一張小臉怯怯道:“要見外公?”要不要這麽快啊?昨兒個才見了小姨。


    墨陶然溫和的安慰道:“放心,外公很好相處的,一定會喜歡你的。”


    雖 然這話的可信程度不高,不過還是那句話,醜媳婦終究是得見公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事還能躲過去咋地?所以我們盼盼鼓足了勇氣,就想著收拾妥當明晚 上等著見家長了,可晚上臨睡前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見小姨送了隻手鐲,見陳叔送了塊平安扣,這要是見外公再送點什麽東西?


    小丫頭無語的瞪著棚頂,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家人怎麽都喜歡送翡翠呢?


    ……


    不得不說,二人之間的想法還是很相通的,她想到了墨陶然自然也想到了,所以第二天放學,當墨陶然帶著條精心挑選的珍珠項鏈前來接人的時候,正見到盼盼外罩小西裝,內穿高領打底衫。


    得,這丫頭直接把脖子遮起來了。


    心裏憋著笑,他貌似隨意的從上衣兜裏掏出條鏈子:“今兒個看趙秘書戴了條鏈子挺好看的,剛才順道去給你也買了一條,正配你現在的衣服,戴上看看?”


    細細的鏈子上墜著顆圓圓的珍珠,珍珠光滑圓潤,色澤瑩白,戴起來簡單大氣,確實很適合高領打底衫。


    “這是白金的?”好亮啊!


    “不是,是白銀的。”鏈子太細,金的容易斷。


    “哦,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這麽細的鏈子實在是太危險了,真是金的丟了她可會心疼的。


    看著一臉萬幸的小丫頭,墨陶然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她,其實這條鏈子上的重點是那顆珍珠。


    昨 晚上墨陶然迴來踩了一下點,靠著一瓶陳年的五糧液,他對著外公還借酒消愁了一把,見一向沉穩的外孫子眼眶發紅的想起他媽,霍老爺子的心徹底軟了下來,這孩 子說的明明白白,見了這麽多女人,就那丫頭能給他家的感覺,就那丫頭想讓他成家,孩子孤單了這麽多年他還能說啥?


    所以今兒個看到盼盼,老爺子難得和藹了一把,特別見盼盼長得白白淨淨清清純純,看著就不是多有心眼的人,呃,不對,是思想複雜的人,倒也符合姑娘嘴裏那個‘溫柔體貼、不招災不惹禍’的外孫媳婦人選。


    徹 底想開了,這老頭也就沒就可啥猶豫的了,兒子媳婦都不在,他領著閨女留小兩口吃了頓晚飯,最後還拿出一個很古樸的盒子,親手交到了盼盼手裏:“這是我們家 老四,也就是陶然他媽年輕時戴過的東西,你外婆在世的時候就給陶然留著,想留到他長大成人後好親手交給他女朋友,可惜沒等看著那一天她也走了,現在外公交 給你,今後你們倆好好相處,老四他們兩口子地下有知,也能安點心了。”


    想起早逝的女兒,當爹的心裏難受,眨了眨昏花的老眼自嘲的一笑,這麽多年過去了,老了老了怎麽還開始感情充沛了?


    見男友嘴角帶笑,眼裏卻閃過沉痛之色,盼盼滿心酸澀的接過盒子,在老爺子的示意下打開一看,悲痛的心情霎時四處逃散——七八樣翡翠首飾墊著紅布羅列其中,這是怕我半夜餓了沒有飯嗎?


    眼眶紅紅的蓋上了盒蓋,小丫頭很是鎮定的交給男友:“這麽多翡翠首飾,我毛毛躁躁的怕碰壞了,你拿迴去幫我收好。”


    感謝高領衫!感謝珍珠項鏈!更感謝未來婆婆留下這麽多翡翠!不是她貪財,實在是家傳之寶就一個的時候不戴不好,家傳之寶是一堆的時候,她哪個都不用犯愁了……


    ☆、第67章


    盼盼很鬱悶,她沒法不鬱悶,按理說翡翠不是什麽太常見的東西,換了她老家那,金銀才是必戴的飾品,結婚買的更是三金,你要真見個帶玉鐲的,十之□□都是假貨,畢竟好的翡翠物件一塊就是一輛轎車的錢,她們那開私家車的都沒幾個,誰敗家的買塊翡翠往身上戴?


    所以本應該挺安全點事,全因為她一不小心,交了個家裏做珠寶的男朋友,鬧得親朋好友一見麵,這個也送翡翠那個也送翡翠,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她要是一次都不戴也不是那麽迴事啊?


    虧得她還想著,這事除了父親以外誰也不說,照現在這種情況看來,不告訴陶然根本就不可能,問題是,他們認識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同樣鬱悶的還有羅家,他們家算是家大業大的,因為子孫眾多,各個行業多少都參與了點,近幾年的房地產這麽火,他們自然也往裏投了錢。


    這不是,前些日子剛剛在個開發區買了塊地皮,準備蓋座商業大廈,畢竟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等大廈蓋好了自家留幾層開商場,剩下對外一出租,這錢嘩嘩的就來了,結果,明明說好的審核沒被批準?說那附近準備建居民區不準建商業大廈。


    羅家心裏明鏡是怎麽迴事,想到人家嘴大自家嘴小,這口氣也就忍了,不就是不讓建商業大廈嗎?我他奶奶的改成居民樓,憑羅氏的信譽賣出去一樣掙錢。


    結果,審核又沒過,說可能有外商投資要在附近蓋工廠,因為具體位置沒定,所以這居民樓的審核也不敢批,萬一選中你家隔壁呢?總不能和工廠做鄰居吧?


    羅老大聽到這消息鼻子都氣歪了,這他媽不是玩人嗎?前兩天還說建居民區,這又來個沒影的外商想投資,你們拿建設當兒戲嗎?


    四處找人拉關係,可上麵就說有了,並為那遙遙無期的招商引資說出了一堆的大道理,你能怎麽辦?


    心中憋氣,他迴家對著倆兒子就是一頓叮哐亂喊,喊到最後他媳婦不讓了。


    “你 跟兒子喊有什麽用?這禍又不是他們惹的?誰惹的禍你找誰去。”她早就看那侄女不順眼,小小年紀瘋瘋張張,為了個男人簡直太不要臉,哪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偏 全家把她當寶似的捧著哄著,這迴好,捅出簍子了吧?真換個紅顏禍水的還能廢物利用一把,她們家這廢物想當紅顏都沒那臉。


    被媳婦這麽一說,羅老大覺得確實是這個理兒,就算這事不說道說道,今後呢?任家這明顯就是要死磕的架勢,他們家的生意這麽多,如果被他們處處打壓,今後這生意還怎麽做?那可都是錢啊!


    這位氣兒都沒喘勻,起身就迴家找他爹去了。


    迴家一看,不隻他爹在家呢,他二弟三弟都在家呢,一問才知道,最近他們家的生意老熱鬧了,大到工商稅務,小到廢水廢氣,一天天各種檢查排著隊來,而且查起來就不走,連玻璃外邊落個蒼蠅都警告注意,今天更厲害,連檢察院都跑過去晃悠,這日子簡直他媽沒法過了。


    羅老大一聽這話氣的麵色鐵青:“查出來什麽了?”


    “都是打點好的熟人,能查出來什麽?問題是天天排著隊來也受不了啊,衛生局的小張和我說了,上麵發話說最近流感嚴重,讓他們著重注意幾個地區天天檢查,上指下派他們也是沒辦法。”羅老三的話語中透著無可奈何,因為很明顯,這幾個地區都是他們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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