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鬥氣的時候,小夥計心無旁貸的繼續擦著玉,刷刷的摩擦聲不急不緩的落入眾人耳底,那平穩而帶有節奏的速度,簡直在折磨大夥焦急的情緒,可隨著露出的麵積不斷擴大,眾人傻眼了。


    沒了?就那麽一塊?


    這塊石頭雖說有棱有角,也足足能有男人手掌大小,本以為裏麵的翡翠沒有三分之二,也有三分之一,可現在顯示出的翠綠麵積,才有銅錢大小?這也太小了吧?


    見妹妹一臉失望,羅星宇出聲安慰道:“沒事,冰種難尋,更何況是你自己賭出來的?迴頭二哥讓人給你做個掛件,帶在身上誰看著不得羨慕三分?”本就是花錢領妹妹玩玩,能出個豆種他都心滿意足了,更何況是冰種?再小也是塊玉啊。


    想的挺好,可真正切出來的時候,羅星宇也傻眼了,那不是一塊翡翠,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片翡翠,厚度沒有一毫米,就薄薄掛了那麽一層皮,掛件是不用想了,真要拿出來做金鑲玉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毫無淑女形象的潘婷婷雙手掐腰仰天長嘯,什麽叫翻身農奴把歌唱?什麽叫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就是!我讓你牛,我讓你顯,顯擺大勁了吧?老天都看你都不過眼了,哇哈哈哈!


    聽到這刺耳的笑聲,氣的羅詩函一把將桌上的石頭揮落到地上,而後憤然轉身,眼神憤怒的盯著潘婷婷,剛想說兩句狠話找找場麵,卻一眼看到盼盼手裏的石頭了,瞅瞅旁邊標著的價錢,她頓時由陰轉晴,揚起下巴挑眉笑道:“賭石賭的就是刺激,漲了垮了本姑娘都玩得起,不像有些人,窮光蛋一個還不知好歹的敢往這鑽?你不嫌丟臉,我跟你站一起都覺得晦氣。”


    正笑著的潘婷婷一聽就怒了:“你說誰窮光蛋?你說誰丟人現眼?你才……呃,盼盼,你要買它?”


    順著對方的目光,她終於看到身邊的好友,當然,好友不是重點,好友手裏的石頭才是重點,看看石頭的大小,再瞅瞅邊上的明碼標價,可憐的姑娘頓時就風中淩亂了——三十元一枚,買十送一,多買多送,謝絕講價?


    饒是潘婷婷再不顧及別人的想法,現在也有點臉上發燒,三十塊錢的原石,那叫賭石嗎?大姐,你真當這是十元店,還想多買批發?


    剛想委婉一點勸好友把石頭放下,就聽羅詩函高聲笑道:“早就告訴過你們,賭石這東西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子能玩得起的遊戲,人呢,要有點自知之明,如果連自己是幹什麽吃的都不知道,丟的可就不是自己的臉了。”


    別人或許不懂這話是什麽含義,盼盼懂,不就是拿自己映射任家嗎?不就是指桑罵槐,想踩著自己打任家和婷婷的臉嗎?她是真的不明白,明明是她的過錯卻不依不饒,跟個綠豆蠅似的嗡嗡追著沒完沒了,讓人聽著就手心癢癢,直想拿隻拖鞋把她拍到牆上。


    見好友麵露尷尬,人卻堅定不移的擋在自己麵前,跟個小老虎似的張揚舞爪,盼盼心中一暖,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海鮮大餐。


    她腦子不笨,體內幾次的異常雖然怪異,卻也不可謂不是機遇,見到翡翠就喊餓,摸著石頭就想吃,這是不是說明……如果是平時,她會買下這石頭迴去慢慢研究,可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看到好友因為自己被擠兌成這樣,她要是再無動於衷,那純屬就是熊到家了,這輩子都活該被人踩到腳底下。


    賭石,不就是賭嗎?那就來吧。


    種種複雜念頭一掃而過,盼盼嘴角一挑,未語先笑:“賭石這東西我確實是第一次接觸,不過既然有個賭字,無非就是以小博大,以少博多,我要是花上兩千再掙個兩千,玩的就不是刺激了,那叫有閑有錢,別看我還年輕,可時間這東西,我確實是耗費不起。”周圍這麽多賭石的,盼盼總不能一巴掌都拍死,所以用詞還算比較含蓄。


    可就這含蓄的話語也把羅詩函氣了個倒仰,合著自己就是那有閑有錢,浪費時間的二傻子?


    不過此時的局麵對她有利,所以她也懶得和盼盼做口舌之爭,直接指著對方手裏的石頭冷笑道:“你該不是想告訴我,這就是你的以小博大以少博多?想用這三十塊的小玩意獅子大翻身,給你掙個兩千?”


    簡直是笑話,又不是第一次出來玩,誰不懂這裏的行情?門口這一堆小石子純屬就是哄小孩玩的,說白了就是擺著充門麵的,你買上一百枚也不一定開出個花青,就算真開出來,了不起三頭五百,還想上千?白日做夢!


    “能掙個幾千?你說了不算。”神態自若的盼盼掏出三十元錢交給店員,而後笑容不變的道,“請問一下,這東西是應該我自己打磨還是你們幫著打磨?”


    不知是有熱鬧可看,還是店員素質本身就好,一聽這話也不嫌麻煩,當即笑著接了過去:“凡是在本店買的原石,本店一律免費打磨,小姐您稍等。”


    見好友一臉的氣定神閑,心裏沒底的潘婷婷湊過來小聲道:“盼盼,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咱就撤退,左右我也不認識她,犯不著跟她置這個氣。”自己雖然沒占著便宜,可那女人也沒討著好,不對,她還不如自己呢,她還虧了兩千五呢。


    這麽一想,不等盼盼出聲,這位心中就有了底氣,對方兩千五的東西都沒開出翡翠,自己這三十的有什麽丟臉的,開去唄!


    小姐倆一水的神氣活現,倒是把周圍人弄懵了。


    “哎?老哥,你說那石頭裏真能開出好翡翠?”話未說完就挨了個腦瓜崩:“倆小姑娘沒見識,你也沒見識?你家值錢的東西能成箱批發?沒見那堆石頭皮厚質粗,顏色雜亂,瞅著就是篩出來的水石,能出個豆種都是祖墳冒青煙,還想出好翡翠?問出這話,你簡直就是……”


    “啊!”一聲驚叫把那老哥嚇的一哆嗦,沒等他轉頭去看,就聽到眾人紛紛驚唿,“出綠了!真的出綠了!”


    又出綠了?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剛才兩個不算啥,畢竟從價錢上也有跡可循,可這三十塊的水石還出綠?難不成真是祖墳冒青煙?


    隨著打磨速度的加快,一顆拇指甲大小的純綠翡翠,出現在眾人眼前。


    不同於豆種的鮮豔亮麗,不同於冰種的冰清玉瑩,更不同於玻璃種的清澈透明,此翡翠隻有一個特點,綠、綠、綠!


    凝重的湖綠色絲毫不悶、不髒,一望見底,醇厚爽滑,翠綠欲滴,即使體態嬌小,亦有其難以忽視的華麗,這是——極品帝王綠!!!


    “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一般隻有在黑烏沙皮外殼裏才有幾率出現帝王綠,而且那個幾率也是極低,怎麽可能會出現在三十塊錢的紮堆水石裏?這他媽的根本就不可能!


    帝王綠哎,這可是帝王綠哎!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帝王二字是隨便用的嗎?沒有睥睨天下翡翠之資,誰敢稱帝?


    說實在話,帝王綠難尋,可這彈珠大的帝王綠,到也不至於引起這麽大的震驚,主要是出產的地方太特殊,就好像蝌蚪再黑也知道他媽是青蛙,現在從水蛭的肚子裏爬出個蝌蚪,誰見著不會精神錯亂?


    精神錯亂的不隻是外邊這群人,還有商店裏麵的人,一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呆呆了看了眼屏幕上的帝王綠,轉身進到倉庫裏急聲道:“少爺,少爺,出綠了,出綠了,是極品帝王綠!”


    “帝王綠?”正拿著手電筒研究石頭的墨陶然詫異抬頭,“哪批原石裏出來的?”這次貨最好的原石,還在自己的手裏沒放出去呢,怎麽會出現帝王綠?


    “呃……”


    “嗯什麽嗯?哪批你還記不住了?”不是嗬斥,隻是疑惑,眼前的陳伯看著年輕,實則是跟隨他爺爺的人,這麽多年從未出錯,怎麽如此簡單的問題還要猶豫?


    聽到自家少爺追問,陳福生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抽成了個‘囧’字:“就是去年裝箱不夠一車,湊數拉迴來的那批水石,咳咳,就是門口甩賣三十塊錢一個的那批水貨。”


    溫文爾雅的墨陶然,表情一裂……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妹子問我,盼盼怎麽吃玉石,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大家,盼盼用嘴吃(^o^)/~。。。。啊,誰用板磚砸我?_(:3ゝ∠)_


    畫外音:作者已經暈過去了,有事請明天唿叫,謝謝~~


    ☆、第14章


    那批水石墨陶然很清楚,純屬就是糊弄外行人的,比如有觀光的遊客過來遊玩,見石頭便宜就賭兩把,堵著堵著不甘心,沒準就賭大的了,那東西說值三十它指定就值三十,怎麽會開出綠來?還是帝王綠?


    難不成,這是有人做的套?


    腦子裏閃著各種陰謀論,墨陶然起身疾步朝外走去:“把前麵的視頻調出來我看看,看看這人……”是不是作假幾個字,在見到屏幕上的盼盼時就是一頓,再見盼盼看著翡翠的目光裏閃著灼灼光芒,他立即畫風一轉吩咐道,“把那塊帝王綠給我買下來,不管多少錢!”


    這些日子他沒閑著,盼盼的身份早查了個一清二楚,查過後發現,那丫頭的身份挺簡單,父母離異,父女倆相依為命,就是普普通通一女孩,如果說和平常女孩有什麽不同的,無非也就是聰明一點,堅強一點,懂事一點,自立一點……咳咳,總之看了盼盼的調查報告,他是挺心疼的,自己身上縱然也有諸多不易,可不管怎麽說,他是男人,在吃喝穿戴方麵更沒受過苦。


    所以現在見盼盼切出塊極品翡翠,想賣還舍不得的樣,墨陶然下意識的心中一動,畢竟這是塊帝王綠,不是普通的成色,這要是買下來,給盼盼鑲個鏈子做個吊墜,或者切開了兩人做副對戒,該是多有紀念意義點事?


    當然,現在不能說,無功不受祿,挺貴的東西再把她給嚇跑了,先做好了放著,等小丫頭大一大,兩人關係牢靠了再給她。


    一時間忘了帝王綠的出處,思想徹底跑偏的墨陶然,滿心做著美好打算,絕對不會想到,盼盼是不舍,可這不舍和他想的不舍卻差距甚遠。


    自打看到那翠綠欲滴的翡翠被切了出來,盼盼的小腦袋瓜就有點不好使了,身體的本能迅速管理了大腦,滿心滿眼全都是一個打算——吃!


    小小的一顆翡翠珠,在她眼裏不斷的放大,放大,再放大,連身邊好友激動的尖叫聲都被她拋在耳外,就在她蠢蠢欲動,想化身為狼的時候,耳邊一句震雷,把她徹底驚醒了過來。


    “三十萬!小姑娘,三十萬賣不賣?我能付現錢!”


    正被吃貨俯身的盼盼,頓時變作了財迷,眼睛裏的金錢符號刷刷直閃。


    三十萬?她一年學費是兩千五,四年加起來是一萬,就算去掉一萬塊的花銷,至少還能剩二十八萬,迴家把老房子一賣,湊吧湊吧就能買個小門市,讓父親安安穩穩的開賣店?


    不是小丫頭市儈,是她爸真的已經不年輕了,加上腿腳不好早年辛苦,腰彎駝背了不說,頭發都以花白了大半,每次見到父親忍受著風吹日曬,拄著個拐杖給人修車,當女兒的都特別心酸,所以盼盼最想做的事,就是趕緊賺錢,讓父親住上不用自己取暖的樓房,看看電視喝喝茶水,能過個幸福的晚年。


    人過七十古來稀,她爸都快六十了,誰又知道對方能活多少年?


    為了抓緊掙錢,能讓父親安度晚年,盼盼也算是煞費苦心,她主修的是數學,副修的是美術,不是她多喜歡,論喜歡其實她更喜歡鋼琴,可那玩意學起來燒錢,不比畫畫這東西有紙有筆就成,而且收入比絕對劃算,等學好了後,不管是在學校兼課也好,業餘開課也好,都是進錢的門路,更適合長遠發展。


    可她怎麽都沒想到,預計十年後才能實現的事,因為這塊小小的翡翠馬上就要實現?


    一時間,強大的喜悅壓製了體內的饑餓感,吃算什麽?隻要能給老爹掙錢買房,吃喝穿戴全都可以放兩邊。


    別看想的挺多,其實所有的想法都是一閃而過,沒等過完呢,就見喊三十萬那位,遭到了眾人一致的唾棄。


    “三十萬?你騙小孩兒玩呢?”


    “就是,小妹妹別聽他的,姐姐給你三十五萬。”


    “帝王綠三十五萬你也好意思拿出手?我出五十萬!”


    “我出七十萬!”


    價錢劈裏啪啦的往上漲,盼盼腦袋裏的算盤也在劈裏啪啦的抓緊算:三十五萬?不用賣舊房了;五十萬?她爸可以開個大點的食雜店了;七十萬?胸腔裏的心髒砰砰亂跳,小姑娘激動的有些淚眼汪汪,買個住宅樓,再買個好點的門市樓,光靠每年房租,她爸的養老錢出來了……


    “一百萬——”


    隨著這豪邁的聲音響起,周圍沸騰的情緒頓時一降。


    帝王綠值不值一百萬?值!問題是這塊帝王綠太小了,瞅著都沒有大號的彈珠大,再打磨打磨,估計剩下的就更可憐,不管怎麽看,再抬價都有點不劃算,更何況叫價的是這賭石店的老板,咱們還是客隨主便,不要和老板搶飯碗了。


    大夥很有默契的後退一步,露出裏麵笑意盈盈,一身黑色唐衫的英挺老板,小老板年紀不大個頭卻不矮,黝黑的皮膚再配上新剪的半寸頭,頗有點江湖豪傑的架勢。


    這老板出來先掃了眼眾人,而後笑望著盼盼和氣道:“我見過手氣好的,卻沒見過像姑娘手氣這麽好的,三十塊切出個帝王綠?別說我們小店,估計在賭石屆也是個傳奇了,好手氣!姑娘要是有意割愛,這翡翠我收下了,正正好好的一百萬,當場算錢,概不拖欠。”


    一百萬?


    盼盼從來沒有如此真實的感受到,錢這東西就是堆數字,從三十塊加到一百萬,這裏麵得加了多少個零?隻要說賣,這一串的數字就都成她的了?


    她在這邊滿心震撼,對麵的陳啟軒也在暗暗揣摩,自家少爺買這帝王綠,到底是為了人?還是為了玉呢?


    不怪他想的多,實在是那句‘不管多少錢’太讓他震撼了,他和墨陶然名為主顧,實則就是兄弟,他父親陳福生從小跟著墨陶然的爺爺,在墨家出事以後,迅速隱在暗處扶持墨陶然,所以墨陶然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們爺倆,身邊事更沒有他們倆不清楚的,別看一百萬在少爺眼裏隻算九牛一毛,可能讓對方說出這種千金一擲的話,卻是頭一迴,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帝王綠太特別?


    不動聲色的把麵前這呆萌萌的女孩瞅了個遍,陳啟軒不得不承認了殘酷的現實:唉,看來他們少爺還真是為了那塊翡翠,他就知道,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事,絕對和他們家少爺無緣,可這麽下去,墨家啥時候能有繼承人呢?


    這倆人都跑一邊震撼去了,現場有清醒的,潘婷婷聽說一百萬?二話沒說就幫好友拍板了:“行,說話算話,就賣你了,貨在這呢你們趕緊給錢!”


    盼盼家什麽條件她清楚,一兩萬的她或許會勸對方自己留著做個紀念,這可是一百萬啊!小城市裏夠花一輩子的了,哪能不賣?再退一步講,賣別人還不一定放心,眼前這位卻是本店老板,家大業大不說,為了生意他也不會作假。


    隻要盼盼有了這一百萬,還給人打什麽工啊?姐倆吃香喝辣的,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共創美好未來了。


    一句話提醒了兩人,盼盼不再猶豫欣喜的點頭附和,陳啟軒當即開支票,實現諾言立刻給錢。


    拿錢的過程中,盼盼沒有再看一眼那惹人垂涎的帝王綠,光那絲絲縷縷的香味都讓她饑忍難耐,真一眼瞅著,她怕自己眼珠子掉進去爬不出來,幾次眼神想掃過去,又被她生生移開,最後幹脆背轉過身去誓死不看。


    別說它隻是個翡翠不能吃,就是能吃,味道堪比龍肝鳳爪、珍饈美宴,在盼盼心裏也比不過錢。


    等一切辦理妥當,受盡煎熬的盼盼快步出了賭石店,吸著新鮮空氣的她心花怒放:太好了,那個惹人頭疼的翡翠終於脫手了,脫手不說還得到這麽多錢,原來今天不是我的倒黴日,該當我鴻運當照鴻福齊天?


    與此同時,倉庫裏的墨陶然,拿著新出爐的帝王綠,也忍不住麵色漸暖:剛剛那丫頭依依不舍(?)連看都不忍看的揪心樣,瞅的他就心疼,嗯,迴頭找個最好的雕刻師傅過來打磨,話說,他到底是做個項鏈好呢?還是做副對戒好呢?


    ☆、第15章


    不知道自己急於擺脫的東西,在不久的將來又會換一種形式被送迴來,雙眼發亮的盼盼,捂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小心肝,激動的對好友道:“婷婷走,咱倆去銀行!”對於她來說,支票裏的東西不做準,放到存折裏才是安全到了家。


    潘婷婷笑著點頭,小姐倆手拉著手,開開心心的直奔銀行。


    那說,羅家兄妹呢?潘婷婷把他們忘了?


    怎麽可能?她是那麽健忘的人嗎?更何況還是冤家對頭?問題是這丫頭不傻,如果這翡翠賣個幾萬,她指定會反諷迴去,好好打打羅詩函的臉,可現在是一百萬,對於有錢人不算什麽,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他們一輩子也掙不來的,所以她不敢太張揚,萬一把人得罪狠了,就她們兩個柔柔弱弱的小女生,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而且她相信,當這帝王綠賣出一百萬的時候,那個鼻孔朝天的女人已經沒臉再囂張了。


    羅詩函確實沒臉,連任子悅被害不成的那天,她都沒覺得這麽難堪。


    先趾高氣揚的買了人家不要的原石,正譏諷人家有眼無珠的時候,冰種又戲劇化的沒了?正嘲笑人家丟人現眼的時候,對方三十塊錢的原石,又開出個極品帝王綠?她都不明白自己這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佛?為什麽步步受挫,致使自己這麽丟臉?


    見屋裏屋外的人,都圍著那堆甩貨水石挑挑揀揀,隻有羅詩函一動不動的站在當場麵色鐵青,眼神陰暗,剛派人保護倆女孩的墨陶然心思一轉,而後掏出手機撥出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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