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的確是古烈陽從未有過的恥辱,承認江守是第八弟子時,他更惡心的像是吃了屎一樣,這股難受惡心的氣,不出怎麽行?


    “不過就算我早知道你會來求高師弟,也沒想到你會這樣,你這種人跪人不算什麽,反正你也習慣了,不過你竟然哭了?嘿嘿,我記得上次你可沒這麽脆弱吧!”終於走到了近前,古烈陽的笑聲越來越冷冽,但神色充滿了爽氣。


    被江守打臉憋出來的惡氣不出不行,一晚上調查出江守入宗後所有事,他也馬上有了主意,雖然外院高漸行之類他不熟,但他一個內院弟子,對高漸行這種人隨便一招手,還不就是馬上讓對方激動的屁滾尿流麽?


    所以古烈陽知道可能會有好戲看了,但他還是沒想到計劃實施的這麽順利,這小子被戲弄後竟哭著對高漸行跪了下去?他可是知道江守的心性有多堅韌,讓他跪下去求人不難,但哭著求人絕對少見。


    上次自己差點把他玩死,也沒見這小子哭泣呢。


    滿臉愜意的看著江守,另一側高漸行卻也笑罵,“你算什麽東西?就算你走了狗屎運吃過什麽五品寶藥,讓肉身變得很強大,但那也隻是一個雜役,一個雜役竟然敢惹古師兄不快?還厚著臉皮不斷來求我?你有那個資格麽?”


    “高師弟說得對,就算你做了雜役執事也是雜役,還是一隻爬蟲而已,連替我舔鞋都不配,你算什麽東西?!”古烈陽同樣笑罵,笑聲高傲而冰冷,但依舊充斥著難掩的快意,“其實昨天我找高師弟時,高師弟說過既然你可能有至關重要的人需要醫治,你這種垃圾也不懂什麽丹道,隨便給你下點**估計你也會如獲至寶的迴去救人,到時候讓你親手殺了你迫切想救的人,才是最大的笑話。”


    “不過你這種東西,我就算對付你又哪裏需要那種手段?今天隻是給你一個小教訓!我可以擺明了告訴你,我要整死你,哪怕光明正大要你死,你也無力反抗!”


    一聲聲笑罵,心情正劇烈起伏的江守才猛地身子一震,大腦轟的一聲就炸開了,什麽?高漸行昨天竟建議給自己一些**,讓他迴去救父親?他們才好去看更大的笑話,看自己辛辛苦苦為了救父親努力這麽久,卻捧著**迴去親手殺掉父親?


    而古烈陽卻是自持身份,不屑於用這種下作手段才沒那麽做?


    刹那間,原本模糊的淚眼立刻變得一片清明,江守深吸一口氣,周身骨骼轟哢作響,劇烈的雷暴聲到嚇了正在冷笑的高漸行一跳。


    就是古烈陽也眉頭一皺,但很快就再次笑道,“怎麽?難道你以為在我麵前還有反抗之力?”


    江守卻沒有迴話,隻是在周身炸響中猛地起身,死死看了古烈陽一眼,才又看向高漸行。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疼?希望和夢想破碎,又一次被人毫無留情戲弄踐踏的感覺,的確讓江守心情難受的厲害!


    但這種心疼又快速轉化為殺意!


    裸的殺意突然乍現時就猶如驚濤駭浪一樣,江守一雙眼睛都徹底變成血紅色,額頭青筋凸顯。


    但殺意剛要沸騰,江守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頭看向高漸行,雙目不帶一絲感情,隻是冷冰冰的道,“高漸行,我要向你挑戰!挑戰你外院弟子身份,生死各安天命!”


    “……”


    高漸行頓時愕然,古烈陽也愕然,愕然片刻兩人才放聲大笑。


    “你要向我挑戰?以內院弟子挑戰我外院弟子的身份?生死各安天命?你確定?”高漸行這一刻真是笑的前仰後合,仿佛江守說出來的話是多麽滑稽荒誕。


    也確實,雜役弟子向外院弟子挑戰其身份真不是一般的挑戰。


    在大元宗,每一峰雜役弟子在大比中位列前十,連坐三年後就有機會升為外院弟子,這隻是有機會,到時候雜役裏十大弟子還要完成指定的任務,做到後才能升任外院弟子。


    這也不奇怪,雜役就是因為資質不行才成為雜役的,想魚躍龍門成為外院弟子,必須表現出更多價值,而不隻是在雜役中位列前十。


    但這隻是正規雜役升外院的流程,規則。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殊規則,那就是雜役弟子直接向外院弟子提出挑戰,挑戰其身份,隻要擊敗對方你就直升外院弟子,對方則被打落成雜役,這是特殊的生死戰!


    “你以為吃過什麽寶物,力氣大的能和單係三重媲美就能對付我?好笑,真是好笑,我答應你!半個月後我們生死各安天命!不過我一定會殺了你!”大笑之後,高漸行神色也冷冽下來,死死盯著江守。


    特殊的挑戰規則說是生死戰,就是因為一個外院弟子享受資源環境更好,資質基本也更好,若這種狀態下你還被雜役光明正大擊敗,那麽你這種廢物也不用留在外院了。


    這種特殊挑戰也有不少細節,比如雜役挑戰的對象修為不能比自己低,必須在外院呆三年以上,而對方若是失敗了,被貶為雜役後三年內不得向外院發起挑戰。


    外院也有一些弟子雖然資質好,但剛入宗不久沒怎麽修煉過,所以雜役弟子裏一些四重修為的,不可能讓你去挑戰剛接觸修煉的外院弟子,就算外院弟子修為高了,但因為武技是實戰根本,若有些天才一兩年修煉到三重,卻沒時間研習武技,那老牌三重雜役武技精通,一樣有壓倒優勢,所以被挑戰對象至少進入外院三年才行。


    設定了種種限製,有種種優勢,這樣的外院弟子還被擊敗,那就真是廢的不能再廢了。


    所以宗門也會限製你隨後三年必須老老實實做雜役,還不得參加排位大比,隻能做最辛苦的雜役工作,算是懲罰。


    “雖然我可以隨時整死你,也正準備整死你,但沒想過你這麽急著死,而且是要光明正大死在擂台上麽?有意思,你昨天在試練塔四層十個唿吸就落敗,竟然現在就敢向高師弟發起生死戰?”古烈陽卻也一笑,眼中全是戲虐。


    特殊挑戰規則既然這麽多詳細規則,那一旦哪個雜役弟子對誰發起身份挑戰,基本就等於和對方結了生死大仇,這樣的挑戰裏也並限製傷亡。


    飄雪峰已經不知道多久沒雜役挑戰外院弟子了,就是整個大元宗上一次出現這情況也是三年前,那個發起挑戰的雜役直接被被挑戰者活活打死。


    江守現在說出這種話,不就是要和高漸行生死一戰麽,而他們兩個,也是符合所有挑戰規則的。


    這樣的挑戰還有半個月準備期。


    因為雜役發起挑戰,隻要外院弟子身份符合就不能拒絕,但雜役發起挑戰時被挑戰者可能在做各種各勝狀態,所以挑戰開始後,雙方都有半個月準備期,也好全力備戰。


    第019章死亡壓力


    “江師兄好!”


    ……


    豔陽高照,等江守神色平靜的從上下山主石道走過,沿途一個個提著食捅上山送飯的雜役弟子見了江守後,也都是恭敬的行禮,江守則禮貌的迴應,隻不過等走遠幾步,那些路過他身側的雜役卻又紛紛嘩然。


    “我怎麽聽說江師兄和外院高師兄發起了身份挑戰?生死戰?真的假的?”


    “真的吧?剛才幾個下山的剛說過,現在內外院都轟動了,不說咱們飄雪峰,就是整個大元宗裏,上次雜役弟子向外院弟子發起生死挑戰也是三年前的事了,這可是大事啊!能不轟動麽?”


    “竟然是真的?那江師兄不是自己找死麽?昨天剛過了雜役大比,他在四層傀儡麵前十個唿吸都沒支撐到呢,而高師兄早在六年前就是單係四重巔峰,更極為擅長丹道,不知道這些年裏積累了多少好東西。”


    “可不是,簡直不可思議,難道江師兄傻勁又上來了?他就算靠著機緣吃過什麽天材地寶,氣血之力強橫無比,但那些藥性也早流失或者被他煉化幹淨了,實力就是能和單雙係三重較量,他竟然向高師兄發起生死戰……”


    …※※※


    嘩然中,一道道身影的神情都充滿詭異,雜役弟子向外院弟子發起生死挑戰,必須要到內院報備,而江守說那些時正是中午,等他和高漸行一起去了次內院報備後,當場引起巨大轟動,隨後這消息在內外院傳揚中又被送飯的雜役弟子聽到,那現在就是傳遍飄雪峰也不奇怪。


    消息傳播速度很快,而讓人震驚莫名的無疑也是江守到底犯了什麽傻才會蠢得去挑戰高漸行。


    一道道雜亂話語,一道道詭異視線,江守聽得看的一清二楚,但他並沒有在意,隻是依舊平靜的踏步,踏步抵達雜役穀後剛來到自己別院外,院外的情況倒是讓他一怔,此時他住的還是原本的697號別院,不過院前門牌換成了八號。


    不隻是雜役穀,就是內外院弟子排位也基本是一年一變,不可能說所有人排名一有變動就全部換住所,所以飄雪峰弟子排名變化後基本隻是更換院落號牌。


    而此刻八號院前,以何文光為首,一批食堂雜役全都是要麽搬著一些家具,要麽搬著一些食物靈果之類站在院外竊竊私語,住址可以不換,但排名697的雜役和第八弟子家居設施自然不一樣。


    這批雜役也是看到江守迴來後才紛紛臉色一變,再次恭敬的向江守行禮,隻是行禮中所有弟子的臉色都詭異的無法形容罷了。


    “江師兄,您剛升任雜役執事,住所環境也需要改善一下,我們都是……”詭異刹那,何文光才燦笑著上前。


    “不用麻煩了,都搬迴去吧。”江守卻擺擺手,他原本隻是起居在普通石床上,屋裏一片空曠,現在這些人搬來的卻是精致大氣的各種木雕家具,但對這些江守根本不在意,直接迴絕。


    “江師兄?”何文光頓時一愣,江守卻再次擺手,“都迴去吧,我要閉關修煉。”


    這一次何文光等人才紛紛應是,又把自己身側各種事物搬離。


    江守也踏步走進別院,等來到客廳處石凳上坐下,他眼中才殺意迸射,所有人都覺得他現在去挑戰高漸行是自己找死麽?所有人都覺得他的實力隻是止步於試練塔四層,在四層傀儡下幾個唿吸就落敗?


    其實這真的是事實!


    一重武者和四重武者之間差距真的太大了,不止是雙方修為天差地別,差了三個境界,就是武技威能一樣如此。


    精通級一品武技掌控,是把武技威能發揮了八成,但這最多能比擬入門級二品武技的威能,比起三品更完全沒有可比性。


    所以昨天江守在試練塔四層傀儡麵前,沒有施展出那恐怖的恢複能力時,十個唿吸不到就落敗了,哪怕他的肉身力量已經足以壓製單係三重武者的爆發,但肉身力量搭配精通級一品武技,還是十個唿吸不到就被打的再無還手之力。


    這就是差距!


    這樣的差距大的無法形容,江守和高漸行生死一戰,就算暴露自己可以靠吞食蘊含濃鬱靈氣精華的事物快速療傷的能力,恐怕一樣是死。


    因為就算他想以傷換傷,都未必傷的到高漸行,對方完全可以靠速度在他恢複中就把他徹底斬殺。


    這種情況下江守還選擇發起生死戰,的確是有點衝動了,但他並不後悔!


    “高漸行隻是為了巴結古烈陽,就提議要給我**去毒殺父親,要不是古烈陽看不上那手段,恐怕我真會傻傻的拿著**迴去救父親,還會對他充滿感激,一不小心就可能讓父親真的死掉……半個月後,我一定要親手誅殺此人!”


    “不過我現在的實力,就算不惜以傷換傷,也很難有希望擊殺高漸行,更別提到時候生死戰會是在多位內外院弟子主持下進行,我能靠吞食事物快速恢複傷勢的能力也不好隨意暴露……”


    “而如果我無法擊敗高漸行,死的就是我!但我不是沒一點希望,這希望就是距離決戰還有半個月,半個月對我來說隻要對自己夠狠,還是有希望突破的,若能把武技突破到大師級、宗師級,我和高漸行的差距就縮小了,就有了贏得希望!”


    精通級一品武技最多比擬入門級二品武技,但宗師級一品武技,至少能比擬入門級三品武技,當然,若是一品武技掌控到神級,徹底領悟武意,那就是一品武技威能都未必輸於宗師級三品武技了,真正的武意,威力是很難形容的。


    不過江守根本不敢奢望神級掌控,他隻求宗師級!


    雖然高漸行的武技掌控至少是普通精通,而江守就算在半個月裏提升到宗師級掌控,武技差距依舊不小,但他至少能把自身和對方差距縮小許多,隻要差距拉近,江守再靠著近乎不死之身的能力,的確有希望翻盤的。


    唯一問題是他的悟性,半個月未必能提升到宗師級掌控,別說宗師,大師級他都不是有太多信心。


    “我的悟性太差了,上次在血獄提升到精通級武技後,又感悟了二十多天還是無法讓武技掌控達到大師級,精通和大師一線之隔都這麽難,不過就算再難,如果我再多去血獄試煉幾次,也有希望突破。”


    “而且這一次要比上次更拚命才行,因為若沒有宗師級掌控,就算我活著從血獄出來,也會死在高漸行手中。”


    “是生是死全看自己了!死不可怕,至少要盡全力爭取!”


    思索片刻江守才又猛地起身,他現在就迫不及待想去血獄再一次試煉了,時間緊迫,在死亡壓力下他必須全力爆發才有希望活下去。


    第020章這家夥絕對是個瘋子


    起身踏步,江守直接朝著院外走去,心下更充滿了鬥誌,他都不知道上次自己快把自己玩死了多少次,無數次麵臨真正的死亡陰影,這種壓力對他也早沒了負麵影響,他甚至在感覺到諾大死亡壓力時,都隱隱覺得興奮。


    因為隻有死亡下,他才能變得更強!


    不過讓江守意外的是自己剛走到院門口,還沒打開院門走出去,門戶上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楞了一下江守才伸手開門,也一眼看到了一個白裙飄飄,年約二十四五的秀美女子,這女子的容貌倒是遠比不上蘇雅那麽讓人****,但也是個小家碧玉式美人。


    “你是?”江守看一眼後才狐疑的開口,他的確不認識眼前女子。


    “你就是江守?嘖嘖~”在江守疑惑中,白裙女子卻充滿好奇的對著江守來迴打量,打量幾眼後噗嗤一笑,“雖然年紀小了點,膚色也有些黑,不過長得還湊合,難道蘇師姐真的看上你小家夥了?”


    江守一怔,蘇師姐?


    “我是內院的葉婉玲,是蘇師姐讓我來的。”白裙女子自報家門後才笑道,“你不請我進去?”


    “原來是葉師姐,請進。”江守神情一變,多了一份尊重,不是因為對方內院弟子的身份,而是蘇雅讓她來的。


    等兩人走進院落,葉婉玲也再次把視線落在江守身上打量,這一次則是越看越詭異,看的江守都有些皺眉時葉婉玲才一拍素白的額頭,無語的道,“江守,你是不是腦子裏缺點什麽啊?你為了救你父親已經忍受了那麽多磨礪艱辛,好不容易入了宗門,還成了雜役穀第八弟子,就算被古烈陽和高漸行再次戲耍的很慘,但你隻要忍耐忍耐,至少還能好好活下去。”


    江守張了張嘴,沒說什麽,隻是視線中滿是堅毅,有些事他可以忍,但有些事他卻絕不會忍!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代價也無所謂。


    他就算忍了又如何?古烈陽已經擺明了說要整死他,而以高漸行的陰險,若是自己這次忍了,以後麵對古烈陽的欺壓他若撐了過去,古烈陽殺不死他,那麽高漸行未必不會再起了對付他父親的心思來威脅他。


    這是江守的逆鱗,隻要有人碰觸,不是他死就是敵亡!!


    “……”見江守默然無聲,葉婉玲才苦笑著搖頭,“好吧,你的倔脾氣我倒也聽過,而你已經發出挑戰,也無法挽迴了,我這次來也不是勸你的,隻是才從高漸行和古烈陽那些家夥口裏知道,你這麽多年堅持原來是為了救父親……”


    頓了一下,葉婉玲才再次道,“你把你父親的情況說一下吧,我看有沒有辦法。”


    “恩?”江守這才一驚,而後狂喜,葉婉玲此來是特意來幫他的?


    狂喜中江守恭敬的向葉婉玲行了一禮,葉婉玲卻笑著擺手,“不用謝我,要謝你謝蘇師姐就行。”


    江守再次默然,沉默片刻才把父親的情況對葉婉玲詳細的解釋了一遍,葉婉玲聽著聽著也陷入了沉默,沉默許久後才詭異的掃了江守一眼,“你父親是武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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