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娟和陳華的飯團事業一直忙到大年三十。


    他們的飯團從最開始的四塊一個,到後麵五塊六塊,還是供不應求,兩人腳不沾地的忙了十多天。


    大年三十這天,江雪和劉青霖在劉青霖租的房子這邊從早上開始又是炸丸子,又是炸魚的,忙了一上午,兩人才一身風雪的迴來。


    於娟一迴來,立馬就脫了身上厚重的衣服,到廚房,幫江雪的忙,陳華接過於娟的衣服,幫她放置好。


    “火車站還有人嗎?”劉青霖問。


    “現在沒什麽人了,不過看新聞上說,g省因為工廠裁員,很多農民工退了房子準備迴家過年,最長有在火車站滯留十幾天的。”陳華說。


    “今年的天氣太冷了。”劉青霖感慨。


    “是啊,專家說,三十年最冷的一年。”陳華迴答。


    “好多老百姓莊稼都凍死了,各地受災都挺嚴重的,我在車站看到新聞,一些地區被雪災弄的停水停電,沒法照明,然後一根蠟燭賣幾十元的高價,一家人就圍著一根蠟燭過年,太可憐了。”


    “唉,天災人禍,避無可避。”劉青霖歎了一口氣說。


    一時間氣氛都沉重了些。


    “不說這些了,過好自己的日子。”陳華說完也要進廚房幫忙洗菜,被於娟趕出去。


    迴頭看江雪看她,急忙辯解道:“天氣太冷了,他最近騎摩托車,手都凍爛了,就不讓他沾水了。”


    江雪看了兩人一眼,“哦。”了一聲,語氣裏有著意味深長。


    “我們沒什麽。。。”


    “我什麽都沒說哦。”江雪辯解道。


    “你臉怎麽紅了。”江雪又問。


    “你別說了!!”於娟有點氣急敗壞的說,


    “你們都準備差不多了。看來沒我用武之地了,我走了。”說完有點落荒而逃的離開。


    江雪笑笑,叫客廳的另外兩個人,收拾桌子準備吃中午飯。


    飯後幾人圍坐在桌子上打陳華準備的麻將。


    打完麻將又打牌。


    晚上又炒了幾個菜,幾人還喝了點酒。


    隻有四人的飯桌上過年氛圍也熱烈。


    飯後於娟去揉麵,江雪調餡,四人一邊聊天一邊包餃子留著明早吃。


    “包到一半,聽見外麵有煙花聲,江雪才想起來,車子後備箱裏有自己買的煙花,催促幾人包快點。


    讓兩個男生先去把煙花搬到頂樓。


    江雪和於娟兩人帶帽子圍巾手套,全副武裝好才走了出去。


    江雪還帶著自己的相機。


    於娟幫她拿著相機支架。


    他們放煙火,玩仙女棒,堆雪人,在雪地上蹦躂,對著煙花背景笑得開朗,江雪按住快門幫他們全部記錄了下來。


    四人還用支架拍了合照。


    劉青霖也幫江雪和於娟拍了不少兩人的。


    十二點一到,劉青霖也點燃了江雪準備的最大的兩個煙花。


    好像突然打開了某個開關,四周所有的地方都在放煙花。


    他們站在頂樓,煙花在他們四麵八方綻放開來。


    煙花絢爛,轟鳴,又震撼。


    過幾年開始禁燃禁放,這樣的場景,再也看不見。


    四人都不再說話,安靜的看著眼前的美景。


    隔壁的頂樓傳來一聲喊聲,幾個男生旁若無人的,喊著:新年快樂。


    不顧是否是半夜,江雪喊了迴去。


    “新年快樂!!”


    在場其他的三人也學著江雪的樣子,喊著新年快樂。


    此時空氣還是冷的,心卻火熱。


    十二點一過,煙花少了起來,四人把所有的垃圾都帶下去,扔掉,重新迴到溫暖了房間裏。


    已近淩晨,卻沒有一個人有睡意。


    陳華說:“你們要吃餃子嗎?”


    “要!”三人同時迴答。


    然後於娟就開始煮餃子。


    忙活到一點多,幾人才迴到房間準備睡覺。


    比較晚,江雪就沒有迴家,和於娟擠在她的床上。


    屋內隻剩她們兩人,江雪八卦的問:“說說吧,你跟陳華怎麽迴事?”今天一天兩人的氛圍都有點奇怪,既曖昧,又疏離。


    總之誰都能看出來,兩人關係不正常。


    “什麽怎麽迴事啊?我們沒關係,”於娟嘴硬的迴答。


    “哦?沒關係嗎?”


    於娟猶豫了會,還是忍不住說:“你感覺陳華這個人怎麽樣?”


    “說實話,我其實跟他不是特別熟,但是他跟我哥從小一起長大,又玩這麽多年,我哥還這麽信任他,他人應該不壞。”


    “他……他突然說他喜歡我,想讓我做他女朋友。。”於娟糾結著,還是把發生的事告訴了江雪。


    “你呢?”


    “我什麽。。?”


    “你喜歡他嗎?”於娟對於江雪的問題沒有迴答,而是情緒有點低落的說:“我拒絕了。”


    “是因為你不喜歡他嗎?”江雪提出自己的疑問。


    “不是,我是感覺我現在不應該談戀愛。”


    “嗯?”江雪好奇地看她。


    “我之前一直把婚姻當成二次投胎的機會,包括現在,我依然覺得談戀愛就是為了結婚準備的,而我現在不想結婚,更不想生孩子。這段時間,不聯係家裏,不給家裏打錢,和你們一起,沒有工廠幹不完的活,不用擔驚受怕自己的未來會嫁給什麽樣的人,是我感覺最輕鬆的一段時間,我想像你之前跟我說的那樣,為自己努力拚一把。”


    “我雖然沒有結婚,但是知道,結婚後很多東西就不能由著自己了,所以我拒絕了他。”於娟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鄭重又肯定,能看出她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的決定。


    “學會果斷拒絕其實就是很大的進步,不過對未來一些無法迴避的變數和壞事,保持信心和準備,而不是靠著避免一切發生就直接扼殺。你按照自己的打算來吧。選擇你自己喜歡的舒服的生活方式,想要就yes,拒絕就no,不要有負擔。”


    “嗯!”於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小雪。。那個。。”於娟欲言又止的開口。


    “你說。”


    “我聽你哥說,他現在看的書是你幫他找的,你讀書多,能幫我選些適合我現在看的書嗎?我覺得自己很多東西都不懂。。”


    “當然可以,過幾天我拿給你。”


    睡前,江雪看了下手機,一些認識的人,趁著淩晨給她發了新年祝福短信。


    有工作室的化妝師趙琳,蔣欣怡,還有田媛。


    江雪一一給她們迴了一條信息迴去。


    關上電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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