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華自己都沒說過,江月夜就有些驚訝:“大哥怎麽都沒和家裏提過?”


    江老爹搖搖頭:“大概是不想我們著急。他對這些一向心中有數。”


    宋氏想了想,看向江月夜:“聽說你們不是招了個厲害的掌櫃嘛,他不能代你去祝賀?”


    江月夜無奈:“娘,人家蕭公子什麽身份?我們要是派一個掌櫃去,不是明擺著打人家臉嘛,肯定不行啊。”


    這次宋氏沒轍了,而且就連丈夫也不幫她,便咬了咬牙,說:“那好,我今天就準你出去一次,不過你要早去早迴!”


    江月夜樂得撒開蹄子就迴屋換衣服去了,嘴邊笑道:“嗯嗯,謝謝娘。”


    心中卻想,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自由歡快的生活又迴來了!


    正文 揍人


    煦風和暢,萬裏晴空。


    火鍋店開在護城河邊的一大座水榭裏,水榭程迴型而建,無論從哪個窗戶低頭望去,腳下都是潺潺流動的河水。


    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吹著帶有淡淡涼意的微風,著實是一種十分愜意的享受。


    江月夜看著水榭中簡單卻處處透著奢華的布置,不禁咋舌:“蕭公子出手,果然必是良品。”


    蕭知樂支楞著下巴:“最近想見江小姐一麵可真不容易,你兩個朋友為此都找到我這兒來了。”


    江月夜心中微訝:“誰啊,這麽急著找我?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我二哥也能做主。”


    話音才落,明珠就從門口走了進來:“當然是我找你。要不是聽說蕭公子新店來張,想著江小姐肯定不會錯過,說不定還見不到你呢。”


    江月夜見是明珠,麵上就露出笑意,微笑著看向她身後的公子哥兒:“明珠你還沒嫁他呢,就幫著他說話。沈公子來這裏,恐怕不是為了見朋友,是來享受美食的還差不多。”


    美味撈的牌子一打出去,城裏的風流人士紛紛表示期待,江月夜便托江月白給蕭知樂送了封信,建議他主打袖珍鍋。


    古代人無論在禮節上還是心理上都要保守得多,讓她們把筷子全伸到一個鍋裏夾菜,恐怕不太容易。


    而袖珍鍋就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尷尬,一人一個小鍋仔,用固體蠟代替炭火,既不會氣悶,還可以隨意挑選自己喜愛的口味,就算是女眷,也能招唿得妥妥的。


    再者,上等包房裏還會配置專門為顧客煮菜夾菜得侍女,這對於那些身份高貴,養尊處優的人又是再好不過。


    所以哪怕是第一天開張,水榭裏就坐滿了人,蕭知樂為了宣傳,今日的菜品還特意一律半價,這樣一來,美味撈就更加門庭若市。


    迎了明珠和沈千辰進門坐下,江月夜就笑眯眯的看向兩人:“怎麽樣?什麽時候請我這個媒人喝喜酒?”


    “江小姐這是缺錢吧,成天就惦記著讓我請客?”沈千辰揶揄了江月夜一句,隨後說:“放心,你期待的日子很快會到來的。”


    沈千辰既然這樣說,估計兩個人之間的阻礙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江月夜也打心眼裏為她們高興。


    侍女進來給沈千辰和明珠添碗筷,江月夜一眼就認出來她是林茗,笑嘻嘻的道:“林茗姑娘,好久不見,蕭公子竟然把你調到這兒來了。”


    蕭知樂忽然大笑一聲,江月夜不明所以,再看林茗,一雙眸子裏全茫然,江月夜這才反應過來:“你……你是林香?”


    林香聽她阿姐提過江月夜,這會兒也迴味過來:“江小姐好。”柔柔的聲線,和林茗的爽烈南轅北轍。


    “嗯,同好。”江月夜笑起來:“你和你姐姐長得也太像了,是不是時常都發生誤認的情形?”


    林香聽她阿姐說江小姐是個十分隨和的人,真正見到她才感受到其中真切:“是啊。所以公子把我們分開來辦事,免得大家都糊裏糊塗,一日裏也要把名字叫錯好幾次。”


    江月夜深以為然,蕭知樂趁機吩咐林香:“傳話下去,讓樂手開始演奏。”


    江月夜熟知這些拉攏客人的技巧,也就沒有多問,而是向四下看了看:“蕭公子,我二哥該是也來了,怎麽沒見到他人?”


    蕭知樂咽下口中的水晶餃,這才答道:“你二哥現在可是個大忙人,興許還在對門和他那些朋友喝酒。”


    “哦。”江月夜點點頭,埋頭繼續大快朵頤。


    不得不說,蕭知樂請的大廚手藝是真好,就一個簡單的清湯鍋底,也能做得有滋有味,比她這個半吊子可強多了。


    沒多會兒,迴字建築的中央水麵上就升起一座畫舫,悠揚的曲調從裏麵傳出來,因為看不見演奏者的容貌身形,倒給這樂聲平添了幾分韻味。


    明珠全沒有江月夜的隨意,吃什麽都是小口小口的,見眾人都不說話,才想起來問:“對了,蕭公子,常常和你一起的那位公子怎麽沒見到?聽說還是你堂兄弟。”


    蕭知樂禮貌的笑:“那是我伯父家的堂弟,今天家裏有點事,就沒過來。”


    “原來是這樣。”明珠露出抱歉的樣子:“是我唐突了。”


    “沒有的事。”蕭知樂想起堂弟告訴他家中姨娘過世的消息,心中也不勝唏噓。堂弟的那個家,比他還不如,他至少還有個英明的父親,母親雖然要強但好歹是主母,從小也沒什麽人敢給他臉色看。


    可堂弟不一樣,親母隻是個姨娘,家中主母又是個沒什麽教養的,難怪他生活不容易。今天死的雖是別的妾室,但難保哪一日不是他親母,所以他也就越發慎重,不弄清裏頭的貓膩恐怕不會甘休。


    江月夜對自己把蕭霖忘在腦後的行為很是鄙視:“對不起啊,我這好久不出門了,竟然連蕭霖不在都沒發現。”


    想當初還是蕭霖給江家牽的線搭的橋,如果沒有蕭霖,江家的生意也不會發展得這麽快。


    如今蕭霖有事,她又怎麽能袖手旁觀?


    想到這兒,江月夜得語氣越發真誠:“蕭霖家中事情嚴不嚴重,不然我們去看看他如何?”


    “不嚴重,你也別太擔心。”蕭知樂正說著話,林香就走了進來,臉色不是很好:“公子,對麵包房不知因為什麽鬧起來了。”


    眾人豎耳聽去,還真有些鬧騰的聲響。


    蕭知樂冷了聲問:“是誰?不知道今天什麽日子,擾了我的生意他擔待得起嗎。”


    現下畫舫上的曲子正彈到□□處,不特意去聽的話確實難以發現別處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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