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墨一會兒就被眾人聯手贏了個底朝天,他衝著自己的跟班兒直喊去叫徐謹之來,要不然他就輸慘了。


    徐謹之受了挫心裏難免鬱悶,但是被劉子墨叫了過來見眾人熱火朝天的樣子,心裏又放鬆了幾分,其實他也是太急於求成了,不過就是幾個人罷了,這次不行還有下次,荼蘼現在的前景這麽好,害怕找不到幾個人不成。


    “謹之,快過來幫忙,這群臭小子們合起火來騙老子的錢,現在我都快把私房錢都輸完了,你得給我贏迴來。”劉子墨本來穿著西裝還帶著領結,現在領結早不知道去了哪裏,襯衣的口子也解開了幾個,袖子挽的老高,一副戰的很歡快的模樣,真看不出來他是輸慘了的。


    其實說是輸慘了也不過是幾十塊錢,這對劉三少來說簡直是毛毛雨一般,他們這群公子哥打麻將的時候隨隨便便的籌碼也要上百了。不過劉子墨喊得卻十分大聲,好像他真的輸了很多。


    “你真不行,我來跟你搭夥。”徐謹之笑了兩聲,把外套脫下來,車廂裏麵人多悶得很,然後坐在了劉子墨身旁跟眾人打牌。


    “我跟你們說,可不要跟他徐二客氣,這次他可是談成了一筆大生意,不狠狠地宰他一頓怎麽行。”劉子墨剛才還嚷嚷著要跟徐謹之搭夥,現在卻又跟眾人成了一夥兒的。


    徐謹之看著這麽活躍的劉子墨簡直哭笑不得,不過卻也知道劉子墨這是為了讓他高興,更是放鬆了幾分心情,贏了兩把之後還讓跟班兒的去買些吃的過來。眾人一邊吃一邊玩兒,倒是把這次沒完成任務的事情完全拋到了腦子後麵。


    徐虎沒給楚清黛拍電報,所以等他突然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楚清黛還真是吃了一驚,先是十分開心,後麵又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自從她來了這裏以後徐虎從沒有這麽長時間不在,楚清黛都已經習慣他一直在身邊了了,這次徐虎一走才開始的幾天倒還罷了,楚清黛甚至還高興睡覺的時候沒人跟她擠了,晚上也不用聽徐虎跟打雷似的唿嚕聲了,隻是慢慢的卻總覺得心裏麵總是空落落的,晚上一時半會兒也總睡不著,往往要躺很久才能進入夢鄉。


    更何況這期間楚清黛還遇到白岩那麽一樁糟心事兒,雖然白岩他們被馬三兒趕走了,後來也沒再來,但是白岩卻沒有放棄,光是這幾天楚清黛就收到了他兩封信,楚清黛不耐煩搭理,連看都不看直接讓許媽燒掉了。


    這麽一綜合可不就委屈上了,確定徐虎迴來就開始掉眼淚,一會兒眼睛就紅了。


    徐明珠本來正被楚清黛抱著在院子裏認東西,楚清黛每天都要指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跟她說一遍,現在徐明珠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卻也能聽懂了。現在是傍晚,不像中午那麽燥熱,在院子裏走走最好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楚清黛掉眼淚把徐明珠嚇到了,或者說被徐虎嚇到了,小姑娘也張開嘴巴哇哇的大哭起來。一時之間楚清黛的抽泣聲和徐明珠的大哭聲簡直就像是二重奏。


    徐虎也是惦記家裏惦記的不行,在火車上都在想楚清黛有沒有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孩子有沒有生病,現在見這母女兩個一個比一個哭得厲害,心裏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才總算是鬆了。既然還有勁兒哭那就說明沒多大事兒。


    過了這麽一兩年徐虎也習慣了,這女人就是愛掉眼淚,動不動就哭,正應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那就話了。家裏的小丫頭恐怕脾氣也隨了她娘,哭起來那也是沒完沒了的,有時候徐虎都被哭怕了。


    許媽本來正在廚房裏煮綠豆湯,現在天氣熱,喝些綠豆湯解暑最好,煮好了放些冰糖,然後再放到井裏麵冰一下,那真是又好喝又解暑,不過要想達到楚清黛的標準也得十分注意火候兒,正聚精會神的熬著突然就聽見徐明珠的哭聲,聽到哭聲,許媽連忙放下東西往外跑,“太太,怎”


    話沒說完便看到院子裏一個高大的男人把楚清黛和徐明珠娘兩個一起抱住了,能把兩人一起抱住的除了徐虎還有誰。許媽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沒有提前打招唿便迴來了的徐虎。


    ☆、第75章 溫馨


    “哎呦,老爺迴來了!”許媽見到徐虎驚喜的說道。其實她和楚清黛一樣盼著徐虎出來呢,徐虎不在家她不知道要多操多少心,連頭發都多白了幾根,家裏的太太就是個不靠譜的,就怕再鬧出一個白岩那樣的事兒來。


    還有小小姐現在才多大,連周歲還還過呢,現在就整天給她念詩讀報的,也不想想這麽小的年紀怎麽可能聽得懂。


    被許媽的動靜一打擾,楚清黛立馬嫌棄的把徐虎推開了,徐虎現在身上的味兒可不好聞,大熱的天兒在火車上擠來擠去的,臭烘烘的。楚清黛能忍耐著讓他抱上一抱那還是思念極了的原因。現在見許媽過來自是十分嫌棄的把人推到了一邊。


    “許媽你先去給老爺燒些水過來,讓他洗洗,都髒成什麽樣了。”楚清黛哄了哄還在哭得徐明珠,然後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指著徐虎道:“快去洗洗,你看把咱們珠姐兒給嚇得。”楚清黛認識徐虎,但徐明珠還不認人,這麽幾天早已經不認得徐虎了。被個大個子猛然抱住,還勒的緊緊地,可不就使勁兒哭了。


    徐虎摸了摸鼻子暗罵了一聲這女人矯情,剛才還哭得眼淚鼻涕的,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不過身上又髒又臭他也難受的不行,倒是十分聽話的去洗澡了。等到他洗完澡出來,又喝了滿滿一大碗綠豆湯,這才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是人該過得日子呢。


    楚清黛這時候已經把徐明珠哄睡著了,見徐虎穿著一件汗衫還大喇喇的沒係扣子,就那麽大刀闊斧的坐在那裏,身邊還放著一個空了的綠豆湯的碗,便說道:“還要喝嗎,要不要再來一碗。”這時候楚清黛才發現徐虎似乎是有些瘦了,就算是嘴再硬,但是楚清黛到底是心疼徐虎的,忍不住語氣就軟了。


    徐虎不愛喝這些湯湯水水的,喝了這麽一大碗也不過是為了解渴,現在便不想再喝了,聽楚清黛這麽說,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早點兒開飯吧,火車上那東西難吃的不行,我這肚子早餓了,這些湯湯水水的根本不頂事兒。”說完還順手拿起了擺在桌子上的點心放在了嘴裏。可見這是真餓了,就算是家裏條件兒不好的那會兒,他也不是很愛吃點心。


    楚清黛聽說徐虎餓了,便交代許媽做幾個徐虎愛吃的菜,怕許媽做不好,甚至還挽了袖子準備自己親自上陣去做,不過卻被徐虎一把拉住了。


    “你別去了,讓許媽隨便做做就行,你看看我都給你帶了什麽迴來。”說著,徐虎獻寶似的把自己隨身的箱子打開,裏麵塞得滿滿當當的。有精致的首飾,給楚清黛和徐明珠兩人買的花布,還有一些點心,不過放了些時候又被擠得不輕,已經不如剛買迴來那麽好了,風味兒也不是新買的時候那樣好了。把東西都翻騰出來徐虎才拿出被他用紙包包的比較好的書說道:“這是給你買的書,人賣書的說這是上海賣的最好的詩集。”


    其實徐虎除了詩集還陰差陽錯的買了兩本兒話本子,他現在也識得不少字了,無聊的時候隨便翻了兩下,結果發現都是寫的那些情情愛愛的沒用的東西,幹脆隨手就跟扔了,因此到了楚清黛手裏的也就隻有一些詩集而已。


    那些首飾布料什麽的還不算什麽,楚清黛現在並不缺這個,看到徐虎給她的書這才笑了起來。雖然被白岩膈應的不願意拿筆了,但是看看還是很好的。


    許媽見徐虎今天晚上迴來自是卯足了勁兒的做吃菜吃,除了剛才楚清黛交代的徐虎愛吃的菜,又加了兩個葷,滿滿的擺了一桌子,徐虎看到這麽一大桌子菜忍不住咧嘴笑了。雖然上海那個地方繁華的很,但是說實在的,吃的東西還真不如家裏自在。


    吃飽喝足,楚清黛交代許媽把徐虎帶迴來的衣服都仔細的漿洗了,都得放在熱水裏燙過這才行那些衣服都被徐虎揉的幾乎沒了樣子,而且都髒兮兮的,如果不是大部分都是她一針一線做出來的,恐怕她就幹脆讓許媽扔了了事兒。


    至於夫妻兩個自是早早的迴了臥室,小別勝新婚,這個晚上注定是個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徐虎睡到半上午才起來,楚清黛卻還在臥室裏睡得香甜。許媽早已經做好了早飯,就算是天氣熱卻也迴了一次鍋,見徐虎起來連忙去廚房端來,“要不要進去叫太太?”許媽說道。


    徐虎出差迴來有一天的休整時間,因此今天並不用去工廠,所以很是悠閑,一直睡到了大半上午。


    昨天晚上是許媽帶著徐明珠睡的,雖然現在她男人也在,但是兩人卻不在一塊兒住,她睡在徐明珠屋裏的床榻上,而她男人則是在靠近門口的廂房裏,一是避閑,二是看著門戶。


    “不用了,讓他睡吧,啥時候起來啥時候吃。”徐虎拿起一個肉包子來一口吞了一半兒,然後說道。在外麵待了這麽久他想媳婦想的不行,昨天晚上自是不肯老老實實的睡覺,楚清黛被他鬧了半晚,現在還睡得香的很,如果把人叫起來少不得要耍小性子。


    這男人在那一方麵滿足了便格外的好說話,徐虎也不例外,再說他本來就慣著楚清黛,楚清黛睡懶覺這毛病還是他一手給慣出來的。剛穿過來那會兒除了在床上養傷那陣子楚清黛倒也不睡懶覺,反而是徐虎自己睡也帶著楚清黛睡,再加上那時候冷,早上也的確不愛起來,這麽一來二去的睡懶覺的習慣也就養成了。


    整整吃了七八個包子又喝了三碗小米粥徐虎這才感覺有了五六分飽,見許媽就在一邊守著他便說道:“許媽你不用在這兒守著,你去看著珠珠吧。”等到許媽要出門的時候,徐虎才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許媽你去跟許伯商量商量如果他願意以後就留在家裏吧,我不在家的時候也能幫著看個門戶或者幫著你和太太幹些活兒,工錢就一個月四塊錢。”


    現在家裏一個月也有二百來塊的進項,因此還真不差這四塊錢。這次徐虎出門也意識到家裏隻有兩個女人一個孩子並不妥,聽楚清黛的意思許伯也算憨厚能幹,這才這麽說道。許媽男人雖然也有五十歲了,但是也是苦過來的,身上很是有一把子力氣,家裏有個什麽重活兒他來幹一點兒也不含糊。


    許媽聽徐虎這麽一說,頓時就激動地不行,本來還以為徐虎迴來了自家男人就要迴去了呢,沒想到他竟然也能留下來,一個月四塊錢,這下兩人加起來一個人也有七塊五的工錢,再加上平時在這吃在這兒住,隻不過半個多月他男人就長肉了,以後能一直待在這兒還有錢賺,真是想想夢裏都能笑醒。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他能有什麽意見,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去告訴他讓他來給老爺道謝。”見徐虎擺手,她便急匆匆的出去跟她男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去了。


    吃過早飯,徐虎又迴了臥室,楚清黛身上搭著薄被還睡得正香,想想昨天晚上楚清黛似是撒嬌的埋怨他不寫信,徐虎就是一笑。他一共才去了多少天,還寫信,如果真寫了那才是笑話那,信還沒迴來人都迴來了。再說了他還拍了電報迴來報平安,很多人甚至連個電報都沒拍。


    不過就算是再怎麽說楚清黛折騰,徐虎心裏仍舊是滿意的,他忍不住摸了摸楚清黛露在薄被麵前的小臉兒。楚清黛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打擾她睡覺,無意識的揮了揮手,然後一個翻身隻留一個後背給徐虎。


    看著楚清黛的背影,徐虎先是笑隨後想到了些什麽,頓時就有些危險了起來。


    在屋裏不過待了一會兒跟許媽說了一聲,徐虎便去找馬三兒了,他走的時候連趙強家兒子的滿月酒都沒喝,過了這麽久氣也消了一些還有徐虎還惦記著昨天晚上楚清黛說的受了委屈的事兒,趕來他家裏鬧事兒打量他徐虎是死的啊。


    說來也是巧了馬三兒正好在家,最近他一直在外麵跑,前不久馬三兒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準備再開一個茶館,現在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現在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忙的幾乎前腳掌打後腦勺,今天難得留在家茶館兒裏,徐虎就來了。


    “哥,你迴來了啦,什麽時候迴來的?”徐虎一進門馬三兒就看到了他,當時徐虎走之前說要走一個多月,現在不過二十天就迴來了,馬三兒高興有驚訝也有。


    “昨天下午迴來的,今天沒啥事兒,就過來你這兒看看。”徐虎說道。


    馬三兒聽徐虎這麽說連忙把人迎進來,倆人找了個安靜地方坐下,馬三兒想到楚清黛那樁事兒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開口,誰知道徐虎卻先張口了。


    ☆、第76章 出氣


    “你嫂子跟我說了那次的事兒了,還多虧你幫忙了,要不知道她那性子還不得躲在家裏使勁兒哭,天都得被她哭塌一塊兒來。”徐虎說這話的時候很是爽快,絲毫看不出生氣。說楚清黛能把天哭塌了的時候雖然是帶著幾分埋怨,但是馬三兒卻也能聽得出來這可不是真生氣。


    其實徐虎倒也不是不生氣,楚清黛剛跟他說的時候徐虎幾乎都要氣死了,當初趙有福不過看了楚清黛兩眼幾乎就被他揍了個半死,現在白岩竟然直接找到家裏來鬧事兒了,如果當初徐虎不是去了上海,非得當場就上演全武行不可。


    不過生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楚清黛告狀的語氣理直氣壯,沒有一點兒心虛,跟徐虎去上海之前提起白岩來就敬佩的不得了,徐虎說一句反駁的話也要鬧騰半天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當初徐虎心裏還酸的不行,誰知道一迴來情敵變成了仇人,完全不用他開口,楚清黛就說出白岩一大堆不是來。


    兩人還興致勃勃的討論了一番,徐虎自是可著勁兒的詆毀白岩,什麽當初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也就騙騙你這樣的傻大姐,什麽不聽我的話現在知道錯了吧,等等之類的,很是享受了一把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這麽一想來到也不是那麽氣了。當初有多酸,現在就有多爽。


    不過楚清黛這委屈可不能白白的受了,這不就來找馬三兒來了。


    馬三兒是真沒想到徐虎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看來他當初是真有些小人之心了,不過他那個嫂子還真是心寬,虧得碰到徐虎,如果換成了別人,嘴裏再怎麽說不介意,心裏麵估計也得疙瘩。畢竟他也是見過那個白岩的,外表看起來真的是一表人才,跟徐虎比起來簡直是兩個極端。


    白岩那樣的男人很招年輕女孩子喜歡,別人不說,就說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女的,短頭發的那個就差把愛慕兩個字寫在臉上了,長頭發那個雖然表現的不是那麽明顯,但是看向那男人的目光也是欣賞的很。被這樣的男人追求,也不怪當初他會擔心楚清黛會有別的想法。


    馬三兒這些日子也托人打聽了打聽這個叫白岩的,還別說,還真有那麽幾分名氣。


    “那個男人叫白岩,現在是個老師還是一家報社的編輯,據說很有文氣,他寫的詩、文章和話劇還有些小名氣。這個白岩不是北平本地人,不過家裏還算富裕,據說是出過國的,而且應該是在老家成過親。”白岩在老家成過親,按說馬三兒就算本事再打也不可能再短短的時間內就打聽到,但是白岩自詡為先進知識分子,對自己和封建包辦婚姻作鬥爭的事情沒有絲毫隱瞞,甚至還常常拿來鼓勵別人,因此馬三兒打聽的時候就知道了。


    “奶奶的,這些文化人就每一個好東西,揍他一頓知道疼了,他就不敢了。”徐虎聽馬三兒這麽一說,眼睛就是一瞪,他就知道那人不是啥好玩意兒,明明都成親了,還跟小姑娘們整天湊一起,還敢上他們家門來,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大的臉。這麽想著徐虎的拳頭摁的咯吱咯吱作響,如果現在白岩在他身邊一定被他打慘了。


    徐虎以拳頭解決問題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次聽他這麽說馬三兒卻皺了皺眉頭,“哥,這個白岩還真不能直接動手打。”白岩也是小有名氣的,如果大喇喇的把人打了,徐虎就算是有理也會惹了一身腥,再說打人總要有理由,說起來便又會牽扯到楚清黛。女人的名譽是何等的重要,就算是徐虎不看重這個也不能這樣摸黑。


    馬三兒一點點兒的掰碎揉開了給徐虎說,徐虎知道馬三兒從小心眼兒就比別人多,倒也聽進去了幾分,不過聽馬三兒說不能打就不幹了,“難不成就讓你嫂子的委屈白受了不成,我可是跟她說了,一定給她出口氣的。連自己婆娘都保護不了的男人算什麽好漢。不就是怕他們亂在報紙上寫嘛,老子行得端做得正,愛寫啥寫啥。”從小磕磕絆絆的長大,徐虎從來不太過在意別人的話,他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如果這也顧忌那也顧忌的,這日子就沒法過了。別說是背後說兩句了,就是當著麵罵他的人都有不少。


    從小他的脾氣就不好,聽別人罵他了也跟人打架,小時候打不過挨打的時候居多,後來長大了,身板兒也健壯了,挨打的時候就少多了。


    馬三兒這兩年當了小老板,自詡是個和氣人,見徐虎沒幾句話就露了本來麵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去打一頓沒準兒第二天你就成了棒打鴛鴦的封建惡勢力了,而且全北平人都得知道了。”


    徐虎聽馬三兒這麽說,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說道:“這些酸了吧唧的知識分子真是麻煩。那你說咋整,總不能就當做什麽事兒都沒發生吧。”


    “那怎麽行,”馬三兒不厚道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隻說讓你別明著打,可沒說不讓你暗著打,夜黑風高的,你把人套了麻袋打一頓誰知道。”就算是白岩被打了,別人也隻會說他是得罪了人,為什麽得罪人,這就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了。雖然現在都流行自由戀愛,但也不是所有人連個是非都不分的。


    徐虎聽馬三兒這麽說,頓時就樂了,“這主意好,我就知道你這小子蔫壞蔫壞的,也不用等時候了,我看今天這時機就不錯,一會兒我去找兩個身手好的兄弟,狠狠地修理那小子一頓,看看他還不敢再覬覦老子媳婦兒。”


    馬三兒自小心眼兒就多,這兩年鍛煉下來心眼兒就更多了,套麻袋打人這還隻是第一步,徹底把白岩的生活弄得雞飛狗跳才能解氣呢。隻不過卻也不需著急得慢慢來。


    隻是馬三兒想慢慢的,徐虎卻慢不下來了,在馬三兒這把事情了解了個大概,也得了一個既能解氣又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好主意,簡直是一分鍾都待不下去了,打算立馬就走。


    其實馬三兒說的也並不全麵,就算是晚上打了人,難不成那人就不會事後找線索算賬?但是徐虎馬上就想到了解決方法,劉子墨他父親可是警察、廳的頭,他那人又是出了名的護短且不嫌事兒大,到時候連原因都不用說隻說看那小子不順眼套麻袋把人打了,恐怕劉子墨不僅會幫著善後還得說一句打得好。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麵,徐虎還是有些急智的。


    見徐虎拍拍屁股直接就走了,馬三兒哭笑不得,這麽多年他這位老大哥的性子還是沒有變,還是跟當初一樣衝動但也直率。馬三兒一直不擅長打架,小時候在貓兒胡同那個環境裏就算是你心眼兒再多也沒用,拳頭才是硬道理,那時候的徐虎就跟一座大山一樣擋在他跟趙強的前麵,如果他們受了欺負也會立馬去幫他們找迴場子,就算是被打的鼻青臉腫也在所不惜。


    其實馬三兒想差了,其實徐虎這次還真動腦子了。本來從馬三兒那裏出來的時候他還氣勢如虹的往廠子裏走,不過卻越走越慢,覺得馬三兒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為了別人影響到自己真是不值當,因此他先是轉道兒去了上次去接楚清黛那個住所熟悉熟悉地形,說來也巧了白岩他們詩社今天下午又有活動,正巧都在,在那消磨了半下午,徐虎才慢悠悠的去工廠找了幾個身手好的兄弟出來喝酒,選的地方正好是白岩他們聚會的附近。


    徐虎也不瞞著眾人,隻說是看人不順眼準備教訓教訓他,至於事關楚清黛的話是一個字兒也不說的,他也說了不需要他們動手,隻需要在他放風兒就行。但是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他關係好的都是四肢發達且易衝動的人,聽徐虎這麽一說連緣由都不問,嗷嗷叫著就想去打人,連挺黑都不想等了。


    徐虎:


    不過這氣當然得自己出才行,徐虎他們耐著性子等到他們晚上散了,隻剩下白岩一個人往迴走的時候,兩個人手腳利索的把人嘴堵了,頭上蒙了個麻袋推到牆角,事先說好了其餘的三個人一個放風,兩個幫著摁著人,徐虎便是一番拳打腳踢,處於某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徐虎還朝著白岩的臉上狠狠揍了幾拳,讓你頂著這張臉此處勾搭人。


    徐虎下手雖狠,但也有分寸,專找打得疼但是卻不會出什麽大事兒的地方打,是躺在床上養個半月二十天就能好但卻也十分痛苦的那種,這才是真正的皮肉之苦呢。白岩被劈裏啪啦砸在身上的拳頭打懵了,他哪裏受過這個,恨不得立馬昏死過去,但是卻又昏不了,嘴也被堵住了,隻能嗚嗚直叫。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得一聲,“以後小心著點兒”他就跟被仍破布一樣扔在了牆角,而打他的人早不見了影子。


    ☆、第77章 生氣


    狠狠地揍了白岩一頓徐虎心滿意足,哼著小曲迴了家。不過一進門就得了楚清黛的冷臉,卻原來楚清黛休息到中午,半下午就一頭鑽到了廚房準備徐虎愛吃的,她和許媽兩個煎炒烹炸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準備給徐虎接風洗塵,昨天雖然也準備了,但是到底是有些不足。今天便要彌補迴來。


    隻是誰想到菜從熱到涼又熱了到涼,徐虎仍舊沒迴來,要不是許媽攔著楚清黛一生氣差點兒把滿桌子的菜都給倒泔水筒裏去了。不過雖然許媽勸住了楚清黛,楚清黛的火氣卻沒有減少多少,聞到徐虎滿身的酒氣,怒氣更是達到了頂峰。她滿心歡喜的期盼著人迴來誰知道人竟然出去喝酒享樂了。


    不過楚清黛做不出來撒潑罵人的舉動,隻是恨恨的瞪了徐虎一眼扭頭迴臥室去了,不過卻氣唿唿的把徐虎的被褥都扔到了地上,自己歪在了炕上一動不動。


    徐虎一見滿桌子的菜和許媽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就知道大概是什麽事兒了,桌子上的菜很是豐富,全都是徐虎愛吃的。徐虎愛吃葷,又愛吃那多油多鹽滋味兒甚重的菜色,尤其極為喜歡吃辣,而楚清黛因為前世身子不好的原因口味兒一直比較清淡,兩人根本吃不到一塊兒去,以前大多是徐虎遷就楚清黛或者兩人一人一半各吃各的,像這樣桌子上大多都是他愛吃的菜的時候很少。


    而且徐虎眼尖的發現,還有一盤子醬牛肉,聞著那味兒就知道是從老字號買的。現在不比後世,牛那可都是有大用的,除非是老牛或者受了傷的牛才會宰殺,所以即使是老字號了平時的供應量也很有限,想要買上一盤兒必定要排上很長時間的隊,不用猜就知道這一定是楚清黛早早的就交代許媽男人出去買的。


    就算是大熱天兒的徐虎心裏仍舊覺得跟喝了滿滿一大碗綠豆湯一樣涼快。他交代許媽趕緊下去再把菜熱熱,就算是吃了飯,也得再吃點兒,怎麽也不能辜負楚清黛這一片心。


    交代完這些,徐虎才走進臥室,進去一看,楚清黛已經不倚在被子上歪著了,手裏正拿著一雙鞋麵用剪子剪呢,楚清黛的手藝還不錯,不過現在卻很少給徐虎做衣服鞋襪了,現在徐虎穿的不是成衣就是楚清黛生孩子之前的做的,當然了也有許媽給做的,楚清黛那龜速也就偶爾能給孩子做件小衣裳了。


    這雙鞋還是這次徐虎出門的時候楚清黛因為惦記他這才開始做的,也許是為了打發時間一雙鞋麵倒也做的差不多了,徐虎見狀連忙要欄,這要是一剪子下去,多少天的活兒可就白幹了。不知道是徐虎手快還是楚清黛沒舍得真剪,反正最後被徐虎攔了下來。


    見徐虎把鞋麵搶走又把她手裏的剪刀拿了,楚清黛恨恨地坐在一邊,眼睛一紅,這又是要落淚了。她委屈的不行,虧她費盡心思做了那麽一大桌子菜,誰知道徐虎竟然連招唿都不打一聲一天都不見了影子。要不是徐虎昨天晚上的表現的確是旱了很久的樣子,楚清黛都要懷疑是不是他外麵有人了。


    “哎呦,好媳婦兒,我錯了,我真錯了,可不能哭,小心把咱珠珠給吵醒了,我讓許媽去熱菜了,一會兒我就把那一桌子菜都吃了連點兒菜湯都不剩行不行。這可不能剪,你辛辛苦苦的做了半天了。”徐虎見楚清黛氣唿唿的樣子連忙上前去伏低做小。因為徐虎迴來的晚徐明珠早已經被許媽哄得睡著了而且也並沒有在這屋裏,徐虎純粹是拿女兒來當擋箭牌的。


    不過楚清黛卻不領情,冷著一張臉說,“誰要你都吃了,我一片好心沒人領,一會兒就讓許媽端出去為了外麵的流浪狗去。”


    見楚清黛一點兒都沒有軟化的記性,徐虎再上前一步說道:“好媳婦兒,我今天是真有大事兒,你聽了也一定歡喜。”見楚清黛不信,徐虎探了探頭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本來楚清黛正拿著帕子擦眼睛,聽見徐虎這麽說眼睛亮了亮,尤帶著幾分不信說道:“真的?”


    “那可不是真的,那小子被我打的最少也得有半個月下不了床,我專找那看不出來但是很疼的地方下的手,那龜孫子不讓他痛了他就不知道什麽叫怕。”徐虎得意洋洋的說道。打架打得多了也就知道打什麽地方能讓他遭罪卻又不容易被別人看出來了。


    “你個蠻子,除了動拳頭就不會幹別的。”不過話雖這麽說,楚清黛卻給了徐虎個正眼上下看了看他,見他臉上手上俱都沒有淤青,知道他沒受傷心裏便鬆了一口氣。其實徐虎把白岩給揍了楚清黛心裏也解氣的不行,白岩雖然不上門了,但也隔三差五的給她寫信,就連夏萱跟文姝也給她寫,楚清黛被擾的不厭其煩,現在聽徐虎說他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下床,一定顧不上自己了,楚清黛心裏便高興了幾分。


    再有徐虎一迴來就出去給她出氣,楚清黛更是高興,女人嫁人是為了什麽,也不過希望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罷了,徐虎雖然大老粗一個,但是卻格外有擔當,就像楚清黛以前的小表哥,就算是一表人才學富五車又怎麽樣,還不是草包一個,對自己已經訂了親的未婚妻一點兒幫助都沒有。


    徐虎見楚清黛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一疊聲的讓許媽趕緊上菜,現在是夏天正是熱的時候,那些酒菜就算是不那麽熱了卻還是能入口的,隻是口感差了很多。楚清黛被徐虎拉到座位上不過幾口就放了筷子,徐虎倒是吃的香,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在外麵吃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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