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閣也是前些時日才知道的,畢竟像他這樣的公子,身邊的女子繁多,自然不會一一仔細盤查,而且這位玉屏兒身份隱瞞的極為隱蔽,若是動用了王偕的關係,恐怕這一次,他還真沒有那麽容易能夠查出來。


    此時夏仕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楊彥閣的表情。


    說是後悔,倒是有些過了,可若說是不在乎,卻又太牽強,總歸就是透著這幾分茫然。


    “子仕,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夏仕倒是未曾想過楊彥閣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這楊少爺在東南之地乃是數一數二的大生意人,做事毫不拖泥帶水,甚至帶著幾分土匪一般的匪氣,名聲不見得有多好,隻是是個人物都知道這位極不好惹。


    如今這位竟然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看來恐怕當真是心裏有了那位姑娘,當年一時興起退了婚,誰知道此時竟然會是如此,還是那句話早知如何,何必當初。


    楊彥閣看著夏仕這幅表情,頓時一陣無奈,他開口說道:“子仕兄怎麽不說話?”


    夏仕頓時一愣,他開口說道:“我是在想一個問題,這裏麵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可是我們都忽略了,就是如果哪位姑娘隻是因為被你退了昏婚,其實在時不應該嫉恨到如此地步。”


    楊彥閣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含微因為腿上有傷,所以這些日子都是在床上躺著,前幾日和顧綰吵了一架之後,一直不怎麽說話。


    顧綰隻以為這小丫頭還生著氣。


    天氣越來越涼爽,顧綰覺得自己前幾日生的火氣也都散了,便遣人請夏仕吃頓飯,一來是想要知道事情的進展,二來前些日子和那位倒也鬧得有些不愉快,畢竟算是老朋友,如此這般總歸有些失禮。


    兩人約在望江樓,望江樓裏的鱸魚做的十分的好,顧綰生完孩子之後,就尤其喜歡吃魚,所以一般有什麽應酬,都會選擇這裏,幾日不見,顧綰總感覺這夏仕似乎身材倒是寬厚了不少。


    這夏仕這些日子總是跟著這楊彥閣一起在這金陵各大酒樓裏吃飯,這楊彥閣的喜食肉,夏仕自然就跟著這位多吃了一些,所以倒是顯胖了一些。


    “方才幾日不見,子仕便胖了不少,看來我府上果然是有些苛待子仕啊。”夏仕自然知道顧綰此番實在說笑話,隻是這男子跟女子一樣,若是聽別人說自己胖,總歸心中會有幾分不自在。


    夏仕雖然不至於如此,可是總歸是有一些尷尬。


    “我這次請子仕吃飯,自然是想要問一問,你們可是查出來什麽了?”


    夏仕自然知道顧綰指的是什麽。


    隻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完完全全的說出來。顧綰看著夏仕麵上表情,頓時心中了然,趕忙開口說道:“我隻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如是請講。”


    “語秋到底是不是玉屏兒的妹妹。”


    “如是之前不是已經說了?”


    “那隻是猜測。”夏仕麵上有些為難,顧綰笑了笑說道:“子仕質詢要迴答是或者不是就好。”


    “是。”


    夏仕說完之後,顧綰笑了笑,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夏仕看著喝酒的顧綰,忙開口說道:“如是不是一直不喝酒的嗎?”


    顧綰笑了笑,又為自己添了一杯酒。開口說道:“此時此刻,我方才知道了這杯中之物的好處。”


    夏仕看著顧綰這幅樣子,眼睛深處閃過一絲絲痛楚。


    “如是,我覺得你可以跟王偕寫一封信。”顧綰最不想的就是把話題扯到這上麵,可是夏仕卻偏偏要這樣做。


    “我已經寫過了。”


    “蘭君看過之後,非常的沉默。”


    顧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清冷的聲音如同一把匕首。


    “不要再說這件事情了。


    兩人沉默,一旁的香爐青煙繚繞。隻是卻被飄動起來的衣角打散了。


    “你可知道含微在家中對我說了什麽?”顧綰開始轉移話題,本來今日來見夏仕也是為了含微的事情。夏仕頓時一陣呆愣,其實若說他對於那女子的關注毫無感覺,卻也是假的,隻是他經曆過太多事情,實在是沒有任何的經曆再去負擔另一個人的重量了。


    “她怎麽了?”


    顧綰最不想要聽到的就是男人說這句話,顧綰能明白這位的意思,普天之下的男子,大概沒有一個付出的愛和女子相等。


    每個女子都在拚命的抱怨著自己付出的那麽多,可是男人給的卻很少。


    這位幹脆,根本就不給含微付出的機會,如果含微知道了,肯定會更加傷心。


    “你為什麽這麽狠心?”


    “如是說過,凡事不能強求,我與她總歸是沒有緣分的人,當初如是如何拒絕我,我此時便如何迴絕這份感情。”


    顧綰看著夏仕,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開口說道:“你這算是報複?”


    “自然不是。”


    顧綰與夏仕別過之後,迴到家中到了含微的屋子裏,看著含微像是沒有生氣的布娃娃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顧綰幽幽的歎了口氣。


    “還是想不開?”


    含微聽到了顧綰的話之後,下意識就想要哭,顧綰隻看見這丫頭的臉上大滴大滴的淚水往下落,好像是掉了線的珍珠。


    顧綰一陣心疼。


    但是嘴上還是說道:“哭也沒有用,人說過的話是不能收迴去的。”


    含微拉著顧綰的手,十分委屈的說道:“夫人我錯了,我之前都是被鬼迷了心竅,我當初說要跟隨您的時候,明明說過,不會和旁的女子一般,可是我依舊是這樣,和其他爭風吃醋的女人沒兩樣,甚至比他們還要可笑,我真的是很抱歉。”


    含微說完之後,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顧綰一眼。


    顧綰摸了摸含微的腦袋,開口說道:“隻要你開開心心的,還是原來那個活潑的含微,就好,也許你對於那個人的感覺並不是喜愛,隻是一種錯覺。”


    擦幹淨了臉上的淚水,對著顧綰說道:“對,夫人是錯覺,這世上沒有任何男子值得我喜歡,我要像夫人一樣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女子。”


    顧綰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我一點也不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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