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聲,乞求,“他,他都告訴你了?”


    “哈哈……唔……多可笑呀!簡直太可笑了!”淩禦風也是癱坐在地上,揪住柳夏的手一點點的鬆下來,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力氣。


    “怎麽可能?那個老東西怎麽可能全部都告訴你?他那麽愛你,他那麽愛麵子,怎麽可能說出包養我的事情,自毀形象……不可能,不可能……你絕對是騙我的,肯定是騙我的……”


    寒氣再次一點點聚集到淩禦風的身上,他的眸子迸射著狠戾的光芒,如果一隻獵豹一躍而起,手裏帶著的柳夏也站起了起來,


    “你說什麽?包養你的那個男人,真的是爺爺……真的是他?”


    “你?你不知道?”柳夏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意識到這些,她趕緊改口,“不是的!不是真的!剛才是我說錯了,真的沒有人包養我,第一次我是獻給你了呀,真的是給你了……”


    “你這個賤人!真是令人作嘔!”猿臂用力提起柳夏用力一甩,她的身子重重的撞到牆上,然後跌落下來。


    “賤人!賤人!”他竟然和自己的爺爺共用了同一個女人,還妄想和這樣的一個賤貨共度一生,還為了這個賤貨一次又一次傷害最愛的女人!


    他的體內鬱積著一股怒氣,他如同一隻野獸嚎叫著衝進了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就奔了出來,嘴裏不停的叫著。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柳夏嚇得連忙往後縮,驚恐的看著淩禦風手裏的刀,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


    “是你欺騙了我的眼睛,是你破壞了我的家庭,是你用盡手段用盡心機,是你逼得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恨你!柳夏,我真的恨你!可是,我更恨我自己!為什麽會出生在那樣一個家庭,為什麽會有一個不擇手段的爺爺,為什麽有眼無珠相信你這個賤人的伎倆……啊……”


    用力的紮向自己,柳夏看到冒著寒光的刀鋒,看著他刺向自己的身體,驚叫著抓住了他拿著刀的手。說不清楚為什麽,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勇氣,隻是覺得他不能死!


    “不……不要……”


    “放開我!”刀鋒雖然沒有刺中要害,卻割傷了他的手臂,長長的一道口子,鮮紅的血跡順著刀鋒一點點往下流。


    淩禦風的眼裏閃著嗜血的光芒,**上的痛哪裏及得了他心痛的萬分之一!


    “你不放是不是?”


    柳夏看著那麽多的血從手臂上冒出來,更是知道淩禦風現在受不得刺激了,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忐忑的抓住他的手,承受著他生吞活剝的眸光。


    “你不要碰到我!髒,惡心……”


    眸光觸及到她的手箍著自己的手,淩禦風嫌惡的一下鬆開,水果刀也掉在地上。看著鮮血往外流,突然有了一種暢快的感覺,這就是淩家的肮髒的血液!


    他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淩氏,淩家,他都不在乎!


    “哈哈……流的好……哈哈……”


    淩禦風踉蹌著站起來,張狂的大笑著,他的雙目越來越赤紅!忽然看到茶幾上放著一柄棒球杆,拿起來,瘋狂的砸,


    “啊……啊……”


    便隨著發泄的聲音,還有玻璃碎裂的聲音,廚房裏麵鍋碗瓢盆碎裂的聲音,男人無助的困獸之鬥,嗚咽的聲音,讓人心寒,讓人心驚,更讓人心悸!


    柳夏顫抖著身子抱著頭恐懼的看著失控的淩禦風,嗚嗚咽咽的哭著,現在一切都毀了,一切都沒有了!


    她淩太太的夢再也不可能實現了!如果炎兒那邊再有什麽問題,如果真的非淩禦風親生,她的這輩子全部都毀了。


    事業已經被毀得一塌糊塗,如果這個男人也放手的話,她的一生再也不可能光鮮亮麗了。


    她孜孜追求一生的上流社會的生活,再也不可能有了……


    這一切都是那個淩老頭造成的,摔了一跤怎麽就沒有摔死他呢?還讓他有機會把那段事情說出來,那可是會毀了她一輩子的呀。還有江小魚,那個賤女人,肯定是有了孩子過後就想要淩太太的位置,如果沒有她出現的話,她早就是淩太太了,就算淩禦風知道了真相也不可能把她怎麽樣,就算離婚,她也能得到一大筆經濟補償……


    完了,現在全部都完了……


    淩禦風砸爛了這間屋子裏所有能砸爛的東西,最後脫力的摔倒在地上,痛苦的抱著頭嘶吼起來。


    “啊……啊……”


    柳夏聽到淩禦風的聲音,心裏一陣陣的顫抖,這個男人剛才的可怕她是見識到了,他差點殺了她!


    看著地上鮮紅的血跡,一直蔓延到房間裏,柳夏就更恐懼了!


    一個人連自己都不在乎了,更何況是讓他盛怒的自己。


    逃,一定要逃出去!


    顫巍巍的站起來,瞅到裏麵的淩禦風正在失聲慟哭,躡手躡腳的拎著箱子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淩禦風紅腫著雙眼站起來,他還有他的責任,還有他的事情沒有做完,現在還不能倒下去!


    剛才情緒激動的時候他還沒有覺察到,現在發現還在流血的手臂痛的錐心,隨手扯過一條毛巾先把傷口纏住,低頭就看到了渾身是血的自己,走出房間沒有發現柳夏,再屋子裏找了一圈兒也沒有看到人,這才驚覺門口的箱子已經不見了。


    淩禦風挫敗的失笑,這就是他曾經全心全意相與的女人!自此,和他淩禦風再也沒有幹係。


    等炎兒的身份確定了,就讓她永遠消失在自己的生活裏。


    迴到隔壁他的臨時住所,簡單的包紮了傷口,換了套衣服,粗略的打理了下自己,從這個房間走出去,他仍然是那個雷厲風行的淩禦風,不允許任何人窺探到他的脆弱。


    習慣性的摸了摸衣袋,手機呢?仔細迴想了下,應該是落在車裏麵了。難怪在這三個多小時裏,竟然沒有一個人找他。


    天,也就是說,這三個小時,發生了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人找得到他。


    腦海裏浮現出淩爺爺昏睡在病房,江小魚還沒有脫離流產的危險,他怎麽可以任由自己消失三個小時呐?


    想到這些,淩禦風一陣陣的害怕,抓起外套就往樓下跑,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可能發生很多的事情!


    打開車門,果然找到了被落下的手機,翻開一看,三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李思和他安插在江小魚身邊保護她的便衣特警打來的。


    太陽穴突突的跳,翻開李思發來的短信,很簡短,卻足以驚心動魄。


    “小魚失蹤,速迴。”


    小魚失蹤了?小魚怎麽可能失蹤呢?她身邊那麽多人保護著!


    他已經無法握緊手機,雙手顫抖的厲害,最後隻得把手機放在膝蓋上,觸碰了迴撥。


    “你們都是死人嗎?那麽多人照顧一個孕婦?竟然讓她失蹤了?啊……”


    氣勢洶洶的一頓咆哮,那頭的李思等他罵完了再迴答,


    “那你呢?這幾個小時你在哪了?傑克和黎弋陽都趕到了?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一頓質問逼得他啞口無言,“情況,現在情況怎麽樣?找到線索了沒有?”


    “對方的反偵察能力很強,而且是在小魚在做產檢的時候打暈了醫生把人帶走的。”


    “飯桶……一群飯桶!”


    淩禦風臉色煞白,因為用力。手臂上又有血跡從紗布裏麵沁出來,隻是,現在,他什麽也顧不得了。


    這個世界上最恨小魚的人,具他所知,就隻有一個人了――柳夏!


    然而剛才她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去找江小魚!


    淩禦風無力的癱在車座上,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現在,他不應該相信自己判斷出來的不可能!


    走進保安室,問今晚值班的兩個保安。


    “幫我調看下關於柳夏的視頻監控資料。”他是這裏的業主,兩個保安也都認識,而且看見淩禦風現在的狀態,也沒有多話,直接把剛才柳夏離開時候的視頻調露出來。


    屏幕裏柳夏推著限量版的旅行箱從家裏出來,剛關上門就拿著手機在通話,然後到了樓下,上了一輛很普通的麵包車。


    她這樣享受習慣了的人,怎麽會做普通的麵包車?而且,這開車的誰?她怎麽會毫無防備的就坐進去?


    “能不能看清楚開車的人?”


    保安查看了好幾處的監控錄像,發現把這個人都拍得不清楚,“這個人雖然看不清楚,不過這輛車倒是來過好幾次,這個人嘛好像也上樓找過柳小姐,嗯,我想想,應該就在前幾天……”


    能經常找她,肯定關係匪淺了?可是她什麽時候會結實這樣的人?


    “把監控錄像調出來我看看,我要看到這個人的臉!”淩禦風的心突突的都快要跳出來,這個柳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隱藏那麽深,他竟然蠢的沒有發現!


    如果江小魚真的落在柳夏這個女人的手裏還真是十分的不妙。


    “這個男人不是很高,年紀也蠻大,經常帶著帽子,帽簷壓得很低,基本看不清楚他的臉。嘿嘿,因為他的打扮,我們還特意觀察過他,隻是他來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加上柳小姐是藝人,我們都以為是演藝圈的什麽朋友,不想讓外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了!”


    淩禦風揪著心聽保安說話,果然如保安所說的,從視頻上來看根本看不到男人的相貌。


    這會是什麽人呢?會不會和小魚失蹤有關係呢?


    而且剛才柳夏出門之後也是上了他的車,他們之間是有著什麽樣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這輛車的車牌能看得清楚嗎?麻煩調出來看看。”


    看清楚了車牌,淩禦風趕緊聯係了黎弋陽和傑克,黑白兩道的人同時找一個人,沒有道理找不出來。隻要在市區,肯定能找得到!


    小魚,你一定要堅持住!求求你,求求你!、


    我願意被綁架的人是我,如果可以,我願意提你承受一切的苦難!


    在開往郊區的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裏,柳夏怒氣衝衝的坐在後座上,不時把箱子踢得哢哢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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