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你天生就是來折磨我的!”若不是因為昨晚要了她一夜,累到了她,他真想再次將她吃幹抹淨。


    即使與容少卿不止一次纏綿,風淺柔依舊止不住的羞澀,仿佛那晚的主動與放肆隻是一場夢。


    “容少卿,我都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了,你到底答應不?”


    “柔兒,親吻本就講究你情我願,怎麽柔兒就變成犧牲了,難道柔兒就不喜歡嗎?而且,柔兒,為夫本來的意思隻是因為許久不曾吃到你親手做的菜了,甚是想念,問你晚上能不能親自下廚。”


    聞言,風淺柔埋首在他胸前的臉一陣紅一陣青,如炸了毛的貓咪一般仰起頭,十分“憤怒”的叫喚:“容少卿,你怎麽不早說?”


    “為夫是想說來著,不過柔兒沒給為夫這個機會啊,而且,柔兒主動索吻,為夫如此愛你,豈能不成全?”


    “容少卿,你給我滾!”


    風淺柔憤憤地起身,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與她一同站起的容少卿一把推倒在地,然後頭也不迴的跑開。


    容少卿失笑,無奈起身。看來真把她惹毛了,把他推倒之後都不知道扶起來了。這小女人,還是跟之前一樣臉皮薄。


    ……


    一個時辰後,幾人齊聚任簫現住的楓桐院。四大醫侍和淩影、卓宏、榮軒來來往往,不時往房中搬運著東西。


    偌大的浴桶中散發著灼灼熱氣,風淺柔把一味味藥材放進浴桶中,藥效散出,原本清澈的水變得渾濁一片,散發出濃濃的藥味,這對於容少卿而言,實在是有些刺鼻,以致於他的眉頭一直都沒舒展開。


    任簫坐在一旁,看著忙活的風淺柔,輕聲歎息。


    解玄煞毒,她比自己看得都重吧,也是,她苦心孤詣,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嘛!她以為她瞞的很好,卻不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玄煞就是她下的。相識四年,四年感情,他比她自己都了解她,她眼中偶爾露出的愧疚,他不是沒看出來,他隻是從未扯明而已,因為他從沒怪過她。愛她還來不及,又怎麽舍得怨她呢?


    四年來,他努力配合著她,期望有朝一日她能解開玄煞毒,完成夙願,也期望有著一日,她對他的感情能從朋友轉變成愛人,隻是如今解毒在望,可她的心卻已淪落到了別處,他這輩子都找不迴來了。


    一切準備就緒,風淺柔把其他人遣出去,霎時,屋中隻剩下風淺柔、容少卿、任簫三人。


    風淺柔拿出一個墨綠色的瓷瓶,從中倒出兩顆藥丸,火紅的顏色,如兩顆血色珍珠,瑰麗至極,這便是她練出的玄煞解藥!


    風淺柔把其中一顆遞給任簫,要他吃下去,任簫瞅了一眼,然後淡定的吃下去。風淺柔把另一顆碾碎放進浴桶中,刹時,藥水的顏色寸寸變化,由原本的深褐色的渾濁夜體變得血紅一片,鮮亮透澈,如一池血水,觸目驚心的血紅。


    “脫衣服,坐進去……”


    四大醫侍及淩影、卓宏、榮軒七人焦急地站在門外,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響……


    血紅的藥水漫過任簫的肩膀,容少卿反掌,難得的一片鄭重,手掌與浴桶之間似有一道無色旋風流動,讓血紅的藥水至始至終都保持滾燙的溫度,風淺柔水袖翻飛,掃過擺放著各式銀針的托盤,纖白素手似蘊藏著強大磁性,無數銀針自動飛起,在風淺柔的手勢下,一排接一排的飛進浴桶中,在水麵濺起無數幾不可見的浪花。


    任簫緊閉雙眼,皺緊眉頭,咬緊牙關,從他滿頭汗水的臉龐可看出,他正承受著怎樣的切膚之痛。不自覺悶哼一聲,任簫的眉皺得越發緊了。


    從水麵看去,隱隱可見任簫的身上各個穴道插滿了一根根銀針,銀針與肌膚接觸之地有股股黑血溢出,轉眼便被血紅的藥水隱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藥水依舊血紅如初,仿似任簫身上的流出的黑血對它造不成半點影響!


    片刻後,風淺柔取出任簫身上的部分銀針,緊接著另一輪銀針再次插進去,繼續之前的動作,如此,風淺柔用同樣的方法更換著其他銀針。而那被她取出的銀針在才接觸到空氣時,便化成了一根根極細的焦黑色物體,掉落在地上,眨眼將周圍的地板腐蝕掉大半。


    風淺柔瞅準時間,銀針更換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看著任簫身上溢出的黑血漸漸變淡,最後成了鮮紅色,風淺柔這才鬆了口氣……


    ------題外話------


    雪弄了一個調查問卷,是有關任簫的,親們去投個票吧,親們的想法決定了任簫的未來哦……


    ☆、第101章:當年,東窗事發


    世間隻有玄衣靈果才可化解玄煞之毒,不會讓剛逼出體外的玄煞再次從皮膚滲透進去……


    對在門外等待的幾人而言,這足足六個時辰的等待是漫長而煎熬的,他們隻知道裏麵明明是三個人,最後強撐著疲憊出來告訴他們消息的卻隻有風淺柔一個人,並且才剛說了一句話,隨後就已暈了過去。


    任簫作為病人,解毒過程的痛苦程度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再加上失血過多,完全是身體與心理的雙重折磨,早就昏迷過去了。至於容少卿,因為內力耗費過多,短時間內抽離過大,而且還是風寒初遇,所以導致身體支撐不住,不過他倒好,隻需休息幾個時辰就好了。


    其實最累的還是風淺柔,如果說容少卿是身累,那風淺柔就是心累,六個時辰聚精會神,腦力耗損嚴重,緊緊觀察著任簫身體的變化,不能片刻放鬆。終於成功解毒時,那一瞬漫天的欣喜與放鬆,與剛才緊張形成兩極的對比,這種瞬間極致轉變的情緒,足以使她激動的昏了過去。


    朝陽初升,風淺柔睜開迷蒙的雙眼,入眼便是容少卿含笑的臉龐,風淺柔不禁閃神,這張臉每次看到都是一種衝擊,尤其是那雙眼,每次都有不同的驚喜給她,讓她忍不住的失神,迷失在他的深邃瞳眸裏。


    “醒了。”


    “嗯。”


    “要不要再睡一會。”


    “不了,今天是琉璃大婚之日,她們肯定忙昏頭了,我怎麽還好意思睡。”


    “他們忙他們的,我們睡我們的。”說著,容少卿把風淺柔擁緊了幾分,緊接頭便壓了下來,目標正是令他百嚐不厭的朱唇。隻是……


    風淺柔臉一側便避了開來,用手捂住他的嘴,麵色羞窘的說道:“快起來,我們一起去參加婚禮。”


    “可是為夫不想去怎麽辦?”容少卿故作為難的皺眉,看似很苦惱。


    “不去也得去,堂堂太子主婚,說出去也極有麵子,以後滿朝文武哪個敢給他們倆臉色瞧。”


    “愛妃的要求,為夫哪敢不從?”容少卿給了風淺柔一個“我就知道會如此”的眼神。


    “不敢就好!”


    風淺柔對容少卿的識相很滿意,為了獎賞他,還在他唇上輕啄了一口。因此,容少卿也很滿意了。但是,有一點還是得說的。“不過柔兒,為夫還有點事,要等下才能去狀元府。”


    “那我先去,你一定不能忘了啊。”


    “不會,為夫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你啊。”


    ……


    這天,狀元府分外熱鬧,賓客滿坐,處處恭賀聲一片,近日被彥洵接到京城的彥洵父母坐在大廳首位,喜笑顏開,笑的合不攏嘴。


    新郎接親,琉璃在三大醫侍的跟隨上走進花轎中,由於風淺柔是太子妃,若是送嫁不合規矩,所以她隻是站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送她出嫁。


    “起轎。”喜娘唱喝。


    能從太子府出嫁,此等天大榮寵,即使今日的新娘無任何品階,也注定身份定力壓所以誥命夫人,而新郎官日後定然也是前途無量。


    風淺柔目送琉璃上轎離開後,便乘轎前往狀元府,她要在迎親隊伍到達之前先一步到狀元府。


    與此同時,太子府內。


    容少卿坐在涼亭之內,聽著卓宏的匯報,被他握在手裏的茶杯寸寸收緊,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刻竟險些控件不住驚怒的情緒。


    “這就是真相!”短短幾個字,卻似用盡了他全身氣力。


    天下有一神秘勢力,名雲天宮,隻有雲天宮不想查的,沒有雲天宮查不到的,雲天宮勢力遍及天下,門人無數,都有各自的領域,誰也不涉及誰,雲天宮究竟有多厲害,除了雲天宮的主子,誰也不能無法想象。


    當卓宏知道雲天宮是容少卿的暗藏勢力的之時,天知道他有多自豪,為自己跟了一個天下無人能出其右的主上而感到萬分自豪。可是此刻,他卻突然不忍心,擁有一個強大的後台,能窺世人所不能窺探的秘密,其實並不全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其實還是不知道的好!


    也許主上早就明白,所以即使創建了雲天宮,但對於有些事情,主上卻不去觸碰,這次若不是因為太子妃的事,想必主上是不會出動雲天宮的。


    “主上息怒。”


    “本宮要進宮!”


    他萬不曾想到,商清懷與他母後是這樣的關係,他未料到商樂與母後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淵源,他更沒想到,他與商羽竟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另一邊,狀元府。


    “太子妃駕到。”


    “微臣(臣婦)拜見太子妃。”


    風淺柔的到來,無疑是給這場婚禮添加了不少彩頭,這在群臣看來,已經是無上的榮寵了。眾臣心中大歎,彥洵要鯉躍龍門了!


    “草民(民婦)拜見太子妃。”


    彥洵父母對風淺柔是極感激的,他們早就從彥洵的口中得知風淺柔就是救了他(她老伴)的妙手醫仙,而且前段日子還是太子妃替彥洵洗刷了冤屈,所以,他們對風淺柔自然是感激涕零了。


    “兩位請起。令郎娶了與本太子妃的親如姐妹的琉璃,說來,我們都是一家人。”


    “太子妃折煞草民了,太子妃身份尊貴,草民怎敢高攀。”


    “兩老言重了。”風淺柔淺笑著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風淺柔的行為,讓在場賓客敬佩不已,尤其是那些無品階在身的商人、百姓眼中,風淺柔的形象又上升了不止一個度。


    “太子妃果然是平易近人、愛民如子。”彥洵的父母說白了,就是混跡底層的百姓一個,可就是這樣的兩人,仍舊得到了風淺柔的尊重,可見風淺柔是何等的親民平和。


    ……


    皇宮,容少卿一路直衝奉天宮寢殿。此時容鄄還沒起,容少卿衣袖一掃,內力震碎了那張明黃色的大床。


    “唔。”


    “哎喲。”


    龍床被震碎,兩聲唿痛聲響起,一聲來自容鄄,一聲來自某不知名的嬪妃。某妃子正想發怒,隻是待看到那背對他們的那一抹白衣,便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甚至還朝裏縮了縮身子,容少卿對鳳秦人而言,就是不敢直視和驚動的天神。


    “何人如此大膽!”容鄄怒極大喝,某妃子見此連忙把身子縮的更緊了,不是害怕容鄄發怒,而是怕容鄄惹惱了容少卿之後會連累到她。


    “滾出去!”


    一聲厲喝,驚嚇了兩人,不怪他們大驚小怪,而是他們乃至整個天下的人都沒見過容少卿如此冷厲,聽著就像被千萬冰刃刺進皮肉的那種又寒又痛之感,欲昏卻被寒冷敲擊的神智,要你清清楚楚的看著自己被活生生的刺死。


    某妃子驚魂之際,趕忙連滾帶爬的離開寢宮,腦筋不多的她此刻也能猜測到容少卿口中的“滾出去”指的是誰,她深信隻要再晚一步,她就真的會身首異處!


    寢宮內隻剩兩人,容少卿這才慢慢轉身,對於那妃子,他不是因為仁慈放過,而是怕髒了他的手。


    容鄄慢騰騰的穿著自己的衣服,不是他不想快,而是渾身發抖的他連衣服都拿不穩了,如何穿得快?眼前這個人,明明是他的兒子,可他卻從來看不透他,更是打心底的驚懼、忌憚,尤其是從司竹死了之後,這份感覺就更為深刻。


    “你這個孽子,進宮幹什麽!”


    即使被容少卿的異常弄得驚慌不已,容鄄還是不放過與他針鋒相對,“孽子”二字自從容少卿坐上太子之位以來,他對他的惟一稱唿。隻有這兩個字才能讓他心理稍稍平衡,因為容少卿不忠君、不尊父,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代表,他也告訴自己,不管他心裏認不認這個兒子,他都是他生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給他的!


    “本宮隻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所以特來請教‘父皇’。”


    容少卿慢悠悠的走近,看似閑庭漫步的步調,卻讓容鄄暗中捏緊了一顆心。容少卿這人,做什麽都不能以常理來猜測!


    “你喚朕什麽?”印象中,他對他從來都沒一個稱唿,所以,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容少卿喚他父皇,可是他卻不感到欣喜,隻有說不出的厭惡還有膽寒。


    “十七年前,被你下藥擄進別院的女子是不是商樂?”


    容少卿不知自己是懷著什麽心思問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心知肚明,卻還想從容鄄嘴裏聽到否定的答案。十七年前,他想給母後一個驚喜,所以提前兩天玄天劍派迴宮,迴宮之後,他卻看到母後遣退所有宮人,與一女子在她的寢宮的秘談,她們說的很小聲,所以他並沒有聽清,即使有偶爾的爭吵,也是把音調壓到低得不能再低。後來母後出來看到他,卻並沒有讓他進去看那個女子,事後他問起此事,她也是含糊其辭。


    從那次之後,他再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就是她被容鄄下藥擄進別院的時候,由於來晚了一步,他還是沒有機會見到她的容貌,而從此以後,那個女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今天,他才到那名女子的名字,商樂!那個連累她母後身首異處的女人,卻是他最心愛的女子的娘親!


    ☆、第102章:就都是誤會


    “商樂……”容鄄失神的呢喃,眯著眼似在迴味著什麽,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十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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