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福身,不得不上前扶著娘離開。


    至於夏元初,整個身心都沉浸在痛苦中,根本抽不出精力反駁什麽。


    畢竟,不管夏元初再強勢,骨子裏也隻是一個女人。三從四德,在家從夫牢牢的刻在了心板上。


    見此,唐武眼中的譏諷更是顯明了幾分。


    果然是最無情的人,這麽快便有了選擇。真不知道,娘當初怎麽就死守著,步步退讓。也不肯聽他的勸說,心裏卻仍奢望著,爹心裏還是有她。


    “兒媳你放心,這事爹不怪你。爹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還有唐武迴家,爹心裏高興。管家讓人吩咐下去,多做些好菜,對了多做幾道京都的名菜。免得兒媳婦吃不習慣,餓肚子可不好。”


    唐詩詩與妻子識趣的退下,唐凜然可沒有半點愧疚。反而是鬆了口氣,臉上討好的笑容不改。燦爛的讓隨同的護衛還有管家,皆是看的一陣愣神。


    隻是礙著身份,誰也沒敢出言指責什麽。


    坐定,張舒曼客套的笑了笑,連話都懶的迴一句。這種無情的負心漢,實在是讓人討厭。好在,唐武沒有遺傳到唐凜然的脾性。


    唐凜然人雖然不怎麽樣,但是看人的眼色卻是有的。隻是算計著想從張舒曼身上得到好處,愣是沒有喝斥半句。


    聰明的沒有再纏著張舒曼不放,退而求次,將話題移到了唐武身上。臉上掛著慈愛的表情,目光帶著一抹自責的道。


    “都這麽多年沒見,唐武給爹說說,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麽事。一個人流浪在外,肯定不容易。都怪爹,當初有負你娘,也聽信了元初的饞言,才做出錯誤的決定。不然,或許你就不會負氣離開。”


    “不怪爹,一切隻怪娘當初太軟弱,也太重情。”


    看著戲癮來,裝慈父的唐凜然,唐武戲謔的在心裏冷哼。食指輕敲了敲桌麵,漫不經心的嘲諷。


    簡單的一句話,反倒是讓唐凜然神色一頓。細細揣摩,便猜出了唐武話中的暗指。讓唐凜然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但又不好立即發作。深吸了口氣,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愣是忍了下來。


    心裏則暗暗低咒,這個混小子當了個將軍,便想騎到自己老子頭上不成。真是個不個孝子,早知道如此,留著會成禍患。當初就應該痛下狠心,直接殺了。


    “凜然,聽說是家裏來客人了?”


    就在這裏,唐老夫人拄著拐杖匆匆的趕來。還不曉得來者是誰,但卻知道,對方是乎在唐家鬧了不小的事。


    殺了人,還能得兒子的禮遇,唐老夫人雖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也多少能猜到,對方必定身份不簡單。不然,以兒子的品行,不可能忍氣吞聲。不僅當什麽事也沒發生,反而討好著親自領人進府上。


    甚至,還吩咐了廚加菜。


    一眼便看到了座上的唐武,以及眼生的張舒曼等人。一個個看著皆是人中龍鳳,讓唐老夫人看的心頭一震。怎麽也沒有想到,來者居然會是失去消失多年的嫡孫。


    目光閃了閃,看著唐武等一個個身著不俗,讓唐老夫人不由的暗暗心驚。同時,也想明白了一點,對當年的事,這個嫡孫必定心懷怨恨。突然迴來,而且還沒進府,便殺了不少的護衛。


    無事不登三寶殿,恐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娘,您過來了。是唐武這孩子迴來了,還有這位是兒媳婦。唐武現在可是了不得,不僅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將軍,娶的媳婦更是不凡。除了是當今聖上的義妹平安公主,更是名震各國的醫仙。”


    母子同心,見到唐老夫人的到來,唐凜然不由的心頭一喜。


    唐老夫人雖老,但這心計跟手段唐凜然就是拍馬也及不上。飛快的將唐武以及張舒曼的身份告知,悄悄的使了個眼色。


    母子倆的默契,唐老夫人眼珠子一轉,便能猜到這唐凜然心裏大概的盤算。同時,眼中也閃過一抹意外。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個被當作棄子的孫兒,如今隻身一人。


    在外竟然能闖出如此名頭,並且,還娶了一個令所有人羨慕的媳婦。


    不管是平安公主還是醫仙的名號,唐老夫人可都是如雷貫耳。驚喜的打量著張舒曼,唐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精芒。沒有想到這樣的好事,竟然會落到唐家的頭上。若能得這個孫媳婦相助,哪怕是簡單一句話。


    也必定能讓唐家的威望登上一個新的台階,別說是武林中人。就是朝廷之中,也能輕易的得到一席之位。


    想到這裏,唐老夫人臉上的嚴肅散去,很快便被笑容所取代。


    瞥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唐武,唐老夫人清楚。要想得到這孫媳婦的幫助,最重要的還是在唐武身上。除非是打開了當年的心結,否則別說好處。沒有被反咬一口都是幸事,為了唐家的將來,豁出臉麵討好一個小輩也值。


    “真的,我可憐的孫兒,這些年苦了你。都怪奶奶沒用,當年沒的護住你,讓人給欺了。好在你娘在天有靈,保佑著。不僅平安迴來,而且還年紀輕輕便功成名就,讓奶奶欣慰。這位是孫媳婦,長的真不錯,一看就知道是有本事的人。”


    “老夫人客氣了,我可不敢當老夫人一句孫兒。老夫人,人老了健忘,不記得當年說過的話。但,我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記得。唐家的子孫多的是,不缺我一個。”


    冷冷的睨視著假仁假義的唐老夫人,唐武臉上笑容斂去。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讓張舒曼都看了心疼。


    不知道,這位唐老夫人當年也做了什麽,能令唐武記恨至深。


    不過若是張舒曼知道,唐武的親娘死因,與這唐老夫人掛上勾。或者就不會疑惑,為什麽唐武看著唐老夫人的目光,會如此的森寒。


    ☆、第一百八十四章 感情疏離


    對上唐武森寒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戾氣,讓唐老夫人禁不住心頭一震。一個後宅精於算計的老婦,與唐武從戰場上磨練出的殺氣相比,壓根不是一個層次。心有餘悸的後退一步,唐老夫人根本沒有想到。當年的事過去了這麽多年,唐武不僅沒有忘記,反而是深深的記在心上。


    那濃濃的恨,似要將她吞噬一般。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一時間,唐老夫人不知該如何接話。


    “唐武,當年的錯,孰是孰非都過去了。身為一個男人,何必耿耿於懷。再說,這血脈親情,豈是你一句話便能抹殺的。爹承認,以前的事爹也錯了,若是你想要彌補。爹可以答應你,隻要是爹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實現。”


    感覺到氣氛的僵硬,唐凜然忙站出來打圓場,不惜主動的低頭認錯。


    “是嗎?那我讓爹娘重新活過來,爹能做到嗎?”


    冷睨著惺惺作態的唐凜然,唐武依舊是麵若寒霜。嘲諷的勾唇揚起一抹邪妄的淺笑,突然道。


    人死不能複生,一句簡單的原諒。便想將當年的事抹去,哪有這麽便宜的好事。


    “唐武,奶奶知道當年的事,對你傷害最大。隻是這人死不能複生,人要往前看。奶奶也有錯,偏信了元初,奶奶可以道歉。並且,答應恢複你娘的身份,將她的牌位供在唐家的祖祠。”


    唐老夫人微眯了眯精明的眸子,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說。


    當年這兒媳婦受委曲鬱鬱而終,不僅失去了正室嫡母的身份。連進唐家祖祠的機會都沒有,雖然對這個軟弱的兒媳婦說不上喜歡。人死如燈滅,元初的娘家家世不錯。


    隻是眼下有了更好的選擇,唐老夫人連想也不想,便將夏元初給否決。一個小小的官家之女,哪裏比的上貴為公主的醫仙,甚至連唐武將軍身份也拍馬不及。


    看著低聲下氣,不惜一切想討好他的一對極品母子。這就是他的家人,讓唐武覺得好笑。真是死悔不改,為了利益,什麽都可以犧牲。若是夏元初那老賤人聽到,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原來,她也有被人無情拋棄的一天。


    娘,你在天有靈看到了嗎?他們有多無恥,根本沒有資格讓你記掛。


    恨了這麽多年,唐武突然發現一切可笑的很。這種人根本也不配他去記恨,不像是小媳婦曾說的。沒有必要拿著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過去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


    曾經的種種,許多都是娘自己的選擇。無法抹去他身上流著的,是這個男人的血。就算是再恨,也不能因此而動手殺了。隻要自己過的比他好,卻又讓他沾不到一絲,那才是一個最大快人心的折磨。


    唐武知道,唐凜然如此低聲下氣,心裏到底在算計些什麽。讓唐凜然永遠也得不到,追悔莫及。


    想開了這些,唐武突然心境陡然明朗。像是撥開層層的黑去,見到了陽光,心頭為之一震。仿佛聽到了叮的一聲,心境得到新的升華。丹田中的靈力迅速的運轉,修為也神奇一舉突破到練氣四層。


    “唐武?”


    張舒曼一眼便發生了唐武身上的異樣,不由的眼睛一亮。沒有想到迴唐家一趟,不僅解開了唐武的心結。居然還意外的頓悟,修為也跟著突飛猛進。


    不愧是單靈根的天才,果然得天獨厚。


    馬永波還有侯元寶幾個,也是發現了這點,不由的投去一個羨慕的目光。這進階速度,簡直比打了雞血還速度。


    身為習武之人,五感比普通人敏銳不少。唐武身上明顯的變化,讓唐凜然看的目瞪口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唐武身上的氣息,似乎一下子變的更為深沉可怕。


    一個銳利的目光,竟讓唐凜然有種頭皮發麻的驚懼。


    “曼曼,我突破了。”


    臉上的寒意褪去,唐武欣喜的兩眼發亮。要不是礙著不少人看著,唐武真想抱著張舒曼轉圈。更想開始試試,練氣中期可修習的法術。


    “嗯,恭喜。”


    看著樂的跟個孩子似的唐武,張舒曼也為之高興。


    唐老夫人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並不懂唐武在高興什麽。張口想問,卻沒想讓唐武給直接搶先堵住。


    “唐老夫人,以前的事一筆揭過,不過。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相見亦是陌路。互不打擾,飯我們不吃了,就此別過。”


    徹底的放下了積壓在心底的痛,唐武感覺整個人無比的輕鬆。這才真正的明白,恨一個人也是件累人的活。娘身為當事人,都不怨恨,他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更何況,夏元初這老賤人也償到了娘當年的痛。快刀斬亂麻,想了這點,唐武連一刻都不想再令人窒息的唐家多坐停留。


    唐武突如其來的話一出,別說是唐凜然跟唐老夫人,不連張舒曼也一愣。沒有想到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唐武便要離開。


    這到嘴邊的鴨子,唐凜然怎麽甘心讓它飛了。直忙道:“這怎麽可以,爹都認錯了,你還是不能原諒爹嗎?”


    “是啊,都是一家人,哪有邁不過去的坎。以後就留在家裏,奶奶還等著抱孫媳婦的生的曾孫。”


    不用兒子唐凜然使眼色,唐老夫人也知道留人。隻是唐武如看陌生人,連最初的恨都消失,讓唐老夫人不由的急了。


    “無所謂原諒不原諒,早在以前我便說過,此生不再是唐家一員。至於你們心裏的那點算盤,還是歇歇吧。曼曼,我們走。”


    對這種虛假帶著算計的親情,唐武根本不屑得到。上前挽著張舒曼的手,彼此相視一笑。避開了唐凜然攔截的手,詭異的從原地消失。緊接著春梅以及張順等,也前後而至。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若不是桌上的茶杯還在。讓人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這是什麽速度,一眨眼人便全部不見了。快的連唐凜然都沒有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麽功法,如此的詭異。


    人仿佛就在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一般。


    眼底掠過一抹狂熱,如此神奇的武功,怎麽能不讓唐凜然心動。


    本以為會在唐家停留一段時間,卻沒有想到唐武這麽快便想開了。不願再與唐家多做糾纏,看著臉上重新揚著開朗笑容的唐武,張舒曼忍不住也迴以一笑。


    “決定了,以後都不迴來了?”


    “那裏沒有什麽是值得我再留戀,走吧,他恐怕不會這麽輕易死心。”


    搖了搖頭,唐武目光堅定的道。放下了曾經的仇恨,可不代表著,他就得讓唐家當肥羊宰。


    汪河鎮。


    “莫大哥,為什麽不可以試著跟我在一起。你明明知道,大姐根本不可能喜歡你,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難道我有那麽差嗎?莫大哥連看都不願意正眼看我一眼,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大家都不願理我。”


    陷入愛情不能自拔的女人,是不會輕易的放手。舒心骨子裏也是個固執的人,認定了便不會更改。


    趁著張舒曼不在,便忍不住上門糾纏莫名。捕捉到莫名眼中的不耐,舒心哭紅了眼。明知道是在強求,卻忍不住步步緊逼。不顧女兒家的顏麵,隻求能得一心人。


    舒心知道,她變壞了。


    “夠了,二小姐別再纏著我。我知道與主子是不可能,所以從來沒有強求。更不可表露分毫,不想讓主子為難。二小姐既然也知道我對你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二小姐又何必再多作糾纏。以二小姐的身分,何怕找不到襯心的如意朗君。”


    冷漠的別開了視線,對舒心楚楚可憐的淚顏無動於衷。莫名不耐煩的微蹙起了眉頭,特別是知道了舒心曾對主子做過的事。


    若不是被纏的煩了,莫名連話都不想吐露半字。


    “我言盡於此,二小姐還是迴去吧。”


    “你,你非得要這樣對我嗎?”


    捕捉到莫名眼底一閃而逝的厭煩,舒心感覺心裏就像是被無數根針狠狠的紮著。痛的舒心有種窒息的錯覺,狼狽的後退一步,舒心不甘的質問。


    卻沒想莫名更幹脆,丟下舒心,直接便轉身離開。連話都懶的再迴一句,更別說憐香惜玉。


    隻是人有時候就隻是喜歡犯賤,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不擇手段的得到。


    望著莫名的背影,舒心咬緊了牙關,眼中閃過一抹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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