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隊長辦公室,曹晨和鄭天陽抽著煙,侃了二個多小時的大山,都覺得腹中有些饑餓,一看時間已經快下午一點半了。


    曹晨提議出去吃點東西,順便給省廳的容貌複原專家沈怡打包一些,不能讓人家大老遠過來幫忙,還餓著肚子啊,順便緩和一下關係。


    這一提議得到了鄭天陽的認可,笑著說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為,走吧,鄭哥請你。”


    兩個人有說有笑剛剛走出市局大門,曹晨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梁凱打過來的。


    “小凱,怎麽樣了,找到王德發了。”


    手機聽筒傳來梁凱的聲音:“應該是吧,我不太確定。”


    “應該和不確定是什麽意思,你不是有照片嗎?難道這小子耍滑頭?直接帶迴局裏給阿遠審問不就行了。”曹晨聽出了電話裏傳出梁凱有些凝重和沒有底氣的聲音,有些疑惑的追問道。


    “曹隊,帶不迴去了,隻能抬迴去了。”


    “到底是怎麽迴事,說清楚點。”


    梁凱歎了口氣:“我們在襄河鎮的酒吧一條街發現了一具男屍,隻是屍體的麵容被毀壞,無法辨認,我觀察屍體身上穿的衣服,猜測應該是我們尋找的王德發。”


    曹晨聽後一驚:“位置發到我手機上,保護好現場,我馬上帶著法醫隊和技術隊趕過去。”


    鄭天陽在身邊聽到這句話,轉頭疑惑的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鄭哥,飯吃不上了,小凱在酒吧一條街發現了屍體,咱們得趕緊過去。”曹晨大步往迴走,語速飛快的說道,語氣掩飾不住的焦急。


    “明白了,你去找法醫隊,我迴技術隊,五分鍾後咱們在樓下集合。”


    ………………


    酒吧一條街是皓月市很有名氣的一條街,位於襄河鎮的北部,這裏種類繁多,有清吧,演藝吧,自由吧,cosy等等。


    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找不到的,所以無論是附近的居民,還是上班族的白領們都喜歡來到這裏放鬆。


    曹晨帶隊來到了酒吧一條街,把車停在了街口,守在這裏的梁凱看見後,急忙迎了上去。


    曹晨從車上走了下來,把警官證別在了胸口上,問道:“什麽情況?”


    梁凱陪同他一路疾步而行,指引著隊伍往發現屍體的現場走去,一邊清晰的說道:“大約下午一點二十分時候,一個叫朱雲偉的環衛工人,在街尾的衛生房發現了一句男屍。”


    曹晨皺著眉頭:“衛生房?環衛工人?”


    梁凱點點頭解釋道:“衛生房是酒吧一條街獨有的,也就是扔放酒吧裏打包好的垃圾,因為酒吧通常營業到第二天淩晨,加上這裏垃圾車隻能停在路口,所以專門建築了一個衛生房。”


    “為什麽不早上來取垃圾,而要在下午一點鍾?”


    “我跟朱雲偉了解了一下,最晚關門的酒吧通常營業到淩晨六點,經常有無業遊民和小混混喝多了找麻煩,而隻要在下午兩點之前,把衛生房的垃圾清理幹淨就可以了,所以為了避免麻煩,朱雲偉通常都是這個時間段過來。”


    說話的功夫,已經來到了發現屍體的街尾,黃白相間的警戒線內圍著一個黑色的磚瓦房,木製門向外開著,門框上麵的紅色牆體上噴著“衛生房”三個大字。


    “徐主任,鄭哥你們先去現場調查,我去在了解一下情況。”


    徐廣義和鄭天陽二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帶著法醫隊和技術隊進入衛生房調查取證了。


    警戒線內,在衛生房外麵的牆體前,依靠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穿著橘黃色的外衣,外衣上麵有金黃色的條紋,頭上戴著一頂帆布材質的太陽帽,身邊放著一個大掃把。


    這會兒,這老爺子麵如白紙,兩隻手緊緊的握著一雙麻色的手套,上下不停地顫抖著。


    想必今天這件事,能給他造成一生的陰影了。


    曹晨走過去,坐在了他身邊,聲音很輕柔:“老大爺,您是叫朱雲偉是吧?”


    老爺子扭過頭來,嘴唇翕動,想說點兒什麽又發不出聲音。


    梁凱對老人說道:“這位是咱們市局的刑偵支隊長。”


    “您好,我叫曹晨。”


    朱雲偉這才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來:“曹隊長好,我……我是朱雲偉。”聲音有明顯的顫抖。


    “您能說一說今天的情況麽?”曹晨的聲音好似有一種魔力,讓人感覺到心安。


    朱雲偉漸漸穩定了情緒,聲音也變得清晰了:“今天我像平時一樣來這條街道收垃圾,一進入衛生房,我就看見了地上有紅色水印,而且還聞到了一股怪味,就像進入了賣豬肉的市場差不多。”


    曹晨聞言心裏明白,老人聞到的怪味應該是血腥味,看到的紅色水印,應該是死者的血跡。


    “您當時看到這些,沒有覺得奇怪嗎?”


    “沒有,我以為又是酒吧在扔垃圾時,不要的酒灑出來了,這股怪味可能是什麽洋酒,而且以前也不是沒出現過這樣的事。”


    “嗯嗯,您這麽想也合理,您繼續往下說。”


    “我沒往心裏去,就開始往外拎打包好的垃圾袋,拿出來一半的時候,我看見有一隻鞋露了出來,我想著沒準是哪個人不要的,正好賣了換點錢,誰能想到我用力一拉,拉出來一個死人。”朱雲偉說道這裏,好像腦子裏又充滿了看見死屍時的恐怖,整個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


    曹晨連忙安撫老人,好一會朱雲偉才平靜下來。


    安排一個警員把老人安全送迴家,並囑咐給朱雲偉的單位請個假,說明一下情況,曹晨隨後進入到了衛生房。


    衛生房內一片空曠,麵積大約有十五平方,內側牆體的最頂端有一扇小窗戶,陽光無法很好的照射進來,看來是用來通風用的。


    照明的是屋頂橫梁上掛著的節能燈,散發著不太明亮的光芒,衛生房內的垃圾早就被探組的隊員們清理出去了,法醫隊和技術隊的隊員正在忙碌著調查取證。


    曹晨隨後來到了徐廣義的旁邊,詢問到:“徐主任,屍檢的情況怎麽樣?”


    徐廣義頭也不迴,仍舊蹲在地上擺弄著屍體,他說道:“初步判斷,死者身高在1米70左右,麵部被利器損毀,無法辨認年齡,死因是被割喉,頸動脈破裂,失血過多致死,你看這裏。”徐廣義輕輕搬開了死者的下頜。


    曹晨也能夠清晰地看到,在死者的頸部有一道清楚的刀傷,傷口深可見骨,皮肉組織外翻,加上暗紅色的血跡,看上去尤為恐怖。


    “死亡時間呢?”


    “昨晚的十一點到淩晨兩點之間吧,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看了之後肯定會感興趣的。”說完,徐廣義將本來趴在地上的屍體扳過來,成了仰麵躺著的姿勢。


    曹晨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便覺得無比震驚:“這……他……”


    徐廣義點點頭:“死者不隻是麵部被利器損毀,手筋和腳筋都被割斷。”


    “難道是?”


    “沒錯,死者身上的傷口和6月18日晚上發現的屍體是同一種刀傷,我懷疑是同一種兇器。”


    見曹晨沉默不語,徐廣義繼續說道:“死者的口腔中除了血腥味,還有很大的酒味,死者生前應該有大量的飲酒,至於年齡方麵和其他的發現,隻能迴到局裏做詳細的屍檢。”


    曹晨點點頭,轉身問道:“技術隊方麵有什麽線索麽?”


    鄭天陽走了過來說道:“現場沒有發現兇器,死者的隨身物品隻剩下一個錢包,裏麵沒有身份證明,隻剩下300多塊錢和一個刻著數字5的塑料片。”


    “腳印方麵呢?”


    聽到這句話鄭天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沒法提取,現場的足跡雜亂,跟這裏的用處有關,進進出出倒垃圾的人太多,提取不出來有價值的腳印,死者的麵容被毀,兇手又是不想讓我們確認死者的身份,看來隻能迴到局裏麻煩沈怡專家了。”


    “不用麻煩那個驕傲的專家了,死者的身份我基本可以確認了。”


    徐廣義和鄭天陽聽到這話,同時一驚,疑惑的看向麵帶神秘笑容的曹晨。


    曹晨看向屍體身上的著裝,自信的說道:“死者名字應該叫王德發,今年二十一歲,老家是大慶人,職業是個小偷,現住址在離這裏不遠的金港灣小區。”


    “你怎麽知道的,不會是蒙事吧。”


    曹晨聽後一臉的哭笑不得:“鄭哥,我們認識三年多了,我是那樣的人麽?”


    徐廣義在旁邊幫腔:“少廢話,趕緊說說你是怎麽確認的。”


    梁凱在旁邊解釋道:“徐主任,曹隊是根據死者的衣服判斷出身份的,我們之前抓捕了一個盜竊團夥,其中少了一個人,名字叫做王德發,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王德發走的時候上身穿白色短袖,下身淺藍色牛仔褲,和死者的著裝完全吻合。”


    “這下你們明白了吧,小凱就是我安排來尋找王德發的,隻要迴到局裏,麻煩徐主任做一個dna檢測,應該就能確認死者的身份了。”曹晨笑著補充道。


    徐廣義和鄭天陽聽完了兩個人的敘述,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同時感歎道:“這算不算是百密一疏。”同時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又發生了一起命案,讓每個在場的警察心中都有些沉重,知道案件有轉機都發自內心的高興。


    曹晨安排劉曉穎帶著一探組,去盜竊團夥的家中取王德發的衣物,好進行dna的對比,確認死者的身份是不是王德發。


    安排梁凱帶著二探組和三探組,摸排走訪附近的酒吧,死者是在哪家酒吧喝的酒,找一下淩晨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死者走進衛生房的目擊證人。


    安排好一切的曹晨,帶著法醫隊和技術隊迴市公安局。


    迴局裏的路上,曹晨腦子裏不斷的思考著:死者的身份是要尋找的王德發麽?


    兩起案件的兇手是同一個人麽?


    如果是一個兇手,兇手跟死者又有什麽關聯呢?


    第一個死者的身份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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