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你還好吧?”秋白兒撲到嘉嘉的身邊,擔心地問。

    嘉嘉剛剛還哭的滿臉斑斕現在卻對秋白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沒事!”說話間竟然有一絲決絕,語氣冰冷地使秋白兒心裏一驚,“你真的沒事嗎?告訴我發生了什麽?”秋白兒焦急地問。

    嘉嘉卻隻是搖頭,又道:“秋白兒,以後不論發生什麽,你都要相信我,好不好?”

    秋白兒被嘉嘉的決然的眼神嚇到了,隻能愣愣的點頭。

    看著秋白兒驚恐的樣子, 嘉嘉卻突然笑了出來,“嚇你的。”說完就捂著嘴,笑了好久,前仰後合,捂著肚子,“秋白兒好笨,秋白兒好笨。”

    看著嘉嘉高興地樣子,秋白兒心裏的陰霾也一下子消失殆盡,跟著嘉嘉笑了出來,“嘉嘉!”急的跺腳,“你怎麽能這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說完秋白兒抱住嘉嘉,任憑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剛剛她真的以為嘉嘉怎麽了。

    嘉嘉抱著秋白兒,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了蹤影,呆的像被別人吸取了魂魄,無精打采,隻是臉色清冷。

    皇對著鏡子中,冷冷的目光落到了鏡子中的自己身上,他的手輕輕撫摸著鏡子中的妖精,麵無表情。那個怯怯的聲音,一直迴蕩在耳邊。

    “不是的,皇,你笑起來,很好看,很好看。”

    很好看?皇對著鏡子苦笑,手上的力氣倏然加大,整個鏡片碎了一地,鏡片劃破皇的手,他卻分明沒有感到疼痛。有些記憶無論如何也不能抹去,那些記憶時時刻刻不刺痛著他的心,直到他的心髒不再有感覺。

    皇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心髒,像是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他恨、恨、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恨所有的人、恨、無止無盡……

    有一瞬間,皇以為她是上天送給自己的禮物,卻沒料到,她也是一個騙子,十足的騙子。可是,她既沒有暈過去,也沒有被嚇死不是嗎?僅僅是說了一句假話,想著這些,皇的怒氣逐漸消失,怔怔地出神。

    “不是的,皇,你笑起來,很好看,很好看。”

    瞬間又有一個聲音打斷了皇的思緒……

    你是妖,注定一輩子得不到別人的愛。你是妖,是妖!!

    “啪——”皇猛地將桌子上的東西摔了一地,試圖掩蓋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卻奈何迴憶不斷地在他的腦中翻騰——

    “皇弟,皇兄好喜歡你,好喜歡你,你長得好漂亮。”

    酷愛依舊冷漠,卻也道:“皇兄,我也喜歡你,好喜歡你。”

    皇兄一皺眉,“你騙人,你從來都不對我笑,你騙我,你根本不喜歡我。”

    酷愛趕快解釋,“不是的,皇兄,我真的很喜歡你。”

    這兩個孩子年齡相仿,從小在一起玩,感情一直很好。

    “那你對我笑唄!”皇兄商量著酷愛,他從來沒有見過酷愛笑,昨天他和其他皇兄打賭,他一定能讓酷愛這塊千年寒冰笑出來,其他的孩子都趴在假山後,等著嘲笑皇兄,他怎麽可能會贏!

    “可是什麽是笑?”酷愛問,他好像不記得自己有這種表情。

    皇兄聽後,哈哈大笑,“皇弟,你別裝了,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什麽是笑?看明白了嗎?我這就是笑。”

    酷愛看見皇兄的表情,僵硬地抽搐著臉上的肌肉,試圖擺弄出一個笑的表情。

    皇兄看著酷愛的臉,突然大吼一聲,“妖精——”撒腿就跑,臉色極為驚恐,“妖精——”一路跑過去,已經是跌跌撞撞。

    躲在假山後的孩子,由於離兩人太遠,沒有看清楚,隻看見皇兄嚇得抽搐的臉。嘴裏還驚恐地念著,“妖精,妖精——”

    酷愛跑過來,問“皇兄,你怎麽了?”皇兄卻步步後退,一腳不注意栽到了湖裏。

    之後,他傻了,嘴裏一直念叨著“妖精”看見任何人都叫妖精。經過太醫鑒定,卻已經是精神失常。

    太醫看著站在皇兄旁邊的酷愛,臉倏然變得陰暗。

    隻有太醫在酷愛身邊輕輕說的話,讓他一生不能忘記: 你是妖,注定一輩子得不到別人的愛。你是妖,是妖!!

    太醫說完,竟也嚇得死過去。

    從那時,酷愛知道一個事實,他是妖,永遠得不到愛,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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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來一個月過的很平靜,皇沒有來過,隻是經常差人送些補品、首飾。秋白兒認為用不到這些東西,也就沒在意,都賞給了身邊的宮女下人,倒是很sou他們的歡迎。

    嘉嘉陪在秋白兒的身邊讓她有幾分溫暖,在這個異界,自己到底不是孤苦無依。

    又是一個夜晚,淡淡的月光,把世間蒙上一層白霜,有些微冷。

    秋白兒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闖進了秋白兒的夢裏,使她猝然驚醒。

    向四周看看,沒人。秋白兒悄悄起身,穿上衣服,偷偷摸摸地走在寂靜的皇宮裏。有點不安,感覺像是有人跟蹤自己,一轉身,除了沉寂的城牆,和偶然經過的守夜的衛兵,卻是什麽也沒有。隻是一隻貓跳了出來,把秋白兒嚇了一跳。

    東張西望地走了一陣,便進入了皇宮內的竹林,黑暗中的竹林被風一吹,發出莎莎的響聲,有種異樣的恐怖。

    秋白兒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試圖讓自己穩定下來,過了一陣,才又走幾步,站在一個早在那等她的人的身後。

    “你來了?”溫柔的聲音像一陣春風吹過秋白兒的心,體內的緊張也隨即穩定下來。

    “是!”秋白兒迴答,“大人找我有什麽事?”

    突然,一隻手出其不意的伸到了秋白兒的脖子前麵,狠狠地掐著秋白兒的脖子。

    秋白兒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拚命地掙紮。

    掐著她的人驟然放手,秋白兒疲軟地跌倒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大口喘著粗氣,過了好一陣才漸漸平靜了情緒,卻掩飾不住說話聲音裏的顫抖,“為什麽?”

    那個男子,臉上蒙著玄鐵麵具,使人看不清楚他的容顏,隻是秋白兒覺得他身上的味道自己好像在哪裏聞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什麽時候,在哪聞過。

    男子好聽的聲音打斷了秋白兒的失神,“你的行動太慢了!”雖然是平靜的語調,說出來卻是冰冷的夢魘。

    頭上出了些汗,秋白兒盡力保持平靜,隻是狠狠的咬著幾個字音,“我知道了!”

    “再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你還是做不到……後果你是知道的。”男子緩慢地停頓了一下,又道,“20天後,你爭取出宮一趟,我會親自把冰淩刀交給你。”

    就在男子準備要離開時,秋白兒卻拉起了他的衣角,盯著他,似乎在懇求。

    在男子轉過身,用冰冷而厭惡的目光看著秋白兒的時候,她怯怯地鬆手,嘴裏的話終究說不出,隻道:“我會做到的。”

    秋白兒失魂落魄地走在皇宮裏,腦袋中不斷地響起那句話,揮之不去……

    “再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你還是做不到……後果你是知道的。”

    那個帶玄鐵麵具的人是暗夜組織的領導人,也是秋白兒行動的最高首領,至於刺殺皇的任務當然也是由他委派,秋白兒曾經試圖知道他除了暗夜組織的身份,可是無從下手,就算嘉嘉是他的左膀右臂對於他都毫不了解,隻知道他叫“恨離”。

    恨離:恨什麽?離什麽?

    冰淩刀是一把晶瑩透明的匕首,隻要把它刺進皇的心髒,世界就會倒退25年。秋白兒不明白恨離這麽做的原因,可是隻要她成功了,他就會答應她讓她和她的父母團聚。這正是秋白兒所求的。

    突然,猛地抬頭,秋白兒看見了一片明黃,安靜地坐在禦花園中,呆呆地看著天空,落寞的神情刺傷了秋白兒的心,那感覺就像小時候的自己。緩緩走過去,秋白兒沒有行禮,在皇的身邊悄悄坐下,順著他的目光,去尋找他眼中的那一片天空,以及那一輪皎潔的月。

    皇察覺出秋白兒的到來,卻沒有說話,仍舊瞭望著那片夜色,仿佛要把自己的目光融進去。

    秋白兒也沒去打攪他,隻是坐在他的身邊,無言無語,看著那片星空,專心致誌。

    不知坐了多久,就在秋白兒以為這一夜都要這樣坐下去的時候,皇傳出幽幽的一句話,聲音很小,卻刺痛了秋白兒的心。

    “你也覺得孤單嗎?”

    秋白兒一愣,原來眼前的這個皇,高高在上,嬪妃無數,竟會覺得孤單嗎?是孤單嗎?

    秋白兒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突然從後麵抱住了皇,卻感覺到皇的身體已經是一片冰涼,她加大了些力氣,想給他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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