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私人酒店的安全係統已經很嚴密,並且夜風舞身邊的保鏢也都是世界一流水準,但奧古斯丁依舊有些擔心,以至於在第二天開會時全程心不在焉,最後更是提前半個小時就借故離開了會場。

    “現在是兩點一刻。”菲利普跟著他一起進到辦公室。

    “對方去的人是誰?”奧古斯丁問。

    “小伯納爾,剛剛抵達酒店。”菲利普迴答。

    “親自去?”奧古斯丁皺眉。

    “仔細想想並不意外。”菲利普道,“除了那支來路不明的雇傭兵我們不了解外,他現在基本上沒有誰可以信任。”

    ……

    “遲到並不是好習慣。”隔音效果良好的會客室裏,夜風舞坐在寬大的椅子上,修長的雙腿隨意翹在一起,語調有些冷漠。

    程夏站在旁邊,覺得表哥現在看上去有些像……某些時候奧古斯丁先生。

    “那是因為你的保鏢恨不得扒光我的所有衣服進行檢查。”小伯納爾心情顯然很不好。

    “這是他們的工作。”夜風舞不以為意,“我要確保你身上沒有槍支以及錄音筆。”

    “我以為這裏隻有你和我。”小伯納爾看了眼程夏。

    “關於這次見麵,我比你更不想讓奧古斯丁知情。”夜風舞道,“所以沒必要擔心。”

    “你想用什麽和我做交易?”小伯納爾很直白。

    “你至少要先說清楚,到底想讓我做什麽事。”夜風舞道,“然後我們再來談條件。”

    “把奧古斯丁留在法國。”小伯納爾道,“在聖誕節之前,不要讓他迴到米蘭。”

    夜風舞失笑:“聽起來並不難,你隻想要這個?讓我把奧古斯丁留在巴黎兩個月?”

    “巴黎,卡昂,甚至是中國美國的某個城市,隨便你決定。”小伯納爾道,“除了意大利。”

    “能知道目的嗎?”夜風舞問。

    “這和你沒關係。”小伯納爾搖頭。

    “如果隻是這樣,那我可以接受。”夜風舞道,“不過在達成交易之前,你要先幫我解決南非卡魯盆地的麻煩。”

    “卡魯盆地?”小伯納爾皺眉,“那是奧古斯丁的投資,你為什麽要插手?”

    “沒有人會想要做一輩子地下情人,哪怕那個人是奧古斯丁。”夜風舞俯身湊近他,嘴角微微一揚,聲音低不可聞,“我需要更

    多東西。”

    “連奧古斯丁都無法解決的困難,你憑什麽認為我可以做到?”小伯納爾問。

    “要怎麽達成目的,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夜風舞道,“我隻需要有一個人,能在不驚動媒體的情況下,暗中悄無聲息解決掉整件事。”

    “然後就告訴奧古斯丁,這全部都是你的功勞?”小伯納爾問。

    “所以你最好能把這件事漂漂亮亮完成。”夜風舞默認,靠迴椅背懶洋洋點燃一根雪茄,“這是我們兩個人合作的開端和前提,除此之外,沒有第二種選擇。”

    程夏覺得這是表哥自從入行以來,演戲最真情實感的一次。

    完全就是黑手黨附體。

    “我可以考慮。”片刻之後,小伯納爾答應。

    “不是考慮,而是百分百確定。”夜風舞道,“如果做不好,那卡魯盆地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和我有任何關係。”

    “你想自己脫身?”小伯納爾冷笑,“對方是奧古斯丁,不是蠢貨。”

    “奧古斯丁又怎麽樣?”夜風舞往他臉上噴了口煙,聲音低啞曖昧,“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他在床上為我著迷時,樣子有多瘋狂。”

    程夏很想扶額。

    ……

    半個小時後,小伯納爾離開酒店。程夏打開窗戶,讓房間裏的煙味散掉一些。

    “給我杯水。”夜風舞窩在椅子上伸手。

    “你確定他能行?”程夏把水杯遞過來,“不會給奧古斯丁先生惹麻煩吧?”

    “他當然不行,但他背後的人卻可以。”夜風舞道,“巴魯對菲利普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才會一直煽動當地的學生和年輕人鬧事,對於這種人,利誘和講道理都沒有用,隻有威逼,雇傭兵的做事風格很適合他。”

    “那為什麽奧古斯丁先生要一直選擇忍耐?”程夏問。

    “因為有太多媒體和對手在盯著他和菲利普,就算什麽都不說不做,依然有可能會招來詆毀和汙蔑,更何況是要通過暗中運作把事情壓下來。”夜風舞道,“被推在最前麵的是學生和環保,就算是奧古斯丁,也不得不再三斟酌考慮。”

    “可萬一小伯納爾存心搗亂,或者能力有限把事情搞砸怎麽辦?”程夏道,“到時候矛頭依然會指向奧古斯丁先生,畢竟他才是唯一的既得利益者。”

    “我既然願意和他做交換,就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

    握。”夜風舞揉揉他的腦袋,“不用擔心。”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呢?”程夏窮追不舍。

    夜風舞拿出一支錄音筆晃了晃。

    “什麽意思?”程夏皺眉。

    “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夜風舞挑眉,“多一個糟糕的情人,對奧古斯丁來說並不算黑點。”

    “所以你打算讓錄音外泄,然後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程夏瞪大眼睛。

    “這是最壞的狀況,並且基本不會發生。”夜風舞好笑,“你不用緊張。”

    “你——”程夏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你要對我有信心。”夜風舞拍拍他。

    “為什麽要給自己找麻煩?無非是一項失敗的投資而已。”程夏頭疼。

    “如果沒有我,奧古斯丁不會做出這麽錯誤的決斷,而且現在這件事明顯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心情。”夜風舞道,“坦白講,這種感覺很不好。”

    程夏沉默。

    “相信我一次?”夜風舞伸出手。

    程夏和他拍了一下:“但我還是不想你出事。”

    “我當然不會出事。”夜風舞揉揉他的腦袋,先撥通了菲利普的電話。

    “我正要打過來。”菲利普道,“保鏢五分鍾前打來電話,說小伯納爾已經離開了酒店,你們聊了些什麽?”

    “他想讓我把奧古斯丁留在法國。”夜風舞迴答,“以及,最近可能會有人出麵,解決當地環保激進主義者的問題。”

    “什麽意思?”菲利普皺眉。

    夜風舞把所有事都簡短說了一遍,並且叮囑要保密。

    菲利普目瞪口呆:“讓他來解決卡魯盆地的問題?”

    “你相信我的判斷能力,小伯納爾絕對是解決這件事的最佳人選。”夜風舞道,“他和奧古斯丁沒有任何關係,媒體絕對不會把兩個人聯係到一起,而幕後指使者又有足夠的力量解決這件事,我們也能從中找到線索,推斷出到誰才是他的同夥。”

    菲利普覺得很糾結,從心底來說,他其實很願意和嫂子站在同一戰線,但一想到要隱瞞奧古斯丁,就又開始心虛——將來萬一真相暴露,嫂子是一定不會受到懲罰的,說不定還會來一場瘋狂而又美妙的性愛,但自己的下場一定隻有喂辛巴一種。

    想一想就非常尿意盎然。

    “表哥。”在他掛斷電話

    後,程夏晃晃手機,“凱瑟琳小姐也住在這家酒店,一個小時前剛剛抵達,想約你晚上一起吃飯。”

    “這麽巧?”夜風舞欣然答應,“沒問題。”

    晚餐地點在酒店的玻璃花房裏,氣氛很溫馨。世界名模脫下高跟鞋和晚禮服後,看上去更像是個正在上學的少女。

    “記者一定很願意拍到你這種打扮。”夜風舞把牛排醬遞給她。

    “一樣也很願意拍到我們一起共進晚餐。”凱瑟琳笑笑,“不過應該會寫成我為了接近奧古斯丁,才會和他的朋友產生交集。”

    “現在所有媒體都說你是單身的驕傲公主。”夜風舞道。

    “這個頭銜聽上去蠢斃了。”凱瑟琳放下水杯,“是亞當斯的主意,他很高興我願意放棄奧古斯丁,想重新為我樹立一次公眾形象,但明顯請到了一個智商隻有三歲的團隊。”

    夜風舞笑:“可是效果很好。”

    “不管怎麽說,在最近五年裏,我應該都不會想要再聽到奧古斯丁四個字。“凱瑟琳伸手,“所以可以申請缺席你的婚禮嗎?”

    “奧古斯丁不是一個需要婚姻的人。”夜風舞搖頭。

    “我以為他的態度會因為你而發生改變。”凱瑟琳收迴手。

    “超級hard模式。”夜風舞聳肩。

    “好吧,那祝你通關。”凱瑟琳笑著端起酒杯,和他輕輕碰了一下。

    有保鏢24小時貼身保護,奧古斯丁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兩人處於同一個時區的好處就是,可以不再顧慮是不是對方的休息時間,隨時都能打電話。

    “嗯……”夜風舞若有似乎,低低呻吟了一下。

    “你在幹什麽?”奧古斯丁明顯一怔。

    “按摩,不小心扭傷了腰。”夜風舞趴在床上,繼續接受小土撥鼠的全套專業級服務。

    “為什麽會這麽不小心?”奧古斯丁不滿。

    “在健身房運動過度。”夜風舞翻身靠在床頭,“閑著也沒事做。”

    “我不想讓你做任何事。”奧古斯丁道。

    “包括做愛?”夜風舞語調慵懶。

    奧古斯丁:“……”

    “我想你。”夜風舞嗓音沙啞又誘人,滿是赤裸欲望。

    程夏撒丫子往外狂奔,居然說來就來表哥還能不能行了就說還是很淫蕩啊!

    聽著他的

    低低喘息,奧古斯丁覺得全身血液都湧向了一個地方。

    “想看嗎?”夜風舞繼續問。

    出乎意料,奧古斯丁卻選擇了拒絕。

    “確定?”夜風舞幾乎像是在呢喃,“它很想你。”

    “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留下視頻影像。”奧古斯丁命令,“這件事永遠也不需要發生。”

    “可另一頭是你。”夜風舞強調。

    “這和另一頭是誰沒關係。”奧古斯丁吻吻他,聲音很低沉,“而是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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