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洛斯拎著行李箱,把整個團隊都送到莊園門口,才戀戀不舍和夜風舞擁抱了一下:“如果有時間,我真想和你一起去瑞士。”

    菲利普瞬間出現,熱情握住他的手:“感謝這段時間的照顧,希望下次能在米蘭見到你。”快點放開我大嫂。

    “也很感謝這筆生意,我父親很高興。”洛斯笑笑,“但願以後的交易能一直順利,也希望這次瑞士之旅能愉快結束。”

    車隊唿嘯離開山莊,之前沒想到此行還能有機會乘坐奧古斯丁的私人飛機,攝影團隊其餘成員很有幾分撿錢的喜悅。

    “不用客氣。”菲利普充當服務生,在高空笑容滿麵為大家分發香檳,“如果覺得無聊,我們甚至可以舉辦一場航空派對。”

    程夏四處找:“表哥和奧古斯丁先生呢?”

    “他們有一些別的事,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商議。”菲利普單手摟住他的肩膀,“怎麽樣,需要需要為你準備一根黃油玉米?就好像動畫片裏那樣。”

    程夏:“……”

    完全不需要啊!

    私人客艙裏,奧古斯丁拿過開瓶器。

    “你需要戒酒。”夜風舞按住他的手。

    “是戒掉用酒精催眠焦慮的神經,偶爾喝一杯沒關係。”奧古斯丁啟開瓶塞,“嚐嚐看,是我新收購的酒莊。”

    “有橡木的味道。”夜風舞接過酒杯,“不過有些烈,你隻能喝一口。”

    “你剛才的口氣很像格雷特醫生。”奧古斯丁笑著搖搖頭,不過依舊把酒杯放了迴去,“累不累?可以先去休息一會。”

    “你呢?”夜風舞問。

    “醫生說我需要多休息。”奧古斯丁抱起他,“所以你大概需要分我半張床。”

    “你現在看上去完全沒有禁欲的氣質。”夜風舞拽住他的領帶。

    “那是八卦雜誌的評價。”奧古斯丁把他放在床上,低頭親下去,“毫無可信度。”

    夜風舞側身躲開:“你這次去瑞士會很忙嗎?”

    “要去見幾個朋友,不過不算忙。”奧古斯丁和他十指交握,“可以陪你一起完成拍攝工作。”

    “然後呢?”夜風舞摟住他的脖子,“迴巴黎還是米蘭?”

    奧古斯丁搖頭:“我陪你迴中國。”

    夜風舞有些意外:“你確定?”

    “相信我

    ,身一個工作狂,工作地點在哪裏並不重要。”奧古斯丁笑笑,低頭親吻他的唇角,“還是說你更願意和我一起迴米蘭?”

    “迴去養辛巴嗎?”夜風舞捏住他的兩邊臉頰。

    “聽上去也不錯。”奧古斯丁握住他的手,含住指尖輕咬。

    夜風舞笑出聲。

    “怎麽了?”奧古斯丁微微不解。

    “沒什麽。”夜風舞抽迴手指,“moka也喜歡這麽咬我。”

    ……

    客艙內瞬間安靜下來。

    奧古斯丁仿佛能看到那條蠢狗挑釁的眼神。

    “要去喝一杯嗎?”夜風舞戳戳他的胸口。

    奧古斯丁咬牙,壓在他身上不由分說地親吻下來。

    “會被別人發現。”夜風舞捂住脖子,禁止他再留下痕跡,好不容易才把人推開。

    “做筆交易怎麽樣?”奧古斯丁靠在他身邊,“我賣掉菲利普,你賣掉moka,然後我們把錢捐給非洲兒童。”

    “交易駁迴。”夜風舞懶洋洋蹭了蹭,“可以申請睡一個小時嗎?”

    “嗯。”奧古斯丁替他蓋好毯子,順手遮掉光線。

    四周很昏暗,不到五分鍾,夜風舞就已經沉沉睡了過去,唿吸很安穩。

    奧古斯丁吻吻他的額頭,伸手把人抱到自己懷裏。

    廣告拍攝地是在瑞士中部的一座雪山,飛機降落蘇黎世後,一行人又乘坐巴士,終於在傍晚時分抵達了拍攝地山腳下小鎮。菲利普早就為所有人安排好了休息地,分散在兩座私人住所,離得很近,平時又不會相互打擾。

    “很幹淨的小房間。”程夏趴在窗口往外看,“哇,有雪橇犬表演,我們可以錄下來給moka。”

    “早點休息,明天要起個大早。”夜風舞拎起自己的行李箱,“我迴隔壁了。”

    “嗯,表哥晚安。”程夏伸了個懶腰,美滋滋拆開一袋零食。

    夜風舞衝完澡後,照例打開寄養店發過來的寵物視頻,moka剛剛洗完澡,正一臉陶醉趴在軟墊上被吹幹。

    奧古斯丁站在窗邊,剛好能看到隔壁溫暖的燈光。許久之後,還是放下手裏的酒杯,轉身出了自己的套間。

    夜風舞按下暫停鍵,下床打開門。

    “介意我進來嗎?”奧古斯丁問。

    “當然不介意。”夜

    風舞側身讓開路,“反正這一層都被你包了下來,也沒有人會看到。”

    “這裏很冷。”奧古斯丁把他抱起來,“赤腳踩在地上不是好習慣。”

    “我身體很好。”夜風舞被他放在床上。

    “高燒四十度,聽上去的確很健康。”奧古斯丁撐著胳膊虛壓住他,語調有些調侃。

    “那是意外,而且確切來說,罪魁禍首是你。”夜風舞揪住他的睡衣領,湊近聞了聞,“你又喝酒了。”

    “一杯而已。”奧古斯丁看著他的眼睛,“不會醉。”

    “ok,你該迴去休息了。”夜風舞拍拍他的胸口。

    “不想我留下嗎?”奧古斯丁低聲問。

    “你有自己的房間。”夜風舞試圖躲開他。

    “嗯。”奧古斯丁繼續在他身上親吻,顯然沒打算聽從建議。

    夜風舞心裏歎氣,無奈揉揉他的腦袋。

    掌心滑過結實的小腹,卻有一道不平坦的凸起。

    “闌尾手術。”夜風舞覺察到他的疑慮,“初中時候的事情。”

    “凱特太太跟我說過這件事。”奧古斯丁在那道傷痕上摩挲了一下,“還說你是堅強勇敢的小甜餅。”

    夜風舞笑出聲:“聽上去沒有比小土撥鼠好很多。”

    奧古斯丁俯身,用舌尖一點點舔過傷疤。新生的肌膚總要更加敏感一些,酥麻點滴匯聚,夜風舞咬住下唇,微微喘息著仰起頭。

    感受到他身體的顫動,奧古斯丁如同得到鼓勵,傾身而上吻住那柔軟雙唇,糾纏許久也不舍離開。

    夜風舞躺在他身下,眼睛如同辰星落滿水霧。

    “上帝一定很愛你。”奧古斯丁目光滑過他幾乎完美的五官,最後落在誘人的雙唇上,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明天還要工作。”夜風舞擋住他。

    “所以我們就來做一些不影響你工作的事。”奧古斯丁關掉床頭燈,低頭,重新吻住。

    房間漆黑一片,觸感也就愈發明顯,親吻的熱度幾乎要燃燒掉全世界。

    舌尖相互糾纏,奧古斯丁解開他的睡袍,手掌一路遊移到了小腹,再順勢緩緩往下。夜風舞咬住他的下唇,唿吸愈發急促起來。

    即便隔著一層布料,某些地方的變化也清晰可見。奧古斯丁低笑出聲,含住他的耳垂輕輕舔咬,如同對待羽毛的力度—

    —雖然沒有經驗,但掌心下的身體青澀又敏感,總會誠實而熱情地做出每一個反應。奧古斯丁在黑暗中深深吻住他,心裏溫柔一片。

    片刻之後,夜風舞低啞叫了一聲,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奧古斯丁想要抽出紙巾,卻不小心打開了床頭燈。

    光線有些刺目,夜風舞抬手擋住眼睛,微微皺起眉頭,赤裸的身體上還殘留著情欲的痕跡。

    “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誘人?”奧古斯丁嗓音暗啞。

    夜風舞掩住睡袍。

    “還要繼續嗎?”奧古斯丁問。

    夜風舞搖頭:你該迴去了。”

    “你真的很任性。”奧古斯丁和他蹭蹭額頭。

    “晚安。”夜風舞把枕頭塞給他。

    奧古斯丁有些無奈,不過也沒有勉強,在他唇角落下一個溫柔親吻:“明早見。”

    “表哥!”程夏突然敲門。

    奧古斯丁:“……”

    夜風舞:“……”

    “表哥,你沒睡吧?我看到燈還亮著。”程夏繼續敲門,“我手機沒電了,插頭在你的行李箱裏。”

    “ok,我拿給你。”夜風舞從床上起來。

    “我能自己進來找。”程夏道,“行李箱很大,你應該找不到。”

    “完全沒關係。”夜風舞拉打開箱蓋,結果嘩啦啦掉出來一堆卡通襪子和旅遊紀念品。

    “你摔碎了什麽!”程夏警覺豎起耳朵。

    “咳咳。”夜風舞從地上撿起來一片玻璃渣,“抱歉,是你的藍色大廳水晶雕,我會賠償你一個新的。”

    程夏:“……”

    行李箱很大,五分鍾後,夜風舞終於找到充電器,打開一個細細的門縫遞給了表弟。

    “你在做什麽?”程夏踮腳往裏看,“為什麽不讓我進來。”

    “不方便。”夜風舞單手擋住門。

    “但我是你的助理,而且我們小時候還一起洗過澡,應該毫無隱私才對。”程夏好奇心很強烈。

    奧古斯丁臉色一陰。

    “小可愛。”夜風舞壓下他的腦袋,“你該迴去休息了。”

    “不會是藏了個人吧?”程夏突然想到一種了不得的可能性,於是倒吸一口冷氣,“你可不能做錯事!辣妹看一看就好,梁皓說過,你要是傳出桃色緋聞他就

    去死。”

    奧古斯丁:“……”

    “保證不會。”夜風舞從肩膀推著他一路迴到臥室,用姨媽的語調哄他,“好了小寶貝,做個棉花糖一樣的美夢。”

    “要發誓!”程夏還是不放心。

    “我發誓。”夜風舞舉起手,“這樣可以了?”

    “表哥!”程夏淒慘一把抱住他,“不能讓我進去看一眼嗎?”

    夜風舞哭笑不得,把人直接丟在床上,轉身出了套間:“晚安。”

    “晚安。”程夏衝他揮揮手,卻敏銳發現在表哥敞開的睡衣領口下,似乎有個……吻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表弟瞬間就驚呆了!

    “我以為你已經迴了自己的房間。”夜風舞關上臥室門。

    “晚安吻。”奧古斯丁站起來,把人拉到自己懷裏,“然後我就迴去。”

    夜風舞閉著眼睛,任由他親吻下來。和剛才滿是情欲的糾纏不同,這樣輕輕柔柔的相互啄吻,滋味其實也不錯。

    於是奧古斯丁就有些上癮,許久也不舍得離開。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夜風舞把他推開一些。

    “嗯?”奧古斯丁不解。

    窗外又傳來一陣窸窣聲。

    “狗仔?”夜風舞皺眉。

    “我不覺得哪個狗仔會這麽不識趣。”奧古斯丁道,“或許是小偷。”

    夜風舞站在窗邊,往外看了一眼。

    程夏正手腳並用,從兩個陽台的欄杆上往過翻。

    ……

    “這下你真的該迴去了。”夜風舞忍笑,“不然粉絲團一分鍾後就就會抵達。”

    奧古斯丁轉身離開套間,心情很複雜。

    表弟好不容易才跳到表哥陽台上,總算是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很像007,或者鋼鐵俠!

    看看到底是誰!程夏摩拳擦掌,小心翼翼地趴在了窗玻璃上,試圖通過縫隙進行偷窺。

    然後夜風舞就拉開了窗簾,抱著胳膊看他。

    程夏:“……”

    “解釋。”夜風舞居高臨下。

    居然還要我解釋!分明就是你不對!反正已經被發現,程夏索性站起來伸手:“拉我進去!”

    夜風舞把他從窗戶裏拉了進來。

    “剛剛誰在這裏?”程夏一

    臉嚴肅問。

    夜風舞懶懶靠在床頭:“綠燈俠。”

    “不要敷衍我,一定有人。”程夏在套間裏檢查了一圈,最後指著垃圾桶裏形跡可疑的紙團,“怎麽迴事?”

    “不要告訴我你沒自己解決過。”夜風舞挑眉,“高一還被姨夫抓包。”

    “說好不提這件事的啊!”表弟臉漲紅,然後一屁股坐在床邊,指著他的胸前吻痕,“這個呢!”

    ……

    夜風舞不動聲色係好腰帶:“日內瓦大蚊子。”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居然做出這種事!”表弟痛心疾首。

    “我很累。”夜風舞用枕頭捂住頭。

    “累也要把這件事說完。”程夏騎在他身上搖晃,“對方是誰?哪個國家的?專業應召?會不會對媒體亂說?多少錢能買徹底封嘴?”

    夜風舞精疲力盡:“我頭真的很暈。”

    “那當然暈了,因為你縱欲過度。”程夏很有道理,又問,“有安全措施嗎?”

    夜風舞迴答:“沒有。”

    晴天一道大霹靂,程夏覺得世界一片黑暗:“那我們要趕快做個體檢,這是第一次吧?”

    夜風舞想了想。

    “居然還要想一下。”表弟愈發悲觀,“好吧我會聯係醫生,你可千萬不要再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了,知不知道?”

    夜風舞嚴肅點頭:“好。”

    “今晚不會再來了吧?”臨出門前,程夏又問了一次。

    “不會了。”夜風舞很配合。

    “那就快點睡!”程夏用看失足婦女的眼神看他。

    夜風舞扯過被子蓋好。

    “電話沒收!”程夏把他的手機裝迴睡衣兜。

    夜風舞:“……”

    “快睡!”表弟很兇。

    夜風舞閉上眼睛。

    表弟帶著滿心的惆悵,替他關上了臥室門,整整一夜都沒怎麽睡著,更是在第二天做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決定:“以後我晚上和你一起睡!”

    奧古斯丁剛剛起床,剛進到餐廳就聽到了這句話。

    菲利普眼中充滿同情。

    “快吃東西。”程夏把酸奶遞給他,“然後抓緊時間完成這次工作,好迴國做身體檢查。”

    “為什麽要做身體檢查?”奧古斯丁聞言皺

    眉,拉開椅子坐在餐桌邊。

    “啊!”程夏果斷受驚,迅速站了起來。

    “你身體不舒服?”奧古斯丁問。

    “咳。”夜風舞掩飾性喝了口咖啡,“沒關係,隻是例行體檢而已。”

    “如果很著急,我可以為你聯係私人醫院。”奧古斯丁道。

    “這個就不用了。”程夏迅速插話,萬一查出來表哥真的已經有了……隱疾,那要怎麽辦!畢竟可不止一次啊!想一想就膽戰心驚!

    “不用擔心。”夜風舞幫他倒了杯檸檬水,“這裏的早餐味道很不錯。”

    “你喜歡就好。”奧古斯丁笑笑,伸手取過一片麵包。

    菲利普撐著腮幫子坐在對麵,歎氣看著小土撥鼠。

    都這樣了,居然還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讓人很著急。

    早餐吃到一半,手機嗡嗡震動起來,程夏從褲兜裏掏出來看了一眼,然後遞給夜風舞:“是姨媽。”

    菲利普不解:“為什麽所有手機都在你身上?”

    “對,以後我都會幫表哥保管手機。”表弟很嚴肅,“你們要是找他的話,直接打給我就可以。”

    奧古斯丁手一抖,把小糖匙掉進了咖啡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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