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一醒來,第一件事不是詢問自己怎麽了,而是握著我的手,為我哭泣說:“阿五,我苦命的孩子。那個蕭瑒實在是太可惡了。母後沒想到你第一個丈夫會那般對你,第二個將要成為你丈夫的人,也這般對你。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孽,才讓你來替我受罪。嗚嗚~~”


    我用力地反握母後的手,安慰她說:“母後別這麽說。阿五沒事,阿五不苦。有母後和父皇疼愛著阿五,阿五覺得幸福還來不及,怎麽會覺得苦命呢。”


    “都是楊顏這個賤女。母後這一次說什麽都要打殺了她。”母後讓我扶她起來。


    “母後不可!”四皇兄阻止。


    “為何不可?”


    麵對母後的追問,這時候的四皇兄顯得特別的“足智多謀”:“母後,蕭瑒既然做了這等對不起阿五的醜事,定是不能讓他娶阿五。可這等醜事因楊顏是皇室兒女,便不能不隱瞞下來,萬一被宣揚出去,丟臉的還是我大隋皇室的臉麵。所以,不知情的蕭氏宗室定會因阿五不嫁而對我大隋心生不滿。如此,還不如讓蕭瑒主動放棄娶阿五的念頭,讓他娶楊顏。再怎麽說楊顏也是您的骨血,就算身份不及阿五尊貴,蕭氏宗室也不敢過多地鬧騰。”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1章 晉江網獨發


    “如此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母後點頭思考。


    “母後不可。”我欲言又止。


    雖然剛才我因蕭瑒的背叛而氣憤於他,但現在仔細想想,認為事情沒這麽簡單,尤其在看到四皇兄這般“足智多謀”的表現上,我心中疑慮更甚。


    四皇兄見我這般有些急了:“阿五為何覺得不可?那個蕭瑒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袒護他?”


    見到四皇兄著急,我更是懷疑:“不管怎樣,我們該給蕭瑒解釋的機會。而且我認為四皇姐配不上蕭瑒,說不定是四皇姐受不了寺裏的苦修生活,想方設法地陷害蕭瑒,以此來脫離苦海。”


    我的確認為四皇姐配不上蕭瑒。就算我不嫁給蕭瑒,我也不想蕭瑒娶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蕭瑒所承受的心靈折磨已經夠多了。他若真想找個女人來發.泄一下心中的痛苦,我想蕭琮定會為他秘密地安排。他們江陵的婢女也不少,根本不需要來大興善寺這種佛門境地來找臭名昭著的四皇姐尋.歡,而且還恰巧被我和母後撞見。


    一個男人若要做壞事是不會讓女人逮到的,除非他是傻子。蕭瑒雖不見得聰明過人,但還不至於這般地傻。


    “嗯,阿五說的有理。”母後不顧四皇兄的極力反對,讓宮女出門請候在門外的蕭瑒和四皇姐進來。


    母後知道自己無礙,讓我扶著她坐在茶幾桌上。四皇兄不斷地往窗外看,估計是想找到王奉年並詢問該怎麽辦。


    母後叫一聲四皇兄,四皇兄才迴神走到母後身旁,“母後恕罪,兒臣剛才一時間走神了,沒及時扶您。”


    “算了。你的性子皮,母後也沒指望你一直規規矩矩的,隻要你不給母後和你父皇添亂就好。”母後說完四皇兄,轉過頭,拍著我的手又說:“還好有你皇妹阿五在。阿五是母後的心頭肉,說什麽都不會讓阿五委屈地嫁了。”


    “阿五謝過母後。”


    ……


    ……


    蕭瑒與四皇姐入內雙雙給母後下跪,蕭瑒迫不及待地說:“皇後,我沒有做對不起阿五的事。”


    “蕭瑒,你休想狡辯!”四皇姐尖銳地叫喊。


    “閉嘴!本宮沒讓你們說話,你們吵什麽!”母後皺眉嗬斥。


    由於西梁被廢,蕭氏一族歸為大隋子民。蕭瑒必須與其他子民一樣尊稱母後為“皇後”。


    母後讓蕭瑒先說話。


    蕭瑒看了我一眼,見我向他點頭毫無責怪之意,便鎮定地對母後說:“我聽聞我姐夫也就是二王爺,他說阿五十分欣賞太子親衛柳述,便好奇他長相如何,是否比我優秀,所以於昨日來到寺裏向他討教武功,奈何自己武功平平,被柳述打敗,心中不服,想在寺裏居住一夜,待今日再與柳述對武。沒想一夜入眠,醒來便見到了阿五,更是沒想到楊顏這女人會厚顏無恥地睡在一旁,謊稱我對她如何如何。”


    母後一臉的疑惑地看向我,她本想詢問我誰是柳述,卻被四皇姐連連嗤笑打斷。四皇姐說:“厚顏無恥地對我做了那等事,還敢說自己是無辜的是清白的!”


    “我沒有!”蕭瑒對四皇姐又是厭惡又是憤怒,他看向我時卻是一臉的真摯和誠懇:“阿五信我。我沒有碰她。我對她一點記憶都沒有。你也知道,大哥他對我下過藥,讓我被迫與其他女人同房生兒。雖然這記憶對我來說並不是十分愉快,但為了讓你相信我,我還是要說。我被下藥醒來後,腦子還是有不少自己不受控製與女子歡.好的記憶,但這一次我對楊顏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曾經痛苦地說,自己為何還要留有背叛你的記憶,大哥聞後對我說,就算是這世間最強烈的春.藥,也無法抹去那些事後迴憶起來的記憶。大哥向我道歉並悔恨這麽做。所以,一點都沒有記憶留下的我真想知道如何上了楊顏的床。再說,我蕭瑒雖算不上世間少有的好男兒,但對自己做過的事還不屑於撒謊。”


    “說起謊來麵不改色。一句沒有任何記憶,就想把我楊顏推到一旁。你休想!”四皇姐憤怒地看著蕭瑒,那模樣似想把蕭瑒殺了才解恨一般。


    “夠了,休吵!”母後嚴厲地說:“楊顏,別怪本宮不給你辯解的機會,現在就詳細地說說事情的始末。”


    四皇姐聞後大哭特哭,抹著淚說:“母後,我知道你認為我不孝,心裏不想承認我這個女兒,但我畢竟是你的骨血啊。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這畜生欺負而不顧啊!嗚嗚嗚~~”


    “行了!要哭一會再哭。本宮現在隻想聽聽事情的經過。”母後不悅地說。


    “嗚嗚~~”四皇姐哭了好一會兒才止淚說:“兒臣一直在寺裏苦修,希望早日能迴大興孝敬父皇和母後。沒想昨夜上茅廁的時候,被蕭瑒從身後捂住口鼻,掙紮無效後被拖入房內。這畜生怕我驚唿出聲,用白布塞入我的嘴裏,還綁住我的雙手,然後對我…….嗚嗚嗚~~母後若是不信,可派人到房中搜上一搜看看是否留有白布,也可派人到茅廁外麵看看是否有我與他留下的腳印痕跡。”


    “好,本宮倒是要查個清楚。”母後派人搜查,沒一會兒來人稟報說的確在床下發現白布,而且茅廁外的道路也的確有看似兩人的腳印。


    蕭瑒不斷地說“不可能”,說一切都是四皇姐陷害他。


    四皇姐為了更有力地證明她所說為真,挽起袖子,露出被勒傷的雙手。


    看到這一個個不利於自己的“證據”,蕭瑒瘋了一般抓起四皇姐,失控把她往外狠狠一摔,還嫌棄地唾罵:“你這個肮髒女人,看你一眼我都嫌髒,更別說碰你。去死吧!居然敢誣陷我!你給我去死,去死!”


    蕭瑒氣急敗壞地衝出去,欲要抓起四皇姐再痛打她一頓。


    “攔住他!”母後站起身,讓左右侍衛攔住蕭瑒。


    不知為何,看到四皇姐被蕭瑒狠狠地摔在地上,爬不身一臉痛苦的模樣,我心裏特別的暗爽。沒錯,我就是要她受苦受盡折磨,這樣才能償還她害死阿述的代價。不管蕭瑒有沒有碰四皇姐,她都休想通過蕭瑒離開大興善寺。她在寺裏過得越清苦,我睡得越踏實。


    也許,會有人認為我這種想法脫離善良,但那又如何。對待敵人和邪惡的人還心軟,那是傻、是蠢而不是善良。


    壞人做了壞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就應該受盡折磨直到真心悔過。


    可四皇姐一錯再錯,她怎麽可能悔改。我不管她跟誰滾在一起睡在一起,她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我的未婚夫蕭瑒的身上。雖然我不愛蕭瑒,但四皇姐可不知道,在別人眼裏,蕭瑒就是我未來的夫君。她不顧死活地要奪走我的一切,我為何還要憐惜她。可笑!


    我恨不得蕭瑒再動手多打她幾下。可惜蕭瑒被母後的手下攔住動彈不得。


    母後讓宮女把四皇姐扶起,她皺著眉搖頭,實在不知該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轉而問起我來:“阿五,這畢竟關係到你的幸福,你覺得母後該如何做是好?楊顏雖有物證,卻無人證。”


    被宮女扶起的四皇姐,靠在宮女身上,一臉蒼白虛弱地說:“母後,我有人證。有個小和尚看到我被蕭瑒拖走了,但小和尚膽小不敢上前相救,見我是失寵的皇家女兒也不想叫人來幫我,眼睜睜地看著蕭瑒那般對我……嗚嗚~~”


    看著四皇姐梨花帶淚,扶著她的宮女都於心不忍起來。宮女主動地往懷裏拿出手帕,幫四皇姐擦淚。


    氣在心頭的蕭瑒對四皇姐可沒有憐惜的心思,他見掙紮不開兩名押著他的侍衛,大聲地對四皇姐“呸”了一聲,大罵:“臭不要臉的肮女人!就算這天下的女人死光,我都不會碰你一下。你那肮髒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整個大興誰不知道你不但在東宮養男寵,還與諸多官員有染……”


    “……我明知道你那麽的肮髒,難道還會傻傻地去碰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對我的陷害!我會恨你一輩子。而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男人的愛。那些男人之所以願意睡你這個肮髒的女人,不是因為愛你,不是因為逃不開你的美.色,而是想嚐嚐玩弄大隋準公主的滋味……”


    “……你這個皇室女兒不但當不了公主,還淪為大興男人的玩物,居然沒有一點覺悟,甚至還樂在其中,完全不知道別人在背後是如何議論你的,真是可悲!我要是你直接去死算了 ,根本不會在這裏丟人現眼,還留有餘力想方設法地陷害我。你陷害我便是想通過我出這座寺,別以為我蕭瑒傻得什麽都不知道。”


    蕭瑒扭頭看向母後,接著說:“皇後,不管我到底有沒有做那樣的事。我要是您,絕對不會讓楊顏下山,她下山隻會讓皇室繼續蒙羞。”


    “母後,我不會的。我知道錯了。母後……”四皇姐哀聲連連,配上她牡丹的嬌媚容顏,更是人讓人憐惜。


    我不等母後做出決定,嗤笑一聲,對四皇姐說:“四皇姐,你就省省吧。你早年奪走我的夫君還不算,現在還想奪我未來的夫君。你就這麽想與我共事一夫?作為皇室女兒,什麽男人得不到,你怎麽就這麽賤,賤得一心想做有婦之夫的外室而被天下人唾罵?!”


    “楊阿五,你沒有資格說我。”四皇姐正要反駁我,這時從一旁跑出一個人跪在母後跟前。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2章 晉江網獨發


    我低頭一看,來人居然是羅氏。她給母後下跪後迫不及待地說:“皇後,楊顏口中的證人小和尚,根本就是與她私.通的男寵,完全不能作為證人。民婦親眼看到楊顏威脅小和尚,說若不幫她陷害蕭瑒,就把兩人的關係公開。小和尚害怕月德主持的責罰,把被迷香迷暈的蕭瑒送到月德主持為皇後準備的廂房。”


    “母後,她胡說!”四皇姐大唿冤枉。


    這時羅氏的幹兒子王遠從四皇姐身後走出,跑上前去扶住羅氏,並對母後下跪說:“我娘是不是胡說,請皇後派人到北南院落,找姓陳的小和尚一問便知。”


    “來人,按他說的去做。”母後沒計較王遠的禮數不周。


    “皇後,我和娘可以起來嗎?”王遠不等母後答應欲扶羅氏起來。


    我不知道在大興善寺發生了什麽事,讓王遠與羅氏的關係親近不少,王遠對羅氏的稱唿由“羅大娘”變成了“娘”。王遠對母後的態度可以說是不敬。


    突然,四皇姐一改剛才的虛弱,推開扶住她的宮女,跌跌撞撞地飛奔到王遠身後,不顧一切地抱住王遠的後背,帶著哭腔說:“奉孝,是你嗎?我好想你好想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地殘忍,讓我一個人留在這世上。”


    “放開我!”王遠的身子在四皇姐抱住他那一瞬間顫了顫。他試圖推開四皇姐,奈何四皇姐緊緊地抱住他,任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


    四皇姐剛才沒看到王遠的臉,定是聽到王遠像極了王奉孝的聲音,迷信鬼神,以為王奉孝重生了。


    羅氏見四皇姐撲向王遠,也不管母後有沒有同意她起身,站起來大叫,用力地掰四皇姐抱住王遠的手:“你這個陰魂不散的賤女人,放開我兒,放開!”


    四皇姐完全聽不到似的,不管羅氏如何對她,王遠如何掙紮,她都緊緊不放手,頭靠在王遠的後背,不斷地哭泣:“我知道你生我的氣,覺得我和其他男人好上了,可你不想想,我實在是太痛苦了,我無法排解這種痛苦才選擇墮.落的。你知道嗎,每當我與男人在床上的時候,我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叫喊著你的名字,閉上眼睛把對方當成你。失去你,我生不如死!既然你恨我,不如把我帶走吧,把我帶入地獄,與你一起輪迴!嗚嗚~~”


    一旁的蕭瑒哈哈大笑,無不諷刺地說四皇姐:“做了人盡可夫的醜事,都淪為畜生不配做人了,還口口聲聲說愛,這種愛真是廉價且不知羞恥!我呸!楊顏你要死就早點死,少在這裏丟人現眼!”


    母後沒耐心看這場鬧劇,剛要叫人把四皇姐拉開,這時尋找小和尚的宮人驚慌地迴稟,說小和尚在房裏自盡了。


    蕭瑒激動地大叫:“楊顏定是你怕事情敗露,讓人毀屍滅跡!你這個混蛋,壞女人!”


    母後覺得此事十分蹊蹺,讓人通知了月德大師,並派人把此事稟報到大理寺辦案。


    這時,王遠與羅氏合力,終於把四皇姐推開。四皇姐再次跌倒在地。


    王遠轉身冷漠地看著四皇姐。


    當四皇姐看清王遠的模樣與王奉孝並不相似,希望破滅,絕望得差點暈眩過去。


    接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王奉年,徑直走到母後跟前下跪說:“皇後,微臣柳述有事稟告。”王奉年從懷裏取出一張字條,高舉過頭頂。


    “呈上來。”母後讓宮女把字條呈給她。


    我不知道王奉年在上麵寫了什麽,讓母後看後臉色鐵青十分地生氣,氣得胸口一起一伏,接著失控地跑到牆腳處拿起一根“突兀”地躺在地上的木棍,失態地跑到四皇姐麵前,拿起木棍就往四皇姐身上打:“我打死你這個畜生!我怎麽生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兒!氣死我了,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母後,不要!兒臣知錯了!”四皇姐由於跌倒兩次,受了內傷,被母後這樣棒打,毫無還手之力,也無法閃躲。她不斷地捂住臉,叫喊地王奉孝:“奉孝救我,救我!”


    侍衛和宮女們看到一向平易近人的母後如此憤怒,皆如驚弓之鳥,更別說上前阻止。


    我一直站著沉默不語,冷眼看著母後的木棒不斷地落在四皇姐身上,認為四皇姐得此遭遇,完全是自找的,怨不得人,也不值得同情。


    四皇兄走到我的身旁,對我低語:“阿五,你再不開口。楊顏就要被母後打死了。她這麽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我低聲迴話:“你與柳述在搞什麽鬼?蕭瑒真的是四皇姐陷害的,還是你們合夥的。”


    四皇兄一驚,滿口否認:“才沒有。我怎麽可能跟她這種人走到一塊。”


    “柳述在紙上寫了什麽?”我很想知道是什麽內容,讓一向冷靜的母後,發瘋似的,完全忘了四皇姐是她的骨血,對四皇姐往死裏打。


    “我也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說到這四皇兄也是一臉的好奇。


    王奉年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一會後,母後打累了,把木棍丟掉,也不去看被打暈過去的四皇姐,向宮女招手。


    我不等宮女反應過來,跑過去扶住母後,直到把母後扶進屋讓她喝下一口茶水後,我才說:“母後,息怒。”


    母後放下茶杯,輕拍胸口說:“母後無法息怒。阿五,你都不知道楊顏都做了什麽。她真是克母克父的天煞命,居然讓……天啊,我沒法活了我……”


    “母後,柳述到底寫了什麽,讓你這般氣憤?阿五認為你該好好地問問柳述,把事情弄清楚再說。”我拍著母後的後背,幫她順氣。


    “對,讓柳述入內。剛才母後因為氣憤有些衝動了。”


    待王奉年走進屋中下跪,母後急忙問:“你所寫的句句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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