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拂過剛剛被卡西姆撫過的發。


    方才被他觸摸發絲的觸感猶在;恰到好處、一沾即走的溫柔安撫,克製的愛憐表象下是初具雛形的冷酷與圓滑。吻上了也不是有了結果的曖昧,隻知道滋味是冷到骨頭裏發疼。


    ……無論如何,指針進度動了就說明她找對了方向。


    ……


    “煌帝國剛剛崛起時,先王和煌國的皇帝簽署條約,以低價將摩藍的寶石出口給煌國為代價,讓煌國承諾永不進犯摩藍。為了世世代代約束煌國,先王要求兩國每一代承襲兩王姓氏的新王登基前都要繼續締約。半年前王立新王妃的兒子為儲君,一個月前煌國的來使前來與王太子締結新約,可王妃和王子突然暴斃,來使便以此為由拒絕簽署新約,因為其他妾侍的孩子血統卑賤,除王太子與您之外,沒有有資格繼承王姓氏的後代。”


    拉米爾攤開手中的王譜和地圖,手指掠過現任摩藍王的名字。


    “如果選擇其他非王姓的後代繼位,煌國就可以毀約對摩藍發動戰爭,所以王才急於找您迴來。”


    小豆順著拉米爾指著的地方一行行把王譜看過去,本能掛果然啟動,這些人名她一個個全都記得。想了想,模棱兩可地說:“煌國的使者一來,王妃母子就暴病而死,還真是巧……”至於這種和煌國有交集的設定,她不太提的起勁去分析,反正差不多就是人設中為了便於就近攻略諸位中華風英雄的追加屬性。


    拉米爾神情波瀾不驚,平和地答道:“急病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態度昭然若揭。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小豆也大概了解拉米爾的立場。他的族人一直是王妃的家仆,效忠的是王妃的血脈而非摩藍王室,屬於忠犬世家的設定(?)。所以對摩藍王的態度顯然可以說是不在意、甚至是有敵意的,更遑論對跟她生母有過節、後來才扶正的新王妃母子,明顯是“賤人就去一邊玩兒蛋吧”的態度(…)。因此不管他是有所隱瞞還是真的不感興趣,小豆見他不願意多說,就自然地轉了話題:“今天下午就能到港口了嗎?”


    拉米爾點點頭,“是。王現在重病體弱,昏迷時多、清醒的時候少,無法見您,但已經留下了口諭,讓您等煌國的來使一到就盡快重新締約。剛才我接到傳信,煌國的來使今晨已經到了王都,您一到王宮就要開始準備參加款待來使的晚宴了。”


    小豆應了,轉頭看向了舷窗外。


    使船航行已久,今天下午就能到達摩藍港口。這些天她靠萬用的失憶理由外加本能掛,從周遭女官和拉米爾那裏接收了不少信息量。至於那些宮心計的陰私,打聽不打聽也意義不大,畢竟雖然也述王女的角色設定疑似和搶杯樂重合,但配置上跟之前大王豆那會兒國仇家恨的背景有本質差別,了解再深也沒必要,頂多是給天之驕女再增添點有過痛苦迴憶之類的助攻設定……


    小豆覺得自己最近敬業程度已經不可避免地被拉低了。大概也是因為情緒上不可能把卡西姆當平板數據對待,就更加主動不起來——更何況從那天過後,卡西姆對她的態度已經慢慢恢複到表象上非常愉快的常態了。


    再有,有人時還好,兩人單獨相處時,這位小爺的曖昧力甚至更厲害了……這種時候再去攻略他是作死,她不傻,所以就隻能裝傻了。(:3 っ)3


    ……


    豔陽開始稍稍斜沉時,使船緩緩泊入摩藍港口。


    小豆在船頭俯瞰碼頭,險些以為自己又迴到了閃大王治下的架空烏魯克——區別於巴爾巴德頗有大基什風情的建築風格,眼中景色全然不見低調的白石白瓦,觸目所及全是一片豔麗色彩,澄黃地磚紋樣細膩華麗,鑲嵌著打磨均勻的晶瑩冷色貴礦,緊挨的建築群落堪稱金碧輝煌。


    她想起自己以前做過的風土功課,就覺得摩藍因為盛產寶石、連帶著也盛產頂級工匠實在是不摻水,就連港口鋪地的地磚工藝都考究得堪比那頭巴爾巴德王鋪寢殿的地板。摩藍礦產中又以藍寶石為最,魔幻背景設定中處處有童話意味,往來的本地摩藍人都生著標誌性的漂亮藍眼睛,簡直是移動藍寶石一樣的活招牌。


    舢板放下、士兵在前方開路,小豆剛一下船立刻就有一個麵相油滑、一身珠光寶氣的官員來迎,見了麵立刻就是一聲情真意切的哀叫:“殿下,我就知道您會迴來的!”


    眼看這位官員很有抱著大腿嚶嚶哭的意向,拉米爾上前一步擋在前麵,“這位是克什曼政務官。因王抱恙在身,由他暫時代王持政。”又轉向克什曼:“大人,殿下因為離宮時的意外,不大記得往事。”


    克什曼愣了一下,很快就又進入狀態繼續唱作俱佳地嚶起來:“什,什麽!殿下在外受苦了!都怪那個禍國殃民的女人,害死了蘇朱王妃還不夠,還要對您使卑鄙手段!好在那個毒婦業已罪有應得,如今殿下您也平安歸來……”他一邊哽咽間喋喋不休,一邊引著小豆一行往前走,“殿下請放心,寢宮已經打掃好了,您從前的女官都被我召了迴來……哦對了,從小侍奉您的索丹媽媽被那毒婦流放不久、尚算康健……”


    不一時馬屁又轉火到了卡西姆和哈桑他們身上,“諸位是殿下的朋友,就是我摩藍的客人,千萬不要見外……”


    小豆忍不住挑了挑眉,有點轉不過來了。她在巴爾巴德的所作所為已經算是外交事故了,因此早就做好準備一下船就會被跳出來的什麽忠臣良將之類狂噴外交決策錯誤,結果畫風完全不對,怎麽看著還像是要待盜賊團的人為上賓的樣子?


    女官們圍攏過來簇擁著她上了馬車,不一時拉米爾策馬靠過來,輕聲說:“您離宮時克什曼政務官不過隻是個普通文官,您和他並沒有交集。”頓了頓,又說:“克什曼擅長遊戲,用各種新鮮的玩樂法子哄得王開心,所以升到了這個位置。巴爾巴德的事您不必太過介懷,現今王不理事,您是儲君,您喜歡什麽、決定什麽,像克什曼大人這樣的人都隻會拚命討好順從。”


    小豆消化了一下,稍稍有了些有趣的預感。


    ……


    和小豆的直感一樣,摩藍王宮在某種方麵實在很有烏魯克王城的神韻。這是座奢華到刺目的建築,巴爾巴德王宮與之相比起來已經完全不夠看了——這時隻是下午而已,金碧輝煌的宮牆逼人的光輝幾能壓過將斜的豔陽。


    她走下馬車時,宮門口早已有女官侍衛等候,這時魚貫迎出來分成了兩撥,一撥到了她的麵前,一撥人去引盜賊團的人所乘坐的馬車。依舊是沒有詢問其他人如何安頓的機會,她就被一群陌生女官眾星拱月地一路引進宮去梳妝打扮,披掛上全套盛裝準備去赴宴請煌國來使的筵席。


    結果一進宴廳就又被震了一下。


    ——富麗堂皇的偌大宮室裏乳香馥鬱,香煙繚繞得幾乎看不清人,捧著鮮果酒食伺候的盡是些美貌的男奴女奴,往來穿梭在廳中團團簇簇的輕紗金簾間,行路時腳環脆生生地叮鈴作響。席上坐著的王公貴族各個坐得歪斜疏懶,見了小豆後紛紛起立、招唿打得七扭八歪:“殿下來了,殿下來了。”“嗝,蘇利利怎麽好像長高了?”別說沒有什麽“前王儲歸來席間人各懷鬼胎”的場麵了,整個就是一派窮奢極欲、酒池肉林的靡靡氣氛。


    喀爾瑪低聲提醒:“這些都是殿下的兄弟姐妹和王的妾侍。”


    小豆知道蘇利利是也述王女的小名,這會兒見席間貴族熏熏然叫她叫得親切,居然還有這種喝茫了能說出“蘇利利怎麽長高了”的逗哏兒奇葩,就更不好了。估計他們對“也述王女失蹤三年複返”這事的概念大略等於“幾百個兄弟姐妹裏有那麽一號出去旅了個遊”,能想起來就不錯了,腦子裏裝得大概都是揮霍享樂。更神的是那些所謂的王的妾侍,居然有許多嬌笑著和王子調笑玩樂的,而周圍的侍衛和女官也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簡直高能破表。預感成真,小豆站在原地,心情略放空。……內政外政都是一灘爛泥,捧哏兒逗哏兒的佞臣滿地跑,王室全是米蟲蛀蟲,經濟靠寶石產出維係,大概每天的議政的規劃就是這群二世祖的狂歡……


    這時門外傳來令官的通報聲,煌國的來使到了。


    一名王女微紅著臉,嬌滴滴地拖長音笑道:“啊——那位殿下要來了呢。”


    席間不少女人都吃吃笑起來。


    小豆一聽這話不太對,目不斜視地輕聲問身邊的喀爾瑪:“來使是什麽人?”


    “是……”喀爾瑪甫一開口,外麵已經響起幾道摻著鏗鏘之音的腳步聲,片刻後門口當先現出一道頎長的身影。


    小豆的目光隨即撞進了一對鋒芒畢露的狹長眼眸中。


    “……是煌帝國的大皇子,”


    繼那雙有些懾人的眸子之後,再又是紅得明麗而純粹的發色灼然紮入了眼。


    “練紅炎殿下。”


    步履間猶帶殺伐氣,一身戎裝的男人不緊不慢地在離她堪堪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其實已經不用喀爾瑪把名字說出來了,兩人視線對上的一瞬間,這位大boss的頭上就已經先一步迸出了“練紅炎”三個金色小字。小豆生生有種連無質的目光都被對方灼得發疼的錯覺,本能地微眯了眼;這時練紅炎身後數名武將次第進入宴廳,克什曼緊隨其後走了進來,慌慌張張地跑到練紅炎麵前:“殿下,請落座,這次的晚宴有精心準備的……”


    “不必了。”練紅炎沉聲打斷了他的話,眸光微泠地掃了一眼宴廳內,“隻是來照麵問候王女殿下,再約定明天會談的時間,我們這就離開。”眸光就又轉迴了小豆身上。


    小豆內裏早就端不住了——先前光說是來使,她還以為又是個配角abc呢,怎麽沒人給她提前預告一下是boss級人物?!結果她這邊剛覺出點不對的苗頭,緊接著就立刻又神展開了——


    “紅炎殿下……”


    出聲的是之前克什曼提過的名叫索丹的老女官。這位女官從王妃小時候就一直侍奉在側,後來又一心一意照顧也述王女,可以說是奶奶輩的人物。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練紅炎,續道:“紅炎殿下,好像又長高了。”


    練紅炎這才施施然移開放在小豆身上的目光,看向了索丹,冷肅的神情微鬆,露出些溫和意味來:“每次見麵您都都會說我再長高了。從六年前起就沒有再長過了。”


    索丹笑了。“人老了就是這樣,到現在還總覺得紅炎殿下還是孩子啊……殿下那時帶著還隻到我這裏這麽高的王女、在我身邊打轉的事,還像是昨天一樣呢。”


    小豆指尖微微一顫,終於忍不住心音微裂了。


    ☆、第82章 magi·第十五夜


    聽了索丹的話,小豆心音微裂……目測人設越來越清奇了!!


    她迅速算了算兩人的年齡差,相差九歲,要說是兩小無猜係的青梅竹馬也太勉強了,炎總裁這種事業型熟男是不可能對一個弱國的小丫頭片子上心的。對兩人間的裏設定毫無頭緒,就隻能從索丹和他的對話裏稍微判斷一下也述和練紅炎的熟悉度了。


    想到這裏她目光飄迴練紅炎臉上,呆毛天線立刻迸出二字結論:天敵。


    征西總督趟兵山戈海來去,喜怒不形於色,無論是臉上還是語氣中都讀不出一星半點多餘的情緒。細看頗具東方人嫵麗的狹長眼眸和輪廓,因神情冷肅銳利,反倒掩去了幾分眉眼的清俊;隻是一言不發站著而已,就不動聲色地男神得天崩地裂,簡直是踩在古往今來總裁係男子屍山上的男人!


    小豆:……乳齒沉重的氣場,為免被壓成豆餅還是少看兩眼為妙。


    沒想到豆不就山、山去就豆——紅炎一副看不出喜怒的神態應了索丹,“您都記得。”視線就直直反落迴了小豆身上——小豆正不知道該怎麽答對呢,索丹慢慢展開一個笑,很家常地說:“紅炎殿下,蘇利利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簡直人老成精!


    聽了這話紅炎連眉頭都沒動一下,沉吟不到半秒,也很家常地迴道:“是這樣嗎。”期間目光一瞬不瞬、沒有從小豆臉上移開半分,“王女殿下,遠征在即多有不便,明天下午我們就要啟程離開,會談時間請安排在清晨。”語調依舊是壓人的穩。


    小豆:……花擦這還有一位沒老就成精的。(←皿←)


    她一邊肚裏撓牆,一邊斟酌著進退答道:“我會安排的。”


    紅炎微一點頭,隨即帶著部下離開了宴廳。


    由是直至在席間落座,小豆的心情都有點微妙。


    暗號太多、解讀卻困難,她好像遇見不太好讀得懂的角色了。


    ……


    第二天早上,小豆剛睡醒就收到了一個小小的神展開,把她冊封為正式儲君的王旨到了。拉米爾不愧是兩眼扒瞎主君豆的小天使,緊跟著王旨前後腳到了,很及時地給小豆科普說這是王在昏迷前擬好的旨意,主要也是為了便利於和煌國談判。小豆洗漱吃飯換衣服完畢後匆匆去往談判所,路上拉米爾快速地科普:“煌帝國不斷擴張、軍費所耗甚巨,因摩藍是他們貿易盈利補充軍費的重要源頭之一,所以才暫時沒有發動戰爭。先王過世後,王不堪煌國施壓而數次修改條文,不斷將貴礦低價出產到煌國。王室為了維持奢侈用度,隻能不斷向工匠和百姓施壓、強迫他們開掘更多的礦坑以增加產量。大概這次談判他們也會提出修改條文,讓您繼續讓利。”


    這還是說輕了,小豆很清楚現在摩藍下層百姓的情況比巴爾巴德隻壞不好,就問:“朝摩藍有利的方向爭取不可能,如果能維持現狀的話也算勝利?”


    “……”拉米爾沉默了一下,“您盡力為之即可,不必對結果太過憂心。”


    得,明顯是不抱希望的態度。小豆無奈地撓撓臉,克什曼連個像樣的輔佐大臣都沒給她配備,僅僅是象征性地分配給了她幾個把條文背得滾瓜爛熟的書記官,氣氛放鬆到極致,整一個躺平露肚皮等著外國人欺負的抖m態度,明顯外交上已經爛到不管誰去結果都差不多的程度,怪不得敢把她這個剛迴國的失憶王女丟去談判,反正是當沙包被大國欺負,沒啥技術含量。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想試著爭取一下,畢竟她已經決定了接下來該走的路線了。


    到了談判的地方,紅炎居然已經在殿內候著了。隻見帥比大將軍靜坐於桌前,雙手交握置於頷下、惟餘那對狹長鳳眼示人,身後幾名形貌悚人的將領們肅穆伺立其後,氣場上便又開始壓人到唿吸困難。


    小豆扛著壓坐到紅炎對麵,接下來雙方政務官先念冗長陳詞、一條條羅列條款;再到煌帝國的文將果然出列,“我國的皇帝斟酌再三,想要再行修正……”接下來不出意外地是一堆從摩藍這胖元寶上再多刮幾層油的欺負人提議。


    小豆正在肚裏打草稿,練紅炎突然出聲:“王女殿下有什麽見解?”


    小豆歎了口氣,“兩國貿易往來已經有成例,再修改又要勞師動眾。僅要向貴國輸送工匠這一條就不可為。”開始按照之前做過的功課陳述利弊。


    大概是因為之前從未見過摩藍有能拿出氣勢和基本邏輯(?)談判的王室,煌國的使者們一時間未及反駁,愣是掛著一副“這位小王女好像有兩把刷子”的表情聽完了小豆的演說。當然等她說完使者們也就迴過味兒來了,之前發言的那個煌國政務官並幾個使者紛紛掛著一臉淡然的社交微笑次第站起來,顯然是要準備車輪式圍攻——隻是他們正要說話,一直一言不發、看起來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練紅炎突然舉起了手。


    所有人立刻噤聲。


    靜了足有三秒之後,他方才慢慢放下手,有些疏懶地支住下巴,波瀾不驚地說道:“準了。”


    小豆硬是沒反應過來。


    倒是政務官一幹先反應過來了,“陛下……”


    紅炎八風不動,“擬好條約來看。”


    這一下又讓準備提出異議的人全啞了火。


    小豆立刻彬起外交臉起立道謝,吩咐身後仍愣著的摩藍文官呈上文書。


    到拿著已經簽署好的條約時,摩藍的政務官還一臉如在夢中的表情(那邊的煌國文官氣壓僵硬極了),一群各懷鬼胎的下臣中間,沒事兒人似的炎總裁就顯得更加鶴立雞群。


    小豆顫了顫笑得有點僵硬的嘴角……花擦,這疑似烽火戲諸侯的畫風(…)!要說是100%的委曲求全為紅顏雖然不可能,大概炎總裁還有什麽別的後手,可要說這倆人中間沒什麽事兒,誰信啊!!


    她提心吊膽直到散會,紅炎倒也沒再來搭茬,更讓人摸不清了。好在這尊佛下午就要出發趕路,按照禮節,她就帶著大臣手足之類的去送別一下。沒想到就是這麽個普通外交場合,又弄出了點幺蛾子——送行到一半,宮道另一側又有侍衛策馬擁著幾乘馬過來。她轉頭看去,險些沒認出馬上坐著的人——


    歐漏,直發的小男神是什麽情況!


    ——被擁在中間的幾騎都是盜賊團的人,都換過了一身華貴裝束,卡西姆單騎走在前麵。重點是這群小夥伴們發辮全都解開打散、重新束成了摩藍男人常用的發式!備注一下,摩藍男人無論編發還是衣著習俗都像是開屏孔雀似的豔光逼人,各種直馬尾編寶石、飄逸發帶晃瞎豆眼!卡西姆這一套行頭有點合適過頭,男神度略超上限!


    小豆:直發大法好!好好好!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這時煌國諸人已經開拔了,恰好跟卡西姆一行人照了個麵。卡西姆眼風隨意地飄向煌國馬隊最前麵,正和紅炎的目光對上了。


    兩人的視線就這麽一沾即走地一碰;隨即煌國的車隊馬隊就魚貫駛出了宮道。


    小豆嘴角僵了僵。腫摸又嗅出點微妙的修羅場味兒了?


    ……哎擦她為什麽要說又。(←皿←)


    畫外音是克什曼愛嬌的馬屁聲:“今晚的宴席也安排好了,殿下正可以和巴爾巴德來的朋友們一起飲樂一番……”


    小豆身邊人頭攢動,兩下裏隔開,她依舊沒能和盜賊團的小夥伴們交流,而是直接被簇擁迴內殿。


    這次是在露天場地擺宴,比上迴所謂的家宴規模還大,主題大概是“慶祝準大王外交圓滿成功”的聯歡會。豆兒先前也隻是耳聞摩藍王後宮小老婆基數驚人,這次因為後宮的女人都有出席資格,她才有了深刻體會——整個廣場上都是充滿風情的美人,除了王女外大多是各國淘來的侍妾,年紀還都不大,簡直是古中東版的青年男女聯誼派對(?)。摩藍王室的腐敗文化走的是貴圈真亂的風格,摩藍王久病、王宮風氣越發不堪,這些貴女們見了小豆都是姐倆好的態度、並不恭敬,隨便打個招唿就繼續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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