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血夜叉就這麽被一分為二直接殺死,比之當初戰神一拳打死一名五重金丹境的強者還要淩厲,不禁駭然:“就這麽殺了?一劍?”


    劍仙側目看了看蘇白:“自我修道以來,殺人隻是一劍,殺一個人用兩劍的屈指可數,用三劍的至今沒有。”


    “敢問真人尊姓大名?”蘇白拱手問道。


    “藏劍閣劍無生。”劍無生走到血夜叉的身邊,撿起那稍有破損的小鼎,飛身一躍一道劍光飛起,消失不見。


    “劍仙風采果真不凡,手段之淩厲比起武道還要幹脆直接,一劍斬殺,劍無生……”


    蘇白引動元氣,卷起落葉將那四具屍體全部蓋住,這才離開了西山原路返迴通天府。


    魔門再現的事情蘇白告訴了戰神,即便他不說,相信藏劍閣的劍無生帶迴那小鼎之後中原道門遲早都會知道。


    經曆了血夜叉一事,蘇白對自身的境界更加的注重,不成禦氣境,一二重的修士甚至連自保的手段都沒有,稍微有些道行的人隻要一出手就無法抵擋。若不是在跟隨那三個黑袍人出城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劍無生的氣息,他也不會貿然就出現在血夜叉的麵前。


    以他元氣二重境想要感知到金丹境真人的氣息幾乎不可能,在他們麵前隱匿氣息更加困難,但蘇白不同,他身上凝聚著一股天地之間最為純淨的正氣,可以說是這天地之間最根本的氣息,透過那股浩然正氣他才能發現劍無生的氣息。


    而且這股浩然正氣冥冥之中阻擋住了蘇白身上散發出來的修道者的氣息,隻要不是刻意的去探知他身上的境界高地,肉眼去看他和普通人毫無區別。這也是他在沒有任何隱匿之法的情況下沒有被血夜叉發現的原因。


    以前蘇白還不知道自己身體裏那股浩然正氣有什麽獨特之處,但與戰神一襲長談之後他對修道的理解又多了幾分。


    交代完通天府的事情之後,蘇白迴到了清潭旁,對於他而言反倒清潭這裏更適合自己。


    這裏清淨自在,沒有約束,沒有嘈雜,幾近與世隔絕,不外乎是一處靜心修道的好地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道不同法自然不同。可不是每一個修道者都能領悟適合自己的法,所以許多修道者都是學的前人之法,護自身之道,同樣是護道,用別人的法要省去領悟或者說是鑽研適合自己的法的時間,隻需要從前人的護道之法中尋找到最適合自己的,稍加修煉便能施展出來,衛道護身。”


    “戰神走的是武道之道,衛道的法就是他的拳頭,就是他的武聖之吼;那劍無生的法便是以劍氣殺敵之法,他專修劍道,這殺人的劍氣、劍意便是他衛道的法;那血夜叉走的是嗜血的魔道,他修煉的法則是最適合他自己的魔道之法。我自己呢?”


    蘇白盤坐大石,看著清潭如鏡倒映的自己:“我以十德立身,十德便是我的道,我如何衛道?什麽樣的法才最適合護衛我的道?”


    “十德,乃是為人之根本,發自內心,發於心,行於表,內心有德才為德,內心無德表裏不一。”蘇白心中靈光閃爍,在他體內一處十分隱秘的地方,那天地浩然之氣散發出層層精光:“哪怕無敵於天下,隻要十德不全,內心便有殘缺,便有隱痛,以十德鞭策人身之不全,以此為法。”


    “如何施法?”蘇白目光炯炯,智慧之火不停燃燒,雙目放光,腦中思泉湧動:“這個世界充滿了無數聲音,人一生下來就有聲音,聲音是人交流的方法,也是最能直達內心,最直接的表達方法。”


    想到這裏,蘇白的腦海之中那個身穿黃衣,彈一曲《高山流水》的紫羽仙便顯現出來。


    “音律!”蘇白一個激靈,智慧的火花當即熄滅,目光也恢複平靜:“音律是最能勾起人內心的東西,就如羽仙那一曲高山流出,可以將她的情緒盡數表現在琴曲之中,讓人聽之便從心底觸動,發人深省,直觸內心深處。”


    看著那山,看著麵前清潭,蘇白良久不動,突然笑出聲來:“不知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你我的緣分,一次邂逅便讓我魂牽至此,好似許下了海誓山盟,從此再難分開。”


    蘇白振臂一揮,引動元氣,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元氣漩渦,無窮無盡的元氣自天地之間向他匯聚,靈台氣海好似刮起了龍卷暴風,氣海洶湧澎湃不停的拍打著元氣湖岸,隨著無窮無盡的元氣不停的注入,那氣海越發的狂暴起來,一次次的衝刷,不停的擴張,陡然間那氣海猛的炸開,無數元氣如傾瀉的星河一般閃爍著璀璨光輝從天而降,銀光落下,氣河傾瀉。


    在蘇白的靈台之內,一座廣袤無垠,無邊際的巨大海洋憑空出現,在那海洋的中心是一汪清泉,小的無法估量,就如一粒微塵與大山的區別,原本那一汪清泉可是蘇白如湖一般的氣海。


    蘇白念頭通達,靈魂暢快,一朝領悟直接衝擊境界擴張了氣海,他此刻的氣海已經真正成了可以容納無限的海洋,可如果按照境界來劃分,他隻是衝擊了一次氣海,現在隻是氣海中期氣海如湖,可他的氣海已經實至名歸成為元氣之海洋,這一點倒是無法解釋,屬於另類。


    “這卻是如何是好?我的進境為何和道典之內的記載有些不同?”蘇白不解,又沒有師長解惑,隻得自己揣摩。


    蘇白一人在山中修行,秋去冬來,接連幾月時間蘇白的境界毫無進展,無論是繼續擴張氣海還是嚐試衝擊禦氣境都以失敗告終,即無法再度擴張識海,也無法運轉元氣真正隨心而動。


    隆冬,大雪飄飛,蘇白依舊盤坐在大石上,麵對白茫茫的山巒和清潭一直在發呆。


    每隔一段時間,蘇白的周身都會有一道狂暴的元氣猛烈吹過,將附著在蘇白身上以及周圍大石上的積雪吹散。


    這個舉動並非蘇白有意而為,而是形成了一種慣性,從下雪開始已經一天一夜了,從一開始的他主動的引動元氣清理積雪,到後來的念力形成了慣性自發的引動元氣,蘇白已經都沒有意識了。


    他此時此刻完全處在一種忘我的境界,他雙目呆滯,神情恍惚,嘴裏不是就會吐出一句話來:“為什麽,為什麽我沒法晉升境界,這是為何?”


    雪過天晴。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這一點都不錯雨水降落吸收寒冷使水變成雪降落下來,雪將空氣中的寒冷吸收掉,人也就感覺不到寒冷。然而雪過之後開始融雪,那就要反過來,融化積雪需要吸收周圍的熱量,這樣一來熱量被吸收,空氣都變得寒冷起來,冰冷刺骨。


    陽光照在積雪上麵,折射出刺眼的白芒,蘇白被那第一縷灑下天地的陽光刺醒,他的目光開始煥發出了神采。


    “阿嚏……”蘇白打了一個噴嚏,頓時摟肩:“好冷啊!”


    他立刻引動元氣在周身運轉,幾個周天之後他才略微感到一絲暖意,剛剛手腳都被凍僵,現在有了一絲好轉。


    待身體好轉之後,蘇白再度衝擊境界,任憑氣海如何洶湧再也衝不開一點,再也擴張不了氣海的容量。


    而禦氣境不管他怎麽衝擊,如何去運用元氣,也都無法徹底的調動元氣,那些元氣無法被他真正的運用,隻是以念力引導,不能禦使,他總感到靈台氣海缺少了什麽,總有一股盈而不足的感覺。


    但閉目感知,靈台氣海在這數月時間裏被他徹底注滿,再無法注入一絲,隻是這氣海都在溢滿的狀態,他的感覺卻是盈而不足,欠缺了一些東西。


    “究竟是為何?難道我不是修道的料,悟性太差,隻能止步於此了?”


    蘇白愣愣出神,眉心緩緩陷下,忽然他一個轉身踏入雪地之中,向著通天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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