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前方有兩支大乾軍隊攔住去路。”


    “哦?是誰的兵馬?”蕭無恨微微感到意外,他並沒有得到援軍的信息。


    這位西岐大將的樣貌與蕭擎有七八分相似,披著金褐色盔甲,渾身散發出濃烈的殺伐之氣,看上去比蕭擎少了一絲寧靜,多了一分肅殺。


    “北邊的軍旗上書‘魚’字,應該是魚玄機將軍的‘鎮北軍’。”探子如實迴答道,“東邊那支軍隊旗子上寫著‘曾’字,似乎是……當年‘午夜將軍’曾銳的隊伍。’”


    “曾銳那個老不死的,不是已經癱瘓了麽?”副將蕭焱不解道。


    蕭焱年紀還不到四十,卻已經是天輪四層高手,當年也曾位列大乾英傑榜第七,與大將軍蕭無恨既為父子,又是軍中同僚。


    “曾老頭的病狀我也見過,按說是不能再騎馬了。”蕭無恨沉吟片刻,又道,“不過這老兒用兵穩健老辣,很有一套,不需要他殺敵,隻是臨場指揮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大帥,要不要硬闖?”蕭焱在軍中習慣稱唿自己父親為“大帥”。


    “對方偷偷摸摸地調兵遣將了這許多天,如今敢現身攔路,必然做足了準備,等我去探一探虛實。”蕭無恨搖了搖頭,“畢竟名義上還是友軍,怎可貿然開戰?”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出現在高空之中,大步向著東北方向前行,很快便出現在“鎮北軍”與“午夜軍”之間。


    “來將何人,為何阻攔我西岐守軍去路?”他朗聲問道,洪亮的嗓音瞬間傳遍下方兩支軍隊,震得士兵們耳膜嗡嗡。


    “蕭將軍,好久不見了。”


    伴隨著洪亮的笑聲,“午夜將軍”曾銳被人用步輦抬著,出現在大軍前方。


    而北邊軍隊之中躥出一道纖瘦的身影,胯下白馬,手持銀槍,連麵孔在內,渾身上下皆被甲胄緊緊包裹著,隻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道是誰,原來是曾老將軍和魚將軍。”蕭無恨微微一笑道,“魚將軍肩負守衛北疆的重任,曾老將軍更是身體有恙,退役在家,兩位跑到我這西岐來作甚?”


    “陛下聽聞蕭將軍在西岐屢屢受挫,丟了不少城池,擔心邊境安危,特遣我二人前來助陣,共同對抗伏龍帝國。”曾銳嗬嗬笑道,“還請蕭將軍莫要怪罪老頭子僭越。”


    魚玄機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似乎交由曾銳全權代言。


    “兩位將軍有所不知,此乃蕭某的誘敵之計,待敵人行軍深入西岐,再切斷對方糧草供給,甕中捉鱉,可以畢其功於一役。”蕭無恨緩緩說道,“還請稟明聖上,一切盡在無恨掌控之中,屆時自可保住西岐土地一寸不失,無須援軍,兩位請迴罷。”


    “蕭將軍真乃當世良將,謀慮深遠。”曾銳依舊笑嗬嗬道,“隻是陛下有令,讓西岐守軍全力迎敵,不得再後退半步,老夫也隻是奉旨行事,身不由己,還請蕭將軍見諒,你我不若就在此擺開陣勢,以逸待勞,與伏龍帝國決一死戰,如何?”


    “伏龍帝國此次揮兵百萬,若是正麵抗衡,縱使咱們三人兵力相加,也隻有對方一半。”蕭無恨搖了搖頭,“陛下身居宮中,不知前線局勢,蕭某卻要對麾下將士負責,豈可行此無謀之舉?曾將軍久經沙場,想必能夠明白無恨的苦衷。”


    “將軍這計謀雖好,卻要苦了沿途百姓,非是上策。”曾銳聲音洪亮、卻不帶一絲火氣,“以蕭將軍謀略,便是不使這‘誘敵深入’之計,也必能想出兩全其美之策,萬萬不可妄自菲薄。”


    “曾將軍,蕭某好言相勸,你何以如此不通情理?”蕭無恨語氣漸漸冷了下來,“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若是二位將軍執迷不悟,可莫怪蕭某翻臉無情,你二人軍中並無靈尊,如何與我抗衡?”


    說著,他雙臂一戰,身上散發出鎮壓山河的磅礴氣勢,下方的“鎮北軍”和“午夜軍”將領皆是天輪修為,在他強大的靈尊威壓之下,均覺體內靈力凝滯,運轉不靈,普通軍士更是一片嘩然,其中修為較弱的,直接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響起一片“撲通”之聲。


    不入靈尊,終究無法掌控局勢麽?


    曾銳望著軍中的混亂情形,不禁心中暗歎。


    “兩位將軍一片好心前來相助,蕭將軍何必如此大動肝火?”曾家軍上空忽然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


    緊接著,一股柔和的氣息將下方將士緊緊包圍,原本被蕭無恨壓得幾乎直不起身的兵士感覺渾身一鬆,再次恢複了行動能力。


    “謝天書?”望著眼前這位一身白衫,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蕭無恨眼中露出一絲凝重,“西岐總督,也要插手軍中之事麽?”


    “不敢,不敢。”謝天書臉上滿是祥和,仿佛不帶一絲火氣,“行軍打仗之事,自然由幾位將軍做主,謝某隻是不願各位大乾精英內訌,徒損國立,因而鬥膽前來做個和事佬。”


    “你一個文人,如何懂得軍中之事?”蕭無恨絲毫不怵這位西岐總督,語氣之中滿是不屑,“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同為靈尊大佬,謝天書這西岐總督是個文職,而蕭無恨卻戎馬一生,征戰無數,若是雙方交手,他完全不認為自己會輸。


    “蕭將軍好大的脾氣。”謝天書無奈地笑了笑,“好在謝某還請來一位朋友,不知道蕭將軍願不願意給他麵子。”


    話音未落,又一股熏天赫地的強大威勢自南邊升起,與蕭無恨的氣勢狠狠撞在了一起,非但不落下風,反而隱隱將其壓製。


    這一下,饒是蕭無恨心誌強大,臉上表情還是不由得起了變化。


    一道幹瘦的身影出現在“午夜軍”以南的半空之中,來人麵容瘦削,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西岐少數民族服飾,腳下踩著一頭白色獅鷲。


    獅鷲生得威武雄壯,雙翅展開可達四米,眼中閃著靈動的光芒,竟是一頭開啟了智慧的強大靈獸。


    “邢破天!”蕭無情瞬間認出來人乃是西岐省第一大派“幻獸宗”宗主,也是被人稱作“西岐第一靈尊”的邢破天,心中一驚,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修煉門派,也敢來摻和軍國大事?”


    “幻獸宗”靠近西岐邊境,以擅長禦使靈獸和野獸而聞名大乾,門中弟子多為當地少數民族,天生親近自然,很容易就能和動物打成一片。


    幾乎每一名“幻獸宗”弟子在學藝滿一年之後,都會在宗門長輩的引導下,選擇一頭獸類作為靈寵,習練合擊之術,一旦學藝有成,“幻獸宗”弟子的戰鬥力往往會遠超同階。


    “蕭無恨,你要耍什麽陰謀,與我無關。”西岐這邊的少數民族大多生性彪悍耿直,並不習慣謝天書那套官腔,邢破天說起話來直言不諱,絲毫不給蕭無恨麵子,“但是損害到了西岐邊境百姓的利益,就由不得我不管。”


    自從蕭無恨在邊境上一退再退,沿途百姓當真是苦不堪言,其中不乏邢破天的同族,讓整個“幻獸宗”氣憤不已。


    “你就不怕給‘幻獸宗’帶來滅頂之災?”蕭無恨眼中閃過戾色。


    “你若是動我宗門,我便上帝都去屠了你蕭家子弟。”邢破天冷冷道,“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你敢!”蕭無恨目中兇光大盛。


    “怕你怎的?”邢破天狠狠瞪了迴去。


    “兩位好好說話,好好說話。”謝天書笑嗬嗬地出來打圓場道,“都是為了大乾帝國,千萬莫要傷了和氣。”


    蕭無恨眼神不停變換,好半晌,他仿佛想通了什麽似的,語氣忽然柔和了起來:“謝總督說得有理,都是為了大乾,既然兩位將軍好意相助,那咱們便在此紮營,共商禦敵大計。”


    居然這麽快就調整好心態,這蕭無恨,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


    “將軍英明!”曾銳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心中卻是一凜,對這位邊境大將的警惕心,不覺又上升了幾分。


    蕭無恨既然服軟,又有謝天書從旁斡旋,場上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三位將軍、一位總督以及一宗掌門很快聚在了一起,半真半假地討論起了“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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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邊境的艱難局勢,還是帝都的暗流湧動,對於西岐省之外的中下層貴族和普通百姓,似乎都沒有帶來太大的影響,生活還在繼續,該有的娛樂活動,一樣也不會少。


    若說最近帝都什麽最火,無疑是一本新鮮出爐的小說《絕代王妃》。


    在這樣一個男權至上,女性地位極其卑微的年代,忽然出現了一本單女主,多男主的小說,給文化界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小說一經出版,便立即遭到了無數人的抨擊,然而,書中新奇的人設,曲折的情節,一環扣一環的虐點和爽點,以及散落在各個角落的開車劇情,還是牽動了無數讀者的心。


    噴子不少,粉絲卻更多,其中不少噴子更是一邊謾罵,一邊躲在家中無數遍地反複閱讀,讀完又繼續噴,噴完去看其他小說,隻覺索然無味,情不自禁地再次拿起這本《絕代王妃》“唰唰”翻了起來。


    僅僅數日,這本新銳小說的銷量居然就達到數十萬冊,讓壟斷了銷售權的“天一閣”老板笑得合不攏嘴,晚上做夢都在流著口水數錢。


    隨著小說的熱度,作者“風晴雨”的名字,也進入了大眾視野。


    隻是不知道為何,在小說作者一欄,除了“風晴雨”,還標注了一位“第二作者”。


    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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