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名為“斷龍”!


    然而施展開來,靈力卻化作巨龍之勢,洶湧磅礴,吞食天地,教人看了心驚膽寒,難以生出反抗之意。


    “薛兄的‘斷龍刀’又更上一層樓了。”白衣青年嘖嘖讚歎道,“當真是一員天生猛將,今年榜單更新之時,說不定他的排位還能再往前挪一挪。”


    “這個鍾文也不簡單,如此年輕的天輪高手,莫說大乾帝國,便是聞道學宮,隻怕也不多見。”綠衣青年道,“隻要不半途夭折,未來多半又是一位靈尊大佬,小林與這等人物結仇,殊為不智。”


    “不如就讓薛兄斬草除根……”另一名灰衣青年正欲獻計,場上局勢卻忽然一變。


    隻見鍾文身上忽然現出疊影,接著便消失在了原地,薛平西威猛無敵的一記“斷龍刀”,居然砍在了空處。


    下一刻,鍾文已經出現在薛平西麵前,飛起一腳踹在他小腹之上。


    薛平西隻覺一陣劇痛,身體便止不住地向後飛去,手中一空,不知怎地連長刀都被奪了去,整個人重重砸在一幢樓房外頭粗壯的木頭柱子上,居然將樓柱撞得斷為兩截。


    鍾文奪過長刀,高舉過頭,遠遠望去,居然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威嚴。


    他猛地一刀揮向躺在地上的薛平西。


    鑽石刀法,霸天伏龍刀!


    空氣之中,竟又現出一條靈力巨龍,隻見此龍渾身閃耀著金紅色的奪目光芒,體型達到薛平西那條龍的三倍之多,巨龍一聲吐息之下,眾人眼前紛紛呈現出山唿海嘯、地裂天崩的末日景象,如林朝哥這般膽小的,早已驚叫著躲到了遠處。


    如果說薛平西幻化出來的是龍孫子,那麽鍾文這一條,無疑就是龍爺爺了。


    眼看著金紅色的巨龍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咆哮而來,饒是薛平西勇武過人,卻還是渾身劇顫,心驚膽裂,隻覺死亡的氣息迎麵撲來,竟完全生不出抵抗的念頭。


    “刀、刀下留人!”周圍諸人之中,唯有那名綠衣公子好容易克製住懼意,勉強出聲祈求道。


    眼看著刀勢就要將薛平西吞噬,鍾文忽然撤去身上氣勢,空中巨大的金紅色神龍瞬間消散無影,適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幕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鍾文右手刀尖直指薛平鼻端,左手兀自拎著那一袋新鮮豬肉,笑嘻嘻地問道:“這位薛老兄,還要教訓我麽?”


    “這、這是什麽刀法?”


    薛平西是個不折不扣的武癡,胸口的窒息感一去,他非但不覺得沮喪,反倒對鍾文的靈技大感興趣。


    鍾文笑著搖了搖頭,並不迴答,反倒看向躲在遠處的林朝哥:“還要找我報仇麽?”


    “你…我…”見識過適才那氣吞山河的一刀,林朝哥早已嚇得腿腳發軟,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多謝這位鍾兄弟手下留情”綠衫青年忽然開口,“小林,以鍾兄弟這般實力和胸襟,想來不會吃飽了撐的來欺淩於你,隻怕你昨夜裏當真去調戲婦女了吧?”


    “沒、沒有。”林朝哥連連搖頭,幾乎就要哭出來了,“我隻是買了那個女人幾十本書,想請她喝個茶,見她不答應,我就想要迴書錢。”


    “你這小子,堂堂尚書公子,也真是摳門得緊。”白衣青年聞言哭笑不得,“就為了這麽個破事,若是害得薛兄丟了性命,看薛老將軍不把你抽筋扒皮咯。”


    林朝哥被他說得麵紅耳赤,抬不起頭來,暗中也是心悸不已。


    “如果沒什麽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鍾文將長刀隨手插在地上,拎著豬肉便打算離去。


    “這位兄弟請留步。”綠衫公子出聲挽留道,“在下長孫無畏,事情的經過我等已經清楚,實乃小林行事不當,我等多有得罪,還請兄弟見諒。”


    “無妨,無妨。”鍾文滿臉無所謂的樣子,“他還是個毛頭小子,我和他計較個啥?”


    長孫無畏盯著鍾文那張和林朝哥差不多年輕的臉龐,嘴角微微一抽:“鍾兄弟為人大氣,我等卻不能不識禮數,無畏想欲前麵‘萬江樓’擺桌酒席宴請兄弟,大家杯酒泯恩仇,不知鍾兄弟意下如何?”


    鍾文正欲推辭,轉而一想,自己來到這世界也有些時日了,卻並未碰過酒水,心中不免多了絲好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見他並無不快之色,眾人都是心頭一鬆,薛平西更是熱心,徑自拉著他滔滔不絕地討論起刀法來。


    在場諸人年紀都不大,幾句話聊開了,關係便親近了一些,有林芝韻這一層關係在,鍾文自然不會對林朝哥記仇,言談間他也漸漸察覺這位尚書公子或許是家中父母管教得少,還是個小孩心性,本質倒不算壞。


    “萬江樓”乃是帝都四大酒樓之一,平日裏總是賓客滿座,隻不過現在還未到飯點,長孫無畏家世又很是不凡,竟然要到了一個位置十分隱蔽的上等包廂。


    眾人落座之後,長孫無畏便為鍾文一一介紹。


    白衣青年乃是兵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姓舒,單名一個雲字。


    灰衣青年則是午夜將軍曾銳的三公子,喚作曾肖賢。


    薛平西和林朝哥一個將軍長子,一個尚書三子,鍾文已經識得。


    而長孫無畏本人,居然是當朝宰相長孫健的二公子。


    果然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高官子弟隻會和同等身份的人物打交道。


    鍾文聽了幾人身份,想到自己這具身體也不知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來的,心中感慨不已。


    時候尚早,長孫無畏並未點餐,隻是令人上了幾壇好酒,幾個下酒小菜,已經熟絡的眾人很快便開始推杯換盞,氣氛頓時熱鬧了起來。


    “鍾兄弟,你年紀輕輕,修為如此驚人,不知師承何處?”長孫無畏好奇打探道。


    “飄花宮。”鍾文哈哈一笑道,“就是小林他姐姐所在的門派。”


    “原來你真是大姐的同門。”林朝哥先前曾聽他提起過,卻並未在意,如今見他重提,忍不住道,“也不知大姐現在如何了,她離開家裏的時候我年紀還小,腦中已經記不得姐姐的樣貌了。”


    “你姐姐貴為飄花宮宮主,天輪高手,乃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鍾文開始大肆吹捧自己的心上人,“我看你小子如今才隻有人輪四五層的修為,這修煉資質,也不知是不是一個爹生出來的。”


    此言一出,房中哄堂大笑。


    曾肖賢笑道:“鍾兄弟有所不知,小林的資質倒也不差,隻不過他年紀輕輕不喜修煉,光顧著尋花問柳,所以才不得長進。”


    “‘飄花宮’這三個字聽上去,頗有些陰柔氣息啊。”舒雲是個心思細膩之人。


    “舒兄說的沒錯,飄花宮是個女子門派,門中弟子個個有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姿。”鍾文並不隱瞞,“小弟乃是門中的醫師和大廚,也是唯一的男性。”


    此言一出,房中響起一片驚歎之聲。


    “鍾兄弟當真好福氣。”曾肖賢眼中流露出豔羨之色,“能夠待在那等鶯環燕繞,美女如雲的門派之中。”


    “聽聞林小姐所在的門派地處偏遠,鍾兄弟不好好在那仙境之中享福,卻如何跑到帝都來戲耍?”長孫無畏對鍾文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有人請我來帝都出診。”鍾文微微一笑。


    “莫非是盛宇商行?”舒雲心中一動。


    “舒兄也知道盛宇商行的事情?”鍾文反倒吃了一驚。


    “上官通遇刺的事情,咱們圈子裏誰不知道。”舒雲冷笑一聲道,“蕭家這般不顧規矩,搞得帝都人人自危,聽說有幾名站在蕭家對立麵的官員,如今出門在外都要帶上好些保鏢,生怕一不小心就遭人襲擊。”


    “聽說上官通的傷勢,連孫禦醫都束手無策。”長孫無畏消息更是靈通,“莫非鍾兄弟的醫術竟然能夠勝過孫老?”


    “醫術也分許多門類,也許是碰巧遇見我擅長的領域了罷。”鍾文答得有些模糊,在座諸人卻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長孫無畏心中湧起驚濤駭浪,若是鍾文真的能夠救下上官通,絕對會給整個帝都的局勢帶來巨大的影響。


    “鍾兄弟,想不到你非但修為驚人,連醫術都如此了得。”曾肖賢語氣忽然激動了起來,“家父前些年在戰場上受了重傷,雖得孫禦醫救迴性命,卻落下了半身癱瘓的症狀,如今隻能閑在家中,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出手替家父診斷一番,看看還有沒有康複的希望?”


    “午夜將軍”曾銳當年也是天輪巔峰的大高手,有望更進一步,不料後來在戰場上遭人偷襲,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導致曾氏一門日漸衰微,大乾皇帝感念他軍功赫赫,對於曾氏還算頗為照顧,隻是一旦曾銳去世,這一家子怕就要徹底沒落下去。


    “我的診費可不便宜。”鍾文嘿嘿笑道。


    “隻要鍾兄弟願意出手,無論治不治得好,靈晶、靈藥、神兵、美女,曾家無有不從。”曾肖賢站起身來,認認真真地朝他鞠了一躬道。


    “這樣罷,今兒我已經出來瞎轉悠大半天了,下午還要迴去給上官家主複查,明天我便到府上拜訪,略盡綿薄之力。”對於軍人,鍾文天生帶著些好感,倒也沒打算真的敲詐曾肖賢一筆。


    “多謝鍾兄弟。”曾肖賢臉上露出喜色,“不如今晚就由我做東,帶鍾兄弟去‘怡紅院’瀟灑一迴如何?”


    聽見“怡紅院”三個字,在座諸人皆是會心一笑。


    “這個……”鍾文猶豫了好一會才道,“曾兄好意,小弟雖然頗有興趣,無奈家有悍妻,這‘怡紅院’還是暫時不去了吧。”


    他倒不如何想逛窯子,隻是對於這個世界的青樓究竟是怎麽個模樣,多少有些好奇。


    曾肖賢還欲再勸,忽聽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小弟弟,不知道你口中的‘悍妻’,指的是哪一個?”


    “君怡姐!”


    聽見上官君怡的聲音,鍾文頭上直冒冷汗,表情尷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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