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醉生夢死為哪般


    自打七皇子來後,街道上穿梭的人流或者馬車少了很多,飯店、旅館、鬥獸場等場所生意冷清,都不願抵觸七皇子的禁酒令,因為這些場所可能遭到嫌疑。


    說來也怪,長隆街來往人流多了起來,經過一處懸掛金字招牌“鋤奸盟飯店”都會駐足往裏窺視,往往臉上都會糾集著惆悵、憐憫、痛心等負麵情緒,仿佛一場大禍就要降臨酒店似地。


    酒店裏鮮有規矩擺放的凳子,碎裂的一大片,隨處血跡斑斑,而在正中靠裏的一張還算完整的桌子旁圍坐了幾個年輕人,從白天喝到晚上,喧鬧著、歡唿著,醉了就地一躺,醒來再喝。


    更驚奇的是個個有傷,仿佛傷口是擺設似地。


    路人得出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結論,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臨死前的歡宴!


    持續兩天後,酒桌旁一個皮膚白皙的青年醉醺醺地衝居於正中的相貌文儒、沉穩練達的青年說:“老大,大街上到處張貼,易家二公子挑戰死神鐮刀隊的隊副吳天,我聰少腦筋不好使,你說說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老大自是易武,他喝了不少酒,已經無法計量了,醉了多迴,要不了多久就像沒喝過一般,照常應付兄弟們的碰杯,按照常理極少喝酒的人如此狂飲,恐怕早就除脫了,而他偷偷詢問琥珀妖姬後得到極其厭憎地解釋“你真犯渾,涅槃魔能被你當著醒酒的工具”,於是易武輕鬆起來,很是享受琥珀妖姬人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性化的態度,當然喝酒還得進行,還得讓血淚琥珀醫治“酒醉”這等不算傷情的傷情——此時聽到莫聰問,便凝思一會,說:“七皇子要用鮮血警告挑戰權威的人,其實在他心裏,我已經是一個死人。”


    莫聰擔心地說:“老大,表哥勸你一句,不要喝了,我怕——”


    易武輕描淡寫地笑笑:“放心,老大是蟑螂命死不了。喝,既然他認為我是死人,放任我們破壞禁酒令,那就大喝特喝!”


    莫聰還想勸說,易武舉起了酒瓶,吆喝都醉得不知今昔何年的兄弟們:“來!”


    孫智等接招。他們有憂愁,老大此去,兇多吉少,但又無法改變,或許酒是最好的解愁辦法。


    易武喝下烈酒,暢快地笑笑:“這是我第一次喝酒,想不到這麽能喝,來,繼續!”


    孫智腹部纏了厚實的紗布,被血液浸透,殷紅一片,聽到老大又招唿喝酒,恍惚著身軀,舉起酒瓶,歪著醉眼無意間瞧見易武已經結痂的腹部,晃了晃頭:“老大真——他媽變態,沒見你練功或者處理過,兩天工夫,幾乎要好了,但我沒有好轉的跡象,這酒越喝,傷口好像越重了。你就饒了我吧!”


    酒到嘴邊停了,易武笑了笑:“我這體質與常人不一樣,小時候如此,長大了也是如此。孫智,求饒,行,喝下手裏的酒再說。”


    莫遊一直被殘臂一事困擾,但在酒精催下,心裏反而忘記很多,性情格外開朗,跟著起哄:“喝,孫智,不準拖後腿。”


    孫智苦笑,隨著鋤奸盟諸人將酒瓶舉得很高。


    正要喝,一聲暴喝打斷了所有人的雅興。


    “易武!你太過分了,你說過要來找我,我左等右等,你連個影都沒有,想不到夥同一群人躲在這裏痛快!”


    一個穿著藍袍、腰側鑲嵌的七彩玉蘭分外搶眼的老者滿臉怒氣地出現在桌邊,對著坐主位的易武咆哮。


    莫聰不改莽撞的性格,替老大出頭:“糟老頭,從墳墓裏來嗎,臭不拉幾,滾開,不要攪了鋤奸盟盛宴!”


    確實,此老者身上散**的黴臭味,非常的熏人。


    老者雙目一瞪,枯柴棒似地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莫聰頭,輕飄飄一提,後者像小鳥一般撲騰起來。


    鋤奸盟眾人紛紛站起,就要動手,聽聞易武一聲長歎,都醒悟過來,又都坐下。


    易武有些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兄弟,然後對老者淡然一笑:“得開侄兒,你修為不錯,恐怕是武師四級吧?”


    易武眼尖,易得開輕微一個動作,就能看穿實力。


    易得開哼了一聲:“在老祖宗、老老祖宗麵前算個屁——別岔開話題,說說你為什麽不邀請我?”


    易武惆悵地一笑:“你沒見著沿街張貼很多告示嗎?”


    易得開想了一會:“對,確實有很多告示,不過,我不識字。”


    易武問:“那你怎麽找到這裏?”


    易得開憤憤地說:“我找遍了易府,沒你人影,倒是撞見老老祖宗,隨手扔一封信給我,叫我往人多的地方走,一定會找到正在喝酒的易武。我想人多的地方,一定是宴會,便馬不停蹄地迴屋,換了一身最體麵的衣服,找了過來。”


    易武猛吃一驚,老祖宗醉生夢死,還惦記著他,疑惑:“老祖宗沒責怪你擅離職守?”


    易得開為人老實、熱忱,幹事本分,不由地皺起眉頭:“一心找你,倒沒想到這個問題——好像不怎麽在乎?”


    “老家夥,放開我!”莫聰大叫。


    易得開何曾被人喚作“老家夥”,再老實的人也會怒,隨手一扔,莫聰飛了出去,然後不客氣地坐在莫聰位置,從懷裏掏出信,扔在易武麵前,聞到酒香,渾然沒了怒氣,一把搶過易武手裏那瓶,美美地喝了一口,久違的醇香滿腹竄,頓住,悠悠然地迴味。


    易武皺眉,拍了一下易得開,問:“衣服上配飾七彩玉蘭,好像是幾十年前的流行元素?”


    易得開仍不放棄迴味的感覺,隨口說:“四十年,這可是我穿著進過皇宮的。”


    孫智、莫遊等渾沒了喝酒的興致。


    易武倒能忍得,打開了信件,跟蒼無憂如出一轍,寥寥數語:“小子,玩大了,七皇子惹不起,此戰必須敗!”


    易武握信的手有些抖了。


    老祖宗在暗裏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這是不容否定的事實。


    老祖宗知道他有取勝的把握,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必須敗!”這句話的分量多重,而老祖宗僅是以“惹不起”為由,應該是相信易武會審時度勢,犯不著囉嗦。


    敗,意味著要成為七皇子的人。


    勝,意味著後果不堪設想。


    易武為救鋤奸盟眾人,下了戰書,就是不想成為死神鐮刀隊的一員,同時挽迴顏麵,但鐵佛來了這一手,布告青州城,真的讓他為難。


    鐵佛倒沒什麽,但七皇子一定會摻雜進來——“喝,喝!”易武順手提起一瓶酒灌了下去。


    或許酒能忘記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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